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露天找了张僻静的桌子坐下,四处随便看看,苗一淼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说:“你说咱们剧组还会不会有别人来?”
陶想想用手撑着下巴,无聊地看着泳池边那群扭腰摆臀的女人说:“应该会有吧,你都能拿到票,别人也可以拿到。”说这话,突然一个人的身影进入她的眼帘,“你看,那不是潘思明吗?还有咱们剧组的。”
苗一淼扭头,着急地问:“哪里哪里?”
陶想想指着泳池对面,“那边,泳池那边。”
苗一淼看过去,从人群中很快看到了潘思明,还有跟他一起的陈北楠、沈家伦,还有跟陈北楠关系好的那个江小莱和另外一个剧组的女孩子,再仔细一看,苗一淼说:“哎,那不是那谁吗,景坤,还有那两个女的又是谁?”
陶想想也看了一眼说:“就是景坤。大概是也在附近的剧组拍戏吧。”
景坤也是这两年红起来的新生代男演员,跟潘思明是好朋友,据说是经常在一起开黑的革命兄弟。
苗一淼点点头,“那两个女的好像是网红吧,和潘思明上过热搜的。”
陶想想喝了口酒,懒懒地说:“可能是吧。”她哪知道这是不是什么网红。
突然,陶想想把头埋在桌子上,“他们往这边走来了,咱们快点藏起来吧。”
“啊?”苗一淼想转过头去看,陶想想一把抓住她,“快点,咱们离开这里。”
“哦。”苗一淼稀里糊涂地就被陶想想拉着往楼里面快步走去,一直走到一群人后面,站在朝北的窗子前才停下。
苗一淼说:“碰到了打个招呼也没什么啊,你跑什么。”
陶想想看着苗一淼正色道:“你不懂,我现在一点也不想沾惹上这些事。”
苗一淼当然懂,她带着歉意说:“想想姐,对不起啊。”
陶想想摆手笑笑,“没事。哎,那啥,咱们去问问厕所在哪,我喝太多东西了。”
苗一淼张大眼睛,“哎,想想姐你……”她说不出话来。
陶想想拉着苗一淼笑着说:“好啦,快点吧。”
两人笑着去问服务生,服务生看见陶想想眼睛瞪大了一瞬,“你是……”
陶想想说:“对,我就是,快告诉我们厕所在哪?”
“在二楼。”
陶想想想这个派对还真是个神奇的存在,很多人认出了她,却只跟同伴相视而笑,没有更多的表情,或者就视而不见,跟看见路人甲一样。她想这些人不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就是他们已经见多了明星,或者经常能跟明星打交道,他们的身份在那里,已经对明星没有什么神秘感。
两人又蹬蹬蹬往楼上跑,其实陶想想因为下午喝了太多冷饮,肚子突然疼了起来。
陶想想蹲的时间长了点,苗一淼就在走道里等她。
她正拿着手机看着,突然听见楼梯那边传来两个说话声,都有几分熟悉,她赶紧藏进卫生间的门里,只听见女的说:“明哥,我还没机会去过上海的迪士尼乐园呢。”
明哥说:“等你戏杀青了带你去。”
女人的声音又高兴又娇媚,“谢谢明哥。”然后是“吧唧”一声。
这声音,苗一淼可以想象到这是在男人的脸上亲了一下。等那两个人上了楼梯,她悄悄跟在后面,循着脚步声一直上到了五楼,她躲在楼梯间的墙后面,看见那两人正在一扇门前亲的难分难舍,过了片刻,才开了门进去。
想起那晚陈北楠说的话,她现在特别想大笑,这真是现世报啊。她刚下到二楼,手机铃声就响了,赶紧跑过去,两人又一起下楼。
她迫不及待地把刚才看见的跟陶想想分享,“你知道我刚才看见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陶想想说:“我哪知道。”
“好好听着啊,你知道楼上就可以开房的吧。我看见潘思明和姜小莱开房了,那叫一个干柴烈火,还没进门呢就亲上了。”苗一淼特别解气地说着。
“哦。你说姜小莱啊,我还真没想到。”其实陶想想根本没想过这些问题。
“是吧。完全看不出来呢,平时看着多纯洁。”苗一淼得意地说。
陶想想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人家平时看起来纯洁的结论的,她根本就没见过几次人家平时的样子。哎,她在心里吐气,女人的嫉妒心啊。
“你说这事跟陈北楠有没有关系?”
“这事跟陈北楠会有什么关系?”陶想想不明白她的脑洞。
“会不会是陈北楠把姜小莱送到潘思明床上去的?”
“证据呢?没有证据说个……什么?”陶想想简直服了她,都差点说了脏话。
“我会找到证据的。”苗一淼满怀信心地说。
两人说着已经走到南门外面,又在刚才的椅子上面对面坐下,又无聊地看了一会儿这群红男绿女,陶想想终于忍不住说:“咱们该回去了吧,九点多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苗一淼说:“再等会儿吧。”
“不知道你在等什么。”陶想想摇着头说。
“你就在这坐着,我去拿两杯酒来。”说着话,苗一淼就起身走了,陶想想本想阻止她的,她今晚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她有点怕她惹出什么事来。
苗一淼一路上都没碰到侍者,一直往吧台方向走去。还没走到就看见陈北楠和沈家伦从楼上往下走,她也觉得自己今晚是不是喝得有点多了,还是她对这鸡尾酒特别敏感,好像身体行动快脑子一步似的就向陈北楠走去。
“陈北楠。”声音发出来的好像也比脑子转得快。
陈北楠听见她的声音停下脚步,看看周围的人,音乐声太嘈杂,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没有人注意他们。
他冷淡地看着苗一淼,“什么事?”
苗一淼这回想了想才说:“我和你有话说,很重要的话,你跟我出来一下,我得和你单独谈谈。”说完,她向沈家伦看了一眼,朝他露出抱歉的笑。
陈北楠踌躇了片刻才抬起脚步往外走,两人从北门出去,一直走到西面墙外人少的地方才停下。
“说吧,什么事。”陈北楠很不耐烦地说。
“你知道吗?姜小莱和潘思明开房了。我亲眼看见的。”
“我知道啊,怎么了,和你有关系吗?”陈北楠听见这事就火大,说话语气就很生硬。
苗一淼梗着脖子,她本来想嘲笑陈北楠一番的,没成想还被对方给凶了,她脾气也上来了,“和我有关系吗?先不说导演说过,让剧组里的人不要搞出乌七八糟的事情来,我就和你说说你自己说过的话吧,你说过我要是一年后没被包养就会考虑我怎样。现在好了,你和姜小莱那么好,怎么样,她跟金主上床了哦,我亲眼见到的,那叫一个干柴烈火……”
“够了。”陈北楠低吼了一句,“苗一淼我看你这脑子就不是人类的脑子,需要回炉重造。你说的这些事能扯上关系吗?”
苗一淼觉得怒火就要从头顶冒出来,“怎么没有关系,对我来说就是有关系。好,你说没关系,你知道姜小莱和潘思明上床的事,你和潘思明关系好,我看,姜小莱就是你送到他床上的,你说说看你得到了什么好处,下部戏的男一号,还是钱、车子?”
陈北楠看着苗一淼,简直被他气笑了,“你搞明白,姜小莱又不是我女儿,也不是我的任何所有物,我凭什么把她送到别人床上?”他说完,停了一下,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坏主意,他眼神微敛,嘴角翘起来,有些顽皮的孩子气。
他突然拉着苗一淼就往楼里走,走到大厅,沈家伦追上俩人,问陈北楠,“你们上哪去?”
陈北楠停下想了想,“别的你先不用管,陶想想应该还在呢,你负责把她安全送回酒店,不要出什么差错。”
“喂……”沈家伦还要问什么,陈北楠很快说了句,“回去再跟你说”,就拉着苗一淼飞快上了旋转楼梯。
走到三楼的一扇门前,陈北楠想也不想就敲响了门。过了片刻,门才从里面打开,他拉着苗一淼就走了进去。
这一路上苗一淼都愣着,陈北楠走得又快又急,搞得她头一阵阵的发晕,想要问什么又问不出来。苗一淼看见里面有一群人在打牌,有男有女的。正中坐着一个剪板寸的男人,三十多岁的年纪,穿着半袖的胳膊上露出大面积的纹身,阳刚之气就快从他身体里爆出来。左右有两个女护法,穿着暴露,丰满的上围半露着,依偎在他身边。其他的男人身边跟他一样,环肥燕瘦,莺莺燕燕。满屋子充斥着男人和女人之间最原始的气息。
苗一淼害怕地拉住了陈北楠的衣摆。那个板寸男嘴里叼着烟慢条斯理地说:“哟,这不是陈北楠吗,大明星,有何贵干?”
只听陈北楠说:“江哥,我是来给你送女人的。”
板寸男盯着苗一淼看了一会儿,笑了。
苗一淼这回真急了,睁大了眼睛,对陈北楠又急又恼地小声说:“喂,你说什么呢?”
板寸男看着他俩笑了几声,说:“北楠,兄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不是不知道,这小妞瘦的没几两肉,不是哥哥我的菜。”说着在一左一右两个女人的臀部各拍了一下。
陈北楠低头看着苗一淼要哭的样子,恶作剧地又笑着问别的男人,“你们有谁喜欢这样的?”
众人都哈哈笑,七嘴八舌地,“我们都喜欢丰满的。”其中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
“北楠兄弟,快出去玩儿吧,别打扰我们。”板寸男挥了挥手。
陈北楠拉着苗一淼出来又往别的地方走,苗一淼急了,小声喊道:“陈北楠,你还要带我去哪?”
“今晚怎么也得把你送出去才成。”陈北楠笑着回头。
苗一淼心说:“疯了,这个人疯了。”她挣扎着想把手腕从陈北楠手里扯出来,可被攥得紧紧的,她又用手指去掰陈北楠的手,依然纹丝不动,终于带着哭音乞求道:“陈北楠,我求求你,是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我道歉,我请你吃饭,什么都行,你不能这样,我快吓死了。”
陈北楠理也不理,一直往前走,走到一扇门前停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门卡刷了一下,推开门,用力一拽苗一淼,苗一淼好像是被他扔进屋里的一样。
房间没开灯,只从窗外透进来一些别处的灯光,依稀能看见彼此的轮廓。苗一淼害怕地喘息着,对陈北楠一噎一噎地说:“你……你想干什么?我……我明天要去微博上揭穿你,你跟……跟黑社会的混在一起。”
陈北楠站在苗一淼对面,他的眼睛在暗处亮极了,笑着往前走一步,苗一淼吓得往后退一步,。
“你别过来。”苗一淼紧张地喊着,“陈北楠,你太可怕了。”
陈北楠不为所动,几步走过去,将苗一淼逼到墙上靠着。他的手撑在她背后的墙上,身体和她贴得很近。
“喂,你干什么?”苗一淼用力推他,他纹丝不动。
陈北楠在她头顶说:“别动,如果你今晚还想回去的话。”他的声音清亮里有些沙哑,听起来很蛊惑人心。
苗一淼终于停下来,感觉小肚子上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她吸了口气,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又开始推陈北楠。
“陈北楠,你不要脸。你放开我。”苗一淼一边推一边喊着。
“叫你别动。”陈北楠一只手抓住苗一淼的双手抬起来抵在墙上,苗一淼下意识地伸腿要踢他,他用腿顶住,这回动不了了。
“你不是说喜欢我?”陈北楠的手放在苗一淼脖子一侧的动脉上,一下一下的抚摸着,离她很近地说话,额头都快抵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温热地交缠。两人都喝了酒,甜香和酒精的味道让气氛变得暧昧,让人觉得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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