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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章一百五十 时光不仁

傲娇总裁,难伺候 醒小乐 7817 2021-04-02 13:35

  他冷眼看着毛庆把手机放在耳边,表情渐渐呆萌……

  低声哼了一声,拿起酒杯,喝——!!

  毛庆挂掉电话,望了望许则,表情慢慢地好活泼:“哈哈哈……他说来接我!!!”

  许则咬牙切齿,画个圈圈诅咒堵车堵到没人性……

  赵章来的不慢,毛庆拉着许则刚打完两场赛车比赛,他就找到了他们的具体方位。

  许则和毛庆抬起头,赵章修长的身体立在他们桌前,身着极简衬衫,一双眸子,情绪不明地望着他们。

  许则在毛庆站起身的同时,晃着红酒开了口:“婚都没求就领人家姑娘去民政局,好,这个算你能耐,那……新婚之夜丢下新婚妻子,下落不明,就是渣了吧?!”

  赵章本想让毛庆安安稳稳地睡一夜,他把具体情况用短信的方式,刚写了五个字,手机就因为没有电自动关机了。

  等到他借了充电器充,好了,屏刚亮起,父亲急救了。

  不过,还好。

  一切平复下来,回头拿手机并没有继续错过她的来电。他知道她会着急。

  却不知道她,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表达出“对他很着急”的意思……

  赵章心情是绝对不好的。

  显然,从他一把搂住毛庆的腰,在许则面前十足挑衅的举动来看,他也并不打算掩藏负面情绪。

  赵章低着头,把唇贴在了毛庆上的,深邃的黑眸盯着她,一言不发的撬开毛庆的唇齿,先给了她一个深吻,然后才慢悠悠地放开她……

  到那个时候,毛庆只顾着喘口气害羞了。

  赵章幽幽地望着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的许则,低声,音哑的背后,是不愿示人的疲惫,即便如此,明上却永远起到威慑的作用:“你永远,都只会是她倾诉的对象,她会跟你谈我的一切吧,但是你永远也取代不了我在她心里的位置。这才是能耐,懂吗?!”

  许则面容快速扭曲了一下,他望着赵章带傻丫头走的背影,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深深的委屈……

  傻丫头,你就任你的丈夫,那么欺负我?!

  比起她对他不存有男女之情,这才是最让他难过的……

  至少,他的地位也是独一无二的吧!

  也是……不容取代的吧,嗯?!

  毛庆直到被赵章塞进了车里,才后知后觉刚刚许则被赵章狠狠地欺负到了……

  她看他一眼:“人家谁想取代你的地位了……你不要把局面搞得那么僵啊!”

  赵章冷冷一笑,眼中不留情:“你的心愿是世界和平,我习惯的却是丛林法则。公为公,私为私,何况,他和我有什么私交可言,我为什么要对他仁慈,存善?!”

  “可是他跟我有呀~!!”

  “他不仅跟你有交情,还有到了现在,目的还不是想一口吃掉你。”赵章勾唇,“要不然你去问问你的男神,如果你的夫人有这样一个竹马,在他眼皮底下觊觎夫人,你的男神会怎么做?!”

  “……”毛庆别过脸,鼓着嘴非常郁闷,“你不懂,我跟他,是不能失去的那一种。”

  就因为从小长到大的情谊么,就因为,他比我先走到你的人生里吗。

  一句话,让赵章勃然大怒:“我和你就是可以失去的那一种关系?”

  “我和他是亲情的关系,我和你是爱情的关系……”高音贝慢慢地低落,“亲情总是比爱情稳固安全长久,而在爱情里分手是一件平常的事……”

  “你给我闭嘴——!!”赵章可算知道自己是娶了一个怎样不会说话不会讨好非常坦白,坦白到气死人的女人。

  “闭嘴就闭嘴!”毛庆委屈,但她不说,“你永远也不要跟我说话了!!!”

  赵章:“你放心,至少在三个小时以内,我不会跟你说一句话。”

  “……”毛庆扭过头,眼眶红了。

  明明犯错的人是他,他不仅不道歉,还欺负她的竹马,莫名其妙的吃醋就可以原谅吗。

  还误会她。

  跟她争论。

  叫她闭嘴。

  还说三个小时内绝对不会跟她说话……很可以嘛!

  既然这样干脆,干脆……

  就连在心里,那两个字都显得如此艰难,重要到想都不敢想的程度。

  “你很过分——”到达目的地,毛庆打开车门之前,盯着赵章的眼睛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很过分……

  也许吧。

  赵章苦笑,拉住她:“只对你过分。”

  “谢谢啊!”毛庆麻木脸,眼睛不由得瞄了一眼腕表。

  赵章说着真心话,低垂着眼眸,也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放心,对你任性。”

  人这种生物,比世间万物都危险。再好的人,也有黑暗的一面。

  何况,是他?!

  所以,决定做一个人最亲的人,需要勇气,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大概就是代价。

  毛庆哼了一声,突然发话:“才过去半个小时,你就忍不住对我说话了,赵章,你太不矜持了……”

  然后,报复意味十足的嫌弃了一次赵章,毛庆扭头就进医院,也不问,他为什么把她带到这里。

  自我都没有察觉到,她已经那么信赖他。

  赵章汗颜……

  毛庆真实地让他体验了一回:逼急了兔子兔子也跳墙,咬你——!!

  市医院加V病房中。

  赵章牵着毛庆的手,走了进去,正在给杯子里倒开水的赵母,抽空看了一眼他们:“来了。”

  除此之外,也不见排斥情绪。

  毛庆叫了一声:“伯母好。”

  然后看向床上紧闭眼睑的人,秀气的眉不自知地紧皱了起来。

  “……”听了毛庆的话,赵母看向赵章,微微一笑,“尽瞎吹牛,还说跟人家领证了,领证了,她还能不叫我妈?!”

  毛庆懵。

  赵章揉揉毛庆的头,与母亲一唱一和:“无奈娶了个天然呆。”

  毛庆:“……”想找个老鼠洞把自己塞进去啃角落一辈子也不出来了!!

  她脸色通红,忽然四十五度标准弯腰,就让赵章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毛庆盯着自己的脚尖,喊了一声:“妈!!”

  赵母把她扶起来,原来她竟然是这么有规矩的,有规矩到让她想起了古代那些女子呵……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来了就好。”赵母握住毛庆的手,神色微微沉寂,“还怕你心里对我们有所芥蒂……以前的事,妈向你说一声对不起,你……”

  “不用不用,没事没事。”毛庆真是受宠若惊到了极致,拨浪鼓似的摇头,用语拙劣却入心:“以后,以后会很好的……”

  赵母心中一暖,呐呐重复着她的话:“是啊,以后会很好的,以后会很好的呵。”

  毛庆抬起头,嘴角扬起一道融化人心的无害笑容。

  再出病房时,毛庆挠着头:“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你心情不好。”

  赵章被她抱住,他听到她说:“有我呢,我陪着你,爸爸一定会没事的!”

  “嗯。”他低声说,“你是吉祥物,有你在,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呀!!

  被这样夸赞……

  老实人是会不好意思的呀——毛庆忍着笑,用毛茸茸的头,拱了拱他的怀。

  而在某一个别墅里。

  高昕就悲催了。

  她抱着孩子,开门望着门外的黑西装们:“我求求你们,我女儿发烧了,请你们赶紧帮忙请个医生吧!!”

  男人皱眉:“我们请示一下赵先生。”

  高昕说:“谢谢!!”

  赵章在医院餐厅里,接到那一头的电话,接都没有接,就挂断了。

  那里的人他并不在乎。

  无非挣扎出离,他接都不想接。

  “没有人接。”黑西装们打量着她,突然都笑了起来,“赵先生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你呢,啊?!”

  “……”

  高昕摇着头,紧紧地抱着孩子,不接电话这种事,她知道赵章做得出来。

  她望见他们眸内的底色,原来绝望是那么一瞬间的事儿。

  “你们要怎么才愿意请医生过来?!”她发抖地问。

  “这个啊……”几人一笑,居然把步子迈进了屋里,反手关上了门。

  “那就要看高小姐的本事了……”

  高昕从小听到,世间有报应一词,她过耳不入心,因此犯了以后种种的孽。

  把女儿藏进房间,把自己当做祭品献出去的时候,她却想到了赵章,赵章在清醒过后那一瞬犹如被谁推进了深渊里的疼痛之色。

  这大概就是报应吧?

  她从前做了什么,现在,尽数轮回到了她的身上,上天要惩罚你的时候,你逃都逃不开。

  ……

  经过三夜过后,赵父总算是醒了。

  当他的眼睛看过赵母,看过赵章,再看到毛庆的时候,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小子啊……”他虚弱发声,“回了家也不上楼,见一见你父亲,就走了。”

  赵章低头。

  但赵父是多了解赵章的一个人啊!!

  他低头,不代表他觉得那是一个错误。

  不代表他认输。

  他在现在这个时候,低头……顶多是因为愧疚吧。

  顶多还是认着他的这个父亲,不想他出事的吧!!!

  赵父些微沉默后,突然扬手叫毛庆过来。

  然后他在赵章紧张的目光下,对毛庆说:“小姑娘,你很厉害啊。我这个儿子,倒像是为你而生了。”

  毛庆擦汗。

  换作任何一个比较聪明的女子,都不会像她摆摆手,很拙劣的说:“没有没有。”态度尤其慌乱。

  她是怕这个人的。

  在书房里他的每一句话,她还言犹在耳。

  所谓感情里面的不配,应该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定义的最大的原罪了。

  她天生就不是那种可以细数自己优点的人。

  赵父步步紧逼,她退到了墙角,最后也只能狼狈,出门。

  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的勇气,曾经被这一位父亲,这一位严厉的赵父,给生生磨掉了一大半。

  “你除了能带给他爱,还能带给他什么?!”

  “那所谓的虚无缥缈的爱……还成为了他的枷锁。”

  “而活在这个社会上,光有爱是不够的。”

  “有了枷锁和弱点的人,最容易被有心宿敌个个击破。”

  如果不是在楼梯口听到了赵章一番开诚布公的话,拨开了她的云雾。

  让她一瞬间知道他真正需要的到底是什么。

  她是一个差一点点犯错的人,她是一个差一点点错过他的人,她想。

  赵父无奈地看着毛庆:“我就是一个奄奄一息……刚从地狱边缘走过的,半个身体埋在土里的老人,不再是那一天书房里的那个样子了,你怎么还那么怕我?!”

  毛庆挠了挠头,她巴巴地看着他:“因为,你不喜欢我啊……”

  赵父一愣。

  毛庆落寞:“可是我希望你喜欢我啊……可是你不仅不喜欢我,还讨厌我,我当然会害怕啊……”

  好像赵父明知故问地欺负人家小姑娘一样,赵章忍不住勾了勾唇,毛庆一可怜,立刻让人愧疚,也并不因为她有多美,可能是她的眼睛太干净了吧……

  赵父皱眉:“可是我当天那么对你,难道你现在心里,就没有一些念头?!”

  毛庆问:“什么念头?”

  赵父被堵的脸色一白,好久以后,才慢条斯理,幽幽开口:“比如,这老头子活该,这老头子赶紧死……诸如此类的念头!!!”

  毛庆看向赵章。

  赵父一愣:“你看他干什么!!”

  “因为……”毛庆茫然地看着赵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所以我就看他啊………”

  “你!!!”

  毛庆失落:“我没有这么想过,为什么,你要把我想的那么坏?!”

  赵父无话可说了,再说下去,他就是一个不懂得善良为何物的恶魔了。

  虽然他本来就是。

  丛林法则之一,就是不能把人心想的太好,情愿想坏了,也不能想好。

  否则,那就只有:自取灭亡!!!

  而这个姑娘,纯粹得哪里像是这个时代的人。

  赵父眯了眯眸,开始赶人了。

  只留下了赵章,他的儿子。

  赵章拉开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笑望着他。

  赵父冷冷地看他一眼:“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宠到大的,不谙世事,不通人情,除了无用的纯粹。也就只剩下无用的纯粹了,这有什么好。”

  赵章闻言,低声轻呵:“她十八岁考学在这个城市里,背井离乡,人情冷暖她该是尝遍了的,尤其她还不够聪明,还那么可爱,说她没被人欺负过,我真的不相信。直到她在市医院,遇到了我,我把她一手收下,目睹她在医学路上勤勤恳恳,现在,你跟我说,她是宠到大的?!”

  “就是这样的人,到最后还能落得一身干净,心不留尘,有多不容易……你跟我说那是无用的?!”

  “爸,在你的眼睛里,是不是永远都是,只有算计的手段才是无价之宝?!!”

  赵章说完,静静地望着他的父亲,声音沙哑:“你想一想,那么多年来,你累不累?!”

  赵父闻言,闭上了眼。

  “生存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尤其是生长在家族。多少家族的利益背后,同与国家的利益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懂不懂?!”

  “所以,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赵章开口,“我是俗人,不要天上的星星,只要尘世的幸福。”

  “……”

  “我就想跟一个简简单单的人相守到老,我不愿意,年老时回忆一生,发觉中心思想只有利益。死后带不走的身外之物,为它搭上这仅此一世的人生,我觉得不值!”

  赵父听着他的儿子的话,摆了摆手:“你不想过这样的生活,那我就要重新选择继承人,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如果必须选择,我要毛庆。”

  当谈话的两个人,任何一方放出了底,也就意味着离前方的句号不远了。

  “好吧!”赵父说,“让我好好想想……”

  赵章离开后,赵父盯着天花板,想到了很久以前了,那竟然是他爷爷说的话了。

  “以前的人呐,没吃没喝的时候,觉得有吃有喝的就很好了,一整天都想着,怎么再挣一个馒头回去。”

  “后来的人呐,一看,说俗。呵呵。他们有吃有喝的,就求感情了。”

  “有了吃喝有了感情以后,又想放弃这一切,再次嘲讽拥有这一切的人,俗不可耐,安然地就去寻找下一任新的幸福去了。”

  前人有的没有的,后人都有了。前人习惯继续追求同样的东西,后人习惯追求与前人截然不同的东西,于是双方谁也看不惯谁,代沟就出来了,争执就出来了。

  原是难道是非的。

  赵父伸出的手指猝然一落,他低低吟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

  闭上眼,再没有睁开来过!

  ……

  赵父葬礼的那一天,雨下的很大。

  一个人,死亡的速度,是任何人都赶不上的。

  当跪在了公墓前,望着照片里微笑的老人时,赵章才知道,什么是回光返照,什么是……儿子。

  子欲养而亲不在。

  他痛彻心扉。

  “我们总都是想你好的!!!”

  赵父或强硬的,或无奈的,或严肃的口吻,曾经,他那么不耐烦,如今,连再次听到父亲的声音,都是一种奢望。

  一如困兽般绝望嘶吼,赵章咬紧牙关,眸内猩红。

  悲到极致,赵母昏厥了。

  毛庆在医院里始终陪着,等到赵母醒过来,说了一句:“其实他是个孝敬孩子的,你快去看看他,他需要你……”

  心如刀割,起身,她离开医院赶到公墓。

  撑着黑伞,看到的就是赵章跪在墓碑前,伏在雨水里,低头嘶吼,不愿将悲伤示人的样子。

  她听见他的声音,就足够了。

  冰冷的雨水,在打到赵章的半途,被横过来一把黑色的伞身阻挡。

  毛庆默默地一边为赵章撑伞,一边在他的身旁跪下。

  她说:“你们都不会哭了……”

  悲伤的时候,只会嘶吼而不会哭,她为他们觉得难过。

  毛庆说:“我陪你,我替你哭。”

  她握着伞柄一紧,两行清泪就滑落在了毫无血色的脸蛋上。

  赵章始终低着头,不肯看她一眼。

  她终于悲不自胜,为一个即将幸福的结局被死亡的阴霾笼罩,幸福就此下落不明。

  “你怪我是不是?”她说,“因为我,让你和你父亲闹的那么不愉快……”

  “你知道吗,那一天,我在被你带走前,对你的妈妈眨了一下眼睛,当时我想的是:我要和你妈妈里应外合,修复你与父母的关系的。”

  奈何时光不仁,它耗着人,却从不想给人生路。

  毛庆没有再说话,就那么陪着他。

  雨声凉催,她的视线渐渐地模糊,地生寒气,她穿的单薄,再加上这几天,因为葬礼,作为一个媳妇,她并不比一个儿子轻松多少。

  毛庆身子一歪,伞也错了头,雨水淋湿了他们二人,身边的男人动了动,伸手,把毛庆搂进了怀里,他的目光仍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张照片。

  “就任性这一次。”

  “毛庆,陪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好地陪一陪爸爸。”

  他在她耳边轻说,她握紧他的手,张开眼睛,对视上他的,低低地嗯了一声。

  三个小时后。

  毛庆高烧引起肺炎,并确认怀孕。

  赵章照顾着她,另一头照顾着母亲,更是彻底把高昕那对母女给忘的一干二净。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

  毛庆身体素质还好,康复过来,得知喜讯,说不开心是假的。

  “也许生命就是一个轮回啊……”赵母的脸上,虽不见笑,眼神却有一种经历过风雨,懂得的体谅与平和,“毛庆,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我很期待这个孩子,赵章也是。”

  在家熬了鸡汤过来的赵章,刚好听到赵母对床上女子的宽慰。

  他站在门口,神色安静了一秒,望见床上的女人,扯了扯唇好像笑了。

  却笑得令他心疼不已。

  要多自我克服,才能维持这一种怎样都不变的微笑素质?!

  好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他迈步走进去,果然引得两个女人同时看向了他。

  赵章也不在乎赵母在旁边听得啼笑皆非,就坐在床边对毛庆说了:“我记得你最大的梦想就是做国宝熊猫,现在还是吗?!”

  毛庆好:囧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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