邵晨阳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出了问题,否则他刚才不可能会听到这样的天方夜谭。
可是,宁衫那无比悲情的笑容印刻在了他的眼中,让他明白这不是玩笑话,而是一个事实……
宁衫自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个没有爸爸的孩子。
她总是看着别人家的孩子有父母陪着,可以撒娇、可以哭闹、可以游戏,而她却只能时时的趴在窗台之上,等候着她那个时不时会来看望她的妈妈。
其实,在宁衫的心中,她也是个没有妈妈的孩子。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宁衫只要见到妈妈,就会问她:为什么我们不能住在一起?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无数个为什么,换回来的都只是一声叹息。
慢慢的,宁衫不再问了,也被动的接受了她破碎畸形的童年。
在宁衫为数不多的童年记忆里,妈妈很少对她笑。
但是,每次她来看望她的时候,都会亲自下厨给她做一桌子的菜,还会哄她睡觉。只不过,每当宁衫睁开眼睛的时候,妈妈肯定就已经离开。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宁衫八岁左右,她离开了广阳,来到海安生活。
那段时光,是宁衫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因为,她感受到了亲情,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更感受到了来自其他人最真挚的关怀。
而这段时光,便是她住在白家隔壁的那段日子。
那时候的宁衫,每天都会和白家女儿一起做游戏,一起唱歌跳舞,甚至是一起说悄悄话,一起分享漂亮的衣服。
白家女儿的爸爸的更是全世界最好的爸爸。
他每次陪伴女儿的时候,也会过来陪伴宁衫,和宁衫说好多有趣的故事,还教会她很多知识。
比如,摩尔密码。
宁衫始终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春天的午后,风中带着醉人清新的花香,让人心情很是舒畅。
白家女儿的父亲在别墅的院子里,支了一个黑板,为她和白家女儿生动的讲解了摩尔密码的使用,甚至是还用摩尔密码和她们做起游戏来。
白家女儿的母亲会过来给他们送点心吃,每次都会笑着夸奖宁衫聪明,比他们家星尔强多了。
宁衫每每听了这话,都会自豪的笑笑。
可实际上,她太羡慕白家女儿了,太渴望过上像她这样,有父亲、有母亲的生活,一家人其乐融融。
可是,她什么也没有。
自那以后,宁衫便把白家人当做自己假想中的亲人,更把白家女儿视为自己的妹妹,心里对她有种莫名的责任感,异常强烈。
只可惜好景不长,哪怕是宁衫在心里偷来的家人,也逃脱不了离开她的宿命。
有一天晚上,宁衫的妈妈忽然秘密到访,二话不说的带着宁衫和保姆离开别墅,并且坐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从此,宁衫远离了白家。
在那之后的一两年里,宁衫一直和保姆生活在一个距离海安不远的小县城里,每天过着枯燥重复的生活。
再后来,在宁衫不到十岁的时候,她被影子组织的人掳走……从此,成了影子组织里新一代的美女间谍,代号基丽玛。
……
邵晨阳在听完宁衫平静的叙述之后,心中的疑问千万。
他一直以为宁衫和他一样,都是被父母遗弃的孤儿。然后,被影子组织别有用心的收留,培养成为了杀人不眨眼的机器。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你是被影子组织的人抓走?而不是……”
邵晨阳没忍心说出来“遗弃”二字。
宁衫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邵晨阳:“你知道大头目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吗?”
邵晨阳一怔,随后说:“我哪里会知道?你我的身份,都是不可能接触到大头目的。”
确实。
影子组织是个极为神秘隐蔽的组织。除了南北阵营的两个头目,以及一些地位极高的高层管理者,不会有人见过大头目,更不会听到他的真实声音。
可是,宁衫见过,也听过。
三年前,宁衫顺利完成了自己的第一个商业间谍任务之后,接到上面的指令,来到了一处十分低调但实则很有背景的会所里。
她以为这是组织派给她的另一个色诱任务,所以很坦然的进去了。
可宁衫没想到的是,偌大的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屏风,而屏风的后面坐了一个男人。
在接下来的很多天里,宁衫每晚都要来找这个男人。
第一天,男人都不和她说话,场面就是一个人坐着,一个人站着,两个人谁也看不到谁,这么对峙了将近三个小时;第二天,还是如此;第三天,那个男人管她叫了一声“衫衫”;第四天,又变回了第一天的情景……
时间到了第五天。
宁衫再也忍不住,问男人是谁?
男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他们分别的时刻,那个男人才对她说了声“过来”。
宁衫有点儿害怕这个男人,犹豫了一会儿才迈步走过去。
在她距离屏风不到半米的时候,男人说了一段很长的话:“你和她长得真像。可惜,这张脸里还有着那个男人的影子,让我看了生气,更让我想毁了你。”
宁衫哆嗦了一下,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里面的男人气场极为强大,绝对不是她可以应付的了了。
“你的代号是基丽玛。”男人又说,“可今天,你有名字了,就叫做衫衫。知道了吗?”
宁衫点点头,不由得想起很多年前,她还可以见到妈妈的时候,她就会温柔的唤她一声“衫尔”。
难道,这个男人认识自己的妈妈?宁衫心中产生疑惑,却并不敢询问。
从此之后,宁衫每天都来陪伴这个男人。
男人话不多,而且基本上不会同她说什么,只是会经常叫她“衫衫”。语气时而深情,时而无奈,时而愤怒,时而平静……
这样奇特的日子过了很久,宁衫始终没有再接到过任何的任务。
直到有一天,男人忽然心脏病发,倒在了屏风之后,才让一切有了转折。
宁衫冲进去救他,看见了他手上赫然戴着“如影随形”的指环,她才恍然大悟,这人是影子组织里最尊贵的人——King。
宁衫吓坏了。
她只是凭本能过来救人而已,可却是在无意之中见到了King的真容,那她会不会被杀掉灭口?
宁衫纠结不已,想着是赶紧逃命,还是回到屏风之外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在这时候,King睁开了眼睛,并且一把抓住了宁衫的手。
“衫衫,我就知道你会回来。”King说,“你舍不得我,不会那么狠心的丢下我。我发誓,我的心永远属于你。忘了那个男人,我带你去我们的岛上,开始新的生活,好吗?”
宁衫完全不知道King说什么。
可她看着一个强大到近乎死神化身的男人会变成眼前这副极尽哀求的模样,不由得想他口中的“衫衫”,肯定是他这辈子的挚爱。
“我……”宁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而King见她发声,表情又变得严肃狰狞,他厉声道:“只要你杀了你和他的女儿,我就让你回来!你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北方阵营头目,是伊戈!或者……你杀了白毅,我可以允许你们的女儿活着!”
宁衫心下骤然缩紧,只觉得“白毅”这个名字太熟了,不就是她心目中的完美爸爸吗?
在那一瞬间,很多事情不需要太多的分析和逻辑。
冥冥之中,宁衫单凭直觉,就认为她的身世和眼前的男人,和伊戈,更和白毅,有着莫大的关系。
“衫衫,你为什么不说话?”King一只手摇晃起宁衫的手臂,另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心脏,“你是不是就是忘不了白毅?你说话……说话!”
King因为情绪激动,当场晕了过去。
宁衫抓住时机,用办公桌上的笔纸写下了一道指令,然后把King的指环印在了上面,得到了一张“通行证”。
紧接着,她找人过来救治King,并坚称自己并没有去屏风后面。
宁衫是在赌刚才King的所做作为是徘徊在生死边缘的幻觉,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什么……果不其然,宁衫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受到任何的牵连。
等这件事稍稍平息下来之后,宁衫把那道指令随便交给了一个影子组织里的人,他们就会为她把所有事情调查的清清楚楚。
“你的妈妈是伊戈?!”邵晨阳惊的站了起来,“你妈妈居然是影子组织里仅次于大头目的伊戈!”
宁衫不想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当她拿到那份资料,知道了原来自己是白毅和伊戈的私生女之后,也知道了当年她心中的“完美爸爸”就是她的亲生爸爸的时候……她真的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她对她的父母的感知变成了有爱、有恨、有喜、有悲,几乎所有的情感都复杂的交织在了一起。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感情,都令宁衫明白一点:King是杀死她父母的凶手。
“King和我妈是青梅竹马。”宁衫说道,“但是我妈因为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爱上了我爸,所以触怒了King。这才会被King赶尽杀绝。”
邵晨阳这下子明白她为什么要得到名册了,她不是为了给自己傍身,而是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而King之所以掳走宁衫,想来是为了威胁伊戈回头。
只是伊戈因为深爱白毅,并没有为了女儿放弃白毅,而是在白毅出事之后选择了殉情。徒留下宁衫成了King报复伊戈又是怀念伊戈的工具。
“你自请来海安执行诱惑林劲业的任务,就是为了白星尔?也就是,你的妹妹。”邵晨阳问。
宁衫摇头,否认了这话。
她当时确实有想过找白星尔,哪怕不能相认,也可以成为朋友。
可是,当她去了章芷蓉的疗养院以后,章芷蓉一看见她就骂她是小三。然后,章芷蓉就开始肆无忌惮的发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宁衫积压在心里的怨气和嫉妒也油然而生。
她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讨论上一代的感情问题。但是,她生而孤独,一生漂泊无依,她又该去找谁呢?
再后来,上面派下来任务,让他们去找名册。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可只有宁衫知道,这是King临死之前的挣扎,也是他不愿意放权的变态行为。
“King已经下了指令,南北两个阵营的头目,谁可以先找到名册,谁就可以继承King的位置。”宁衫说。
邵晨阳震惊,喊道:“这不是逼着他们自相残杀吗?”
“King就是要他们这样。”宁衫冷笑道,“他不希望自己打造的帝国让别人继承,所以就想到了这个办法。而且,他天生喜欢杀戮,这是他与生俱来的。”
……
三天之后,林蕴初带着白星尔回到了海安。
白星尔一直表示自己想要见章芷蓉,可是她头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不会那么快的消退。
所以,林蕴初让她在广阳住院调养了一下,又把她带回海安,并且保证只要她的伤没有那么明显了,就带她回津华。
白星尔可以隐约感觉到林蕴初似乎不想让自己见到章芷蓉。
但是迫于她额头上的纱布不能拆,她也确实无法见人,所以只好乖乖的听林蕴初的安排。
回到珊瑚水岸,两个人都已经有些疲惫。
林蕴初瞧瞧白星尔脸色,说:“上去歇歇。这才中午不到,你可以好好的补一觉。”
“那你呢?”白星尔问。
林蕴初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在她耳边暧昧道:“有我在,你还想睡吗?”
白星尔推了推他,自顾自的准备上楼。
而这时候,媛媛从厨房里跑出来,笑着欢迎他们,还给他们带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消息!
“四少爷,白小姐,你们要去参加吗?”媛媛在一旁问道,“我感觉和何家沾边,都没有好事!您们还是避开吧!”
林蕴初和白星尔拿着江尧和何蔓婚礼的请帖,震惊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们不过走了几日而已,这海安的天都要变了吗?
天策集团的大小姐要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律师了?
“请帖什么时候送来的?”林蕴初问道。
媛媛歪歪头,回答:“我发现的时候是今天早晨,但我觉得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何家的人也真是可以,送帖子不打招呼吗?搞的神神秘秘的,哪里有大家之风?”
林蕴初和白星尔对视着,都觉得手里的这张请帖是个烫手山芋。
“不如去问问梁老师?”白星尔提议,“她这几天或许会关注新闻,或者是相关动态。”
林蕴初点头,和白星尔去了隔壁。
梁雨桐当时正在哄惜宝,见他们终于从广阳平安回来,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这几天眼皮一直跳,跳的她心慌意乱的,睡眠质量也不是很好,就怕这两个人在外面出什么事情。
“晚上,我过去给你们做饭。”梁雨桐笑着说。
白星尔应了一声,马上就举着帖子,问梁雨桐这是怎么回事?
梁雨桐说:“我知道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因为媒体没有发出任何的消息,这件事被瞒的密不透风。”
白星尔和林蕴初听了这话,更加是疑惑不解,想不通怎么几日之间就会发生这样大的变化?
结果,三个人正在客厅面面相觑的时候,林蕴初的电话响了起来。
是阿树打来的,表示洛允辙想约林蕴初和白星尔晚上在聚福汇共进晚餐,有要事相谈。
白星尔一听是阿树打来的,一个劲儿的冲林蕴初点头,表明自己一定要去。
于是,林蕴初也就一口答应了。
……
江尧公寓内。
砰!
是江尧起开香槟瓶子发出的一声闷响,随后香槟溢出,洒在了那高级的真丝地毯上。
何蕾见他如此开心,也跟着笑了,对他说:“你用什么办法做到让我堂姐那么死心塌地的非要跟着你?我太好奇了。”
江尧一笑,随口说道:“真情。”
何蕾觉得他这是在瞎扯,完全没有听进心里去,可随机她就着这个良好的气氛,同他又说:“你现在是心愿得偿了。是不是该为我做些什么?”
江尧对何蕾的心机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只可惜她太年轻,性子太急。
这会是她最致命的缺点。
江尧把香槟放在桌上,然后走到吧台那里抽出来一个文件袋,递给了何蕾,并且说:“这是洛家堂一个中层人员的详细资料。他是我的人,可以为你所用。后面的事情,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何蕾笑的开怀,立刻去把文件接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
“你把握时间,说不定可以和我还有你堂姐一起举行典礼。”江尧似笑非笑的说,又重新拿起了香槟。
何蕾没听出这里面的其他意味,只想着自己终于可以向得到洛允辙而迈出一大步了!
她心情极好的走回江尧的身边,又说:“好搭档,别怪我没提醒你。何夫人最近终日借酒消愁,醉了以后就会变得胡言乱语。我想再有这么几次,我大伯一定可以听出来里面的问题。”
江尧喝酒的动作一顿,脑海里不由得想起那日时笑在这里哭的撕心裂肺的模样。
可即便这个记忆很清晰,他对她依旧没有丝毫的怜悯,因为他这一生只爱一个人。
所以,任何其他挡他路的人,下场都是一个:死。
……
临近傍晚的时候,白星尔洗了个澡,然后就进入衣帽间,准备晚上和洛允辙的饭局。
她想穿的正式一些,因为他已经成为了真正的洛家堂主,身份发生了变化。所以,总要表现出应有的重视和尊重。
“你穿紫色,一定漂亮。”林蕴初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站在那里,“你穿什么,都好看。在我眼中如此,在他眼中也如此。”
白星尔正在找衣服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他,说:“吃醋了?”
林蕴初摇摇头,然后走进衣帽间,并且反手带上了门,“我只是觉得你忽然之间,似乎高兴了不少。”
“是吗?”白星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确实有一点点的上扬,“我不想去想我爸的事情,可是我又控制不住。好在阿洛愿意见我了,这算是我的另一件心事得到了缓解吧。”
林蕴初“嗯”了一声,走到白星尔的面前,将手放在了她的锁骨之上,仔细的摩挲着她的皮肤。
“我是你的丈夫,我不能让你的心情得到缓解,是不是很没用?”他低声问。
白星尔一愣,以为他这是又生气了,连忙就想和他解释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林蕴初把食指抵在了她的唇上,阻绝了她后面的话,又说:“我在生我自己的气。小尔,我以为我们可以幸福平静的生活下去了。可实际上,我保护不好你,总是让你有这样那样的波折。”
“这不是你的错。”白星尔把他的手拉了下来,“如果没有你,不会有今天的我。你才是支撑我的全部。”
林蕴初勉强笑了笑,可心中依旧不安至极。
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犯罪组织,这里面的凶险程度,不是可以预估的。稍有不慎,他们都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蕴初,我从来没有怪过你。”白星尔见他忧心忡忡,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好吗?还有我今晚去见阿洛,我……”
“我想你给我生个孩子。”林蕴初打断了她的话。
这个想法他产生很久了,只不过他顾虑着白星尔还要跳舞,所以一直不敢付诸。可现在,他想问问她的意思,因为他真的不想再等了。
“我知道,这个想法很自私。”林蕴初继续道,“你那么年轻,又还有自己愿意为之奋斗的事业。可是我……”
“你是真的想要孩子了吗?”白星尔问,心里有几分紧张。
她似乎期待他说“是”,又希望他说“不是”,这是一种极为矛盾的心理。
而林蕴初点头,握住了她的双手,并把它们带到了自己的胸前,一字一句的说:“我想要个孩子,我们的孩子。”
白星尔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小尔,你愿意吗?”林蕴初等不及的问,“生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然后我们陪着他慢慢长大。等到我们老了,膝下子女成群,我们可以并肩而坐,看他们去延续我们生命的精彩。”
白星尔听着这话,不知不觉间就哭了。
她很久没有过一个“家”的感觉了,但是在林蕴初刚才的描述中,她感觉到了,那将会是她的家,她永远的港湾。
“那你不仅仅要照顾我一个,还要照顾小的。”白星尔说。
林蕴初一愣,随即明白她话中的含义,立刻激动道:“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一直照顾你,照顾我们的孩子。”
白星尔抹了抹眼泪,然后说:“那你以后不要、不要做措施了,我想……”
她话没说完,林蕴初就吻住了她的唇。
他的急切和热情让她羞赧,可是她没有拒绝,配合着他的一举一动,接受着他浓烈的爱意……
没过多久,二人的衣服散落了一地。
“老婆,我想听你的声音。”林蕴初拿开她的手。
白星尔想着楼下还有媛媛,如果自己的声音传了出去,那她以后还怎么面对人家?
“你轻点!”她娇嗔道。
林蕴初一笑说:“你乖乖配合,不然我们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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