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章一百四十六 我有老婆你有么
齐琛一刹那不爽到极致,但是他却用性感的薄唇,不动声色地勾出了一道惊艳的笑容,“你知不知道啊,无论哪一种嫌弃,都是很伤感情的。”
什么真嫌弃、假嫌弃,嫌弃就是嫌弃,这才是毛庆耿耿于怀的重点。
“可是,世事也不可能尽善尽美。”
他懂她说的尽善尽美是何意。
本身,与一个人相爱就很不容易了。
又能有几个人能有这样的幸运:他喜欢的,刚好就是他一开始对心上人想象的样子?!
他说嫌弃很伤感情。
她说世事不可能尽善尽美,说的是情,也包括在一起以后的相处模式。
若接受世事不能尽善尽美的事实,嫌弃也成为了不离不弃的证据。
——殊途同归。
齐琛揽着顾夏,从这个偷听墙角的画面里,抽身而退。
门内。
毛庆仰着脖子,与赵章淡淡投来的眼神对望。
赵章无声叹息:“我错了。”
总得有一个人先让一步的。
“虽然,你偷听墙角很不对,但是,我,暗地嫌弃你也不太地道,无论是真嫌弃还是假嫌弃……”
毛庆等来等去,不过等的就是这三个字:对!不!起!!
哪怕,很多人都不屑听到这三个字。
她张口,一下子就忍不住,笑了:“我原谅你了。”
让人觉得之前那么生气的她,与现在的她,比较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赵章忍俊不禁,转而说:“我的错误我认了,你对我的错误的态度,你难道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毛庆顷刻间不爽了,“今天我们是要开评判会吗?!”
赵章立刻闭了嘴……他别过头,被欺负的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吼!
毛庆知道他在想什么啦,不过就是,他有他的不对,她也有错。
比如,怎么可以自己生闷气,想着——拿别的男人,来气人~~!
但是,她才不给他说出来的机会,反正把她弄丢了好几天,好像是因为他的原因,哼,赵章如果还敢说话?拉出去斩了!
赵章在毛庆睡下以后,抽开酒店床头柜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首饰盒。
昏黄灯光下,盒里静静躺着一条粹着粉光的手链。
他低头把它拿出来,握住毛庆的手,轻轻戴在了她纤细的手腕儿上。
左右看看,满意地笑了。
其实,他真的不嫌弃她的。
只是觉得……
喜欢一个人,到这样的程度,总是一件不太好意思的事情。
好了。
她让他连女儿家的别扭劲儿都学上了,唉!
……
四个人打算从乌镇返回之前,联系了赵母。
赵母的意思是:让他们先回去,她在老朋友家住几天。
赵章的意思是:杜一雷这个人,什么都不求,就求个心里舒坦,很有翻天的潜质,指不定爪子就能不知死活地伸到他母亲这里。
赵母没得办法,也知道,这些年来,赵章总是压了那一头。
杜一雷是个怎样的晚辈,她清楚。
该有礼貌的时候,不比别人差一点,但是心里,是不服人的。
他不会对她做出什么事儿,但只是把她请去坐一坐,故意气一气人。
赵章就不会放过他。
而人是不能被激的,一被激。那能不魔化么。
到时候就说不准了——所以,赵母向多年老友道了别,以后有空再来看他。
赵章在街口等候自己的老母亲,望见贴身送老母亲的老友,居然是一个男人……他顿时心中五味杂陈,有一种被母亲在眼皮子底下那什么的感觉。
面上功夫还是做的。
男人说:“这就是老赵的儿子啊?真漂亮……”
于是,赵章还没做面上功夫,整个世界就塌了一半。
赵章嘴角含着温儒又无害的笑容:“您,在说什么?”
这句饱含危险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到某老友一声哼:“哟,这个更漂亮啊——!!!”
赵母囧,仓促地看了眼齐琛静止的神色,立刻说:“我们走吧,走吧……”
这个老友啊,大半辈子过来了,还是分不清英俊和漂亮各自针对的对象。
囧,很囧!
赵章把话严禁肚子里,笑望眼齐琛。
齐琛静止了半秒后,望着赵母说:“伯母,不着急走……”
赵母立刻回头,站在了老朋友的身边。
隐隐有一种护短的感觉……
齐琛笑望眼赵章,赵章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现在,他有一种被带了绿帽子的感觉……
这个老头子,哪儿冒出来的?!
“老爷爷看起来也很漂亮。”
齐琛幽幽一句夸,身着古朴衫的大中年男人,立刻挑眉,望着眼前的漂亮晚辈,较起了真:“哎,你跟她叫伯母,怎么跟我叫爷爷呢?!”
赵章忍不住用手攥拳状,抵在唇上。
无人看到的无光之处,嘴角上扬。
齐琛转而说:“但在爷爷字里,您的确很漂亮。”
“我要做大叔!”吹胡子瞪眼的是赵母的老友……
赵母觉得有点丢不起这个人了呀,立刻伸手,推了下这个老男人:“你给我快回去——!!回去查一查字典,漂亮到底是形容男人还是女人。一辈子还改不过来不到三分钟得罪一个人。快回去!!”
赶的很自然——赵章心中一痛,眼眸一寒。
见着老头子憋屈地走了,赵章把母亲扶到了车上,启程有半个小时以后,他才幽幽似随意,开了口:“妈,我父亲才走了半年都没有……”
“唉!”赵母忍不住叹息,“他在那里过得好不好。”
眼眸失落。
“这些年妈妈根本就看不出年纪,妈妈很漂亮。”赵章扭头,和母亲略微诧异的眼眸对上。
他是不太夸人的。
性格如此。
“如果母亲有了第二春,儿子不反对,但是儿子希望,能缓一缓……”
他原本可以试探一下的,那个人的来历,那个人与母亲的渊源,也可以一不爽,就暗中派人,不经过同意的去调查。
但是这两个方法,他对待任何人,不能拿它对母亲。
如果家人应该坦然真诚,那么,赵章在极力把这一点,做到最不容诟病。
看妈妈脸色不太对了,毛庆立刻暗中扯了扯自个儿丈夫的衣角。
喂喂喂,你们这些男人也太习惯运用理智思维模式了吧!!!
从感情角度上你们有看过么?!
提到爸爸的时候,你没看到,妈妈魂不守舍了么?!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接受什么第二春呢——!!!
同时,听到后坐里,赵章说的话的顾夏,终于终于明白,为什么齐琛踹下了司机,选择自己驾驶,为什么他硬生生从一个享受的变成一个主动奉献出劳力的。
把她也硬生生地从后面拽到了前面,副驾驶的位子上。
原来,梗在这儿呢……
如果他们现在跟他们坐在一起,的确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呀!!
还好现在齐琛有事情做:开车。
她有事情做:假装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吐槽赵章这个有智商的没情商的,一边情意绵绵地凝望齐琛,假装一个陷落在二人世界里的爱情的无辜白痴……
突听后座一道严肃:“赵章,你给我闭嘴,你说什么呢!我看你真的是欠揍,回家就给我去领顿家法去!!!”
毛庆砸舌,哀怨地瞪向赵章:你让我跟你结婚的时候,可没告诉我,你家里还有陈年老旧的家法呀……
百年世家,也不带那么坑人玩儿的呀,囧——!!
赵章觉得委屈:“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
“你全都说错了。”赵母冷冰冰地。
赵章:“反正话放在这里,过了两年,母亲想怎样都行。”
“跟你爹一样顽固不化——”两年,一副旧派作风守丧的口吻。
简直气死她了——!
“你,你你赶紧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车上扔下去!”
赵母威武,毛庆在心里狠狠地点了个赞。
赵章抱住毛庆,沉默地黑着脸。
毛庆:“……乖哈!”她和赵母无奈的眼神对上,傻气的笑了一下,手轻轻地拍着赵章的后背。
唉。
她的丈夫,就是那么没有情商,她能怎么办呢?!
看见他被“欺负”,她照样心疼。
赵母怎么看不懂毛庆那抹笑里有为赵章讨好她,求理解的意思,她也是个过来人了,只不过……理解归理解。
“不要老惯着他。”她沉声说,“惯坏了他,有你哭的。”
毛庆:“……”
赵章:“……”收紧力道,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委屈,感觉父亲刚走,就要被母亲抛弃了——!
他更不喜欢那个“爷爷”了!!!
有时候,成熟的男人也分分钟可以变熊孩子给你看,毛庆对这一点是深有体会啊!
赵章竟然是一路都没有和赵母说话。
哦,准确来说:一路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就像树懒,赖着大树似的,赖着她。
他已让他的母亲一头黑线……
赵家,露台。
毛庆站在赵章背后,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
赵章还以为除了他,没人。
拿起电话,就进行暴君风格地扫荡:“去查一下,那个老男人的生平,到底是谁……”
挂掉电话,赵章回过头,毛庆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望着这个丈夫,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你的确欠揍。”
真想念,过去一心钻研医术,医者仁心的赵院长。
现在你看看,他跟个俗人,有那么区别,管一大堆俗世,反而忘了“放”这个字眼……
赵章被偷听了,都很坦然的:“我至少要了解一下,我的后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
“其实,我觉得,母亲不会找人,你想要有后爸的心思估计要东流了~~!”
“鬼想有后爹。”赵章冷声说。
毛庆一笑,把自己埋进赵章的怀里,可爱滴人哪!
她轻轻地诉说,“你试一试,从感情的角度看啊,母亲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和别人有什么第二春?你简直是在侮辱妈妈呀……”
经毛庆提点,赵章真的从感情的角度上去看,如当头一棒。
他也是这辈子都没看过,母亲那样亲昵自然的对过谁,再加上爸爸刚死,一时思想偏激了。
赵章按眉:“我去领家法。”
毛庆一身冷汗:“什么家法啊?你有一定要去吗,如果我犯错,你会对我用家法吗……”
赵章额间一滴冷汗:“停止一下你的想象力。”
“嗯哼?”
赵章捏着毛庆的下巴,义正言辞:“你犯错了,我自然要对你用家法,否则,你还知道,东南西北么?”
“……你!!!”毛庆敢怒又敢言,“你跟我去领结婚证的时候,你没跟我说你家有家法的存在呀!”
赵章微微一笑:“这个是没说过。也没必要对你说。”
怎么没必要?你当不当我是自家人呀?!!
赵章似看穿了她,低声说:“家法对除你以外的我,只有我妈妈可以行使,而我对你的家法,不是你想的样子……”
再次:“嗯哼?”
不太懂。
赵章在毛庆耳边说了一句话,走了。
毛庆捂脸。
因为他说:“回房间看看那张床你就懂了。”
这个丈夫不太正经,怎么破?!!!
……
晚上九点。
赵章果着上半身,脸色苍白地进了房间。
说不对的话,是要付出代价的,这是赵家关上门的训则。
哪怕他是皇太子也不行,
毛庆看到他后背上错综交叉的三条大鞭伤,立刻捂住了嘴,泪眼巴巴地。
“还真打了呀……”
赵章嘴角一抽:“你以为,是假的?”
怎么可能……
他母亲那暴脾气,一上来,顽固不化的父亲也得绕道走。
“我,我去给你拿毛巾,给你擦擦血。”毛庆咬着唇,委屈忍泪地样子,看起来,好像比赵章还疼。
至此,她总算知道,赵家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在外面的人看来,它是豪门,是世家,是贵族,可只有自己人知道,这里,是一个有规矩的地方,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
它不仅仅是她狭隘认为的:一个家。
当年,是谁总想嫁简简单单的人,低头给手帕湿水的时候,毛庆不禁想,真的让她很想不到,人生的发展,会如此连自身都控制不住。
她走出洗手间,赵章已经趴在了床上。
拿着湿手巾,擦着那一道道血重的痕迹的边缘,擦净了凝固的血液。
她开始给他上药。
一切做完了,她也用扒的姿势,在他的身旁。
赵章望着她,眼神可以用纯粹来形容。
看起来,竟然有一点柔弱无辜。
毛庆摇着头,想起了漂亮一词,不禁一笑。
“你还笑……”男音含怨。
强大的男人,偶尔病娇一点,反而意外地讨人喜欢。
至少,讨她喜欢。
心,软的一塌糊涂:“我就这样陪着你。”
毛庆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如云的眉宇,温温柔柔的,很有一点妻子的样子。
赵章:“……”莫名其妙心跳快了怎么办?
毛庆已经开了口:“你还真的挺能忍疼的,半声都不吭。”
都让她怀疑,他是不是血肉之躯。
如果换作她,她一定会哀嚎……
赵章说:“从小就被人说,不能喊疼,长大了当然就习惯了。”
喊疼,就是暴露脆弱。
他的可悲之处在于,可以喊疼的时候,已习惯了忍受。
可以信任的时候,却习惯去怀疑。
因此得到的很多,因此失去的,又怎么算?
毛庆有些心疼:“我跟你不一样。”
“你跟我,当然不一样。”
赵章笑。“我很羡慕你。从了解你以后,就一直很羡慕你。”
毛庆把侧脸枕在交叠起来的手背上,深深地望着他,说:“我还很崇拜你呢!”
赵章却摇头,转而拿手碰了碰他柔软的脸颊:“谢谢你的崇拜。”
“可是,你嫌弃我。”毛庆说……
赵章:“怎么就能那么记仇?”
毛庆:“因为我是女人啊!”
赵章:“怎么就只能记住坏的,记不住好的?”
毛庆:“因为我是女人啊!!”
赵章:“……你们女人的脑回路,真是,让人佩服。”
毛庆:“谢谢你的佩服。”
——谢谢你的崇拜。
——谢谢你的佩服。
四目相对,他们都笑了。
圆满了的契合感,可遇而不可求。
赵章至此进入养伤阶段。
来看的人:有齐琛,有顾夏,也有杜一雷……
这是毛庆第一次看到杜一雷。
他们说,她是被他绑去的。
他未遂。
她就想着:这一定是一个凶神恶煞的魔鬼。
可是,杜一雷出现了,居然是翩翩浊世佳公子。
他一身休闲服出场,嘴里叼着根香烟,反复围着挺着腰板坐着,不让后背靠上沙发的赵章转,笑:“哎哟,赵先生,你这个负伤在身哪,我可还没对你动手了啊……你自个儿倒下了,是要把真爱让给我吗?!”
这话说的……够欠扁。
端着茶出来的毛庆,笑着深呼吸了一口气。
在他们注意到她之前,回头又去了餐厅,隐了身影。
“真爱,我就算是让给你,你也拿不住。”赵章毫不掩饰的直接鄙夷道,“你懂什么,男人身上有一点伤,叫爷们。”
妥妥地“我负伤在身我骄傲!我负伤在身你也不算什么”的藐视姿态。
“走进商界,娶了真爱,你真是越来越不像一个文人了……”杜一雷白白的俊脸皮笑肉不笑。
“那是要看对谁的。”赵章却是真的笑。
毛庆端着盘子走出来,毫无防备地笑容先只展现出来,然后,亲手把茶杯递给了杜一雷:“杜先生,谢谢你能来看我的丈夫,请您喝茶……”
杜一雷本能地挑了挑眉,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他绑过她?!
现在那么和蔼是个什么鬼……
杜一雷哪一个人都没膈应到,心中真是好气啊!
接过了玻璃杯,低气压放射:“谢谢。”
企图吓着小姑娘。
小姑娘不仅没被吓着,还依然是一脸热情,笑看着他。
好像,在等他喝茶似的。
杜一雷总不能直接撂下杯子说“我怕你家放毒,我不喝。”这多让人看不起啊……
可经一个小姑娘那么和蔼可亲直勾勾地望着,杜一雷皱了皱眉,干拿着杯子也不行了。
那多没礼貌啊!
看人不接招,毛庆也知道自己的魅力值太小了,立刻换法:“这是我老家的茶叶,您试一试,合不合胃口,不合的话,我帮您重用新茶泡一杯。”
杜一雷回以一笑,只能抿一口,舌尖一苦,心中暗道这是什么鬼的茶叶……
嘴上却说:“很好喝。”
赵章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唉,所以说,男人不能在女人面前太爱面子,太把女人当一回事儿,太怜香惜玉,这一点,杜一雷注定是他一辈子的手下败将。
若换作他在杜一雷家,遭遇这种事情,不想喝,不放心喝,开始就不会去接杯子。
反正,他们又不是好朋友,冷酷一点,还能被人诟病么?!
他来是嘲笑的,可不是喝茶的。
可毛庆小姑娘那么一单纯地一望,嗯,杜一雷有一些……怎么说呢,心猿意马也不是很贴切。
只是觉得,这TM就是真爱的样子啊?!!赵章居然真的找了一个真爱……
为什么他还孤零零的呢,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真爱到底是什么?
杜一雷忘了收回目光,握着玻璃杯,望着毛庆坐在赵章身边,她一双眼睛,在看赵章的时候,没有他所熟悉的专属于对男人有欲有求的那一种女人的浑浊,硬要说,那就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
干净到什么程度?你一眼就可以看出她眼里聚集的是怎样的情绪,是什么样的感情。
杜一雷耐人寻味地一笑:“赵先生啊,你这个真爱,有些不得了啊——!”
陡然问:“在哪儿遇到的?”
赵章:“……人间。”
杜一雷立刻翻了个白眼。
“老子是想问你,在人间哪儿的地盘遇到的!”
没说出口的最后半句是:老子也想要——!!!
赵章看了他一眼,低低一问:“你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杜一雷不再看毛庆,又喝了口茶,真苦啊。
“我,好奇。”他比较矜持。
“哦。”赵章说,“我还以为是嫉妒。”
“我嫉妒你?”
“嗯?”赵章又说,“哪儿哪儿比不过,在这方面,也不行。”
杜一雷怒:“你说清楚,爷哪方面不行?”
赵章现在不能动手报复一下,还不能动嘴怼一下人么!
比起杜一雷的不淡定,赵章显得非常淡定:“我现在有老婆,你有么?”
“你无聊你!谁需要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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