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结个婚而已
卧室里很安静,只有女孩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她睡得很不安稳,紧皱着秀气的眉头,睡着了小脸都是紧紧的绷住的,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左边脸颊上的手指印显得特别扎眼,是他打的,他竟然动手打了她。
在床沿边坐下,他抬手轻轻触摸上她被打过的地方,他的手修长,她的小脸在他掌心显得更小了。
“我怎么把你养成这样了?”他轻声问着自己:“脾气这么硬,一点都不像个女孩。”
轻叹一声,他拉开薄被,莹润的手指一粒一粒解开她的衣扣,神色专注的查看她身上有几处伤口?
上半身查看完,右边胳膊被狗咬伤了,胳膊这么细小,还好只是破了点皮,下身左边大腿上的伤口要深一些,上了药包扎着。
他俯身轻吻过被咬伤的地方,与她额头顶着额头,鼻尖亲昵的碰着鼻尖,开口语气温柔入骨:“对不起,吓着你了。”
“出国留学,会比较辛苦,我以后不会再管你的生活,你要有心理准备。”
“若是真的这么恨我,就学点本事,我欢迎你回来报复。”
她睡得这么沉,他也没打算说给她听,轻轻吻上了她的唇,她柔嫩的唇瓣上也有他弄伤过的痕迹,他的薄唇一遍遍描绘着她的唇形,手上却一粒一粒扣上了她睡衣的纽扣。
这个世上,从来没有其他人能给他这样一种感觉,一言一行,一颦一笑,即便使着坏、即便对他恶语相向、即便想拿刀捅他,都让他觉得她依然是最好的、无可替代的,要是放手失去了她,心里会空寂的好像失去了整个自己,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透顶了。
娶了乔莉芬,但愿这个习惯能改掉吧。
离开她的唇的时候,他轻轻用力咬了下,像似发泄最后的一丝不甘。
替她盖好薄被后,他俊美出尘的一张脸蓦然恢复了清冷,就像刚才的柔情只是一场幻觉。
“夏安洛,但凡你对我还有一丝一毫感情,我,绝不会放手。”
‘咔哒’一声轻响,卧室门合上,卧室内再次回归宁静,床上的女孩眉头没皱着了,呼吸声也平缓了,睡相变得恬静安稳。
从她卧室出来,洛冥刚进书房,老管家就端着温热适中的白粥敲响了书房的门,推门进去就见他闭眼靠坐在大班椅上,姿态张扬随意,一只手捂在胸口的位置。
老管家把粥碗放在了书桌上,看了眼他略显苍白的脸色,躬身开口道:“四爷喝点粥暖暖胃吧,您两天没吃东西了,又喝了酒,别把胃弄坏了。”
老管家斟酌着,想问他明天婚礼怎么安排?想汇报乔小姐摔跤受伤的事情。
这些事还是等他吃点东西了再说吧,看他这样子应该是胃疼了。
他端起粥碗,只吃了两口就搁下了,语气清冷淡漠:“乔家什么情况?”
“乔太太今天来过,说乔小姐昨天摔了一跤,受了点小伤,想跟四爷商量一下,明天的婚礼能不能推到下个月去?”管家观察着他的神色,他浑身上下就像覆上了一层寒霜,看上去更孤冷了,不过还好总算是恢复如常了。
“摔跤?受了点小伤?”洛冥咬着这几个字,唇角翘起一个冷邪的弧度。
乔太太这是想要推迟婚礼,但又特别说明只是‘受了点小伤’,很明显是怕这婚事有变,就算不推迟,明天也是可以结婚的。
乔太太如此小心翼翼,当真只是摔跤受了点小伤?
“是的。”老管家看着他只尝了两口的粥碗,微微皱起了眉头,如实汇报了情况:“昨天余一飞先生送手机过来,说乔小姐给你打过求救电话,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安排人去查一下?”
老管家也是个人精,乔小姐只是点小伤而已,想要推迟婚礼,怎么感觉都有点像是在掩饰什么,要知道乔家把这桩婚事看的挺重挺急的,四爷看的日期跟小姐的生日是同一天,那天不宜嫁娶,但二十五号和三十号都是好日子,乔家改了二十五号,推迟一天都着急似的。
“不用。”洛冥的语调又淡下去几分:“结个婚而已。”
这么明显的不在意。
老管家的眉头皱的有些紧了,欲言又止的样子。
四爷一向稳重内敛,怎么感觉这是在拿婚姻当儿戏呢?结婚可是一辈子的事啊!他这幅样子哪有半点做新郎官的喜庆?这分明就是在交代自己、敷衍自己。
最终管家没敢多嘴,端着粥碗出去了。
今夜似乎太安静了点,这让他有点无所适从,其实他不喜欢安静,身边一直有个叽叽喳喳吵个不休的小家伙在,他就没感受过安静的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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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隐隐约约听见一阵清脆的鸟鸣声,身下是柔软舒适的触感,夏安洛蓦然睁开眼睛,眼底那丝恐惧在看清周身的环境后,慢慢的消散了。
左边耳朵还在隐隐作疼,听东西很费劲。
“我的耳朵……”
她闭眼用心的听墙上挂钟的滴答声,确定自己真的聋了一只耳朵,泪水怎么都忍不住了,大颗大颗的往下趟。
没有人在得知自己失去了身体的某个器官后能淡定的,一想到从今往后要适应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害怕和悲伤让她无法自拔。
她拼命的告诉自己,没关系,没关系,还是能听见声音的,没有变成真的聋子。
这是她以前睡过的卧室,不是阴暗的地下室,也没有狗了。
卧室里什么都没变,身上是她熟悉的睡衣,眼前梳妆台上是她为数不多的几个首饰盒。
有哪里不对?
她猛地坐了起来,翻身下床打开一整面墙的衣橱,她所有的衣服全部挂在里面!
抓起梳妆台上的首饰盒,一个个打开,这条粉钻项链价值连城,全世界只有这一颗。
可是,这些东西不是被抢劫了吗?和那辆车一起被抢了,她被打晕在地几个小时,这些东西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胸口大弧度的起伏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因为染上了怒色,变得格外晶亮。
答案她已经清楚了,这些东西是他给的,她带不走。
为什么不正大光明的告诉她,这些东西不想给她?为什么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她?如今又把她抓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攥着拳头,光着脚踏出了卧室,刚在转角处就听见楼下老管家在对几个佣人吩咐:“今天是四爷婚礼的日子,大家都打起精神,不要给我出乱子。”
“好的,吴伯您放心吧!”
“四爷昨晚没怎么睡,大家干活动作轻点,别吵着四爷,让他多睡会儿,今天要忙一整天。”
“知道了。”
“杨司机,四爷吩咐,你今天的任务是看好小姐,小姐醒过来肯定会闹腾,别让小姐离开别墅半步,她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所以,今天你的任务最重,务必要把小姐送上飞机,到时候机场那边会有人来接她。”
“啊?这,这很难办啊!小姐要是闹腾起来,四爷都拿她没办法,我…我…吴伯,您能不能安排别人?这事儿我做不了,小姐要是闹腾起来,我空有蛮力,一不小心弄伤了她怎么办?我可是跟四爷练过柔道的,出手没轻没重的……”
这事儿老管家也很头疼,打断了他的话:“李医生现在回医院去取安神助眠的药水去了,待会儿会给小姐打一针,让你看一个睡着的小丫头你还看不住?”
杨司机大大的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最好是一直上飞机都别醒过来,要不然闹腾起来,我还真没办法。”
夏安洛拼命的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急忙返回了卧室。
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也就是大伯的葬礼,她是绝对不会参加他的婚礼的,但是大伯的葬礼,就是爬她也要爬去参加。
他想把她丢出国,强制性的,是因为没有学历想要打工自力更生的她会让他丢脸吗?是因为她知道了他不是爷爷的儿子吗?所以就把她丢的远远的,这样就不会遭人话柄了吗?
曾经他的那些好,果然经不起推敲,这么快就暴露了本性,她只不过是他拿来堵世人嘴巴的棋子,是他的玩物,一颗棋子不听话的下场,就是被丢弃、被毁掉。
她这是被囚禁了,必须要想办法逃出去,她是绝对不会丢下安瑞出国的,她已经没有多少亲人可以失去了。
待会儿李医生过来就会给她打针,必须要在李医生过来之前离开这里。
她再次悄悄的出了卧室,看了眼楼下大厅的情况,大家都在忙碌,杨司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就像只守着耗子的猫,想要出去不容易。
她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法子:
他还没起床,要不趁他还没醒的时候,拿刀挟持他?
不行,他一米八七的大个头,她才刚刚一米六,身高的差异太大了,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有点儿吃力,更何况他还练过柔道,很容易制服她,今天是他结婚的日子,她敢这么做的话,估计就不是打聋她的耳朵,把她关在黑屋子里让狗咬那么简单了。
怎么办?
再次返回卧室,她急的双手使劲儿揉着头发。
忽然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要不,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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