畅通的电话被骤然掐断,再次拨打过去就只有一把清凉的女声机械的提醒着他对方的电话已经关机。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西蒙,你停下手里的事吧,回去看看。”
顾阳的脑海里出现了好多可能,或许是不方便接电话,也可能是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把电话弄掉了。
但是……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那里有爱她的人,但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她一直在努力的逃避,可是收效甚微。
西蒙什么都没说,直接定了机票,“最早的一班飞机到萧市,还有七小时,boss你有什么想给纪小姐带的吗?”
要带什么吗?他想了想,国内什么都不缺,他也不愿意送用金钱买的到的礼物,沦财力,他比不过陆恒宇,NY公司在国内的发展也远远不能和恒宇国际比肩。
“你陪我回家一趟。”
“是。”
顾阳吧甜甜安置在郊区牧场,那里风景如画,牛马成群,最重要的是那里的空气特别适合疗养,对孩子的病情有帮助。
他驱车赶回,饶是西蒙的开车速度还用了将近一个小时,甜甜胎里不足,再加上生病,每天都要睡觉睡上好久,顾阳示意菲佣不要吵醒孩子,自己单膝跪在小女孩的身边,轻柔的抚摸她的额发。
甜甜在这温柔的抚摸中调整了睡姿,习惯了依赖一般,抓紧了顾阳的胳膊。
“孩子最近怎么样。”
他请了最好的医生,最好的佣人,为了给甜甜最好的照顾,也为了能够安定在萧市的纪暖言的心。
能争取多一点的时间,才是重中之重。
菲佣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文解释,小公主白天的时候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游戏的时候也总是会感觉疲惫没有力气,吃的东西她谨遵医生嘱咐,营养搭配和忌口都控制着。
“ok。”他将手轻轻的从甜甜怀里抽出来,轻吻了她的额头,“甜甜前几天跟我说,她画了一副全家福给暖言,画呢?”
“here!”菲佣走到书房,将抽屉最底层押着的画拿了出来,水粉勾画的人物阴影都很到位,甜甜不能长时间的坐着,看的出这幅画用了她十足的诚意和力气,五官都用铅笔先描出的轮廓,还有橡皮擦过的痕迹。
“小公主画画的时候一直吧照片摆在面前看,我跟她说了好几次,睡觉的时间到了,她都舍不得放下彩笔。”顾阳想象的到,她和纪暖言一个模样,认真起来的时候是那么的迷人。
遗传基因还真是不简单。
他暖暖一笑,露出牙齿,这个表情却让伫立一旁的西蒙看的有些不适应,他眼中的老大从来没有过这样温情的时候,杀伐决断,从不留情。
今天他竟然在他身上看出了父爱如山,难不成,他是想把这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视如己出收养。
“你把这个带回去给她吧。”他将画仔细的卷好,用金色的丝带拦腰缠好,“你知道厉害关系的,要在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时候拿给她。”
西蒙收好,确定顾阳没有其他的指示,拉着行李离开。
顾阳目送着西蒙的背影,沉下心来划动着鼠标的滚轮,电脑屏幕上都是纪暖言的消息。
她走之前面无表情的跟他说,从今天开始,世界上只有一个叫sun的设计师,她一身傲骨,傲气凛然,再也没有那个委曲求全的纪暖言。
但是现在她隐藏不住了,虽然顾阳看的出来,这些新闻的背后有一个人在控制,纪暖言过去的那段历史被保护的很好,好像所有的媒体都约好了一样,跨过不谈。
他的私人电话呼入进一通视频电话,归属地是萧市,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心下了然。
“我等你的电话等了好久了。”
屏幕那端,大洋彼岸的那张脸依旧没有被岁月侵蚀的痕迹,陆恒宇看着顾阳冷冷的勾了勾嘴角。
如此,就算是打过了招呼。
“是么?抱歉,让你久等。”他说,“暖言受伤了,颈椎受伤,行动不便,听说……你找她?”
报道上的文字闪烁其词,但是却没有提纪暖言受伤的事。
怪不得挂断了他的电话,颈椎受伤?那么严重?顾阳眉头紧锁,语气也有些不善了起来。
“陆总叱咤风云,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暖言受伤已经是既成事实,他也不愿多问缘故,“如果陆总没有这个能力,我会接手将暖言接回。”
国内的市场再庞大,留下的理由再充足,也不应该以冒险为前提。
陆恒宇不喜欢顾阳,他总觉得这个人眼睛里的戾气太浓,桀骜不驯,无法把控,“顾阳,你别忘了萧市的天是谁的天。”
“是你的不假。”顾阳反唇,“但是五年前我有办法回去捞人,五年后也是一样。”
他这是在威胁他?陆恒宇的鼻翼一张一合,“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一件什么事么?”
“我知道。”顾阳无所谓的笑笑,“你想杀了我。”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他想杀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NY的存在是为了暖言,不是我对你放松了警惕,如果你一直存在再把纪暖言带走的心思,我分分钟让NY在萧市存活不下去,你知道,我能够说到做到的。”
威胁?
顾阳无所谓,反正NY集团不过是给暖言的一处保护伞,让她在萧市无助的时候至少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藏身,他冷笑了几声反问陆恒宇。
“你觉得,我会害怕这些么?”
要是怕的话,他早就不要在混了。
“不妨告诉你陆恒宇,等到暖言办好了她的事,我一定会回去亲自将她接走,她现在所受的委屈所受的苦,我都会为她加倍的讨回来。”
信号中断,他们的画面停格在了最后一帧,两个男人同样的红了眼。
陆恒宇回到纪暖言的病房,她还在鼓鼓的生着气,抢她的电话,还强吻她。
“陆恒宇,你最好祈祷顾阳找我没有什么要紧事。”她狠狠的说,“要是耽误了正事,我真的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她无法对他说明甜甜的事,一切都还不到时候,她现在心里乱极了,一边担心顾阳电话她是因为甜甜的身体病情出现了反腐,另一边还担心,陆恒宇发现她还和顾阳有联系会去刁难顾阳。
无论是那种结果,她都是不想看到的。
“正事?”他摩挲在她下颌的手指渐渐锁紧,迫使她不得不正视他的眼睛,“我看,无非是儿女情长藕断丝连的情场故事罢了,想打电话可以,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手机在陆恒宇手里晃来晃去,纪暖言着急询问顾阳的消息,便询问他要什么合适的理由。
男人邪魅的脸却一点点靠近,距离也越来越危险,他的呼吸喷在脸上都是挑衅的信号,“告诉我,你喜欢我。”
“你疯了!”
“哦?那看来你并不想知道那个人想跟你说什么。”他换了一种说法,“或者说,你想不想知道刚刚我跟他通话,我们两个都说了什么。”
“你们两个人通过电话了?”要不是脖颈上带着紧紧的护颈,纪暖言几乎弹坐起来,“你……你们都说了什么!”
看着她一脸焦急的样子,陆恒宇反而卖起了关子,她闹着脾气,一直不肯好好的吃饭,他买来什么都被原封不动的退回,陆恒宇看不得她这么颓废消瘦下去,拿着一碗热热的小米粥举在她面前谈条件。
他说,“先把粥喝了,记得,现在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本,必须听我的。”
授人以柄的纪暖言不得不妥协下来,她由着陆恒宇将粥在唇边吹凉,再一勺一勺的喂到她嘴里,偶尔有一点稀粥顺着纪暖言的嘴唇边流出来,他也细心的用面巾纸擦拭干净。
“无耻。”
她小声的嘟囔,却被他一字不落的听进了耳朵里,“无耻?纪暖言,你别后悔。”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在猝不及防中落下一记吻。将她唇角的粥悉数收拾干净。
“还说我无耻么?”
看着他略幼稚的笑脸,纪暖言呼哧呼哧的只剩下吃瘪的份,在和陆恒宇的嘴账交涉的时候,她的胜率几乎为零,除非她使出那套不讲理到底的功力,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然的话,他总能在三言两语间就让她败下阵来。
看着认命般渐渐乖巧下来的纪暖言,陆恒宇将手机还给她,“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而且要在免提模式下通话。”
“我不打了!”
他提出的要求,统统都是不合理的。她艰难的转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假装睡觉。
只有这样她才能躲开陆恒宇精明的眼睛,盘算着怎么才能问问顾阳,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三……”
她捂着被子接话道,“二!一!好了我要睡觉了。”
陆恒宇拿这三个数要挟她这么多年了,现在还当她是那个怕他真的数到了一就转身离开不再理他的少女么?
人都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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