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可以亲昵如斯，又能同时隐藏着那么多的秘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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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宝说要一个妹妹，你有什么想法？”

　　这样大灰狼的口吻，顾夏装作思考了一下，然后义正言辞：“五岁孩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说巧不巧，她的手机这个时候发声了。

　　顾夏握着手机，推开齐琛，去外面的阳台接电话。

　　齐琛有一个发现：很不黏人了，她。

　　顾夏靠在栏杆上，替她纠结：“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白婷儿说，“所以，顾夏你要帮我。”

　　“如果，”顾夏问，“东明是在装可怜呢？农夫与蛇的故事……”

　　“我执意如此。”白婷儿打断她，“与其左思右想不快乐，不如听从内心，其他的，不管了。”

　　“知道了。”她真的决定，凭着那么多年的情谊，顾夏也拒绝不了她。

　　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陪着她的旧人，除了齐琛，齐琛……失去他似乎好多次。

　　一直陪着她的旧人是白婷儿。

　　顾夏挂了电话回到了房间里，换上了特别讨好的甜笑。

　　齐琛说：“我们是夫妻。”

　　她不住点头：“对对，就算分手了好多次只要没有公证离婚协议书，法律上我们就是夫妻。”

　　“感情上也是。”齐琛秘海般沉邃的黑眸淡淡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什么分手什么欲擒故纵你随便玩儿，但是这两点，你不要碰。

　　顾夏知道，是她拒绝生女儿这事情挫伤了这个男人。

　　要让他心情好的答应某一件艰难的事，还真的是要好好地解释一下误会。

　　说亲就亲，顾夏捧着齐琛的俊脸“吧唧”一口，热情地与当日说“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下去了”的那个冷淡的女人判若两人。

　　“生一次孩子要一次命！！”顾夏拽着他的黑色衬衣，终于说出，“而且我有阴影……”

　　“阴影？”

　　顾夏嗯了一声：“我是在怀着孩子时签下离婚协议书被你甩了的……”

　　这旧账翻得齐琛心口一痛：“我从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过字。”

　　虽然，他甩了她没错，但是他想的是，离婚基本不可能，放她走，他不再爱这些都可以。

　　要去公证离婚，他最终没有做到。

　　顾夏突然想起来：“那我如果没有回来跟别的男人结了婚不是犯重婚罪了吗？”

　　齐琛：“嗯。”

　　“你好欠扁……”顾夏觉得这个男人不声不响的，怎么那么可怕？

　　“不会有人定你罪。”齐琛却说，“而且你回来了。”

　　不是每一次离开的人都会回来，所以他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

　　“你想要原来那个无情，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不痛不痒，冷酷决然的自己，所以你不要我了。”这是每个陷入爱情里的人都曾执着过的幻念，离爱无怖，也是她想要的，可从未真的成功放弃过他。

　　他却一放弃，放弃了整整五年。

　　顾夏说，“我怎么保证，会不会有第二次，第二次发生的时候，又是在我怀孕的时候？”

　　“所以，现在你真的在考察我？”齐琛出口，定定地望她。她变了。

　　“是。”顾夏点头，一根食指点上他的胸口，“克制吧，齐先生。”

　　齐琛就嘴角一勾，握住了她的手，冰雪般清冷的眸里头有笑。

　　“好。”他说。

　　想到白婷儿和东明两个人，顾夏咬了下唇：“齐先生，如果你想刷刷好感也不是不可以，你和唐新我先不问，东明已经被关在疯人院里五年了，你看，能不能放出来了？”

　　“不可能。”齐琛直接拒绝，冷硬的很。

　　顾夏眼神立刻就变了：“你说什么？”

　　“我说不行。”他字字口齿清晰。

　　顾夏瞪着他：“一个正常人被那样关着五年了……”

　　“所以他早就心理扭曲了。”齐琛接口，“我不可能放一个疯子出来。”

　　“再大的错，如此赎罪，也够了吧？”顾夏无奈，“白婷儿想救他，你难道不想世界上少一个坏人，多一个好人……？”

　　对此齐琛简直轻蔑，“我不在乎。”

　　顾夏就：“……”

　　四周空气安静，两个人对视着，谁也不肯妥协。

　　齐琛：“睡吧。“

　　顾夏：“你怕东明。”

　　齐琛简直更轻蔑了，活到现在除了怕过顾夏，他还真没怕过谁。

　　因为怕她，所以远离过。

　　因为怕她，所以干脆把她放在身边。

　　他怎么可能会放出来一条毒蛇，时时刻刻盯着他最怕的这个人，总想着出其不意上来咬一口？

　　那要的是他的命。

　　“与其说我怕东明，不如说我怕你。”齐琛口吻低沉平静，“东明做了什么，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你如果受到伤害，我……受不了。”

　　停顿后，他淡淡地说出最后三个字。

　　他说他受不了。

　　顾夏心疼他，心疼这个一爱便把她放在第一位的男人。

　　她倾身，靠在他怀里。

　　时光一点点的消逝，顾夏望着他下巴：“白婷儿对夏宝，宛如亲生母亲。如果可以成全她的爱情，我愿意冒一点险。五年陪伴，你不在，当是感谢，你也不能够拒绝她。你要和我一起，对她表达感谢，而她现在要一份爱情，齐琛，你不能给得了却不给。”

　　齐琛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顾夏是抓着他七寸说出这番话。

　　想要不欠，就得先把欠下的都还掉，不遗余力。

　　齐琛捏着她的下巴：“他曾经害死了你哥。”

　　“我知道。”顾夏说，“我也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但我是个以直报怨的人。当之前他的所作所为符合了最残酷的世界规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一次，如果他再不悔悟，他下十八层地狱，那是真的一点也不冤了。”

　　“你都这样说了。”齐琛闭了嘴。

　　对人世间的薄凉，他冷眼旁观，对人世间的善念，他从来无话可说。

　　就在齐琛搂着顾夏睡下来的时候，他的手机不甘寂寞地响了。

　　听到唐新的声音，齐琛一转头，就看到顾夏整只小臂都被白色纱布缠满了，他声音比外面的夜还要清寂：“不去。”

　　旁人，关他什么事。

　　“我真的要生了！！！”那一道女音歇斯底里。

　　“你要是不来，我一定告诉顾夏她做过什么好事！！”

　　她到底做过什么好事？顾夏用完好的手臂撑着脑袋，郁闷的目光里赤然写着四个字：“我听到了。”

　　别想瞒我了。

　　谁知道有人就能那么无耻，在她面前用她一无所知这一点反钳唐新：“那是你唯一的筹码，你不敢说。”

　　顾夏好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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