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记忆中遗忘之事
疼痛从深处漫过指尖,陆桑晚狠狠抓向他宽厚的肩膀。
而这并未让男人有所收敛,反而像是刺激了他,力道再也无法控制。
汗水从额上滚落,溅到了女子了脸上。
陆桑晚主动仰起身勾住他的脖子,吻了那岑薄的唇瓣。
情是什么,爱是什么。
早已乱作一团,算不清了。
而脑中仅剩下唯一的念头,那就是……
不放手。
从乐园回来的第二天,陆桑晚便去别墅将东西全都搬回了自己的家。
运气算不错,没有碰上洛婉,否则,她还真怕自己克制不住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忙活大半天,才将整车的东西全都送进了仓库。
库房。
陆桑晚带着口罩将所有东西一件件归类,忙了近两三个小时。
“刀具,相册,纪念章……嗯。”
盯着事先理好的物品清单,陆桑晚仔细做着清点。
纸张上大大小小上百种东西,看的她脑仁都疼。
刚刚走得急,也不知有没有拉下什么。
“信封箱?”
疑惑的瞧着清单上这一项不明物体,陆桑晚视线游走在脚边散落的货物间。
少顷,她终于从一堆书籍下找到了它。
那是个手工打造的木质信箱,刷着醒目的红漆,却因年代久远,色泽已经不那么鲜艳了。
这个东西她记得,是小时候母亲为她做的,一开始是用来放手工课作品的,后来被她放到屋外成了家里的收信箱。
至于原因嘛,她也不记得了。
箱子上还锁着锈迹斑斑的小锁,里面沉甸甸,看样子应该是装了不少信封。
好像自从按到屋外后,这信箱就再没打开过。
之所以会带着它,也不过是因为它是母亲做的。
抚摸着底部凹凸不平的那个“焉”字,陆桑晚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记忆中的母亲很温柔,却离她太过遥远。
陆桑晚用力搬起箱子,想要将它放到柜子顶上。
【哗啦。】
狭窄的箱口中滑出几封信,从女子的脑袋上滑落。
“我晕。”
无奈跳下板凳,捡起地上的信纸。
陆桑晚疑惑的瞧项上面的卡通图案以及那规整却又稚气的字体。
这是张全英文手写的明信片,从国外寄来。
陆桑晚拧眉沉默,花眸中闪过熟悉却又迷茫的神色。
总觉得这明信片好似在哪儿见过,写法很特别。
翻开卡片,女子仅看了几眼,就惊讶的掩住了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
【亲爱的陆先生,已经过去一年了,您身体还健康吗?上个月我刚满十岁,修女姐姐帮我做了个很大的蛋糕,哦,对了,我最近正在努力的学习中文,长大了我想去Z国看看您,希望到时候您能被我吓一跳!】
短短几句话,已经能够说明寄信人的身份。
最后署名的地方还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A文字——修。
这里面不会都是……
放下卡片的陆桑晚再难淡定从工具箱中找出把起子插进锁口一撬,立时,铁扣崩断弹落。
木门松开信纸如潮水般倾泻倒出,陆桑晚盯着满地数量惊人的明信片,有些回不过神。
其中有几十封被棉线捆着,上面还贴着幼稚的美少女贴纸。
拎出那捆卡片信纸,陆桑晚花眸猛然凝滞,空白的脑中,立时涌入了许多画面。
什么……东西?
肤色一点点呈现死灰,盯着棉线上的印记攸地坐到了冰冷的地面。
也就是这些贴纸,令她寻回了幼时那段模糊记忆。
记得是母亲刚检查出肺癌的那年,家里陆陆续续的收到这种明信片。
寄来的每封卡片,母亲都会很仔细很仔细的阅读,但神情却是十分悲伤。
当时,五岁的自己还什么都不懂,仅是觉得妈妈被人欺负了,所以就下意识的认为那些卡片是坏人寄来的。
然而这种思路,并没有得到母亲的否认,还嘱咐自己要好好藏起,不能让爸爸看到。
后来不久,自己便将所有的卡片全都收进了信箱,还加了这把锁安到了屋外。
如果没记错,那年她应该是七岁,临近上入学的那个夏天。
之后,箱子就再也没打开过,而这段记忆近乎也被时间所遗忘。
直到今天……
【当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就是我的父亲,还抱着感恩的心态,每月一封明信片,哪怕从始至终半封回信也没有收到过,仍是乐此不疲从未间断。】
仍记得说这句话时,陆沧晏表现的很轻松,而今想起,却是那样令人心酸。
而亲手毁了他希望的,竟是自己?!
不多不少,一百二十封明信片,整整十年……
天呐,她到底做过什么蠢事?
“……对不起。”
抱着那捆卡片,陆桑晚抬手咬住了手背,抑制住喉间的涩痛。
这个错误,她用什么来弥补?!
因为这件事,陆桑晚浮起了深深的不安与恐惧。
爸爸,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怎么办啊!
狭暗的仓库内,飘荡着女子隐忍的抽泣声。
别墅——
从墓园回来的洛婉,刚进门便发现了有人回来过。
沧晏?
是沧晏回来了吗?
抱着激动兴奋的心情,她连忙奔上二楼。
可来回找了许久也不见半个人影,一颗心不由得又降到了谷底。
“沧晏是不会回来的。”
垂下双手,洛婉哽咽开口。
这几天,她都快把手机打破了,可陆沧晏却始终不接她电话,就像是人间蒸发的似得。
就在洛婉没落的准备下楼时,她忽然发现隔壁半掩的房门。
那个房间不是……?
推开门扇,只见里面已经被般一空,只留下几件光秃秃的家具。
早上走时还不是这样,应该刚刚才搬的。
如今,沧晏应该和那个女人过得很幸福吧,为了躲自己,连家都不要了!
想到这儿,洛婉心中更是悲伤,蹲下身子嚎啕大哭。
别墅安静的犹如一座死城,充斥着她凄厉的哭声。
所有的不甘与嫉妒,直至此刻,全都化作了无可奈何,事实证明,她抓不住,更留不住!
她甚至怀疑过陆沧晏到底有没有爱过洛暇,否则怎么会如此心狠的对她!
正在洛婉抬眸的刹那,不小心扫到窗帘下的东西,虽然被遮挡了一半,但依稀还能辨认出那应该是个信封。
抹了把眼泪,她走上前好奇的拿了起来。
“这是……”
仓库中。
陆桑晚呆滞的坐靠在柜之旁,周围散落的信纸已全部被打开阅读过。
红肿的花眸中,充斥了死一般的宁静。
从八岁开始,到十八岁成人,这十年间只要是发生过的,不论大事小事,全都记录在这一封封信纸内,尽管随着时光推移,文笔也逐渐成熟,但它语末的话却从未变过。
永远都是那句,期待您的回信。
明信片的日期定格在陆沧晏十八岁那年的冬季,也是他写给父亲的最后一封信。
【父亲,请允许我用这个词来称呼您,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给您写信了,明天我就要和威廉先生回F国,未来我恐怕再也没有多少清闲的日子了,虽然不解您当初为什么会将我丢弃在孤儿院,却也心存感激,因为是您将我从水火中救出,终末,希望您能身体康健,修。】
这封书信是所有卡片中唯一一张用全A文手写的,虽然字体比划还稍显幼稚,但陆桑晚却能一眼认出那是陆沧晏的笔迹。
除了信纸外,里面还夹着张照片。
画面中,少年穿着身白色的休闲装沐浴在阳光下,眉眼清澈如水,稚嫩的脸庞覆着与生俱来的疏离感,虽冷漠却也漂亮的惊人,嘴角牵起浅浅笑意,使人惊艳。
无声的收起那些信封,陆桑晚感到指尖的沉重。
懊恼,后悔,皆因无知而起。
而今,她却连坦白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害怕……
不敢想象当陆沧晏得知真相时的反应,眼底会流露出怎样的失望。
滑过的热泪刺痛着肌肤,陆桑晚抿住瑟瑟发颤的嘴唇,恨自己的懦弱。
如果换作是她碰到这样的事,可能会选择原谅吗?
……根本不可能。
【咚咚!】
突然,仓库的门被敲响,惊得陆桑晚全身僵住连呼吸都失去了。
“晚晚?你在里面吗?”
少顷,陆沧晏的嗓音传来。
“等,等等,我再收收拾东西。”
生怕他会开门进来,陆桑晚连忙出声回应。
随后迅速捡起地上的信纸塞回箱子,然后踩上高凳将它搬到了柜顶,用布盖住。
【陆沧晏,对不起。】
按下内心的自责,陆桑晚忐忑整理好衣服这才走出去。
“你哭过?”
门外,陆沧晏盯着女子口罩外红肿不堪的花眸,担忧的拉住了她。
“触景生情罢了,不用大惊小怪!”
刻意躲开视线,陆桑晚故作轻松回道。
“傻瓜,有什么好哭的!”
抬手抹去她眼角泪痕,陆沧晏宽慰开口。
自然而然的认为她是见到了什么有关于陆少霆的东西才会这样伤心。
“陆沧晏……”
焦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陆桑晚欲言又止。
“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她盯着陆沧晏的双眼,神情充满了紧张。
“犯错?那要看什么错了。”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陆沧晏凝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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