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莫大的羞辱感席上心头,何家文四下里找寻着,他抄起了一个红酒瓶子。
“家文,别冲动!”莫志伟过来阻拦他。
“家文,不要啊?”任可盈哭泣着说道。
梁旭继续冷冷的笑着,看到何家文发狂他发自内心的高兴。
就在大家都以为何家文会与梁旭干仗的时候,他抄起了红酒瓶子对着自己的头狠狠的砸了下去,那一刻,他有多恨自己,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是清楚,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他还对任可盈心存愧疚,就因为他对任可盈念念不忘,全毁在了他的手里。
“家文!”
任可盈跑过去搀扶他,被梁旭拦了下来,他又狠狠的抽了她一个嘴巴,这一次任可盈撞翻了一把椅子,与何家文双双倒在地上。
他们被送进了医院。
任可盈的孩子没了,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任可盈最是明了,但她在梁旭那里却是彻底的说不清了,此时,她万般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不该任性的跑去欧洲,更不该独自的去买醉,最是不该与梁旭发生那一夜的纵情。
何家文头上缝了几针,伴有轻微脑震荡留院观察。昏迷期间,他的口中一直呼唤着安然的名字。
安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何家文住院的第三天了。
唐铎没敢告诉她,夏天也没敢告诉她,最后还是孟家欣跑来告诉了她,她哭着对安然说:“嫂子,我哥一定特别的后悔,你知道吗,在他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在喊着你的名字,去看看他好不好?”
安然的小腹已经隆起,怀孕四个多月孕妇早就出怀了,安然的目光有些呆滞,她一直盯着自己的肚子,像是在挣扎,又似是在与孩子交流。
“嫂子?”
孟家欣喊了她多遍,安然悠悠回过神来,道:“见与不见其实没有什么两样,你哥他会好起来的。”
说出这话的时候,安然感觉自己有些冷血,可是那种抹不去的伤痛让她想想都会难受,见了是心伤,不见还是心伤,只不过见了比不见会好些。
傍晚唐铎来看她的时候,唐铎总感觉安然有种欲言又止的样子,便道:“有什么想让我帮你的就直说吧?”
唐铎知道,安然不是个狠心的女人。
转过天来,唐铎出现在了医院里。
莫志伟看到唐铎,立刻迎了过去,道:“唐铎,家文现在都成这样了,你就别来刺激他了。”
唐铎道:“受人之托,安然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他,你以为我愿意来。”
知道唐铎是安然的信使,何家人没有阻拦他,让他进了病房,没人知道安然让唐铎带的什么话,但从那天开始,颓废的何家文稍显了振作。
刚出院没多久何家文便主动跟父亲何明达提出了要到他公司里去的请求。
儿子的这一个请求让何明达倍感意外,那时他想让他去也好,若是他能将一门心思放在工作上,心里兴许会好过些。
对于安然,何明达也有些束手无策,多少听说了一些他们之间的事情,他不能埋怨自己的儿子,只能怨他遇人不淑,何明达一面对儿子的婚姻感到惋惜,另一面他又心疼安然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是他的亲孙子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何家文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安然的面前了,安然的生活也越发的平静,他们两个人终于都各自的宁静下来。
这天,夏天来看望安然,看着她挺着个大肚子,夏天有些心疼的说:“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下去吗?”
安然道:“我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夏天道:“我是说你真的不打算再原谅他了吗?”
“……”顿了顿,安然有些哽咽的说道:“夏天,你是不知道那种独守空房的滋味,我每天看着他们朝夕相处,还要强颜欢笑时候的心伤,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有多怕你知道吗?”
夏天道:“对不起,安然,你别哭,我也是替你担心?”
安然擦了擦眼泪道:“我不是还有你们这帮朋友吗,我觉得我和孩子现在挺幸福的,你看我的孩子还没有出世现在就有两个妈一个爸了,这多好啊,我还想那么多做什么。”
安然长长吸了口气又补充道:“对了,等我的宝宝出生了,你这个做干妈的可不能小气啊!”
夏天道:“最小气的人就是你,人家蓝迪要当孩子的干爸,你为什么不答应?”
安然道:“当然不能答应了,这是原则问题,他要是做了干爸,那将来他要是跟家欣一结婚,这关系不全乱了套了。”
夏天道:“你不是都跟人何家人没关系了,还管那些做什么?”
“……”安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的说:“蓝迪性格不够强,要万一我生的是儿子,让他给教坏了怎么办?”
“真拿你没办法!”夏天急不得气不得的说道。
不知不觉的满树的翠绿变为了枯黄,阵阵秋风扫过一地的落黄,转而北风一吹,大地的颜色失去了光彩,枝桠间枯干枯干的,冬天悄悄地来了。
这一日,何家文接到了一个电话,很久没联系了,他都不知道还有没有脸去见他。
从他与安然离婚以后,何家文再也没有与安家人联系过,不是他不想,他是没脸,今天安庆约他出来,何家文多少有些彷徨。
安庆约何家文在他学校的后门见面,一见到安庆,何家文赶忙过去打招呼:“大哥,近来可好?”
安庆很是出其不意的给了何家文一拳,道:“别这样叫我,我受不起!”
高中三年何家文知道安庆不是个爱惹是生非的人,几乎没见过他与别人打架,今天这一拳算是让他开了眼,知识分子其实也是有脾气的,多半他们不是在沉默中爆发,便是在沉默中灭亡,显然这次安庆为了妹妹,他爆发了。
何家文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道:“谢谢你还能打我。”
安庆道:“早知道会如此,你们结婚的那天我就是绑也会把安然带走!”
何家文道:“大哥,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
安庆道:“你别再叫我大哥,从今天起,我不希望我还认识你。”
“本来这辈子我都不打算再看到你,可就在前几天,王志收拾房间的时候,她找到了这个。”
安庆拿出一个本子来,原来在几个月前安然跟安庆说他们离婚了,她不敢告诉母亲,怕她受不了,也不敢告诉她大嫂,怕她会瞧不起她,她只悄悄的告诉了哥哥和爸爸。
临走的时候,安然将王志叫到一边,对她说:“过段时间我可能会到外地去学习,家里希望大嫂能多担待些,我嫁的好,不会和你们争什么,爸妈就多有劳你的照顾了,将来这套房子若是爸妈有什么想法的话,我愿意放弃一切权利。”
快过年了,王志将安然的小屋彻底的占为己有,她将安然过去存的一些杂物清理了出去,安庆便是在那堆杂物里,找到了这个,安然的日记本。
安庆接着说:“以前安然的英文成绩一直不好,可忽然有一天她特别的偏科,偏偏钟爱起了学英文,我问她为什么,她不说,总是偷偷地笑,后来又一次爸爸问她将来有没有什么理想,她说她要当一名英语老师,我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会有这样的想法,再一次交谈中安然无意中提到,她只想像她的偶像一样厉害。”
“何家文,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安然说的这个人竟然会是你。”
安庆将日记本丢给了何家文,便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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