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可以带她先去换件衣服,洗洗干净了么?”
“当然可以。”最后的洗洗干净意味深长,纪暖言又恼又羞,一时又丢不开他的手。
“别乱动。”他在她耳边呵气,“你不是等下就要开发布会么?我让凌寒去通知准备,我陪你。”
衣服他也已经准备好了,助理捧着礼裙,恭敬的摆在她面前,白沙的吊带裙配上蓝玉坠饰,高雅的不像凡人。
还在诧异他是如何未卜先知,陆恒宇已经将她带到车上关好车门,“酒店离这里很近,五分钟车程,化妆师已经在那里等着你了,我不会对你干什么。”
他邪恶一笑,“时间也不够我做什么。”
……
一直到陆恒宇真的从房间里离开,纪暖言才微微的送了一口气,她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丢在花洒下,将身上的物资洗的干干净净,脏了的衣服有酒店的人送去干洗。
外面的化妆师将化妆品整齐的摆好,严阵待命,仿佛她是个万千宠爱的公主,可以任性,可以恣意的享受。
这些许久都不属于她的待遇,还有水温舒适的使她昏昏欲睡,她想到了好多过去的事。
十八岁的时候,萧市纪大小姐的成人礼,何等的辉煌,爸爸说过,一个女孩一生也就这么几次重要的仪式,婚礼还太遥远,成人礼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那时候的纪暖言,一身华服,一脸骄纵,左手边挎着的是生养她最爱她的爸爸。
右手边是她发誓要嫁的男人。
那时候在她身边的陆恒宇还略显青涩,但是在面对大人的时候,老练的根本不像个十九岁的孩子,当时名门望族都知道,纪如风收养了一个男孩,年纪大暖言一岁,纪家人都对他好的不得了。
时间荏苒到了五年以后,轮到了纪暖言站在他身边,低着头挎着陆恒宇的胳膊承受着他带来的荣耀和压力。
现在,谁人不知恒宇国际的总裁,从政的人见到他,都要恭敬的称呼一声陆总。
拉高了全市的GDP,带动了发展的节奏,恒宇国际在萧市的无法无天不无道理。
“纪小姐。”化妆师为难的敲门,“洗好了吗?陆总定的发布会时间快要到了,我还要给您做造型化妆……您……”
“我马上出去。”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在高档酒店泡个澡而已,她为什么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今天的发布会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风波。
说不定会将她一切的计划和努力维持的平静击破,退回原地。
“您真漂亮。”马毛刷扫在两颊,化妆师的赞美不绝于耳,“我化过那么多的明星模特,但是都不如纪小姐的皮肤自然。”
纪暖言微闭着眼,牵动嘴角笑了笑,表示礼貌,却听化妆师说道,“真漂亮,陆总,您看呢?”
话语里浓浓的羡慕,纪暖言听到这个名字,缓慢的睁开眼睛,她在镜子里看他,他在镜子里看她。
想看两不厌,说的就是这样的吧。
他转头看了一眼化妆师,轻笑道,“天生丽质难自弃。”
“一朝选在君王侧。”她嘴快的接,这是他们上学的时候的习惯,暖言性子懒,总是会把老师布置的作业丢给陆恒宇做,自己乐得自在。
但是语文背诵是谁都代替不了的,又总是被老师抓住她的小偷懒,陆恒宇觉得她总是被挂在黑板上上不去下不来的很丢人。
不仅丢纪暖言自己的,还丢他的,学校里谁不知道她纪大小姐就是他的人。
他在上学放学的路上陪她背诗的,她也渐渐的习惯了接着他的上句去想下句。所有的科目里,暖言的语文成绩是最好的,直到她在美国漂泊奋斗的那几年,思念故土的时候。
她也会看古文书。
这首长恨歌倒是让陆恒宇嘴上的笑容更明晰了起来,他凑近了些,看着她的侧脸调笑,“这句话下面是什么?”
“春宵苦短……”她意识到,脸色绯红,“你讨厌!”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他不让她躲,勾住她的下巴强迫他看着自己,“天生丽质,是你。不早朝的,是我。”
纪暖言在他的守护下穿过层层叠叠的围堵,她站在台前,俯视着四周,忽然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没有人知道,她将自己就这样推上了娱乐圈最风口浪尖的位置,在众人眼里看来,是一个有勇气的决定,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或许大家是带着鄙夷的态度来嘲讽的,但是偏偏陆恒宇对着所有人宣誓了主权。
那是陆总的人,谁能不高看两眼呢。只是他们带着怀疑的态度,看看叶清扬在他身边陪伴多年,几乎什么场合都能看见两个人出双入对的,还不是说倒就到下了?
这个纪暖言,劣迹斑斑,说不定只是一时新鲜,过一阵丢开了也就罢了,或许也不会长久,哪里有人会摸得清楚陆总的脾气呢。
“凌寒,等下如果有人乱开口,你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吧。”
“我明白。”
陆恒宇点点头,事情交给凌寒他还是满意的,尤其是纪暖言的事,这个凌寒做事有这一股子的狠辣劲儿,但是更多的是一份仁义。
之前翻过的错误,他绝对不会再犯一次。
“我是SUN,也是你们口中那个没落了的纪家小姐,纪暖言。”她努力平稳了一下呼吸,“今天我站在这里召开发布会,各位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毫不讳言,除了牵扯到我的家人朋友的,涉及底线的问题之外,我都会诚实回答。”
底下的记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那个冲出来能打头炮的。
“没有?”她反问,“不如我先自问自答吧。”
纪暖言清清嗓,微微侧目,回头看了一眼陆恒宇,他正在不远的地方端坐,依着一侧手臂,双腿交叠,饶有趣味的看着她,让她莫名的心安。
“之所以要隐姓埋名回到萧市,是因为不想掀起来风浪影响了我的公司和合伙人,既然纪家破产在当年早都不是秘密,我也没有因为这件事有自卑的心里。”
她说的不卑不亢,“我要以自己的能力证明,我,不是一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千金小姐。”
“请问纪小姐,当年的纪家破产,在萧市众说纷纭,有的说是纪如风老先生遇人不淑,有的说是你的原因让你父亲亡故,这些都是实情吗?”
“我说了。”纪暖言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早就有声明,今天的问题,不能牵扯到我的家人,恕不回答。”
纪如风的死在暖言心里一直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如果没有她那个不争气的小叔叔,如果没有叶清扬的背后使坏,如果她没有……
如果她当时在筹钱的时候能够多一点考量,说不定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追根究底,症结在她,爸爸是她害死的。
陆恒宇恨不得让那个记者当场就毙命,他的手指暗暗的捏紧,泛着青白色的指骨敲击在凳子扶手上,他在等纪暖言的回头。
刚刚他们说好的,需要帮助,就回头看他一眼。
可是她倔强的,偏不。
那个记者被扫了兴,他的同事接着他的问题说道,“我们尊重纪小姐的意见,那么请问,听说您在国外,和一位介于黑白两道之间的一位华人有交往,而现在您又和陆总在一起出双入对,请问您现在的这种行为该怎么解释。脚踏两只船吗?”
“可笑。”
陆恒宇不等站起来,意外的有一把男音搅合了进来,大家循声望去,两个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将拥挤的媒体区劈开了一条通路,一个身穿银灰色西服的男人款款而来。
“多么可笑的问题,脚踏两只船?你们国内的媒体真新鲜,既然你们将所有的情报都搜集到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小子年轻的时候是被纪家收养的,现在发达了,报恩有什么不对的?”
顾阳挑衅的看了一眼陆恒宇,轻笑道,“我说的对吗?陆总?”
纪暖言惊讶的合不拢嘴,顾阳的出现实在是太意外了,她怨念的横了一眼垂手而立的西蒙,他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
顾阳转身揽过纪暖言的肩膀,“本来让西蒙回来给你带礼物,但是想想,那个礼物让谁交给你我都不放心,还是要亲自跑一趟。”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消瘦的脸颊,“你又骗我,不是说在国内生活的很好吗?你看你瘦的,明显就是有人没照顾好你。”
他若有所指的看着陆恒宇,底下的记者更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纪暖言真的在国外隐婚生子,那些小道消息不是虚构的吗?
这个男人和纪暖言站在一起,竟也莫名的让人感觉般配,而陆恒宇的脸色也说明了,三个人之间一定是有不可公开的秘密的。
“请问纪小姐……”
“不要问纪小姐!”顾阳狠戾的打断,“有什么问题问我,她的事情我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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