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有些时候,更愿意将心中最为压抑的事情与同性的好友说,因为他们比红颜知已更能理解,最主要的是没有什么后顾之忧。
莫志伟说:“什么时候的事?”
何家文长叹一声:“六天了。”
莫志伟又说:“没去她娘家找找?”
何家文无力的回道:“她没回家,也没和家人联系过。”
莫志伟说:“你还是先回家吧,说不定那丫头回来了呢。不然你在问问她的同学、朋友。薇薇有时候和我犯脾气就跑去她的朋友那里。”
何家文疲惫的点了点头,他何尝不想,但真的出了事,他才意识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安然。
他也不想将事情搞大,便将心里防线定在了明天,若是安然再不出现,他坚决不会再等下去。
何家文回家后不久,门铃便响了起来。
他赶忙去开门,可面对他的还是失望。
大门外任可盈提着几盒从餐馆买来的饭菜,面露担忧的说:“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害得我好担心,你就是再心急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吧。”
说着话,任可盈便进得屋来。她将饭菜放到了餐桌上,带着几分幽怨的说道:“以前我不见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的心急过?”
何家文无奈的捋了捋额前散乱的发丝说:“那怎么能一样,安然还是个孩子,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怎么跟她的家人交代。”
何家文的一句话,任可盈听来即高兴又气愤。
她高兴是因为在何家文的心里只当安然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对安然没有爱情,这让任可盈倍感高兴,而何家文对于安然的心急,他说他不好与她的家人交代,这又让任可盈感到气愤。
难道过去他们相处之时,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就好向她的家人交代了?他还是不拿她的家人当做一回事。
若是当初他们家不那么目中无人的话,又怎么会让安然那个贪慕虚荣的女孩钻了空子?
这次安然离家出走,任可盈最为高兴,心想她这一走最好不要再回来,永远不要再回来。
羡慕与嫉妒充盈着任可盈的内心,她渐渐地淡忘了当初她提出分手一事,头脑中只认为是安然的闯入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记恨安然,仇视安然,在她的心里安然就是个令人发指的小三,她与她势若水火。
如今安然出走,刚好给了她一个机会,她要好好的把握这个机会,何家文还是她的,永远都是。
任可盈敛去心中对安然的不屑和暗藏的喜悦,她不动声色的犹如个女主人似得打理着她与何家文的晚餐。
“先吃点东西吧,从中午到现在你不饿吗?”任可盈对焦急中的何家文说。
“这孩子,会去哪呢?”何家文自语道。
任可盈带着几分不悦道:“你这个样子,等她回来了,你倒下了,还不是一样的见不到她?”
何家文看了眼面带怒容的任可盈,解释道:“我怎么吃得下,安然的父亲还躺在病床上,如果女儿再有个什么事,该怎么办呢?”
听何家文提到了安禹城,任可盈便默不作声了,对于这一点她自知理亏,如若不是她的父亲,安禹城也不会成了如今的样子,但一想到是安禹城指使他的女儿安然去勾引何家文,任可盈便觉得来气,但她又不能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何家文,必定是她的父亲当初做了不光彩的事在先,对于此事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
任可盈知道安然也不会说的,这么丢脸的事情,若是让何家文知道了还不是要立即和她离婚,到时什么都捞不到不说,还会名誉扫地。
任可盈很纠结,想要何家文离开安然,只要将此事拆穿就好,但顾及父亲的颜面,这件事真的又万万不能提及。
任可盈说:“我知道你心急,但也不能饿着自己啊,我到现在连午饭还没吃呢,你就当陪我好了,就吃一点好不好?”
何家文这才意识到任可盈今天和他一起受了挤兑,连中午饭还没吃呢,此时要是再让她陪着自己着急、挨饿,他心里会更加的过意不去,便无奈的点了点头。
餐桌上摆着的都是平时他最爱吃的东西,还有一瓶红酒,这些都是任可盈精心安排的。
“吃吧。”任可盈夹了块粉蒸肉送到了何家文的嘴边。
任可盈的这个举动,何家文忽然觉得有些尴尬,在他们相处的这十年里这样暧昧的一幕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可此刻他却有些心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何家文觉得尴尬,任可盈举着更觉得尴尬,不悦的说道:“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结了婚就要和我划清界限是不是?”
面对任可盈的嗔责何家文无奈的说:“哪有。”
任可盈又将粉蒸肉往他的唇边递了递,眼神里带着几分的质疑,似是再说,“真没有就吃了它。”
何家文不情愿的张口将粉蒸肉含在口中。
旧情人再聚首本是该气氛暧昧,或者互诉衷肠才对,而此刻他们相聚在一起空气里却只凝结着尴尬二字。
任可盈开始有些落寞,心里更是怒火上涌,但想着这些日子以来何家文对安然的态度,她又压抑下了心中的怒气。
此时,任可盈只想夺回何家文,安然横刀夺爱不择手段,她也没有什么道义可讲,安然自己不知道珍惜,刚好也给了她一个空隙,这刚好就让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对于他与安然闪婚,何家文一直觉得对不住任可盈,毕竟是十年的恋情,即便是分手了他也不能如此薄情寡义,这样他和父亲何明达还有什么区别,对于这一点何家文一直纠结着。
因此,他在任可盈与安然之间很难做出抉择来,一个是他相恋十年的爱人,一个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任可盈给何家文倒了杯红酒说:“喝点吧,放松下,你这样紧张她也不见得能回来,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若是明天再不回来,我陪你报警去还不行吗?”
因歉疚何家文没有驳任可盈的面子,他浅浅的抿了一口,此时真的不是醉酒的好时候。何家文也很纳闷,他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他想若是那一晚,他也可以如此清醒的话,事情就不会成了如今的样子。
安然依然会快快乐乐的成长,安禹城依然可以做他的大学教授,而他与任可盈还能静下心来面对彼此,可人世间却独少了如果的存在。
而如今他们除了心乱如麻,什么都没有,想要寻个清静比登天还难。
任可盈望着心不在焉的何家文,心里一阵酸楚,更加的痛恨安然,凭借着女人的直觉,她忽然发现她的家文变了,不再是过去那个待人冷漠的何家文了,至少他对安然很关心,这种关心更加的超出他口中说的那种担心。
任可盈开始害怕,因为何家文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想要保住那份爱恋,目前唯一可以做的便是让他就范,何家文是个念旧的人,这个她在很多年前就知道,那时他时常和她提起他的母亲和妹妹,但娇生惯养的任可盈听着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另一回事,当她第一次见到家文的生母薛兰时,她被她的那种刻薄与市井气惊呆了,她从没有想过,修养如此高雅的何家文竟然还有一个如此低俗不堪的母亲。
于是任可盈在内心里唾弃,由于父母的一致反对,她最后将她心里的鄙视带到了现实中来,成为了她与何家文之间的一道鸿沟。
虽然说爱屋及乌,但任可盈做不到,她不能接受何家文有这样的母亲,更不能接受他有这样混杂的家庭,于是她提出分手,但话出了口她便后悔了,因为何家文给了她一个更加决绝的背影。
这不是任可盈想要的结果,她以为她的任性何家文会一直的纵容下去。十年来他一直都很宠爱她,纵容她,是安然的出现毁了她的一切。所以她要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一切,包括她妻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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