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衍的眼光还是很毒的。挑的所有东西都很符合我的尺码,他选的是一条阔腿裤,喇叭袖白衬衣,一件驼色风衣外套,一身都是搭配好的,还贴心的挑了一条厚款的裤子。
刚好适应这种刚刚开始微凉的天气。
我换好衣服对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转身出去,却没想一出门就被人给横拦下来摁在墙上。
司云衍那张好看的脸庞凑到了我面前,我在他紫眸里看到自己略带惊恐的面孔,见是他,我松了口气,故意戏谑问道:“你跟踪我呢?偷偷躲在这里跟我玩忽然壁咚,司云衍你很浪漫嘛。”
司云衍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一只手抵着我身后的墙壁,一只手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我不介意吃女人豆腐,可我介意女人吃我豆腐。”
我哪里吃他豆腐了,刚刚在车里那一下也算?这人还真是小气,怎么说那也是我主动送上门去,他不吃亏的好吧!
然后他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将我摁在墙上给亲了回去。
讨债吗这算是?
身边人声鼎沸,人潮汹涌,他的唇瓣柔软温热,他的吻霸道而又强势,我就像是喝了一斤二锅头那么眩晕。
他放开我之后依旧捏着我的下巴,看上去凶极了:“下次惹了我,就不会让你这么痛快,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打了个响指,“记住了。”
“跟我来。”
我被他拽着回到了车上,顺着他的指挥把车开进了一个地下车库,又直接从电梯上了顶楼,我甚至懒得看这是什么地方。
楼顶天台上风光不错,支了一个秋千架,一张小圆桌,两张小椅子,神奇的是竟然还有酒。
“这是什么地方?”
“YH总部的天台。”
他开了一瓶酒放在我面前,夜色撩人,美酒相伴,我总感觉今晚会发生点什么,然而后来确实发生了点什么,只不过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而已。
我很好奇他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司云衍倒了两杯酒:“那天晚上你说有烧烤没有酒,今晚给你补上。”
我嘴角抽搐,可是今晚没有烧烤了啊。你给我补上补的是红酒,烧烤配红酒啊?
但他好像很凝重的样子,我不好说什么,今晚就算是在这里支起烧烤架,也未必能够找回那天夜里的感觉。
红酒对我来说只是味道好一些,品酒什么的不存在,繁重的医学生课业压制之下,我也没有闲工夫去研究那些东西,倒是司云衍,他是真的在品味红酒。
相比之下,我拿红酒跟啤酒一样的喝,显得有些粗俗了些。
秋千架装饰着花藤,很漂亮,很少女,我走过去绕着秋千架转了一圈,说了句:“这么粉嫩的风格可不像是你的手笔。”
说完准备一屁股坐下去,却被司云衍一下子给拦住了:“别动!”
我撅着屁股要坐不坐的姿势定在那里,还以为秋千架上有什么东西硌屁股,谁想司云衍毫不留情面的让我滚远点。
“怎么了,还不准坐了?”我不服气的准备继续坐下去,你不让我坐我偏要坐。
然而司云衍瞪了我一眼,我终究是没有勇气在他这个恐怖的眼神中忤逆他的意思。
“算了算了,不坐就不坐,有什么了不起。”
我一口喝干杯子里的酒,司云衍这么看重这个破秋千,基本上就意味着这个秋千有特殊意义,我随口道:“难不成这是你前女友留下的?”
没想到他居然点了点头承认了。
顿时我心里不是滋味。被刀劈成两半一样冷飕飕的,果然冲动是有代价的,我不过才成为他女朋友不超过三个小时,就遭受了第一次暴击。
他还留着前女友留下的东西,并且放在了YH总部天台这样的地方,若是他没事经常上来忙里偷闲,岂不是意味着他经常怀念他前女友。
“扔掉。”我不是什么圣母,酸不溜秋的命令他。
司云衍才不会听我的,果断拒绝:“不可能。”
“司云衍,你现在有我了,还留着你前任留下的东西算什么?你既然选了我就不能指望我跟那些只想玩玩要点钱的女人一样,对你身边的一切毫不在意。”
司云衍只是冷冷的一笑,喝了口酒然后吐出三个字:“她死了。”
这再次给了我暴击。
他的前女友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这对我来说算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起码我不用担心有个女人忽然杀回来坐在这个秋千上跟司云衍玩回忆杀游戏,跟我抢男人。
但我也不会忘了一条真理,活人永远拼不过死人在另一个人心中的地位。
人死都死了,留下的就只有最美好的回忆,我还活着,日久天长总会跟他有这样那样的矛盾,此消彼长,我最终还是会输给那个死人。
顿时我再也没有想要去坐坐那个秋千的心情了,我怕是连所有的秋千都不想去理会。
司云衍安静的样子很迷人,他有很多面,霸道的忧郁的强势的文艺的。
此时他坐在椅子里看着远处的样子让人怀疑他就是一副融入夜色的油画,杯子里的酒水色泽猩红,我感觉我此时的心情就和这酒水一个颜色。
“她……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
what?“司云衍,你开玩笑吧?你女朋友怎么死的你不知道?”
病死的跳楼死的被车撞死的被人砍死的,不管怎么死的总要有个原因吧?
司云衍看都没看我一眼,依旧望着毫无边际的远方道:“她去了国外,参加了一次跳伞冒险之后音讯杳无。”
“那也未必就是死了。”谁知道是落在什么鬼地方回不来。
“我去找的结果是,那一带都是原始森林,一旦落在那里生还率略等于无。”
这不还是略等于么。
司云衍灌下一口酒,我觉得应该转移一下话题,太沉重了。
就在我苦思冥想该扯点什么的时候,司云衍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只听了一句就脸色凝重,说了一声我知道了,然后看向我:“下楼,开车,回去一趟。”
“去哪?”
“回我家。”
我吃了一惊,一时间脑子里转过许多念头,却脑残的问了一句:“现在就带我回家见家长太捉急了吧?”
“唐雪初我看你果然是脑子有坑,赶紧走别废话!”
我拍了一巴掌自己的脑门跟上去,其实说完我就想咬断自己舌头了,这么行色匆匆的怎么可能是去见家长,他想都不想就带我回去,那么我的身份只能是医生而不是他的女朋友。
果然我猜对了。
戴芷君头痛发作晕倒了,他们家的私人医生老婆生孩子又不能赶过去,管家没办法只能打电话给司云衍,恰好我在身边,他将我带回家是再正常不过了。
在灾区的时候我就知道,戴芷君常年有头痛的毛病,之前和她交流的时候记得她说过,除了经常性的头痛,她在情绪紧张的时候还会伴随头晕呕吐,精神障碍等症状。
当时我没往心里去,现在想来却觉得十分不妙,一边跟着司云衍下楼一边让他打电话回去询问情况,果然这次晕倒之前又出现了这些状况。
我立刻抢过电话冲着那头喊道:“马上开窗通风!解开她的衣领,让她侧躺,拽出舌头,嘴巴里不管有什么东西全都掏干净……”【声明:扎耳垂放血急救脑溢血这个说法来自于小道消息,请勿盲目听之信之,一旦读着小可爱们现实中遇到这种情况,请立刻拨打急救电话请专业医生实施救援】
那头没动静,我把电话拍在司云衍脸上,他配合的非常好,立刻道:“按照她说的做!”
“司云衍,老太太可能是脑溢血,让管家马上在她耳垂扎一针放血,千万不要掐人真刺激。”
我们脚步匆忙的下楼上车,赶紧回家。
江城最神秘的家族,发家史也是个传奇,他们家从发迹以来总能成功的躲过每一次经济灾难,在一次次金融风暴中全身而退。
然而外界对这一家人的情况却知之甚少。
司家古老的别墅矗立在半山腰上,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古典的气息,残留着浓重的上世纪风味。
“你们家这套房子得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吧?”
盘山路不好开,再加上是夜晚,我开的战战兢兢,试图说话让自己恐惧的情绪缓解一下。
“如果你想要听鬼故事我不建议你现在听。”
我闭嘴了,果然他不是一个好的聊天对象。
还好我最终还是平安把车开上山,司云衍拽着我一路穿堂过室闯进老太太卧室里的时候,戴芷君已经醒了,但是脸色非常不好看,旁边一堆呕吐物。
就算是点着熏香的房间里也掩饰不住呕吐物的酸臭气。
我职业化的上前查看她的状况,瞳孔没问题,神志清醒,但心率不齐,呼吸困难,依旧还有头痛感。
“目前还没有办法断定是不是脑溢血,但可以肯定最危险的时候已经度过了,马上送医院,不能耽误。”
戴芷君被我上来就是一通拨弄,又是扯眼皮又是摸胸口,心高气傲的老太太这会儿一边难受一边生气,视线模糊之下还没认出我是谁,十分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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