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陆恒宇还是没有喝下纪暖言递来的那杯酒,那杯酒最后的归处,是纪暖言的肚子。
喝得差不多了,白若若都已经要睡过去了。
纪暖言看这情形,便组织大家散场。
白若若喝醉了之后,一直扒着凌寒,叫嚣着一些听不懂的语言。
纪暖言想上前帮忙都没机会,她自己也喝了不少,只能吩咐凌寒将白若若送回去,并且告诉凌寒她明天会帮白若若请假。
白若若现在的经济公司,挂靠在西蒙的公司名下,请个假还是比较容易的事情。
纪暖言搀扶着苏黎,两人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陆恒宇一声不响的,拎着纪暖言的包走在后面。
有了他这么一尊大佛在,周围那是窥视纪暖言和苏黎已久的男人们自然没有胆子上前。
“送你回去,走,我们叫车。”
纪暖言一边跟苏黎说着,一边伸手要去拦车。
手才伸出去,就被陆恒宇给拦了下来。
她不满的回头瞪了他一眼。
陆恒宇先软了下来:“别闹!”
“我要送苏黎回去,你开车吗?”纪暖言脑袋沉沉的,不想闹,试着跟他讲和。
陆恒宇伸手指了指马路对面,纪暖言眯着眼睛看过去。
看清来人之后,清醒了过来。
银灰色的西装裤裹着修长的双腿,剪裁修身的西装外头,里面搭着黑色的衬衫。俊逸的脸庞,高挺的鼻梁上搭着一副眼睛。纪暖言从小就觉得苏牧特别的腹黑,万千人中一眼就能瞧见的人,他总有办法夺走别人的目光。
原本纪暖言还想去提醒好友苏牧来了,没想到,她转头的时候,苏黎整个人都已经僵住了。她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纪暖言知道那是苏牧的方向。
“你找来的!”
不是疑问句,纪暖言说的是肯定句。
陆恒宇没有躲避,双眸直视着纪暖言:“我的能力只能够保证安全护送你而已!”
“呵呵……”
纪暖言冷笑,陆恒宇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够厉害的。
“暖言,你先回去吧。我也走了,注意安全。”
苏黎冲着她苦笑了一下,朝着苏牧走去。
纪暖言知道,她和她一样,有逃不开的命。
苏牧就是她命中最大的劫数。
苏黎上了苏牧的车子离开,白若若也跟着凌寒消失。陆恒宇成了今晚唯一一个开车的,因为他滴酒未沾。
纪暖言主动上了陆恒宇的车子,坐在副驾驶上,将整个座位放平。酒精让她的大脑有一些疲惫,她不得不躺下来休息一下
望着她沉睡的容颜,陆恒宇安静的驾驶着车子,小心的避让开颠簸的地方。
他知道她现在不愿意去陆家,陆恒宇便将她送回了纪家。
保姆见陆恒宇抱着纪暖言上来,原本打算今晚在此留宿的她,默默的收拾了东西离开。
纪暖言知道陆恒宇将她放在床上,但是她很累,很困,根本就不想去想这些,干脆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半夜里,纪暖言是被浓重的烟味给呛醒。
“咳咳……”
轻轻的咳嗽声,让陆恒宇飞快泯灭了手上的香烟,朝着床边走去。
“喝点水吧!”
黑暗里,纪暖言看不清他的容貌,却知道他是谁。
她现在确实急需一杯水来润润嗓子,痒的难受。
“谢谢!”
一口下肚,瞬间舒服了起来。
房间里面浓烈的烟味,让纪暖言皱紧了眉头。她不知道陆恒宇到底在她房间里面抽了多少烟,导致开了这么大的窗户,房间内还能有这么重的烟味。
清醒过来之后,纪暖言沉默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不回去休息吗?”
“等下,你睡吧,你睡好我就走!”
纪暖言瘪了瘪嘴,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又想到两人的尴尬,半天说不出口。
空气里传来一声微微叹息的声音,随后陆恒宇的身影压了下来。他的手上放在纪暖言的双肩上,微微使力,将她整个人往下压,说话的声音温柔无比。
“乖,再睡一会,明天还得上班。”
纪暖言如同着了魔一般,忘了反抗,听话的躺了回去。
陆恒宇为她捻好被子,转身准备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纪暖言只感觉内心一疼。下意识伸手,一个用尽,紧紧的拽住了陆恒宇的胳膊,用力一扯。
也不知是她的力气太大,还是陆恒宇顺势而为。
反正,现在陆恒宇整个人倒在了纪暖言的身上。
沉重的呼吸声传来,在寂静的房间内显得异常的清晰。
纪暖言脸上一红,伸手一推,将陆恒宇推到了一边。
再动作快速的将被子抽出来,猛地盖在他身上,再一把熊抱住他。不让他动弹,然后故意沉着声命令道:“睡觉!”
随后自己尴尬的埋头下去,闭着眼,装作鸵鸟。
黑暗里,陆恒宇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抽出手,将纪暖言反抱住。纪暖言身子一僵,他立马察觉到。
搂着她的身子,轻轻的亲吻在她的额间。
“放心,乖乖睡觉!”
有了陆恒宇的保证,原本就困觉的纪暖言,转眼睡去。
怀中的重量,让陆恒宇整个心房被填满。渐渐地也跟着有了睡意,闭上眼,闻着她特有的香气,安然入眠。
……
苏黎上了苏牧的车子之后,便一直没开过口。
直到发现苏牧将车子开到一座高档的公寓后,才忍不住皱起了眉。
她跟苏牧吵架没多久之后,就听说苏牧从家里搬出来了。
他的公寓,苏黎还是第一次去。
“我上楼拿个东西再送你回去,不介意跟我一起上去?”
难得,苏牧会对她用询问句,这可让苏黎受宠若惊。
既然他都这样解释了,若是她再拒接便是不太好。
苏黎没说话,跟着苏牧下了车,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苏牧没有将车子停进车库,就放在了小区的路边,让苏黎相信了他是马上就走。
不过苏黎可能忘记了,苏牧重来不会按照正常的套路出牌。
从小到大,被折腾了这么多次,她还是依旧上当。
上楼容易,下楼难。
当苏黎发现苏牧将大门反锁起来,没有钥匙根本出不去之后,苏黎生气了。酒精让她的意识原本就不太清醒,平常不敢说的一些话,这个时候也毫不顾忌的全部说出来。
“苏牧,你疯了啊?谁允许你关着我,不是说好不准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现在这是闹一出?”
苏牧一直含着笑望着苏黎,商场上的人都知道陆恒宇是萧市的狼,凶猛无比。而苏牧则是萧市的老虎,那种传说之中的笑面虎。外面看上去温和谦逊,但是股子里面透着狠劲,一不下心着了道,非死即伤。
苏黎每次看到这样的苏牧,都感觉自己就是一只小白兔一样,随时等着被猎物吃掉。
她气不过,就摔下自己的东西。拿着鞋子去砸门,可是无论她怎么闹。苏牧就想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一直微笑的看着她一点也不生气。
“苏牧,你真的有病。说好了的打死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没有食言,是你食言了!”
苏牧嘴角的笑容慢慢淡去,脸上开始一点一点的出现了冰霜。
“是,我食言了。我后悔了,这里,没你,会死!”
苏牧指着胸口的位置,语气了坚定震晕了苏黎。
苏黎一直觉得,从小到大都是她跟在苏牧身后跑。
这么多年了,她跑累了。停下来,告诉苏牧我不动了。没想到早就远去的苏牧突然回头,告诉她愿意在原地等她。
可是两人的距离已经太远,苏黎已经疲惫的一步都不想走。望着这么遥远的距离,她怯步了。
苏黎朝着苏牧走近,将两个人的距离拉到最近的位置。学者苏牧的笑容,眯着眼望着他。
“我的哥哥,我知道,我对你很重要。毕竟,你是我的哥哥不是吗?“
苏黎笑的张狂,张狂到若是让人看到她的笑容都能看出心酸来。
从苏妈妈嫁给苏爸爸,带着苏黎带到苏家的那一天起,苏黎就被无数次逼着叫苏牧哥哥。可是她从来没有叫过,一次都没有。
无论苏妈妈怎么威逼利诱,她一直叫的都是苏牧的名字。
今天,她认清了这个事实。她跟苏牧已经没有可能,她终于叫出了口。那一瞬间,她的心在滴血。
同样被震撼到的何止苏黎一人,苏牧当场愣在了原地。
都说男人流血不流泪,那一声哥哥落下的时候,苏牧的眼角滑下的泪珠骗不了人。他从来不畏惧疼痛,那一刻,心疼的无法呼吸。有一把叫苏黎的刀子,在他的心口上反复的刺下去。
苏牧走到门边,轻手解开了锁。单手插着裤袋,满脸的冰冷。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都能够将人给冻死。
偏偏就是这样,那张薄唇,还是说出让人不喜的话来。
“苏黎,出了这道门。你永远只能是我的妹妹,你选吧!”
苏黎冷笑,她亲爱的哥哥还是真的很疼爱她。
从小到大他从来不跟她争,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她做决定。做决定的人,才是最痛苦的知道吗?
既然如此,苏黎决定最后这一次,还是她来结束这段。
苏黎迈开腿,走了出去。
门在即将要关上的那一刹那,突然又被人给打开了。
苏牧冲了出来,一把将苏黎横抱起来,朝着屋内冲去。
像是冲着自己,又像是冲着苏黎,咬牙阴狠道。
“一起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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