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傅默川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手机屏上点了几下。
空旷的拨号声在耳边响起,轿车风驰电掣地掠过繁华街道,男人墨瞳流光溢彩。
“哪位?”耳机里终于传来一个女声,他瞥了眼号码淡淡问:“大嫂,大哥在吗?”
虽然还没正式举行婚礼,两人结婚是迟早的事,叫声大嫂没毛病。
“三弟啊,”李思涵听出他的声音客气回答:“他在洗澡,要我叫他吗?”
“不用了,我过会儿再打过来。”
“好的,你哥出来我告诉他你来过电话,”李思涵那边顿了一秒,傅默川正准备收线时听她说:“你等等,他洗好了。”
手机对面嘈杂了片刻,傅默川抿唇听着两人对话,然后换成傅纬年的嗓音,透着几分诧异:“老三?天上下红雨了呀,突然找我什么事?”
没错,说是兄弟,主动联系的时候屈指可数,难怪傅纬年会奇怪。
傅默川没理他的调侃,眸色闪动,淡淡说道:“大哥好兴致,和大嫂在哪儿二人世界呢。”
“呵呵……”傅纬年好似听到什么笑话,自个笑了片刻道:“新婚燕尔,孤男寡女,老三,你巴巴打来电话,就是要问这个?”
傅默川也冷笑几声,回答得很令人无语。
“本来有事的,突然忘记了,那么不打扰大哥休息了。”
不理会对面的人怎么想,他果断掐了线。
晚上8点45分。
傅振生正在书房里翻阅文件,门突然被人推开,他抬起脸,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是你让人掳走了安晴?”
傅默川的腔调听不出任何火气,却令傅振生很不爽,而且,安晴被人掳走了?
“那女人不见了?”他扬扬眉,难得地夸张一笑:“哈,让我知道是谁做的,一定好好奖励他。”
傅默川黑眸涌起一丝愠怒,“你真的不知情?”
“你特意回来就是质问我这个?”傅振生眸色也是一冷:“那我告诉你,没错,是我做的,我要除掉的人从未失过手,就算那女人有命回来也没命见你,你就等着给那她收尸吧。”
傅默川垂在身侧的手掌收紧,盯着傅振生,声线很冷:“你最好不要对她做什么,我不想父子反目。”
父子反目。
在他身后,傅振生狠狠摔了一个笔镇。
养儿一场,居然对他说出这种话。
他要赶走那个女人是对的,看看这个不孝子被她迷到什么地步!
与此同时。
安晴悠悠醒转,仰面瞪着凌驾在她上方的男人,房间很暗,傅纬年的五官陷在黑暗里,模模糊糊的轮廓,一双眼睛闪着幽暗的光,令她想起荒野里择人而噬的狼。
老实说,她宁愿醒来后面对的是真的狮子老虎,也好过傅纬年这只披着人皮的狼。
转念间,傅纬年已经一个腾身将她牢牢桎梏住,空出的一只手悠闲地抚过她嫩滑的脸蛋,嗓音暧.昧:“猜猜我们要做几次?”
安晴呼吸微微有些紊乱,因为她发现身上软绵绵的使不上多少力气,原本她就不是傅纬年这般身强体健男人的对手,何况是现在?她甚至连推开他都力不从心。
“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她咬牙问,想起在发屋的时候喝过店员给她送的柠檬水,应该是那里面下了药。
黑暗中,女人淡淡的体香尤其诱人,傅纬年深深吮了几口,脸渐渐迫近,几乎和她面贴面。
“别怕,担心你不乖才给你吃的,药性很快就会过去。”
呼吸声和他的气息浓郁地充斥在安晴鼻尖,并不难闻,却令让她感到阵阵反胃。
被他的指尖抚过,她更是不自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不会碰我的。”强忍着心底的恶心,她冷静看着头顶的男人:“我被你掳来很久了吧,要碰早就碰了。”
“你是想从我嘴里套话呀?”傅纬年一声轻笑,指尖落到她嘴上,摩挲着她饱满的唇形:“何必呢,只要你问,什么我会都告诉你,你马上就知道我会不会碰你,宝贝,我们的第一次,我要让你记一辈子……”
“等等!”
安晴知道今天恐怕很难幸免了,别说傅纬年不会轻易放了她,就算让她跑,以她现在的体力也走不出多远,唯一的办法是争取时间等人来救援,虽然很渺茫可她不能什么都不做。
“别忘记你马上就要结婚。”她努力错开头避开傅纬年的触碰:“你这样对得起你妻子吗?”
要是能被她三言两语劝住就不是傅纬年了,对方的脸索性俯近,去寻找她的唇。
“宝贝,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可这种时候,不如想想用什么姿式更好,嗯?”
最后鼻音他的唇堵上来,安晴身体一僵,自内而外涌起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她死死咬紧牙关,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冷冷看着面前的男人。
之前有过好多次被傅纬年强迫的经历,她明白越是反抗越会令他兴奋,她要找机会自救。
傅纬年终于被她的反应弄得有点无趣,松开她的脸。
“你处心积虑把我掳来,就是要和我做这个?”安晴嗓音很冷。
傅纬年玩味地看着她的反应,手又开始不规矩。
“当然了,有没有很感动?宝贝,我一直都想让你明白,我和默川哪个更适合你。”
安晴厌恶地扭过脸。
“如果你只是为了气默川,我劝你不必了,今天我们已经签了离婚协议,他不会再理我的生死。”
傅纬年显然对这个消息很感兴趣,暗夜中安晴看着他闪闪烁烁的眸,冷淡补充:“没错,我们已经隐婚了,A国领的证,你可以去查,你也可以试试给他打电话,看他会不会管我。”
“打电话好让我通知他你在我手上?”傅纬年低低一笑,俯在她耳鬓厮磨:“亲爱的,我真是爱死你了,连你的小聪明都是这么可爱。”
安晴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她只是个弱女子,面对危险同样会紧张害怕,只是被她控制得很好罢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心跳得有多快。
“放开我。”她深吸一口气说:“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一点力气都没有,和一条死鱼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说要留下最好的回忆?反正我也逃不了,你就不能再等等。”
傅纬年显然也看出她的意图,饶有兴致地咬着她的耳角:“就算是死鱼也是最迷人的美人鱼,宝贝,我已经等了你太久,迫不及待要得到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享受就行……”
晚上九点半。
距离安晴失踪已经过了近三个小时,这段时间傅默川一直没有闲着,查看了事发时的周边监控,也询问过很多当事人,可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跟安晴洗头发的那个小工也同时消失,他们后来发现,真正的小工被人打晕扔在后巷,对于昏迷前的事情也说不出所以然,因为绑匪戴着口罩又刻意隐藏行迹,一时半会没被人认出来。
发型屋的监控并不完备,他们并没有看到安晴是怎么被带走的,给他们的搜索带来很大困扰。
安晴是心血来潮决定去做头发的,可是马上就有人知道她的行踪,还计划周详地安排了绑架,这说明了什么?
偏偏那么巧,事发时傅一也有事离开,没有及时尽到护卫的职责。
他转眸看着傅一:“我想听实话,那段时间你到底在做什么。”
“抱歉,是我的失职。”傅一垂着眼眸:“安小姐找回来后,我会亲自向您谢罪。”
傅默川推着眉心,傅一跟了他很久,他相信对方的忠心,但这事情明显透着蹊跷,他不得不问。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他看了眼上面被隐藏的号码,黑眸微敛,朝旁边的人作了个手势,转身接通电话。
所有人都明白过来,这个电话意义非凡,在他接通电话的瞬间,各种仪器开始转动,全体进入警备状态。
“听说你的女人失踪了?”缓缓扩散的声波中,用过变声器的嗓音嘶哑难听,是男是女都听不出来。
傅默川谙着眸色冷冷开口:“是你们掳走的?”
手机对面的人笑了两声,当然比哭还难听。
“NoNo,是掳还是请就看你怎么做了。”
傅默川听出他的威胁,眼底闪过一抹凌厉:“说吧,什么条件?要我怎么做你们才肯放过她。”
“爽快,”电波对面的声音表示很愉快:“两千万,全部换成现金,一小时后你亲自送过来,地点等我通知。”
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和安晴的性命相比,两千万不是问题。
“我怎么知道人在你手上?”傅默川沉声说:“让我听听她的声音。”
“她睡着了,”对面的人轻薄一笑:“刚伺候完我们兄弟,大概累坏了,要叫醒她再来一次吗?”
傅默川捏着手机的大掌一紧,眸底戾气翻涌:“我再加一千万,警告你们不许动她,她少一根寒毛,你们不仅一分钱拿不到,我保证会让你们死得很惨。”
手机对面桀桀阴笑了几声,没再说话,电话嘎然而止。
时间也刚刚好,没有追踪到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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