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集团。

　　慕思凡暂代慕笑如的职位，一上午都在慕氏电子这边开会。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

　　他回到办公室，坐在椅子上，头往后靠，显得很疲惫。

　　他不是真的累，只是心累了。

　　一个上午的会，他都开得心不在焉，时不时就要去瞟一眼手机。

　　为的只是等程依的回复。

　　可从昨天开始，程依就再也没了消息，昨晚上，他打过去的电话，不仅被挂了，之后竟然直接关机了。

　　这个臭女人，把她的东西搞丢了，大不了骂一顿，打一顿就是了。

　　怎么还怨恨上了，装得比我还高冷。

　　是想撇清关系吗？

　　慕思凡的手机响了一声，他飞快地拿起来看，又是垃圾短信。

　　他叹了一声，又打了一次程依的电话。

　　还是关机。

　　现在是上班时间，竟然敢关机，岂有此理啊，成了董事长特助，手机不是必须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待命吗？

　　那她总要来上班吧！

　　去好好教训她一顿。

　　杨秘书拿着新产品发布会的资料进来，看到慕思凡匆匆出去，赶紧问：“慕总，您去哪儿？”

　　对啊。

　　这话问着他了。

　　自己这样冲到董事长办公室去，成何体统啊。

　　“给我订午餐，我亲自给董事长送去。”他说。

　　杨秘书低头，想笑又不敢笑。

　　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慕总竟然关心起董事长的午餐来了。

　　“快去。”慕思凡说。

　　“好的，慕总。”杨秘书认真地说：“不过，今天程特助没有来公司，我刚才碰到了董事长身边的张秘书，听他说，董事长嫌弃程特助脸上的伤，特批她休假几天，等脸好了，再来上班，所以……”

　　“废话真多！”

　　慕思凡重重地坐回椅子上，皱起眉头。

　　休假了？

　　真可恶啊，休假就可以关机了吗？

　　“慕总，这是新产品发布的相关材料，还有几份财务的文件，需要您签字。”杨秘书把材料放下。

　　慕思凡签了两个文件。

　　忽然想到什么。

　　“你休假……一般会干什么？”他问道。

　　杨秘书语塞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没有休假过，所以不清楚，问你就老实说。”慕思凡说。

　　“我……”杨秘书说：“确切地说，我一直跟着慕总您，我也没有正经休过假。”

　　慕思凡皱眉看着文件，似乎很烦恼。

　　他冷声说：“如果给你休假的机会，你会把手机关了吗？”

　　“不会。”杨秘书恭恭敬敬：“不管什么时候，慕总您叫我，我一定是随叫随到。”

　　“谁说你了！”

　　慕思凡心想：对啊，休假就更不可能关机了。

　　他想了想，抓起座机，拨通了程依的号码，还是得到关机的语音。

　　“把你手机拿来。”慕思凡盯着杨秘书。

　　杨秘书说：“我打过了，也是关机。”

　　不用慕思凡说，他就知道是想干什么了。

　　话说回来，他从没见过这样不淡定的慕总。

　　像个刚谈恋爱，患得患失的懵懂少年。

　　慕思凡重重地叹了一声。

　　该死的女人。

　　“慕总，要是担心，为什么不去程特助住的地方看一看。”杨秘书说：“我听张秘书说，她搬进了公司准备的房子，董事长还给她配了车，昨日下班之后，她就领了车房钥匙。”

　　“我担心她？”慕思凡冷哼一声：“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担心她，我为什么要去看她？她以为自己脸有多大？不去！”

　　他虽然一直盯着资料看，但是心思明显不在那上面。

　　“慕总，公司配的车子，一般都有内置的GPS定位，我去让技术部查一下，怎么样？”杨秘书问。

　　“你查她干什么？你吃饱了没事干？”慕思凡仍是阴阳怪气的。

　　杨秘书说：“好歹我跟程特助也曾共事过，她这样音信全无，我还是很担心的。”

　　“想查你就去，滚滚滚。”慕思凡明明担心得要死，可非要装做不在意。

　　杨秘书点了点头，走到一边，给技术部打了电话。

　　慕思凡眼睛时不时瞟他一眼，耳朵竖起来，仔细听着消息。

　　“嗯？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杨秘书听到技术部的回复，脸上的神情变得很不正常，他问道：“会不会是数据出错了？车子是从什么时候到的那里，能查出来吗？”

　　“昨晚半夜？一直到现在车子都没移动过？确定吗？能通过卫星的全景影像看到车子现在的情况吗？”杨秘书脸色很难看了，他只简单地说：“好，好，我知道了，麻烦了。”

　　“她在哪？”慕思凡问。

　　“在……”杨秘书为难地说：“粗略地定位到车子，似乎在湖里。”

　　“什么叫做粗略的定位？”慕思凡把手指立起来，敲着桌子，这是他紧张的时候，一个习惯性的动作。

　　“因为那个地方太过偏僻，一般不会有人把车开到那儿去。”杨秘书说。

　　慕思凡拿起外套，严肃地说：“让技术部把位置发过来，我亲自去看看。”

　　“慕总，你别急。”杨秘书匆匆跟上去，说：“程特助不会有事的，我立刻给她住的小区物业打电话，让物业去敲门，看程特助在不在。”

　　“我不急。”慕思凡说是这么说。

　　可他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撞到了人，也丝毫不在乎。

　　要是换在平时，谁端着咖啡撞到他，就算咖啡没洒到他身上，也早就被骂得狗血喷头了。

　　“慕总，我去就行了，下午您还有行程……”杨秘书说。

　　“推掉。”慕思凡按下电梯的按钮，黑着脸说：“我状态不好，今天的活动都往后推。”

　　杨秘书偷偷看他的侧脸。

　　确实啊，状态不怎么好。

　　看这急得，都恨不得提刀去杀人了。

　　慕思凡驾车来到指定的地点，这里已经被警方封锁起来了。

　　远远地就能听到警车的鸣笛声，还有吃瓜群众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

　　慕思凡莫名觉得心慌。

　　他想起来程依曾说过，那个U盘，有可能让她把命给丢掉。

　　不会的！

　　慕思凡脸色变得无比冷峻，比这秋风还凌厉。

　　他推开围观的人，大步往里走。

　　杨秘书正在跟周围的群众打探消息，冷不丁没注意，慕思凡已经到了前边去了。

　　“干什么，你不能进去。”负责守备的警官拦住他。

　　慕思凡长得高，在普通人之中，属于鹤立鸡群的那一类，他早就看到湖边的吊车了，此时，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湖里吊了起来，人群爆发一片惊叹之声。

　　看到车牌，慕思凡转头看杨秘书，眼神询问。

　　是这辆吗？

　　杨秘书踮起脚一看，隔空朝慕思凡点了点头。

　　慕思凡对拦他的小警官，眉眼上挑，示意那辆车，他说：“这吊起来的，是我们公司的车辆，我算是当事人，来了解情况，让我进去。”

　　小警官犹豫不决。

　　慕思凡抬眼，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天晚上，程依驾着的男人，就是他！

　　慕思凡清咳一声。

　　顾惜风隐约闻到了有人装逼的气息，转过来一看，问：“怎么回事？”

　　“顾队，他说这车是他们公司的。”小警官如实相告。

　　“哦……”顾惜风看着慕思凡，拉长了声音，说：“我正要找你们呢。”

　　“程依在哪？”慕思凡直接问。

　　“什么？”顾惜风也惊讶了，这事情，跟程依又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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