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从后视镜里仿佛能够看到他眼睛里的冷漠和决绝,这种时刻的居沉他经常能够看到,仿佛在生意场上,杀伐决断一切是非对错分的异常清晰。
车子开回公司,才发现二十八层还亮着灯,看位置应该是秘书处。
居沉和林逸对视一眼,该不会是那个奸细?
迅速下了车,赶忙上了楼,希望这次能抓个现行,这样的话,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也能给自己心里的疑问划上句号。
电梯门一开,居沉就迫不及待的跑到秘书处推开门,本想能够看到有人正在翻找资料的场景,谁知就看到林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上面一个箱子,里面整齐地放着她办公桌上的全部用品。
见居沉进来,她起身准备抱起箱子。
“你要走?”居沉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没想到她会如此心甘情愿,“或许,你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愿意的话。”他有了另外一个决定。
谁知林梦想都没想,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仔仔细细的看了居沉一番,仿佛要将他整个打量透:“居总,您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来这里当一个小秘书吗?”
居沉愣了愣,点点头:“多少知道一些。”他自然会清楚,每一个到秘书处工作的人的底细,可此刻却突然觉得,自己一无所知。
林梦笑了起来:“或许,居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她将箱子搬到靠近门口的办公桌上,“居总只知道我喜欢您,这是其一,而您不知道的则是,我也是为了父亲,本来,林氏在国内也算是排得上名号,可是,父亲他……”
“你不用说了。”居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坏人,因为本来他就想要做完这个项目就和林氏撇清关系了,“今天的事,幸好乐诗没什么,不然,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但你放心,你离开之后,沉浮和林氏的合作虽然暂时停止了,但以后说不定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算是他作出的一个承诺吧,或者说是一个约定。
林梦笑起来,这一次没有任何的不情愿,十分真心:“居总,我虽然不知道您所说的将功补过是什么意思,但是如果您想要我帮什么忙,尽管说吧,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吧。”
无比真诚的一句话,只是居沉还在想,痛改前非的也太快了,可她能够这样说,也算是一件好事吧:“你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也可以来找我。”
林梦就那么看着居沉,看了能有两分钟,居沉只能移开眼神,看向办公室里的每一个办公桌,猜想着会是谁,被老爷子安插在了身边,难不成,是别的部门的?
再一转头,林梦已经离开了。看来他想的太入迷,连她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外面已经没了灯红酒绿,再有几个小时就会迎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居沉看着外面渐渐飘起的雪花,不知道距离冬天过去,还要有几场大雪才算完。
不知不觉,他仿佛也喜欢上了冬天,或许是因为下雪的时候,天地间一片洁白,或许又是因为,雪花在路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冰晶一样的光芒。
也许也是,因为某个人吧。
他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关了秘书处的灯,然后坐着电梯下了楼,林梦这一走,兴许会让那个奸细更加小心,但,这对他来说可不算好事。
他想,他应该做些什么去。
第二天很早的时候,乐诗就醒过来了,看到自己竟然在医院里,自然十分惊讶,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觉头晕的厉害。
不远处杜姐竟然在睡着。
她回想昨晚的一切,只记得自己喝醉之前的事情,只喝了一杯红酒,自己酒量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或许,只有一种可能吧,不然自己也不可能住在医院里。
外面天刚蒙蒙亮,天空中一片泛着青的蓝色,白云一丝丝的,如同棉花糖一般,嘴里干干的,嗓子也很疼,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之后的后遗症。
“你醒了?”杜姐大概听到了动静,伸了伸懒腰起身,帮她倒了杯水,“感觉怎么样了?清醒一些了吗?”
乐诗看着她,仿佛就像看着一个大姐姐一样,其实杜姐确实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对员工都很关照。
“好多了,就是,头还是有些晕,估计休息一下就好了。”乐诗接过水杯,喝了几口,嗓子感觉好受了点,“杜姐,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姐接回水杯,故意转过头去掩饰掉脸上的表情:“只是喝多了点啊而已,没事的,下午应该就能出院了。”
她只是遵照了居沉的说法,不能告诉她她被下了药的事。
既然杜姐这么说的话,乐诗就没有了别的猜忌,心想兴许是自己记错了也说不准:“杜姐,我这边没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上班吧,公司最近还挺忙的。”
杜姐回过头来,笑了笑:“你放心吧,居总让我照顾你的,所以公司那边他也一定安排好了,等下午你出了院送你回家之后,我就可以去公司工作了,一切都不会耽误。”
居沉安排事情从来就是这么条理清楚,乐诗也只是见识到了一点点而已。
有人敲门,杜姐说了句请进,医生手上拿了一个文件,看到乐诗醒过来,点头微笑了一下:“病人家属请跟我出来一趟。”
这句话在电视剧里无数遍的听过了,不是什么好预兆来着,乐诗慌忙叫住医生:“有什么问题吗?就在这里说就好了,我没事。”
看到她一脸惊恐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医生忍不住笑了笑:“你也放心,真的没什么大事,只是告诉一下你的朋友,这几天该怎么照顾你。”
杜姐拍拍她肩膀:“别担心,我很快回来。”
说完,她跟着医生往病房外走去,门口正好碰到一个要往病房里面进的人:“你是谁?”
“高曼文,乐诗的朋友。”对方一股自带的冷艳气质,浑身上下都好像散发着冷气,说话声音也是平静的可以。
“乐诗,你认识她吗?”杜姐忍不住探头进去问。
看到高曼文过来,乐诗带些惊讶,又忍不住的开心:“是我朋友,杜姐,你放心。”
杜姐这才放了高曼文进去。
掀开被子,乐诗笑着穿好拖鞋,下了病床:“你怎么知道我住院了?不是说今天要去设计班吗?”她还以为,她和高曼文暂时见不了面了。
高曼文微微一笑,坐到了旁边的凳子上:“今天的课程取消了,明天过去,你……怎么样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黯然失色。
乐诗总觉得她很奇怪,而且,今天化的妆有些重了,难道是变换风格了?从前的她也经常这个样子。
高曼文躲开她的注视,低着头笑起来,将捧花放到桌子上:“看着我做什么,你好好养病吧,我先走了,还有别的事。”
说着,她站起身来真的要往病房外面走。
乐诗一下拉住了她胳膊:“曼文,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是……关于路从文的是吗?你跟我说说,是不是?”
高曼文还是低着头:“没有,他还行,我也还不错,我们没什么事情发生……”
她说着话的时候,头低的有些奇怪,乐诗就注意的看了看她的脖子到锁骨的位置,粉底下面似乎掩盖着什么,分明就是……
“他打你了?”乐诗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她死命的拉住高曼文的手腕不放,“他居然敢动手?曼文,你赶紧跟他分手吧!而且,还要报警知道吗?”
高曼文浅浅一笑,里面装满了苦涩:“没什么,他就是……就是不小心的而已,而且,都和我道过歉了,我……我也已经原谅她了,所以……”
她在轻轻地挣脱着自己的手臂,可乐诗就是不忍心放开;“曼文!你……就算是高总他对你严格,可也舍不得打你的,但你现在……你那么宝贵的一个人,怎么能……怎么能让他欺负呢。”
她慢慢松开了手,气的有些难受,心里堵得慌,又不只是简简单单的那种感觉,又气愤又难过:“曼文,我怎么忍心看你这么受欺负,他说是不小心,你就相信了吗?如果这事高总知道了的话……”
“不行!”高曼文迅速抬起头,用一种带些凶狠的眼神看着她,“不行的乐诗,不能,绝对不能告诉父亲,这件事,他,他绝对不能知道的。”她一边摇着头,一边用比较哀求的眼神看着乐诗。
乐诗不能够忍受路从文,可却要为高曼文考虑,如果她真的告诉高军了的话,路从文一定会吃点苦头,天禾集团也是,高军就算对女儿严格,可却很溺爱。
但同样的,高曼文也不是一点损失也没有的,除了受到父亲的谴责,还有她的爱情。
从她和路从文在一起之后,一开始的时候,那种开心,好像是从来也没有达到过的,可现在路从文的所作所为,乐诗实在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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