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依握紧了拳头。

　　杨骁按着她的肩膀，说：“我没关系。”

　　“嗯。”程依说：“你脾气好，当然没关系，可是他这么说你，我有关系。”

　　“我说错了吗？”慕思凡搂紧了媛媛，在她身上摸了一把，浪荡公子似的，埋头到她的颈间，装作很享受的样子。

　　“慕总……不要嘛……”媛媛娇滴滴地笑着。

　　“程依，你也不要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慕思凡说：“你对我而言，跟这些女人，没什么两样，用完了，没兴趣了，就是一件破烂，明白吗？”

　　程依让杨骁靠着墙。

　　她飞快地迈出步子，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她把媛媛拉开了，拳头冲着慕思凡的脸袭去。

　　媛媛被崴到了脚，倒在地上，尖叫着。

　　慕思凡躲过了程依的第一拳，却没有办法躲过她狠辣的扫腿。

　　他被程依击打到了侧腹部，痛得龇牙咧嘴。

　　但是骄傲的姿态还在。

　　他说：“程依，你就承认了吧，你心里有我，否则你何必恼羞成怒来打我，依你的性格，分明可以当作没听到，不是吗？”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挨了一拳。

　　程依闷声发泄。

　　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生气。

　　地上的媛媛发了狠劲，一把抱住了程依的腰，这才制止住了她的拳头。

　　可以当作没听到？不是吗？吗你个头啊。

　　她想起慕思凡的笑，扁着嘴，耷拉一下嘴角。

　　你以为自己很懂我？

　　慕思凡，你得意个什么劲，是不是以为自己吃定我了。

　　什么？用完了是破烂？

　　你才是被老娘用完榨干的那个，好吗！

　　自己没搞清楚立场，在这里大放厥词，简直可笑。

　　程依冷笑一声，说：“我打你，是因为你侮辱了杨骁，你嘴贱，该打。”

　　慕思凡擦着嘴边的血迹，心里也痛得直抽抽。

　　竟然是这样。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没必要把心放在你身上了。

　　你不过是女人，遍地都是女人，你以为我慕思凡缺了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你起来。”慕思凡指着地上的媛媛吼道。

　　媛媛起来了，慕思凡一把扯过她，把她扯到怀里，说：“走！”

　　他揽着媛媛，大摇大摆地从程依面前走过。

　　还推了程依一下。

　　程依脸色很阴沉，心里也很难受，她板着一张脸，盯着慕思凡的背影。

　　希望他原地爆炸。

　　该死的混蛋。

　　她握着拳头，深呼吸几下，最终放松下来，整理了身上的衣服，转头对杨骁说：“我们走吧，他疯了，你别介意。”

　　“我没介意。”杨骁说：“你介意了。”

　　杨骁认真地自己走着。

　　他努力地平稳自己的步子，摇摇晃晃地，却也不想让程依扶着了。

　　心里不是一般的难受。

　　或许程依自己不知道，但是他看出来了。

　　她不是因为慕思凡侮辱了自己，才生气。

　　关键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个。

　　刚才对李医生，她明显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

　　按照女人的思维来分析，李医生那样的女人，更值得放在心里当假想敌，然而媛媛这样的，慕思凡说得不过分，对于很多男人来说，她就是用完就扔的破烂。

　　而程依却对媛媛表示出了更多的怒意。

　　杨骁觉得自己败了。

　　他处心积虑的试探，已经得出了结果。

　　这个结果，让他的心凉透了。

　　他一个人扶着墙走，程依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觉得难受。

　　为什么突然就成了这样。

　　都是因为该死的慕思凡。

　　他那张嘴，从来就说不出好话，把所有人都惹怒了，搞得不舒服，他就高兴了。

　　简直是大魔王。

　　程依一直默默地跟在杨骁的身后。

　　到了一楼，她主动地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你等我一下。”

　　杨骁扶着墙，仍然温柔地笑着。

　　突然胃里翻滚，他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间去吐了个昏天黑地。

　　“你怎么样？”李宓出现在洗手间的门边，站在他身后，给他递了手帕。

　　杨骁有些尴尬，走到盥洗台前，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今晚这种状态，是他狼狈，还是挂了彩的慕思凡更狼狈。

　　他分不出来。

　　或许慕思凡自己觉得输了吧，其实他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伤心了吗？”李宓轻声说：“刚才的那一幕，我都看到了。”

　　杨骁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笑了。

　　“我该出去了，否则她等久了不好。”他说。

　　“我是不是不该请你来这种地方？”李宓问。

　　“是。”杨骁斩钉截铁地说：“我这样的人，来这种地方，只会被人笑话。”

　　李宓有片刻的窒息。

　　她从杨骁的眼中，看到了不一样的光彩。

　　与他温和有礼的个性，完全不同的一面。

　　那是一种要把一切都摧毁的霸气。

　　“不好意思。”杨骁恢复了平常的模样，脸上是一贯的笑，很温柔，他绕开李宓，自己走出去。

　　李宓看他脚步不稳，赶紧过去，扶住了他。

　　“路滑，摔倒了不是更狼狈吗？”她轻声说：“你不希望让她看到你不堪的模样吧？”

　　这就把杨骁说服了。

　　她把杨骁扶到门口，程依开着车在哪儿等着了，拿着手机，刚要给杨骁打电话。

　　看到杨骁满脸惨白，她赶紧打开车门下来，从李宓手里接过了杨骁。

　　杨骁虚弱地整个人瘫在她身上。

　　她好不容易才把杨骁扶上了副驾。

　　远处，慕思凡坐在车上，身边坐着媛媛，他却迟迟没有发动车子。

　　刚才程依过来取车的时候，他还在车里假意与媛媛接吻。

　　没吻到嘴上，不过从程依的角度看，已经是了。

　　他相信程依看到了。

　　但程依只是鄙视地啧了一声，没有再冲下车打他。

　　现在看到杨骁搂着她的脖子，她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慕思凡的嫉妒心，疯狂生长。

　　好气啊。

　　为什么那么气。

　　他还疯了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象，程依跟这个杨骁，回去之后会做什么……

　　看着程依的车飞快地驶离，慕思凡猛地捶了几下方向盘。

　　真的是因为侮辱了杨骁，所以才打的我。

　　没有别的原因。

　　好绝情的女人。

　　媛媛坐在他身边，看着他脸上的隐忍和痛苦，看着他握紧拳头的样子，心脏抑制不住地激动。

　　好帅。

　　电影明星都没有这样迷人的。

　　她主动贴上去，说：“慕总……”

　　“滚！”慕思凡烦躁地吼了一声，粗暴地将她推开，说：“滚下车去，滚。”

　　同时他烦躁地脱掉自己的外套。

　　马甲上沾了媛媛的唇印，他也烦躁地脱了。

　　这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媛媛的香水味，让他作呕。

　　他狠狠地擦着自己的嘴。

　　媛媛被他这一系列的举动给震惊了。

　　她害怕，飞快地下车。

　　慕宇凡走到车边，递给媛媛一叠钱，当作是小费，他很绅士地说：“很抱歉。”

　　他看着车上的慕思凡，说：“你这是何必。”

　　“我喜欢，我乐意，我就要这样！”慕思凡咬牙切齿地说：“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慕宇凡摇了摇头，说：“回去吧。”

　　慕思凡点了点头，他迫切地需要洗一个澡。

　　回到公寓里，处处都有程依的痕迹，心里会更难受，他把车开回了慕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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