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沫接过了安堇颜的话，冷笑道：“他可真能忍，明知道是假的，还能把戏演得那么逼真。”
安堇颜起身，走向阳台，拉开了窗帘，推开了落地窗，看向了雪在空中飞舞的寒夜。
“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不公平，就算他楚雄失去了女儿，可，也许他的女儿还在这个世间好好的活着，而他，却是害死了一个，又一个。”
多天来，没有动的秦沫，从床上而起，双脚落地的走到了安堇颜的旁边，有些虚弱的笑了。
“如果能找到他的女儿，我真想让楚雄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安堇颜听了，淡淡一笑。
“换是以前，我会觉得你狠了些，可现在，莫说你，连我也这么般想，这样的人，应该尝尝他人之痛。”
“方茹，文庆海，汪凯南……他们的仇，我一定要报！”秦沫顿觉气恨满胸，双目中有怒火在燃烧得雄烈。
安堇颜看着秦沫，温柔的笑了。
“你得先吃东西。”
“嗯。”秦沫点头。
“先喝点儿粥吧，幕年一直熬着，这么多天没吃东西，先喝粥养下胃。”
“嗯。”
秦沫转身，拿了件外套，穿在身上后，挽着安堇颜的手臂，一起下楼，向席幕年别墅那边走去。
细小的雪花，飘在她们的头顶……化成了水。
一碗细白粥，几样开胃小菜，都很清淡，秦沫吃了一些后，脸色好了很多。
席幕年和安堇颜见了，露出了笑容。
“这就对了嘛，人要吃东西，才会精神。”
“嗯。”秦沫点头，忽的，看向了席幕年。“问你一个问题，我现在还是华言的董事长吗？”
席幕年愣了一下，笑着拍了下大腿。
“貌似，应该还是！”
安堇颜这才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忙问：“当时，楚雄让小沫当董事长，是正式的过了手续？”
“是的。”席幕年笑着回答：“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小沫现在才是华言的董事长，拥有过大半的股份。”
秦沫听了，冷笑了起来。
“难怪了，这么直接的想要我死，如果我不死，股份他怎么要得回去。”
安堇颜忍不住分析：“这么看来，当初，要么，他是信了小沫是他的女儿，要么，就真的是走了一步险得不得了的棋。”
“下足了本钱。”秦沫冷冷的笑。
席幕年觉得有意思了，忽然的，他想笑，笑那个董威的运气不太好。
休养了一日，秦沫觉得身体好多了，就回了楚家大宅。
楚家大宅，一如既往的冷静，似随了主人清静的性子，只不过，秦沫知道，这一切都是假像。
一老一少，分坐在棋局的两边，不急着下棋，只看着对方。
“你看起来，气色不错。”
“承你老婆保佑，没死。”秦沫冷笑，拿过一棵棋子在手中把玩。
太聪明的人，有些戏，再演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
楚雄看着秦沫，嘴角抽笑。
“留着你，的确是个麻烦。”
“是不是觉得很可惜？要不是汪凯南，我就死了。”秦沫笑着，胡乱的落了一子。
楚雄看着棋子的落处，笑了起来。
“你的心，很乱。”
“人有感情，心当然容易乱，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对你，是一丝感情也没有的。”秦沫冷冷的回答。
楚雄听了，哼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对汪家那小子，是有感情啰？我想也是，应该有些感情，不然，也不会穿着婚纱，去闹人家的灵车，这种不知羞耻的事也做得出来。”
秦沫看着楚雄慎重的落下一子，她又随意的布了一颗棋子出去。
“我不知羞耻，你不知廉耻，不是亲父女，你说，是不是有些可惜？”
楚雄眯起了眼睛，看着秦沫，看了许久，然后，大笑了两声。
“是有些可惜。”
秦沫淡淡的笑着，继续下棋，边落子，边问：“今天这盘棋的输赢，我并不是很看重，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楚雄饶有兴趣的看着秦沫。
秦沫抬头，看了楚雄一眼。
“因为，我更看重，你我之间，最后到底是谁死谁活。”
楚雄听了，冷笑了起来。
“你要和我斗？”
“当然。”秦沫笑迎向了楚雄的目光。“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们。”
楚雄愣了两秒，深吸了口气。
“你有多少筹码？”
“我是华言的董事长，这筹码，够吗？”秦沫对着楚雄，笑得艳若桃李。
楚雄的手握成了拳头，皱纹挂在眼角，令他的神情阴戾了些。
“如果不是你存心欺骗，我怎么会把股权交到你的手里！”
“欺骗？”听到这两个字，秦沫忍不住笑。“我们之间，存在欺骗吗？是我上赶着说是你的女儿？”
“你……”
秦沫挑了下眉毛，笑道：“我还想说，是你欺骗我呢，如果不是以为你是我父亲，恐怕，你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哼，说起来，好像我们谁也不欠谁。”
“可以这么说。”秦沫点头，看着楚雄笑。“但还是有些遗憾，如果那天你毒发，我不是以为自己是你的亲生女儿，而想给你献血的话，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我不会发现这个事实，而你的那个老朋友，也不会死。”
听到秦沫亲口承认杀了‘老医生’，楚雄的身体颤抖了起来。
“你没有人性！”
秦沫听笑了，笑得起了眼泪花儿。
“人性这两个字，你也配说？你这么说，对得起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吗？”
楚雄挺直了胸膛，嘴角泛着冷笑。
“那些人，都是为我女儿陪葬！”
秦沫咬了下嘴唇，逗笑道：“好笑，我估计，你女儿，将来是被你自己咒死的。”
“什么意思？！”
“呵，听不明白？”秦沫看了一下棋盘，笑得大声了些。“那我再说一次，你听好了，我说，你的女儿，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不过呢，只怕是暂时的活着，如果……让我找到她，我一定会让她……”话不说完，秦沫看向了楚雄，笑而不语。
楚雄看着秦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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