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那一方禁地
相对女人的落落大方,徐司瀚无声的咽了口口水,强颜欢笑的握住了她的手。
“您,您好,我是徐司瀚。”
那陆桑晚还真是下的烂哈,就为了她几间破店,连莫风华这种人物都请来了!
作为五大传奇董事之一的莫风华是已故莫成绪将军的孙女,年少时因和长兄意见不合被联名逐出家谱。
陆少霆于她不仅有着知遇之恩,更是如兄如父,这也是她为何这么多年死心塌地的留在陆氏的原因之一。
哪怕是多年前自家有难,她亦是连个面都没出。
现如今的莫风华一直隐居国外,管理陆氏分公司运营拓展的事项以及测试评估产品这块。
近二十年没露过面的莫风华,连神仙都请不到的人物,此时正和自己面对面坐着喝咖啡?
徐司瀚越想越紧张,收起了往日的一颗调侃挖隐私的心,再不敢胡来。
“小徐啊,用不着那么拘谨,这次我并非代表陆氏,而是代表我侄女陆桑晚来的!”
莫风华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温婉的微笑,语速也很缓慢温柔。
“是是,今日有幸能在这儿见到您,是我的荣幸!”
抬手点了两杯咖啡,徐司瀚脸色神情生硬的有丝不自然。
“那我也不再绕圈子了,大家时间都很宝贵,我们长话短说吧,好吗?”
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面的年轻人,莫风华建议开口。
“呃……好的没问题,是这样的,上次专访获得了空前的反响,所以台里预备趁热打铁为陆小姐的桑居造势,因此策划了一栏美食节目,想以桑居为核心主题开展!”
“嗯,确实是个双赢的想法。”
搅拌着杯中的咖啡,莫风华颔首承认。
“不过……”
忽然,指尖的搅拌勺停住,女人优雅勾唇,抬头盯向他的双眼。
“我能得到什么?哦,不对,是我侄女陆桑晚能得到什么呢?”
话锋一转,莫风华十指紧扣,依旧用是一种谈笑风生的姿态,眯眸笑问。
这个问题倒是将徐司瀚给搞蒙了,他有些困惑的瞧着对面的莫风华。
能得到什么?
自然是桑居的知名度啊,还有陆桑晚本人的,此节目一出,她店里的生意绝对会比之前高数倍,这还用问吗?
“看来,徐先生并不是很理解我的意思,这样吧,我时间有限,这杯咖啡我请!”
话语中存了一丝惋惜,说完,莫风华就要起身。
徐司瀚见此连忙站起,焦急开口道。
“徐某愚钝,还请您明示啊!”
尽管背对他,但从其口吻中还是能听出强烈的挽留之意。
莫风华唇畔笑意愈加深浓,凤眸中充满了精光与盘算,俨然是往日常态的嘴脸。
只可惜,蒙在鼓里的徐司瀚未能看见这番光景。
“好吧,我也不与你绕弯子了,年轻人总归不容易。”
坐回原位后,莫风华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男人。
“这是……!”
翻阅着手中文件,徐司瀚总算知道了她刚刚口中的意思是啥。
每张页纸纪录的都是一个不同的品牌,有家用电器,美食饮品,面膜化妆品等等,而这些无一例外的都是这次栏目早已定下的广告商,和冠名商。
“我知道徐先生之前和我家晚晚有些过节,也知道……您是无心的,在商场,所有恩怨交情都可以先放一放,即便是上次专访出现了那种事故,我们陆氏不也没有撤销任何一笔合作么?反倒是今年还新增了好几单,其实,我方完全可以投去别家,但为什么还会一如既往的选择贵台,就是因为看中了你们电视台的质量,所以,这次合作我希望一切利益都可以达成公平,如果实在不能达成,那陆氏自然也不会强人所难,非逼着和贵台合作!”
莫风华每说一句唇角笑颜就越深一度,字句虽委婉,但意思却是再明显不过。
此次台里招标的广告商多达数十个,光冠名费就上亿,这无疑就是一块肥肉,也难怪莫风华会把注意打到这上面。
只不过,这样的霸王条款台里能同意??
来时明明还说着不代表陆氏,这会儿又用陆氏的赞助来压人,还真是口是心非呀!
徐司瀚暗自腹诽,没想到这样的一次合作,居然会被莫风华谈到了数亿的规模。
还真是如传闻中说的那样,吃人不吐骨头者必属莫家女!
“知道这样的事徐先生没法做主,也就请您辛苦一趟,将我方才的话原封不动的传达给贵台台长,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们生日宴会那天见。”
说着,莫风华便优雅起身,那亲切柔笑就仿若成了她标致,从未离开过半刻。
“哦还有,谢谢徐先生的咖啡!”
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莫风华如来时那般万众瞩目的消失在餐厅中。
我靠,说好的她来请呢?
徐司瀚满头黑线,过去只存在于旧视频中的女人,今日终于算是见到活生生的了!
虽然这莫风华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一个端庄贵妇,可他有十足的把握,这女人私底下绝对是个超级难搞定的主儿!
幸好,她不在自己的专访名单内,否则,可比山芋还烫手!
松果胡同——
这里位于老城区,是一块还保留着上世纪建筑风格的地方。
脚下凹凸不平的黄色砖石,早已被走的光滑不见棱角,胡同口很冷清,脏兮兮的墙面上随处可见拆迁二字,树影光秃,到处都充斥着萧条。
记忆中的胡同并不是这样的。
儿时每到夏季,孩子总是三两成群,女生玩着皮绳,男生玩着陀螺或是足球,晚饭后的六七点,巷子口就坐满了乘凉的大人,有下象棋的,有织衣服的,聊着各自家长里短的琐事,热闹非凡。
可现在,已然找不回当年的那种景象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胡同里的街坊都搬去了别处,那些玩耍的孩子如今也都长大,为了求学,为了生活而四处奔走。
渐渐的,这里就荒废了,一间间房屋都空置起,冰冷的锁着,等待最终拆除的那刻。
有关青春的记忆几乎都在这里,直到考上大学,陆桑晚才和父亲才搬离了松果。
家里的老房子在当时看来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豪宅了,那是父亲年轻时花了几千块自己买来水泥黄沙砖瓦,请了几个工人建造的小楼,上下加起来也没有八十平。
五岁前,母亲和父亲是分楼睡的,而等到妈妈离世后,父亲便将狭小的二楼改为了钢琴房,至今都还保留着母亲在时的布置。
柔嫩的指腹落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陆桑晚花眸轻垂,似是跌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晚晚,不对,你弹的不对!】
【可是爸爸,老师就是这么教我的啊!】
【不要听老师的,你要按照磁带里的技巧去弹!】
【但是磁带里这段,妈妈明明弹错了呀!】
【住口,你妈妈怎么会弹错?!】
话声犹在耳畔,男人的嗓音中存着钢铁般的固执与迁怒。
手指仿若惊弓之鸟从铁门上剥离,陆桑晚娥眉紧蹙起,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晚晚,你怎么了?”
陆沧晏惊觉她的异样,刚伸出的大手却被女子飞速避开。
“我……我们走吧!”
努力逃开男人探究的目光,陆桑晚稳定情绪后朝另一侧快步走去。
盯着女子僵硬的背影,陆沧晏眼底掠过自责。
果然,资料上的片面之词所代表的很可能是一段被当事人极力所掩藏的伤痕。
顽固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却是以重新揭开疤口为代价。
【他后悔了。】
这一路走了很久,两人一前一后,没有任何交谈。
路上没遇到半个人,天色,也逐渐暗沉下去。
出了胡同,走下山坡,一座私立学校霍然眼前,只不过,同样也是废弃的。
陆桑晚走到马路对面的腊梅树旁,那抹红成了这块区域内唯一的艳色,仿佛被寄予了极高的希望,独自在寒风中繁茂生长。
小时候不懂事还在树干留下过字迹,而今早已变得模糊不清,却依稀还能辨别。
【陆桑晚未来一定会成为伟大的音乐家!】
幼稚的字体歪歪扭扭的呈现着,仍记得,那是自己七岁入学时第写下的。
“松果音乐学校。”
陆沧晏盯着对面墙壁上饱经风霜的几个大字,并不陌生。
他查过,二十年前这座学校在A市很有名,是专业培养音乐人才的地方,从小学到高中一体化式教育,毕业后更是直接保送到国外的一流音乐专业学院。
资料上说,陆桑晚当年以钢琴专业分第一的成绩考取了F国的山治音乐学校,可她却放弃了,转而去了国内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大学,选的专业也是毫不搭边的历史学。
踮起脚闻了闻枝头的腊梅,陆桑晚眯起眼透过繁茂的枝叶间望向外界灰蓝色的天空,轻言道。
“十八岁前,我按部就班的走在父亲为我规划的音乐道路上,从穿衣打扮到举止言行,再到兴趣爱好的选取,我近乎没有自己的思想,甚至还觉得就应该是那样。”
眼前错综复杂的树枝,像极了牢笼中那唯一的铁栏窗,困住了心底的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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