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躲在墙边不敢出来,她的心里非常难过,她在别人的眼里已经如此的不堪了吗?
夏母又道:“安然这孩子到底跟他丈夫怎么回事啊?她就这么住在我们家里也不是个事呀?”
夏天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妈,小点声,别让安然听到,她现在多可怜啊,也不知道那个何家文是怎么想的,都跟安然结婚了,心里还想着旧情人……”话说了一半,夏天立刻觉察到失言忙闭了嘴。
这时,夏天的父亲刚好回来,他看到躲在墙角貌似伤心不已的安然立刻关心道:“安然,你这是怎么了啊?”
夏父的一句话,吓了安然一跳,更是惊到了厨房里的母女俩。
夏天跑出厨房见到站在墙角的安然,心里十分的内疚。
安然勉强的扯了扯嘴角便跑回了夏天的卧室。
进了屋安然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这时夏天也追了进来。
她看到含着泪的安然说:“对不起,安然,我不是故意的,你这是干什么呢?我妈没那个意思。”
安然说:“伯母说得对,有些事逃避总不是个办法,我应该勇敢的面对才是。”
夏天问道:“你要回去?”
安然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这几天要是没有你和伯父伯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安然告别了夏天一家,连晚饭都没有吃,空着腹,又没有了盘缠,她只得拖着行李箱在冷风里独自的前行。
一路上犹豫不决,最后安然还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心回到了何家文的家。
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此时她的双腿已经麻木,脚底也磨出了水泡,怎一个狼狈可以形容。
安然一下子坐在门外冰冷的石灰地上,她没有想好要如何去面对何家文,更确切的说,她是没有想好该怎么做个决断。何家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不爱她,甚至还讨厌她,他娶她回来,只是为了孩子,如今孩子没了,他们昙花一现的婚姻也走到了终点。
敲开那扇门之后,她什么都没有了,可是逃避真的不是长久之计。
安然便是在这苦苦的挣扎当中煎熬着,多么的不舍,多么的眷恋。她爱他,从儿时懵懂的盲目崇拜,一直到深入心底的爱恋,要她彻底的做个了断,叫她如何能够放手。
安然久久的犹豫不决,难以给自己的婚姻画上个句号,可父亲的话还在耳畔,“安然答应爸爸纠正错误,至少也要给别人一个喘息的机会,在放别人自由的同时,你自己也自由了。”放手也许对大家都好。
她便一直坐在冰冷的石灰地上,饥寒交迫无时不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清醒,让她明了,何家文根本就不爱她,她又何必与他纠缠不放。
坐着坐着,她不知几时竟然睡去,睡梦中她投身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久违了的阳刚气息令她迷醉。她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往那温暖的地方靠了靠,安然入睡。
迷迷蒙蒙醒来的时候,安然发现那只是黄粱一梦,行李箱为她遮挡了飕飕的冷风,她还当是爱人的怀抱。
安然还处在似醒未醒之际,身后忽然失去了依靠,整个人向后仰去,落了空不说,还惊了一身的冷汗。
发白的小脸上,挂着一双睡眼惺忪的眸子,带着几分困乏,带着几分怯意,看到何家文与任可盈立在门边的刹那间,眸子里还爬上了些许的惊诧与醋意。
安然怎么也没有想到,映入眼帘的竟然是如此的一幕。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情景,她宁愿继续在外面流浪也不要回来,看到如此的一幕,叫她情何以堪。
只见大门口,何家文与任可盈并肩而立,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任可盈竟然会出现在她的家里?
气愤,幽怨充盈着安然的内心,但她立刻告诫自己,你才是个闯入者,没有你的存在他们早已喜结连理,所以你没有权利去控诉谁。
心里酸酸的想要哭泣,但强压下酸楚的感觉,安然起身拉起行李箱,哽咽的说:“打扰了。”
何家文根本就没听清安然在说些什么,他心里急切的也没有注意到此时有何不妥之处,只带着焦急与怒气的对安然吼道:“你还知道回来,这些天跑到哪里去了?!”
望着一脸冷峻和怒容的何家文,面对他的责备,安然垂眸,怯怯的带着颤音道:“对不起。”
说完安然拉着行李箱便转身离开。
何家文一把拉住安然,手上的力度之大,生怕她再度跑掉似得,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道:“你还想跑哪里去,给我进来!”
安然本来心里就难过,此时被他这大力道的一拉,腕上疼痛,泪水登时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倦乏的小脸上挂着两行清泪,任谁看了都是我见犹怜,何家文登时心软下来,手上松了几分力道,但始终不曾放开。
安然的一双眸子含着幽怨的望着任可盈的方向,她不敢正视她,在这个女人面前她总觉得自己很渺小,让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她不在的这几天,他们竟然又重归于好了。
在安然的眼睛里,何家文带着疲惫,任可盈带着慵懒,那么昨晚他们是不是一夜缠绵,没有了她的存在,一切都变得很美好,原来不管在哪里她都是多余的。
想到此,安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委屈的心,泪水潸然而下,错的不只是她一个,为什么偏偏要她一人独自的承担,她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她痛恨自己不争气,用手背去擦,可一切都是徒劳,泪水越涌越多,她像个滑稽的小丑一样的站着。
何家文顺着安然的目光,当看到身旁的任可盈时他恍然大悟,决出了此时的尴尬与不妥,更加的明了安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她误会了他们。
于是何家文慌乱的解释道:“可盈是来拿些资料的。”
听到何家文的解释,刚刚还在窃喜中的任可盈尴尬的怔住了,这样的一幕,不论哪个做妻子的看了都会误会,为什么何家文不让误会进行下去,这是他摆脱她的最佳时机,可他偏偏要解释,且还解释的如此低略。
安然没有理会何家文的解释,她心里清楚的知道他在骗她,可盈,他叫的多亲切啊!可他每次唤她总是安然安然的吼来吼去,何时也这般亲和过,为此安然用力的挣扎了几下,她想要脱离何家文的掌控。
她竟然想要摆脱他,何家文的心底莫名的升起了怒火,手上一用力,竟将安然拉进了屋里。
见何家文将安然拉近屋里,任可盈感觉到他的周身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她即羡慕又感到庆幸。她羡慕何家文对安然的在乎,同时又庆幸何家文为此真的动了肝火。
感觉到了何家文的火气,任可盈觉得此时不宜久留,尽管不舍,但她也必须离开。
任可盈拉了拉何家文的臂弯,说:“好了,安然回来了,我也该走了,记着别吓到她。”
任可盈不着边际的又使误会升级了,安然心里更加的气愤,她觉得自己就不该回来。
何家文点了点头,他此时心里装着安然回来后的喜悦,也装着安然躲避他的愤怒,所以对于任可盈那略带挑拨性的话语他并未发觉,而是感激的朝她看了一眼,心里只是说:“我哪敢再吓跑她。”
他们左一个话里有话,右一个眉来眼去,在安然看来,她的婚姻果然走到了尽头。
任可盈顺着何家文刚才的话说又道:“我先将资料送过去。”说罢,任可盈便告辞离开。
听罢,安然那不争气的泪珠子又流了下来,他们配合默契,都当她是傻子吗?
见任可盈走了,安然摸了摸泪眼朦胧的双眸,这才看清何家文冷冽的脸色,她的心瞬间完全的跌入了谷底,心想什么都没有了。
安然含着泪,带着委屈的向何家文妥协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和她的关系,我若是知道……那天说什么我也不会去找你的。”
“我答应和你离婚,我会走,我会走的远远的,但请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等我能够养活自己了,我就跟你离婚行吗?”
安然此时的样子很是楚楚可怜,何家文还在为刚才安然误会他们而耿耿于怀,乍然听到她的话愣住了,他没有想到安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更没有想到安然会主动提出离婚。
久违了的伤痛又一次的袭上他的心头,儿时被母亲抛弃,成年了被女友抛弃,如今连这么个小丫头也抛弃了他,他的人生怎么会如此的惨淡,挫败感、失落感顿时全部涌上他的心头,使何家文怒不可遏。
喜欢婚诱请大家收藏:(321553.xyz)婚诱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