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留在德国了？”

　　“是啊，而且，他天天都来见齐爱。”

　　闻言，齐羡笑了。

　　哎……

　　他的妹妹啊！

　　“妈妈，要是他真对齐爱有意思呢？！”

　　“那要看齐爱的意思，我们不干涉晚辈的感情生活。”

　　“……哦。”齐羡说，“那，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留意。”

　　简单地聊完这件事之后，齐羡跟顾夏结束了通话，他望着外面高楼层层重叠，蓝天显得更高了。低眸，又打出去了一个号码。

　　“晚安。”

　　齐爱扶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赵修，笑。

　　“晚安。”赵修看着她慢慢关上房门，才回头走进自己的房间。

　　齐爱坐在床边，拿起震动不停的手机，接通：“哥，怎么这个时候给我电话？”

　　“打扰到你了？！”

　　“没有，要睡了，困的不行。”

　　齐羡低沉地嗯了一声，几年以来，他第一次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齐爱咬了咬唇，靠在床头笑了：“你不是那一种会催人回去的人啊，怎么了啊……”

　　“你也不小了，老是一个人在外面，回来吧，回来，让爸爸好好看看你。”

　　齐爱：“我也想他。爸爸对我可好了。但是，那么多年来，爸爸，都没来看我，哪怕一次。”

　　“谁让你离开他的，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人。我告诉你，妈妈是瞒得住了，但是我们这个爸，实在太精了……”齐羡对齐爱说，“慧极必伤，你让他怎么去看你？！”

　　齐爱说：“我知道了……”

　　“他能不对归理动手，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齐爱，回来。”

　　齐爱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她握紧了手机，最终沙哑地说了一声：“好。我回去。”

　　齐羡点头。

　　“你那边应该不早了，睡吧。”

　　“晚安，哥。”

　　“晚安！”

　　齐羡挂掉了电话，欲回头看看他媳妇在干嘛，却又进来了一个电话。

　　赵修的……

　　齐羡皱了皱眉，接通电话放在了耳边，声音极富磁性，低沉有力：“嗯？”

　　“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没兴趣。”齐羡清冷地扯了扯唇，转头去找他媳妇，淡淡的补充未说完的话，“跟你玩儿那么幼稚的游戏。”

　　赵修说：“齐羡，这世上好看的皮囊太多了，有趣的灵魂太少了，这句话铁定说你没错了，嗯，我现在住在了你妹妹的单身公寓里。”

　　齐羡：“……”立定，冷冷地说，“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你倒是下得去手。”

　　赵修表情安静：“我就是太仁慈了，不然，还有归理么。”

　　齐羡蹙了蹙眉：“你那么早就对我妹妹有了心思？！”

　　“嗯，可那么多年来以为淡了。见到了吧，好像找到自己了。”

　　“……”

　　齐羡眸色一深，短暂的寂静过后，说：“这件事情，我父母那里不会有问题，他们长辈不管。我这里，也不可能阻你。”

　　“不愧是兄弟，我才出手，你就已经帮我解决了一切后遗留问题。”

　　齐羡笑，“我刚好是内部人员，知道的比你多一点而已。”

　　“你放心，我会好好地对她的。”

　　齐羡也不听这一套，简单直接地问：“用什么手段，住进我妹妹家里的？！”

　　“……要告诉你吗？”

　　“你说呢。”

　　赵修咳咳，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那么八卦了。”

　　“这不叫八卦，这叫捏住你的小辫子，哪天得罪了我，我就去齐爱面前揭发你的真面目，怎么样，敢不敢说，要是怂的话就算了，我不是强人所难的人。”

　　嗯，你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可你是腹黑毒舌的人啊。

　　对这样的齐羡，赵修拿他没办法，开口就实话实说，不掺一点假：“今天凑巧，在宴会上碰到她，齐爱要回去，我说送她，让她先去门口等，提前退场我去跟主人打个招呼。打完招呼我悄悄地给自己身上撒了点酒。”

　　“……”

　　“一路开车把她送回家，到了公寓门口，下车被她闻见了，我以提前退场不得不意思两杯为借口，她就心里内疚，又担心，不给我回去了，嗯，就是这样。”

　　“……”

　　“齐爱真善良。”

　　齐羡简直不想搭理他，“你心机。”

　　这话赵修听的就不高兴了，“我这算什么啊，你当初为了勾唐舒砚，都动人家百年基业了。还动的跟真的似的，地动山摇的，你心机多深……啊，唐舒砚现在还不知道吧？！”

　　“……”齐羡直接挂了电话。

　　赵修在那一头，得意地勾了勾唇，女人嘛，就是这么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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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计交警，算计齐爱，这就是赵修的为人，齐羡表示一定得让唐舒砚知道知道，否则在唐舒砚的心里，赵修永远都是天使，他则就是那个暗黑的恶魔。

　　唐舒砚正缩在沙发上，抱着番茄啃，追剧。

　　身旁突然一塌，她看向齐羡，笑了：“抱我抱我。”

　　像个孩子一样滴躺在了齐羡的怀里，齐羡抚了抚她的头发，慢慢开口……

　　唐舒砚安安静静地听完以后，不得不挑眉说了一句：“你们男人的话要是能信，果然猪都能爬树了，你说现在打电话给齐爱通风报信，齐爱会不会立刻把赵修赶出去啊？！”

　　“如果结果是他露宿街头的话，我们可以去说。”齐羡毫不掩饰自己的心狠，“敢算计我妹妹。但很可惜，他出了这个门，转头就能住进一家最好的酒店。不够惨。”

　　唐舒砚啧啧了两声：“被心上人赶出家门还不够惨啊，齐羡，你这个人啊，折磨起人来，是身心连带着一起折磨，一个也不肯放过的，是你。”

　　齐羡蹙了蹙眉：“唐舒砚。”他不爽地看着她，“怎么聊赵修，你也能吐槽起我来？！”

　　唐舒砚吐吐舌，望着他，笑啃番茄。

　　齐羡定定地望着她，然后，揪了揪她的小脸。

　　“就你能。”

　　唐舒砚一个挑眉，内心附和，是啊是啊，你打我啊！齐羡看着她丰富的表情，简直哭笑不得，洗白自己失败。

　　看了看电视上的画面，齐羡说：“遥控器调一下。”

　　唐舒砚哦了一声，把手伸向茶几上的遥控器，说：“你要看世界杯啊？！”

　　“了解我。”

　　唐舒砚按了按遥控器，待到屏幕上显示出踢球的画面，才把遥控器放了下来，跟着他一起看。

　　齐羡倒是挺惊讶的：“女生不都不喜欢看球赛么。”

　　“我不是一般的女生。”她对他再次一笑。

　　齐羡揉了揉她的头，抱着她一起看。

　　唐舒砚靠在他的怀里，边看，边问：“你还赌球呢啊？！”

　　“嗯。兴趣。”

　　唐舒砚表示明白地哦了一声，看着看着，就不专心了，转着眼珠子盯向了齐羡，却发现，齐羡看的越来越专心。

　　但是他看球的样子，没有其他人激动。

　　他是面无表情的，让人看不出他到底希望谁赢。

　　唐舒砚就这么，看着他，像是看一件好玩的玩具，啃完了番茄的。

　　“齐羡，我要去洗手。”

　　闻言，齐羡放开她，“去吧。”他的眼神，还是盯着电视画面。

　　唐舒砚看了看他，也不着急，就那么干瞪着，直到齐羡发觉，认输，起身，跟她一起同进同出。

　　然后才能回来，继续看球。

　　唐舒砚就是佩服他这一种随时随地不管正在经历什么都能说退出就退出的洒脱劲儿，当然别把这个个性，用在她身上，她就会一直欣赏下去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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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一醒，赵修就心安理得地跟躺在自己家里一样，打开电视，看世界杯不能停的节奏。

　　门被齐爱敲了三下又三下，他才舍得应一声。

　　齐爱没有多少耐心，直接就推开了门，冷冷地看着里面的男人，微笑：“早安。”

　　赵修：“早安。”

　　“起来吃早餐吧，吃完，赵修哥，你可以去玩儿你的了。”

　　“我看完就去吃，吃完就走。”赵修眉头微蹙，视线里的那个人，踢的叫什么呀。

　　齐爱看到这一位赵修哥爱答不理地，无奈走过去，把电视直接给他关咯。

　　“我今天要去机场，我要回国了，赵修哥，这个房子，你喜欢的话要不然我腾给你好了。”

　　齐爱坐在床边，突发奇想对他说。

　　赵修……揉眉，谁看中了这个房子啊，她一个成年人，怎么思想还这么单纯。完全忘记了，昨晚是谁说齐爱思想复杂。

　　“要回国？”他才反应过来，“伯母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也没看你想回国，怎么才一夜，就想通了？！”

　　“昨晚哥打过电话给我，他的意思是说：时间到了。”

　　有一本书有一则语，就是这四个字：时间到了。

　　时间到了，她就得回了。

　　“好。”赵修点点头，“回国也好，你在这里，我们都不放心。”

　　齐爱颔首。

　　赵修也没兴趣再看世界杯了，因为，发生一件事情，把他的兴趣全部吸引了过去。

　　起身，说：“走，去吃早饭。”

　　齐爱哦了一声，跟在他后面：“世界杯你不看啦？对了，我跟你说的这件事怎么样，我把这房子转给你啊，反正我以后也不一定能再有兴趣来了。”

　　“你是腻了呗。”

　　“对啊！”

　　赵修坐在椅子上，想了想，“吃完我去找钱包，多少钱给你？”

　　“都是认识的……不多……”齐爱伸了五根手指，赵修微笑，点头，“成交。”

　　可是最后，他给的，却是一张黑卡，美其名曰：“一部分是房价，剩下的是，给你的零花钱。那么些年来，我也没太来看你，对不对？！我该弥补，所以，你必须收下它。”

　　“……”齐爱犹豫又困惑，这样好吗，“我不缺钱……”

　　收他房价，那是想要互不相欠，这多拿，算什么了。

　　“你不缺钱，我宠你不行么。”赵修系好领带，问她登机时间。

　　齐爱还没反应过来，把时间报了以后，才醒过神，可是赵修已经走了……她挠挠头，有些苦恼地看着手里这张尊贵黑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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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我顶一张回国的机票，下午三点，航班是……”

　　离开齐爱的公寓，赵修上了车，就对司机吩咐了。

　　“是。”

　　可是转念一想，赵修又说：“算了，不要订了。”

　　老是频繁地出现在一个人面前，只有两个结果，一越来越熟，二让对方升起了防备心，还有反感烦躁等负面情绪。

　　温水煮青蛙，他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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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舒砚今天在路上看到了一个行者。

　　是真的行者，闯荡江湖的那一种，穿着古代的衣服，走路带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这么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她听到身边游客讨论的声音了，这是正宗游走天下又不进天下的人，老实讲，她看的都入迷了，因为自己深陷红尘，所以更不敢相信红尘中居然还有这样一类人的存在。他们有着人们年轻时候的洒脱，并将这种洒脱，从人生的开始贯彻到终。

　　她开始想，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呢。

　　五斗米折腰，这话不假，他们不工作，不入世，难道每天不要吃饭的么，不吃饭，怎么还能走的那么快，气场，跟俗人完全不一样。

　　好想跟这样的人交流交流。

　　一直到家里，唐舒砚还在想着那个行者。

　　齐羡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成功人士，但是，也比不过比成功人士更出尘的行者啊！

　　她对别人念念不忘，齐羡发现拿她居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蹙着眉心，望着她半躺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外面的世界发呆，总算明白这个女人的心里最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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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房里。

　　齐羡打开笔记本电脑，在婚纱的设计图旁边，画了一朵莲花。

　　唐舒砚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绝世好风景，一个不大的小屋子，抬头就可以望见山，旁边就是海。那里没有利益，没有伤害，没有悲喜，平和的心情，平静的生活，没有肮脏，那是一个干干净净，纯粹无垢的桃花源。

　　她看的都快醉了，想要永远都留在这里。

　　一直一直。

　　但是，走进屋子，看到里面空无一人，她忽然就乱了，扭头跑出了屋子，也没有看到齐羡。

　　桃花源好像突然成为了一个被上帝划好的圈，她像是被囚者，只允许在这里活动，一直一直。

　　唐舒砚捂着胸口，眼前的美好风景成了吞噬她的怪兽，如果没有齐羡，生活在再美好的地方，她也不会快乐。

　　在胸口最疼的那一刻，几近撕裂，原来真的有这样一说，绝不浮夸，唐舒砚惊醒了，那一刻，她看到落地窗上的女人，眼眶通红，差一点就哭了。

　　原来真的有这样一个人，会渐渐地占据你的一切，包括关于你的梦。

　　她抹了把脸，站起身，去找齐羡。

　　刚好，齐羡从书房里出来，想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样了，他明白，每个人都有一个梦，唐舒砚的梦是不带一丝牵挂浪迹天涯，他无法满足，但是可以不去阻止她最后的想象。

　　这也是他让给她一个人空间的原因。

　　可是，他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唐舒砚从楼下上来了，她一脸苍白地埋在他的怀里，不由分说先紧紧抱住他再说。

　　“肚子不舒服？”齐羡罕见的露出了紧张的情绪。

　　唐舒砚摇摇头：“你别紧张，”声音有点轻，“我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就是想抱抱你，做了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梦，我失去你了。”

　　齐羡无语……

　　他抱起她，干脆地走向了卧室：“怎么失去我的？”

　　唐舒砚笑：“不珍惜眼前的生活，不珍惜眼前的人呗！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来着！”

　　齐羡嗯了一声，推开房门，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了盖她。

　　唐舒砚定定地看着齐羡，扯了扯他的衣服，认真滴说：“我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好。”齐羡说，“你不是这样的人，放心。”

　　唐舒砚松开了他的衣服，转头却要了他的手玩儿，低头笑着说：“其实我遇到你之前可没有良心了，爸爸跟姐姐让我去公司，我不去，他们让我结婚去，我也不去，我看起来是整天混日子的那一种。其实，我比表象更浑，我心里有一个特别黑暗的想法，希望我是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儿，从此再也没有牵挂，随心自由。”

　　齐羡微微点头。

　　她说：“及时遇到了你，你终止了我这个可怕的想法。我怎么可以诅咒自己成为一个孤儿呢，如果爸爸跟姐姐知道，得多伤心啊！”

　　“这样说的话，那是我拯救了你的人生啊？”齐羡勾唇，“怎么感谢我，嗯？！”

　　唐舒砚笑：“一辈子都给你了，这一份谢礼，还不够？！”

　　齐羡：“勉勉强强了。”他说，“唐舒砚，这世界上，总有人正在过着你想要的生活，也总有人，在奢望着你过的生活。而这些都不重要，人最重要的，是珍惜当下你拥有的一切。”

　　唐舒砚点头，“我都明白。”她把头拱进他的怀里，“我有你了，我把我的追寻跟执着，都留给你！！”

　　齐羡笑：“谢谢啊……！”

　　唐舒砚哈哈大笑，跟齐羡紧紧相拥在一起。

　　德国下午三点钟。

　　齐爱在机场看到了赵修，他朝她慢步走过来，从容不迫。

　　“来送你。”

　　被送的女人，点头：“怎么，你买了我那套房子，打算在德国定居吗。”

　　“定什么居啊……”赵修摇头，“我母亲不比你母亲，她要是听到我有这个想法，会跳起来弄死我的。只是现在还有点公事需要处理，尽快处理完就回国了。”

　　“那你买我那套房子？”

　　“现在人不都有那个什么买房的癖好么，我不介意你这么想我。”赵修似笑非笑。

　　齐爱撇了撇嘴，“-有钱啊……”她掏出钱包把黑卡拿了出来，“你也把钱包拿出来吧，我看看都有些什么卡，我要换卡。”

　　赵修看着她的动作，蹙眉不爽：“不给看，私人物品。”

　　齐爱：“……”

　　她把黑卡说递过去就递过去：“那你就打钱到我卡里，稍后我把卡号发给你。说好的房价，多一分我都不会收的。”

　　赵修扭头就走。

　　齐爱：“喂！！！”拖着行李箱就追过去。

　　赵修冷笑，给了她一句：“我送出去的东西，是跟你哥一个性质的，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

　　“你好人不学，学我哥干嘛！”

　　“那没办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古道理，我总不能因为你哥坏就不跟他做兄弟了吧。”

　　“那你也没必要那么跟他同化吧……”

　　赵修看到这个傻丫头，快要跟他到机场门口了，看着她焦急愤怒拿着卡的样子，忍不住被逗笑：“看来你赶不上飞机了。”

　　“……”齐爱咂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扭头就跑回到机场里，先赶飞机再说吧，卡的事情，以后谈。

　　她不用这里面的钱就是了。

　　而赵修看着她跑进去，也没再追进去，本来是告别一下，最后却是这个画面，他想到她追着他还卡都忘了登机的模样，有点生气又有点想笑。

　　赵修打开车门，坐进去，握了握方向盘，眼神刹那深沉了些许。

　　有时候人是需要有一点弱点才显得可爱的，而齐爱，就是一个不太有弱点的女人。她足够独立，一个人在德国好几年，她足够坚强，爱情经历过，丧子之痛也经历过，分手经历过，孤独也经历过，她不缺钱，也不缺宠爱，她几乎是一个无懈可击的女人，只要她想。

　　爱上这样一个女人，注定是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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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个小时后。

　　飞机落地，齐爱疲惫坐车，回到了齐家。

　　拖着行李箱，从齐家门口走进去的时候，她不曾注意，有一辆停在角落里的车，车里的男人看到她的身影，呆住了。

　　归理怎么也没有想到，齐爱会回来。

　　——归先生，你尽管嚣张吧，没错，这一次，我是手下败将，狼狈逃走，但我告诉你，我不回来也就算了，只要我回来了，那就证明，我忘记你了，那个时候你就再也没有资格嚣张了，那个时候，你千万躲着我点走，不要轻易得罪我，否则，咱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或者你可以日日夜夜祈祷我，忘不掉你，最终，败给你一辈子，不过我想，那可能吗？！

　　——我齐爱不说后话，我齐爱敢爱敢恨，也不在乎丢不丢脸什么的，归先生，且走着，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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