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

　　程依哑着嗓子说。

　　她想告诉他，这样没用。

　　“我不放。”慕思凡说：“死都不会放。”

　　程依努力地挣脱，却无法逃离他的怀抱。

　　最终，慕思凡放开她，抓着她的双肩，将她板正，强迫她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放开你，让你去跟杨骁，让你跟他远走高飞？”他抓着程依，低声吼出这些话。

　　他的眼神，如杀红了眼的猎人。

　　放开你，我怎么能放开你，我怎么会放开你，死都不可能。

　　他盯着程依，捧起她的脸，说：“你说啊，你看着我，你回来是不是就想跟我说这些？”

　　程依咬着牙，含着泪，就是不肯看他。

　　她不停地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你哭什么？”

　　慕思凡心疼得要疯，他不是见不得女人流眼泪，他只是见不得程依流眼泪，他觉得心都要被撕成一块一块的，莫名恼火。

　　“程依，我最讨厌你这样，你说话！”他紧紧握着她的下颚骨，低下头，盯紧了她：“你终于回来了，你找到了桓水湾，是不是就等着抓住我的错处，然后跟我提离婚，你的杨骁回来了，你要跟着他走了，对不对？”

　　程依说：“不是！”

　　她终于肯看着慕思凡，但那不是看，那是瞪。

　　下颚骨的疼痛，让她感到不适。

　　“你放开我。”她小声地说。

　　同时，开始手脚并用地抵抗着慕思凡，她想把他推开，想要逃跑。

　　她不想看失去理智的慕思凡，她不想伤害他，更不想再让他伤害自己。

　　“好啊，你现在除了让我把你放掉，就没有别的诉求了。”

　　慕思凡咬牙切齿，程依的眼泪落在他手心里，冰冷刺骨。

　　“我偏不放。”他像是个置气的小孩，堵着气，咬着牙耍赖，喜欢的玩具，死都要拿到。

　　他双手捧着程依的脸，低下头，狠狠地把她的眼泪给吻去。

　　程依不停地挣扎，就是不肯乖乖就范。

　　“你放开我，你别碰我。”她无助地说：“你的嘴唇，不知道亲过谁的什么地方，你别碰我行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字字诛心。

　　慕思凡更不愿放开她，哪怕小腿前端的骨头，已经被她踢得几乎要跪下。

　　他强忍着疼，浑身的疼，都抵不过心疼。

　　他受不了程依嫌弃自己。

　　“你不许这样，你是我的人。”他低低地说着话。

　　口腔里全是程依的泪水，那苦涩的滋味，要把他逼疯了。

　　“可你已经不是我的人了。”程依在慌乱中，抓伤了他的脸。

　　“我是！”慕思凡冲她的唇吻下来，想要把她的反抗，她的痛苦，都用柔情碾压干净。

　　程依痛苦地挣扎着，慕思凡的吻，让她感到害怕。

　　这不是吻，这是赤裸裸的占有，这是掠夺，这是逼迫。

　　情急之下，她屈膝，踢向了慕思凡的要害。

　　慕思凡吃痛，放开她，他弯下腰，忍受着强大的痛苦，他的青筋爆出，漂亮的脸颊上，有道带血的红痕，鲜血正在往外渗出。

　　趁着这个空隙，程依逃了，她飞快地跑着，要往车门的方向跑。

　　此时此刻，那辆黑色而巨大的车，像是一个安全的堡垒。

　　程依仿佛能听到杨骁在耳边轻唤：别哭……

　　她只觉得眼前被泪糊住了，根本无法看清道路。

　　“程依，我不许你走。”

　　慕思凡不顾自己的伤，快步跑过来，抢在程依拉开车门的那一瞬，伸出手，拦住了车门。

　　程依本可以绝情地把门关上，然后将他手指齐齐夹断。

　　但她没有，她坐在驾驶座里，绝望地看着慕思凡说：“我们别这样，行么？你别这样对我，我难受！”

　　慕思凡将她的安全带解开，把她抱起来，扔到副驾上。

　　他飞快地坐上了驾驶座，不等程依开门，就把门锁给锁死了，把车开走。

　　理智告诉他，不能在这里闹出笑话，这是桓水湾，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但他同样不能把程依放走，天知道她跑了，多久才能回来。

　　这两天，像是过了两个世纪那么长。

　　这一辈子所有的精力和耐心，都在这两天里，被消磨殆尽。

　　他再也不能忍受程依的离开。

　　程依流着泪，恨不得把车门把手掰断。

　　“你要带着我去哪儿？”她颤声问道。

　　“回家。”慕思凡冷声说。

　　“我没有家。”程依说：“那个再也不是我的家，你妈妈把我的行李扔出来，把我也赶出来了，我不会再回去，你让我下车，我要下车。”

　　“我说过了，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那个不要你的家，以后我也不会再回去。”

　　慕思凡盯着前方的路。

　　他转头看到程依在哭，咬牙切齿地说：“你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做给我看的么？跟杨骁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么？”

　　程依说：“你在说些什么？”

　　她不知道慕思凡为什么要说杨骁的事。

　　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还在装傻。”慕思凡坚定地看着前方，面无表情，但嘴角藏着狠劲，“程依，到了这份上，你还在跟我装傻！”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程依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我回来，是想跟你谈清楚……”

　　“谈什么？”慕思凡扭过头，强势地把她的手抓到手心里，他瞪着程依，吼道：“想跟我谈分手么？程依，我告诉你，下辈子吧，你这辈子，只能跟我在一起，而不是什么杨骁，你死了那条心！”

　　很快，出了桓水湾，车开到了附近一个别墅区。

　　这里的保安，似乎认识慕思凡，他打开车窗，刷脸就进去了。

　　程依想起来，慕思凡说过，要她要从慕家搬出来，去住半山的别墅，这里他派人精心装修过了。

　　当时他让程依过来看，程依一直没理他。

　　这别墅就在半山区，在桓水湾附近。

　　车子开进车库里。

　　慕思凡打开车门，对程依说：“下车，回家！”

　　没等程依下来，他就猛地把人抱了出来。

　　“你要干什么？”程依惊慌地看着他，她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他脸颊的伤痕。

　　可慕思凡的眼神，让她感到害怕。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程依轻声说。

　　“放你走？不可能！”

　　不知怎么，慕思凡成了选择性失聪，话到了他耳朵里，就成了另外的意思。

　　“我不会放你走，你做梦吧。”他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厉害，你完全有本事杀了我，你下手吧，直到我死，我咽下最后一口气，我都不会放开你，你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更不能让你自己跑了，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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