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大概要面子,我也没问,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其实我内心深处希望他不回去,留下来陪我。
见我老实不说话了,司云衍反而话多起来:“你是不是傻,态度放软一点就能解决的事儿,你非要跟人倔什么?”
这话来的莫名其妙,我愣了一会儿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着他,一脸茫然。
司云衍看着我无奈又可笑:“你说了一天胡话。”
我噎了一下,顿时觉得脸上挺热的。
“我说什么了?”
“你什么都说了。”
我闭口不语,沉默了一会儿司云衍忽然问道:“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发烧的时候喜欢说胡话这种事吗?”
这话问的我实在是心酸,我发烧都是自己硬扛着,谁照顾我了?我怎么知道自己发烧昏睡的时候会说胡话。
尽管我不说,司云衍还是看出了答案。
“唐震是你爹,也是男人,男人骨子里的劣根性就是征服欲强烈,秦雪莲懂得这一点,他让唐震觉得当爹征服女儿的满足,你没有,你让他觉得这个爹在你身上当的很挫败。”
所以这就是他不宠我的理由?
“那我比秦雪莲优秀的多他怎么看不见?”
“你不懂,秦雪莲的成功不只是来自她自己对唐震的迎合。倒也不怪你。”
这话奇了,我怎么听不懂。
“司云衍,你这话听起来仿佛是在说,秦雪莲受宠不只是因为她能装,还因为唐震自己想宠爱她,可我怎么觉得你还有一层意思呢?”
司云衍顿了顿,张了嘴又闭上,末了才道:“没有,你想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躲避我的视线,我本能的觉得他就是有什么瞒着我没说出来,奈何头重脚轻,实在是懒得思考,就当这事过去了算了。
司云衍留在家里照顾我两天,期间一切的工作都推了不做理会,我精神好了很多。
他家厨房贼干净,干净到贼都不想光顾的那种。
我喜欢这种开放式厨房。精神好多了之后我决定亲自下厨给他做点吃的。
司云衍倒也没拦着,他一直以来大爷惯了,从小到大都没给人端过一杯水喝,却照顾我这么久,肯定要坐下来享受一下我的服侍。
我一边打鸡蛋一边问道:“这几天给我吃的饭都是谁做的?”
肯定不是买的,我在楼上能听见楼下叮叮当当的做饭声,然而每次做饭时间司云衍都不在房间,他不会做饭我也是知道的。
“阿姨做的。”
“那为什么做饭的时候你都不在我身边,又不用你做饭。”
“看着,怕毒死你。”
我无言以对,真是对我爱得深沉。
他抱着笔记本,换了个姿势看着我做饭,忽然问道:“你做什么?”
“煮面。”
司云衍眉头都皱紧了:“家里这么多东西,你下一次厨就给我煮面?”
我本来也不想的,但我故意道:“我这会儿身子还虚弱呢,随时都有晕倒的可能,不能做太繁琐的东西,你要么凑合吃,要么就别吃。”
司云衍眯起眼睛威胁到:“反了你。”
“哎哟也不知道是谁拿冷水呲我……我又开始头疼了……”
“别跟我装。”
司云衍尽管嘴上这么说,一脸不在乎,可还是放下电脑,看那样子像是想过来看看我又放不下面子。
我不逗他了,收了玩笑,继续做饭。
跟他这种人,普通套路不好使,霸道总裁小说那种玛丽苏桥段,给小姑娘满足一下yy的梦还差不多,我就不想了。
两碗鸡蛋面煮好,闻起来味道还不错,我喊了司云衍过来吃饭。
司云衍看了一眼,一根眉毛跳了跳,略惊奇:“你还有这技能?”
“这可是生存必备技能好吧?”
“你的意思是我技能缺失?”
“虽然不想这么说但你确实技能缺失。”
我坐下来,司云衍脸色阴沉,他又不需要自带这种技能,人家有人伺候的好吗,我在他发脾气之前抢先说道:“这是给你补的长寿面。”
他乌漆墨黑的脸色分分钟就压下去了。
眼瞅着拨云见日,阳光顿现。
“那天晚上是我亏欠了你,好好的一个生日给你毁了,所以这次发烧或许就是对我的惩罚,给你补一顿生日面,以茶代酒,祝你生日快乐。”
司云衍一脸嫌弃,但还是端起杯子跟我碰了一下:“这绝对是我有生以来过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最寒酸的生日。”
我没理会,一口气喝干了杯子里的水才道:“不然呢,还要请各界名流来开一场Patty?”
“那倒不至于,起码不能一碗面打发了。”
“有什么生日是一碗面不能打发的,那就是两碗。”
司云衍一口面呛在嘴里不上不下,我嘻嘻哈哈笑的很开心。
看着他吃我做的面,我有了种我们俩只是普通情侣的错觉。
这样悠然的小日子,不知道还能过多久,他有他的世界,我有我的。
我说过想要和他做情侣该做的所有事,他也确实在有意无意放下身段迎合我的生活,尽量不出现那些有钱人才会有的各种排场。
然而我还是要随时准备失去这一切。
这一晚,我们的气氛很温馨。吃过饭,我洗碗他就在旁边看着,忽然就叹了口气。
我问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我宁肯自己不是生在这样的家庭。”
这么矫情的话可不像是他说的,我没接茬,他想说自然会往下说,他不想说我问了反而两个人都尴尬。
司云衍屁股倚着料理台,双手抱胸道:“别人眼里看到的风光,背地里藏着的都是看不见的黑暗。”
“一入豪门深似海我知道,生在豪门基本上等于生在海底了。”
司云衍看了我一眼道:“司家不算是豪门,只能说是比一般人更有钱而已。”
“你们家还不是豪门,那我们活不活了。”
“真正的豪门远比你想象中的更复杂。”
他说完,晃悠晃悠的走掉,我耸耸肩,三代培养一个贵族,以司家的发家史,到了他这里确实可以算得上是豪门了。
次日我爬起来去疗养院上班。
沈羡隶毫不意外的在疗养院等着我,这几天我在家发烧也没跟他联系,估计司云衍已经说过这件事了,所以沈羡隶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好点了吗?”
真的是如同多年的老朋友一样自然。
我又蹦又跳转了个圈给他看:“看,生龙活虎。”
“好了好了,病去如抽丝,哪能那么快就好利索,你还是老实点吧。”
我想起一事,问道:“沈先生,这几天我家那边什么情况?”
沈羡隶表情很奇怪,像是好笑又有点失望,给我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他安排了一个熟人假装是我,每天雷打不动的下班回家,诱敌深入,终于在前天傍晚“我”回家的时候在家门口给“我”绑架了。
但是不巧,他安排的人是个女警察,那几个许如风找来的小混混根本就上不了台面,虽然收了钱,但许如风觉得我好对付,给的钱也不算太多。
几个人一听绑了个冒牌货,还是个警察,分分钟软了,但是比较遗憾的是,许如风当时留了个心眼,根本没有让这几个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看见他的脸。
就连联系用的电话也都是一次性号码,用完就扔的那种,所以几个人就算被关进局子里到现在还没放出来,也没有办法把许如风给供出来。
沈羡隶挺失望的:“早知道该晚一点再动手,现在倒好了,许如风不露面,他们也不认识许如风,白白便宜了他。”
我心里虽然也觉得可以,但人家尽力了,我不好说什么,只得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反正许如风这阵子肯定不好过我是知道了,也能出口气,挺爽的。”
说到这里,我陡然想到司云衍,他整垮了许如风,难道真的就是兵不刃血吗?
本想问问沈羡隶,或许他会知道点端倪,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但最终我还是没开得了这个口。
中午的时候,一条视频疯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锅了。
是一大帮记者围着秦雪莲从医院里出来的视频。
秦雪莲像个大明星一样被围在中间,几个医院保镖护着她往外走,她脸色憔悴,惨白惨白的,抬起手来挡住狂闪的镁光灯。
心机的是,她用来挡眼睛的那只手的手腕上,缠绕着雪白的纱布,隐隐约约翻转之间还能看到一点红色透出来。
不用问就知道是割腕的伤口还在渗血。
视频里记着疯狂的问问题,秦雪莲既不戴墨镜也不戴口罩,看上去就像是被逼的不得不停下脚步一样开始接受采访。
“关于我老公破产的事情我不想多说。他好好的公司经营有方,为什么一夜之间所有的合作伙伴都拒绝续约,为什么好好的货物运输过程中会沉船,明明出发之前检查过货轮的,也没有在海上触礁……”
接下来就是一阵嘈杂的记者提问声,秦雪莲捂着口鼻看起来要哭不哭的样子,继续发声。
“我真的好绝望的……我一直视作亲妹妹的人在这个时候不肯对我伸出援手,爸爸虽然对我很好,可那毕竟是我妹妹的亲爸爸,我不希望他们恨我……我真的好绝望……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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