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试过各种逃跑的方法,一切都是徒劳,祥子告诉我,你哥和你妈已经出国了。
我想他们大概被我伤透心了,我又问他,“顾培中怎么样了?”
“看过去也挺好的。”
他在骗我,不过想让我安心呆在这里。
我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我从来不跟南措说话,跟外界的唯一能交流的就是王姐和祥子,没了时间和周末的概念,时间一长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关了多久了。
南措一个礼拜会在这里住个两三天,他总是什么话跟我说,我给他的永远是沉默,漠视是我能对他最大的回击。
他会似乎已经习惯了我的态度,仍旧是淡淡说着他认为的趣事,只是漆默的眸子里透着几分阴郁。
看得出来,他呆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他就越难受。
即便是这样,他还是会回到这个冷寂寂的房子里来,总是隔三差五的来。他经常给我买东西,好玩的,我从前爱吃的,但我从来不碰,除衣服,我被他带来的时候只有一身婚纱,而那件婚纱已被他扔进垃圾桶里。
他对我忍耐在我拍掉他递给我的黄金糕之后,开始爆发了。
他一把扣住我的手,凶狠的几乎象是要吞了我,“我真是受够你了!”
“那就放了我!我也受够你了,一天我都不想看见你的脸!”这是我这几个月来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他额上青筋直跳,忽的抬起手,我仰着头,“你打啊,打死我算了!”
他突然嘶吼了一声,又狠狠的把我掷在地上。
祥子和王妈听到声音,出来劝我们,南措眼神几乎能杀人,冲着他们吼道,“滚,都滚!”
这个晚上他几乎砸光了客厅所有东西,我就站在客厅里不动,冷冷的看着他砸。
我知道他想让我回来,所以我想激怒他,让他彻底死了心放了我,大不了逼急了他他弄死我算了,好比这样活死人一样过日子。
他象个疯子一样嘶吼着,我居然没觉得怕,只想早点解脱,到了最后,他似乎也用尽了力气,站在一片狼藉之中,双瞳清澈如清水,“要不我们一起去死吧,反正我们都活着难受对不对?”
“想死你就自己去,我要活活好着,我还有家人,有爱人,不象你一无所有!”
他蓦的冷笑,“我不是还有你吗?”
“你是有多爱我,所以才想求着我看你一眼,离开我你是不是活不了?”
我这句话象是导火索,象是把他刚熄灭的怒气又烧了起来,
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我刺激羞辱他,不过想让他放了我。
他突然跳起来到我跟前,眉目之间隐隐透着山雨欲来的暴虐之气,看他凶狠的样子,我以为他会掐住我脖子勒死我算了。
可是没有,忽的变下身子打横抱起我,我隐约有不好的预感,放缓了口气“我不想跟你吵。”
他在我耳边低道,“要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顾培中,要么就要了你,你应该庆幸我选择的是后者。”
我手在疯狂的他脸上乱抓,“你这个疯子,你要干嘛!快点放我下来。”
他浑身绷的紧紧的,我看他眼里烧起的火苗,越来越旺,他抱着一直往楼上走又进了卧室,狠狠的把我扔在了床上。
我下意识的往床那头缩缩,咬着牙一字一句告诉他,“你别碰我,否则,我只会更恨你!”
他俯下身来看我,一手紧扣着我两个手腕,“我对你好,你就不恨了吗?你不会,我再怎么对你好,再怎么低三下四讨好你,你也不愿看我一眼,也不愿对我笑,既然要不回你的心,你的身体却是我的。”
“疯子!”
他身子压了上来,没有半点怜惜的去撕扯我的衣服,我越反抗,他越是粗暴,“你想为他守身吗?别做梦了!”
这个晚上,他在我身上疯狂的肆虐着,意识迷离的时候,他会狠狠在我身上咬着,让我痛中彻底清明过来,向我示宣誓似的,“看着我,你的男人是我,永远只能是我的。”
他有意要让我臣服在他身下,时而疯狂时而温柔极尽手段,在他的身下却渐渐渐渐有一丝欢愉,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分明那么厌恶他,身体却不受控制,我低头狠狠咬上他的肩头,尝到腥甜的血腥味仍觉得不解恨,我在地狱和天堂之间辗转,理智是恨,身体却在狂欢。
他折腾大半夜,我快要晕过去了。
迷迷糊糊感觉微凉的指尖划过我的脸,悲凉而无奈的声音象是夜里的冷风卷进了心里,“心回不来了是吗?那就给我生个孩子吧,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生了孩子我就放了你,这样,你就再也伤不着我的心了。”
我想回击他你别做梦了,意识却不受控制的跌进了黑暗里。
早上醒来,身体几乎要散了架,昨天的画面又重新灌入脑海,身边是他睡过的枕头,皱巴巴的,在提醒着昨夜有多么的疯狂,内心充斥着愤恨和罪恶感,我知道自己和顾培中再无可能了。
我此刻恨不得能有一把刀,能刺进他的血肉里,让他比我更疼更恨。
我强撑腰着起来进了浴室里,几乎要把皮肤搓烂了,也没办法洗去他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
伤会好,可是印记却刻在我的心上,我看着镜子里破败的身体,就算我出去了,以后我也没有什么脸再去见顾培中,我再也不配了。
我似乎这辈子都摆脱不了南措,每次在我看到曙光的时候,他又会把我把拖入黑暗的深渊了。
我下了楼,想去找他,脑海里只要一个念头,我想要一个了结,生死都无所谓了。
楼下阿姨在做饭,祥子在客厅,见我下来,都怔怔的望着我。
阿姨从厨房里出来,颇有些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我身上青青紫紫的,任谁看了都知道昨天发生过什么。
大概被我颠狂的样子吓倒了,看了我好一会才说话,“饿了吗,饭一会就好。”
我没理会她,直直的走向祥子,“他呢!”
祥子有些瑟缩的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我几乎尖声嘶吼着,“他在那儿!”
祥子脸白了白,“他一早就走了。”
我憋在心里已久的那股气在身体翻滚着,几乎要爆炸了,我冲着祥子怒骂道,“混蛋!你们都是混蛋。”
他没说话,有些歉意的看着我,我转身向门口跑去,“我要离开这里,别拦着我!”
身后没有人追来,一直跑进了院子,摸到大门,却怎么也拉不开,我扭头看向身后,祥子就在门口,无声的又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出不去了,我要永远被困死在这里,我再次体会到什么叫绝望和无助。
我靠着门上,身体无力的往下滑,祥子走到我跟前,我哭的不能自已,“祥子,你救救我!”
“对不起,楚意姐,我不能帮你了,我不能看着南哥发疯。”
有人说,上帝给你关上门,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我想上帝替我把门关上,却忘了给我开一扇窗。
我浑浑噩噩的呆了一个月,起先的痛不欲生开始变得麻木,混一日算一日。
后来祥子告诉我,那个黄金糕是他特意驱车八个多小时从楚江带回来的,因为他听见我跟阿姨说很想吃家乡的黄金糕。
祥子说他是爱我的,我不信了,爱一个人怎么能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毁了她的幸福。
阿姨总是安慰我,“南先生其实很爱你,只是你对他太冷漠了,女人对男人要以柔克刚,你要是温柔的对他,百炼刚了化成绕指柔,跟他倔着,只有你自己受苦。”
恨就是恨,爱就是爱,我做不到虚以委蛇。
南措很不久不曾出现,他似乎忘了我的存在,可是祥子还是在,他和阿姨会轮流出去,只有我被锁在房子里头。
生活很无聊,找不重心,每天缩在这个小天地里,就是逗逗狗,让阿姨教我做做饭。
天气变得越来越冷,我呆的屋外的时间仍然很长,
祥子和阿姨都熬不住,不停的劝我,“外边冷,别感冒了。”
房子对我来说象是一个活人的坟墓,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外面冷,至少能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活人。
我还是感冒了,吃了几天药也不见好,他们不让我再出门了,每天我只能在房子里窝着,我更无聊了。
所幸房间里有很多书,还有不少是我的专业书,我挑出一本来看,从早到晚队了吃饭上厕所,几乎都没放下过,在书里好象突然找到过去在瑞士学习的乐趣。
晚上,阿姨在织毛衣,我在看书,她看了看时间,“都看一天了,别把眼睛看坏了,去睡吧。”
“没事,快看完了。”
突然感觉到身上一阵冷意,有寒风裹了进来,门被推开了,一个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是南措,他消失了一个半月,他的头发有些乱,脸色很白,身上的黑色大衣里一团一团的血迹。
我心猛的一跳,这一身血的跑回来,出事了?我怔怔的看他缓步走向我。
转念又想,既还能自己走回来应该没事,就这样扫了他一眼又把视线落回到了书上,心思却没法再集中。
喜欢谎言里的天堂请大家收藏:(321553.xyz)谎言里的天堂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