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心事重重
“二十岁生日那天,他把我当成礼物送给了他六十岁的债主,逼迫我签下十年的卖身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那个老变态弄得,我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像条狗一样的活着,你知道当三年前我得知暇不在了,第一反应是什么吗,是羡慕,因为我连想死都做不到!”
眼泪一滴接着一滴似断了弦的珠子滚滚而落,洛婉苍白的脸上尽是绝望与痛苦。
陆沧晏不做声,神色间的动容少之又少,但毕竟是这样的一张脸摆在他面前,无法做到视而不见也算情有可原。
抽了几张纸递了过去,陆沧晏闷不做声的倒了杯水,端到落地窗前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凝望着楼外景色,他似是在考虑什么。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肯定洛婉所说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但……
走回病床边,陆沧晏放下手里的杯子,冷漠开口。
“养病期间,你先住到我那去吧,等伤好了,我再给你另找住处。”
“还有,这里不是国外,别再叫我修了,叫我陆沧晏吧。”
这是他看在洛暇面子上能做的最大限度照顾了,剩下的,也就别指望他了!
“谢谢你,修……沧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听了他的话,洛婉情绪有丝激动,方才止住的眼泪,这下又流了出来。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证明修的心里是有她的,就算是因为这张脸她也认了。
既然当年,修可以爱上洛暇,那么她一样信心可以让修同样爱上自己。
此时的陆沧晏并没有看出女子脸上疯狂的想法,只是一门心思的沉静在自己的世界中。
【不行,这个决定还是要事先给晚晚打声招呼,否则,那丫头怕是又要多想!】
有了这层顾虑,陆沧晏毫不迟疑的发了条短信给陆桑晚。
五分钟后。
【叮咚。】
手机频幕弹出一条短信框。
【你做主。】
短短三个字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从字面上看陆桑晚并无生气迹象。
陆沧晏无形中松了一口气。
说认真的,他还从没见陆桑晚生过气,总觉得这丫头遇事冷静的程度甚至超过了他。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再加上步行二十分,陆桑晚花了差不多一小时才到达了目的地。
这一路,身心俱疲。
“老板,老板?!”
白漾漾端来茶水,见陆桑晚独自坐在吧台发呆,便不自觉的唤道。
“嗯,没事。”
抚上疲惫的脸,陆桑晚无力的摆了摆手。
刺身台前,猫一言不发的打磨着手里的刀刃,自陆桑晚走进桑居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应该说是变得更加冷漠了。
“猫。”
陆桑晚蓦然抬起头瞧他。
接着,起身走到后厨,自他手里拿过尖刀,轻声道“我给你磨,去帮我煮碗面吧,什么都不要加,清汤的就好。”
萧猫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转身就进厨房忙活起来。
锋利的刀刃一遍遍来回于打磨石上,陆桑晚的情绪低落的有些不像话。
可能是淋了雨的关系,脑袋闹哄哄的,像是被人用石头乱砸了一通。
女人啊,总是喜欢胡思乱想,感情越浓越是控制不了自己。
虽然,她相信陆沧晏。
但她不瞎,那个女人在看陆沧晏时眼底的恋慕近乎疯狂,这让她怎能不担心?
可这又如何呢?
她不能自私,不能不可理喻,甚至……还要装作很大方的让另一个女人住进家里,除了自尊心以外,更多的是不想让陆沧晏看到自己那般不堪的一面。
只希望,事情不会演变成自己所想的那样!
当她看到洛婉第一眼时,就已经有了那种不好的直觉。
就在女子陷入深思时,萧猫端着煮好的面走了出来,刚掀开门帘,一抹血色便融入眼底。
“你手都受伤了,没看到吗?!”
盯着磨刀石上触目惊心的一滩血,萧猫厉声低吼,匆匆放下面碗,用力拉住女子受伤的手拖向水池中冲洗。
还没回过神的陆桑晚猛然被凉水激出了痛感,这才醒悟过来。
天呐,磨个刀,差点把手给磨了!
“对不起,我走神了。”
她从没见过萧猫发这么大的火,陆桑晚情不自禁的道起歉来,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接过白漾漾取来的纱布和药膏,萧猫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模样专注的处理起伤口。
好再口子不深,否咋就要去医院缝针了。
比起陆沧晏的手法,萧猫包扎的简直算是不堪入目,弄得像个粽子,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重伤骨折了呢!
“真丑。”
陆桑晚不由得瞥起了小嘴,嫌弃的吐槽道。
许是听见了,萧猫手上的力道徒然加重,疼的女子惊叫出声。
“疼疼疼,要死啦你!”
“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萧猫不以为意的收拾着台子上的医用品,好心提醒道。
瞅了眼裹得肥硕的右手,陆桑晚很为难的用左手拿起筷子,一连试了几次都没夹起来一根面条,正当无计可施时,白漾漾小天使走到了她的身旁。
“那个,老板……要不,我喂你吧!”
【啪!】
陆桑晚放下筷子,规规矩矩端坐在高脚凳上,双手置于膝盖上,扬起小脸,眯起花眸,嘴巴比出一个大大的O,像个嗷嗷待哺的小毛雀。
见女子这幅孩子气的模样,白漾漾实在有些忍俊不禁。
不行,老板真是太可爱了!
正当两个妞你一筷我一口时,吧台前,谁也没注意的地方,男人惊天地泣鬼神的露出了一张柔美笑靥,如化开冬日冰湖上的春风般,暖入心扉。
只可惜,无人得见,仅仅持续了不到三秒钟就再次回归漠然。
吃完面条,陆桑晚满足的拍了拍肚子,隔空送了白漾漾一个大大的吻。
“快到饭点儿了,我走啦,你们忙吧!”
看了眼墙上钟表的时间,陆桑晚拎起包告别了两人。
离开桑居后,陆桑晚并没有去别处,而是直奔隔壁魅色。
她现在可是一步都不想挪动,有个现成休息的地方,干吗不去?
灯光幽暗,使得整个大堂看上去非常冷清。
毕竟,这还没到营业的点,见不到人也纯属正常。
“小姐,您来了!”
经理杰士迎了过来,态度较两年前更亲切了。
“嗯,把我上次存的酒送到房间。”
随意打了个招呼,陆桑晚脚都不带停的往里走去。
当推开包厢门的那刻,女子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丢开包包,甩了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一头扑倒在皮质沙发上。
全身就似散架了般,半点力气都提不起来。
因为这是她的私人包厢,所以日常所需也是应有尽有。
强迫自己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陆桑晚光着身子站在镜前,抬手擦去镜面上的水雾。
盯着对面气色憔悴的自己,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体温正常,应该只是感冒了,待会喝点酒暖暖胃再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
没想到今天一上午竟会发生这么多事,哎!
陆桑晚套上浴袍走回包厢客厅,发现空调已经打开,茶几上除了那半瓶酒以外还放了几盘点心小吃,沙发上也已备好一床厚实的毛毯。
看来杰士想的还是挺周到的嘛!
喝了几口酒,调出一曲舒缓的音乐,陆桑晚揉搓着湿润的发丝爬上宽大的沙发。
天亲,地亲,也不及沙发大床亲!
睡前还不忘将手机改为震动,陆桑晚这才戴上眼罩陷入了甜甜的梦乡。
脑海混沌,不知不觉间忆起了许多年前早已模糊的旧事。
画面中。
轻柔曳动的纱幔,晨曦的光芒和煦温暖。
纯白色的钢琴房中,女人一袭藕色旗袍勾勒的身材玲珑有致,肩上披着件针织披肩,深褐色的长发挽成髻,模样端庄典雅,眉目间尽是温柔。
“妈妈,妈妈又有明信片寄来了!”
幼时的陆桑晚,扎着两根仙女辫,一蹦一跳的闯了进来,胖嘟嘟的小手捏着张彩色的信封,十分开心的扑进了女人的怀中。
接过明信片,盯着上面还稍显稚嫩的英文字,韩楚焉神色有些黯然。
抬眸看着女儿,她将信纸又递了回去,蹲下身子轻柔的摸上孩子白嫩的小脸。
“晚晚,知道该怎么做吗?”
“嗯,晚晚知道,晚晚会把所有坏人寄的明信片全都藏好,不让爸爸看到的!”
“好孩子!”
倾身抱住陆桑晚,女子脸上浮现出深深地纠结与自责。
这一觉也不知睡了多久,待睁开眼时,周围没有音乐,没有灯光,视野中漆黑一片。
空气里掺杂了一缕陌生味道,极浅的,却还是让陆桑晚觉察到了。
“谁在那?”
她并无慌张,仅是不确定的对着黑暗询问道。
见迟迟无人回应,陆桑晚秀眉轻拧,正待起身时,包厢内的灯光骤然点亮。
刺眼的光芒毫无预警的射入眼眶,扎得人生疼。
女子不适应的将手抬至面前,神情不可抑止的掠过一丝怒意。
“楚夜昂?!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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