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盈斜刺里看着孟家欣的装束便觉得别扭。只见她头顶一条马尾辨,身着不知名的休闲装,脚下踩着一双看不出牌子的旅游鞋,整个就是一个安然的模仿秀,她是越看她越不顺眼。
忍了老半天,任可盈说道:“你这样的装扮太普通了,一点个性都没有,哪天我带你狂街去,帮你换个新造型,保准你人见人爱。”
孟家欣看了看自己的这身造型,冷笑着说道:“我是普通了点,普通怎么了,我脚踏实地的做人,不像有些人穿的人模狗样,专做龌龊的事情。”
“……你……”任可盈被噎了一下,“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呢?”
任可盈很想说,怎么跟你那个低级没素质的妈一样,真是什么样的母亲生什么样的孩子。但眼下她还不能得罪这对母女,她想要留住何家文的心,首先要收住这对母女的心。
孟家欣道:“停车,我学校到了。”
任可盈说:“我开进去吧,你的宿舍还离着好远呢。”
孟家欣道:“就到这里吧。”
下得车来,孟家欣走了两步,回头道:“我可不想让我的同学知道,我认识你这样的人,你最好也别跟其他人说我认识你。”
言罢,孟家欣潇潇洒洒的扭头就走,徒留下任可盈坐在驾驶室里,手握着方向盘,恨恨的直哆嗦。
别人越是排斥她,任可盈越是痛恨安然,好好的她怎么反到成了为人不齿的小三了!
回到了公司何家文总是感觉浑浑噩噩的,知他母亲身体不好,也没人过来招惹他。坐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可何家文的心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母亲对任可盈的态度,又一次掀起了何家文内心的一池涟漓,对于任可盈,他终归还是难以放下,不想对她说出绝情的话,不想伤害她,可她对他的满腔深情又让他难以招架,因为他的心正在被另一个叫做安然的女人填充着。
他就像一个铅球,在天枰的中央左右摇摆,最后身心疲惫。
新欢还是旧爱,他难以抉择。
舍不掉,放不下,伤了哪一个,他都会痛心疾首。
当夜幕降临,何家文回到家的时候,安然已经乖乖的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等候他多时了。
昨晚她整夜未归,与唐铎露宿在外,虽然她与唐铎清清白白的,但安然总觉得有种负罪感缠着她。于是,她就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似的,小心翼翼的拘谨着她的言行。
“家文哥,你回来啦!”
何家文推开房门,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这温馨的一幕。
安然乖巧的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将拖鞋摆放在他的脚下。
“洗洗手,饭菜已经做好了。”安然低着头,心虚的不敢看他一眼。
“谢谢你!”何家文一把拉住转身就要溜开的安然。
“……”安然躲闪开他带着万分诚意的目光。
安然的有意躲闪,令何家文极为的不悦,一股潜在的怒火已经在他的胸腔里憋了一天一夜,安然的躲闪,就像根导火索一样,一下子便点燃了他的那把嫉火。
“出了那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先通知我?”何家文的气息瞬间变得如寒风般凛冽。
不管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每一次她第一个想到的人都不是他。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拿他当作她的丈夫。
有了这种想法,何家文愣住了,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约定还在,他为什么要生气?
便是趁着何家文走神的当口,安然挣脱了他,揉了揉发痛的手腕,道:“下次我注意好吧。”
言罢,安然向餐厅走去。
安然那不紧不慢的态度简直令何家文发狂,他带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对安然责问道:“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彻夜未归,你越来越不像话了!”
此时,安然也忍了一肚子的委屈,面对他的疾言厉色,她对他存在的那点负罪感也瞬间荡然无存。
安然望着何家文一字一句的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管我?”
“我是你……”
何家文将‘丈夫’那两个字卡在喉咙口嘎然而止,那种有话说不出的感觉,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窒息了似的。
看着安然的眼睛,何家文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下子便没了气焰。
片刻,他道:“对不起,最近烦心事太多了。”
见何家文败下阵来,安然本也不想与他吵架,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如今他的母亲身患绝症,她就就不应该再给他添乱。
于是,安然也收起了尖利的小猫爪子,低声道:“你妈怎么样了?”
“还好……”
何家文将前因后果与安然说了一遍,道:“她岁数大了,有时候就爱犯糊涂。”
“没事就好,饭菜都凉了,快去吃吧。”
提到了薛兰,安然便发怵,她还记得她逼她对她做出的承诺。
“嗯。”何家文没了气焰,先去洗了洗手,然后便去了餐厅。
安然彻夜未归,何家文总觉得心里难受,席间便寻着话题道:“以后回来晚跟我说一声,打你电话也不接,我……”
何家文好容易鼓足了勇气想对她说声“我担心你”,可安然却误以为他又要老生常谈,说他无法向她的家里人交代,于是打断了何家文想要说的话,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会照顾好我自己的,昨晚……”安然想了想有些心虚的道:“昨晚看家里应该很忙,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找夏天了……”
闻言,何家文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知道夏天是个警察,安然跟她在一起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何家文心中的危险只定义在异性的身上,说白了他还是怕安然会出轨,虽然这个词汇用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合适,但何家文就是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在安然的身上。
几个年轻人走后,病房里一下子便清净下来。
孟长春拉了把椅子在薛兰的对面坐了下来。他从果篮里拿了个苹果出来,推了推他的眼镜,便开始削果皮。
如此温馨的一幕,在他们这对半路夫妻当中鲜有发生。
孟长春削果皮时认真的样子,就如同一位智者在坐禅般宁静,使薛兰烦躁不安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她看着他,不知不觉的从一头非洲狮变成了老家猫。
空气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被尴尬所取代,薛兰不自觉的蜷缩起膝盖在病床上坐好,斜刺里她偷偷瞄着他,显然一副老小孩的样子。
“都这把年纪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薛兰愣神间,孟长春将削好了的苹果递到了她的眼前。
“你不用去上班啊?”薛兰难得的温顺的一把,她接过苹果,疑问道。
孟长春十分干脆的回答道:“请假了。”
薛兰歉疚的说道:“耽误你上班了。”
孟长春道:“夫妻俩客气什么。”
“……”薛兰拿着苹果的手直在颤抖,二十几年来她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女人的第六感是非常灵敏的,同样的语句只要语调有所变化,她也能听出其中的不同深意。
孟长春推了推眼睛,似有埋怨的说道:“你说你,身体出了问题也不跟我说一声,你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让我们三个人怎么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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