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凡一路飚车，来到了飞行训练基地。

　　这里已经被封锁起来了，记者堵着入口，到处都是人。

　　“这位先生，你不能进去。”有人拦住了慕思凡。

　　慕思凡说：“我是你们的会员。”

　　“还是不行，现在基地里出了事故，只许出不许进。”保安很尽责。

　　他被记者弄晕了，根本没注意到慕思凡亮出来的卡是什么卡。

　　也不在乎会不会得罪什么大人物。

　　毕竟来学开飞机的，没人是小人物。

　　恰逢医院的救护车开进去。

　　慕思凡急得想杀人，恨不得一头撞进去。

　　他大声吼着：“我老婆在里面，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

　　保安被他揪着衣领，只是喏喏道：“这位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您耐心在此处等候……”

　　慕思凡双目冒火，如果眼神有力量，这个小保安已经被他焚烧成灰烬了。

　　他冷冷地说：“你给我记着。”

　　他转身，要给这里的老总打电话。

　　“你怎么来了？”程依的声音传来。

　　慕思凡回头一看，程依完好无损地站在他身后，因为太冷了，说话冒着热气。

　　他再也站不住了，飞快地跑过去，抱着程依，轻声说：“你吓死我了。”

　　程依身后，是高太太的车。

　　李婵英降下车窗，对程依说：“没错吧，自己老公都看不清楚，还是我提醒你的呢。”

　　慕思凡放开程依，对李婵英点了点头：“高太太，你好。”

　　李婵英看着程依，暧昧一笑，说：“你骗我吧？怎么可能是一个月一次的样子？怎么没人来找我呢？”

　　程依低下头，说：“您慢走，下次再约下午茶。”

　　李婵英升起车窗，对司机说：“走吧。”

　　看着她的车开走了。

　　慕思凡抓着程依的肩膀，说：“你怎么了？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他上下打量，直到确认程依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把车停在那边了。”他说。

　　“你自己开车来的？”程依说：“招商峰会还没产结束你就来了？”

　　慕思凡帮她打开车门，看着她坐好，然后上车，拉着她的手，说：“我看到新闻，众目睽睽，突然奔出了会场。”

　　程依扑哧一笑。

　　想到那个场面，就觉得很好笑。

　　处变不惊的慕思凡，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你还笑？”慕思凡给她系上安全带，突然在她脸边吻了一下，说：“你以后不许来这个基地了，换一个吧，太危险，看到新闻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停了。”

　　程依说：“快走吧，这些都是社会版的记者，没人在意你，趁着没人认识你的车，赶紧走。”

　　慕思凡挂档之后，抓着她的手，说：“你在担心我？”

　　程依把手抽出来，说：“才没有。”

　　慕思凡驾车离去，他看着程依有些害羞，心情好得飞起来。

　　“刚才……”他若有似无地说：“高太太说什么，一个月一次？”

　　程依脸红了，咽了口水，说：“啊，没什么啊。”

　　这个婵姐，怎么好乱说呢。

　　“我恨不得坐火箭来救你，你跟别人都有秘密了？”慕思凡说：“不肯跟我说。”

　　看他有些失落。

　　程依说：“也没什么，没什么可瞒着你的。”

　　“那你说，什么一个月一次。”

　　“她问我，是什么频率，然后……”程依说着说着，突然中止了话题：“你别问了。”

　　“什么频率？”慕思凡打算打破砂锅，高太太那个暧昧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就是那个。”

　　“一个月一次！”慕思凡惊讶地看着她，突然提高声音说：“明明一个月一次都没有，你这个小骗子！从来没有过好么！你怎么好意思说一个月一次！”

　　他痛心疾首，恨不得把方向盘拍裂了。

　　“你很在乎么？”程依问。

　　“当然。”慕思凡看着她，说：“当然了，我在乎得要疯了。”

　　“那你觉得，多久一次合适？”程依问。

　　主要是李婵英教她，要学会沟通。

　　先沟通看看，双方是什么意见。

　　她等着慕思凡的回答，虽然面无表情，但也有些紧张。

　　慕思凡转脸看她，突然抓住她的手，嘴边是暧昧的笑。

　　“你是在询问我的意见？”他惊喜得眼神放光。

　　“不说就算了。”程依说。

　　慕思凡摸了摸她的脸，说：“每天！”

　　“什么？”程依打开他的手，盯着他惊声说道。

　　“每天三次。”慕思凡收敛神色，认真地说：“要我选的话，每天三次到七次。”

　　他期待着程依娇羞的点头，心里早已经开花了。

　　没想到，突然眼前一暗。

　　等到了程依的大掌。

　　“你想得美吧，每天三次，你当吃饭呢！”程依说：“以后别再这样油腻腻地看着我，我一拳打扁你。”

　　车厢内，一秒安静了。

　　慕思凡麻木地看着前方的车流。

　　真是甜不过三秒，第四秒，必定挨打。

　　程依把头转向窗外，心里怦怦直跳，这个家伙，说什么一天三次。

　　真的是……

　　“回去吗？”慕思凡恢复了冷静，声音平稳地问。

　　就当刚才的对话，从来没发生过。

　　“嗯。”程依淡淡地哼了一声。

　　“回公司。”

　　“嗯。”

　　慕思凡揉了揉自己的脸，也没说错什么啊……哎……

　　一天三次还算是少的了，恨不得一夜七次，是你不给我机会罢了。

　　“你匆匆离开会场，跑来找我，为什么？”程依问。

　　慕思凡平静地说：“还能为什么，我看到新闻，不知是不是疯了，一点也没思考，心里只想，如果你坠机了，我怎么办，如果是你在飞机上，你遇难了，我该怎么办，一刻也不能好好思考，像个傻子一样，只想赶紧来找你。”

　　“那……”程依说：“如果真的是我呢？”

　　慕思凡伸手，把她的嘴捂起来：“不许说这种话。”

　　他莫名地心慌，不想听这种话，连如果都不要有。

　　其实，如果不是李婵英缠着她问东问西，如果不是她突然虚心请教，拖了时间。

　　本该安排她们上的，就是那架坠毁的飞机。

　　程依坐在那儿，默默地想着。

　　刚才的情景……

　　她们从更衣室出来，坐在休息区，喝着咖啡。

　　工作人员走过来说：

　　“高太太，飞机准备好了……”

　　“我们还有话要谈，让别人先上吧。”

　　李婵英就那么挥了挥手，就把死亡给挥走了，不死也落下残疾了。

　　人生无常，谁也不知道明天是怎么样，过好今天，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真的是你……”慕思凡说：“我会把那基地买下来，把所有的飞机炸了，将这一片，夷为平地，或许这样都不解恨，我还会买凶，把那个负责检修飞机的人给杀了！即使这样，也弥补不了我万分之一的心痛，我只是看到新闻，就恨不得一把火把这地方烧了，我无法想象，如果真的，我会怎么样，我根本无法想象，失去你我会是什么样，程依，答应我，以后别再做这些危险的事，你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是上天的恩赐。”

　　程依看着他，默默地感动着。

　　他一向都是处变不惊的样子，心里的紧张，从来不会表现出来。

　　可他跟飞行基地的工作人员争执的时候，那个脸红脖子粗，恨不得要把对方掐死的模样。

　　说实话，这是认识慕思凡以来，他最迷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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