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意,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一瘸一拐的走进去,惊惧过后感觉特沮丧,“别提了,倒霉到家了。”
见顾培中的朋友都愣愣的盯着我,“不好意思啊,要打扰你们一会了。”
他的朋友互相交换下眼神,有人笑道:“没事,巴不得呢。”
然后其中一个人兴趣极浓的盯着我笑道,“这就是楚意啊,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
顾培中警告似的横了他一眼快步朝我走过来,我两个脚底板沾满了刺,都扎出血了来了,走一步都忍不住嘶一声。
顾培中毫无征兆拦腰抱起我放到旁边的沙发椅上,自己半跪在地上检查我的脚,有些责备的低道:“你干嘛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他那表情看过去比我都疼,我勉强笑笑,“是有点疼,但还忍得住。”
他那群朋友还好奇的盯着我们看,我有些郁闷,虽然我现在很狼狈,可我的样子有这么古怪吗?
顾培中一边在替我清理伤口,突然道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该干嘛干嘛去。”
我知道他这话是对他的朋友们说的,好象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知道他的朋友们在做什么。
“我们一向很有眼力见,对吧。”
“就是啊,哥几个一向最有人成人之美。”
我和顾培中被人打趣已经成了习惯,现在我已经完全免疫了。
顾培中毫不客气,“那就消失吧。”
那群人走到门口,其中一个人又探进个脑袋,“我说培中啊,有些事如果你努力了有可能有机会,可是如果你自己都不争取,那肯定是没机会的。”
顾培中低低嗯了一句。
等人走光了,我颇有些抱歉的问他,“不会是坏了你什么好事吧。
“现在你还有心思管这个。”
他把我脚放在他腿上,小心的拨脚上的刺,“会有点疼,忍着点。”
可是真疼,拨一下我忍不住喊一下,他一副又是觉得我可怜又是觉得好笑的表情,“那些还在外面的刺我拨了,那细小的扎进肉里的刺拨不出来,得找人求助了。”
我怕出门碰上吴军她们,我说先坐会,而且我的包还落在那个包厢。
一会就听到我手机响,是赵青。
铃声在提醒我刚才听到这个秘密,我仍处在震惊中,有了小三或许别人会说他一时迷惑,但是国内的权威专家论文造假,真正成果专家却心甘情愿的扶他上位,这事传出去别说海宁就是国内都会引起轩然大波的。
电话响个不停,我仍心有余悸,浑身的神经一下又绷的紧紧张的,顾培中抬起眼问我,“怎么不接电话。”
我努力想掩饰自己的情绪,想对他笑笑,不过脸上很僵,勉强扯了扯嘴角。
我接起来,尽量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喂,赵主任。”
“楚意,你在那儿呢。”电话里声音又恢复了一惯冷静淡漠,丝毫没有方才的意乱情迷,我头一回觉得赵青很可怕。
我也里突突直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正好在这里碰上个朋友,刚想打电话给你,说不过去了呢。”
“我们都打算走了,你的包还在这儿,要不你现在过来取?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我这个样子当然不能出现在他们面前,我看了看顾培中,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我说行,一会叫人过去取。”
放下电话,我脑子很乱,又是害怕又觉得愤怒,出于自保,我或许应该保密,而且我也没有证据,但是从职业道德角度出发,我就应该揭露吴军的真面目,还学术界一个清白,可是我没有可靠的证据,盲目说出来只会让我自己陷入险地。还有一个担心,吴军如果知道被我发现了,对他来说无疑是一颗定时炸弹,他会怎么对付我。”
“只能大概清理下,我现在要带你去医院。”
突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过神来,“啊,你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想什么呢,这么纠结。”
边说又去打了水替我清洗了,等弄妥当了,“你得去医院上点药才行。”
我想了下也好,早点离开他们更好,我让顾培中去帮我拿包,看着露台上随风飘动的阴影,又心生恐惧起来,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这么胆小。
他即将消失在门边的时候,我改变主意了,我喊了一句,“培中。”
他问我,“怎么了。”
我很小声的说我害怕,还是别去了。
他一愣,又快步走到我跟前,突然一把抱住我,安慰我,“好了,我不去了,别怕,有我呢。”
我一怔,心里觉得安定许多,“被警察叔叔熊抱,很有安全感。”
他半开玩笑似的问,“那多抱一会好不好。”
我推开他,给了他一拳,强笑道:“美女你想抱就抱的么,美死你吧。”
他突然敛了笑脸,“是不是南措逼你做什么了?”
他这是想那儿去了,我摇头,“借他十个胆也不敢,我是他领导。”
“那告诉我怎么回事?”顾培中有些发急。
他还想说什么,赵青的电话又来了,仍是催我去拿包,我已经打定主意这事先保密
我告诉赵青把包交给李铮。
她说你在那儿呢,要不要给你送过来。
我知道赵青已经对我起疑心了,我想安全,就得让我先洗清嫌疑再说。
情急之下我捂住话筒问顾培中,“你在这里住的房间号是多少。”
他怔了下,还是报了房号给我。
我让赵青一会再过来,说我现在有事。
我让顾培中把我带他房间去,他虽然有些孤疑,但也没追问。
我是从隔壁房间跑过来的,当然是案发现场越远越好,他是警察,稍微想一想就应该知道了。
他的房间在度假山庄湖边的一个房间,阳台连着湖,很是清幽。
赵青一会就下来了,我找了一双拖鞋穿上,忍着疼站在门口上跟她说话。
疼的我脸上都是汗,顾培中很不放心朝我看了又看。
赵青在视线在我知顾培中之间转了转,她的眼神分明很屑,语气仍是淡淡的,“你是来约会的还是来聚餐的?难道是男友?”
她是知道南措的,就在前不久南措还来研究所接过我,她大概是觉得我劈腿了。
我心里既光火又无奈,我一心想要借顾培中洗去嫌疑却忘了另一个事,聚餐中途跑掉来找男人,孤男寡女同居一室,这室还是个卧室。
我跑进了一个自己挖的陷井里,面上不动声色,“别瞎想,这是我哥,找我有急事。”
顾培中本来事不关已的操着手站在一旁,突然插了一句话,“我怎么不知道我是你哥。”
“顾培中!”话音一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气急败坏,赶紧又换了一个,“他就爱开玩笑。”
顾培中笑笑的别过脸去,“开个玩笑。”
我有一种他被南措附体的错觉,在他的烘托下我的这个解释越加苍白无力。
赵青只是笑笑,没再多说就走了,我说她大概是放心了。
我有些恼火转向顾培中,他很无辜的摊了摊手,“你来的我的房间,就应该做好被误会的心理准备。”
“你不解释,刚刚还添油加醋了。”
他怔了一会,颇有些落寞的笑笑,“南措吸引你的难道不就是这点。”
我听不懂他说什么,一说起南措我顿觉得满头都是包,感觉头发都要一根根竖起来了,“要是赵青胡说八道,要是让南措知道,他会怎么想啊。”
顾培中没理我,去了阳台打电话,一会进来一个身穿职业装看过去颇干练的女人,她手上还拿着一个药箱,顾培中说是度假村的刘经理。
他这个刘经理帮上了点药,自己就出去了。
她看过去很娴熟,小小心心的用镊子替我把刺挑出来,“我说顾培中跟她比差远了,之前态度是很谨慎小心,但是手上功夫却跟不上。”
她笑笑,“说大男人可不就这样。”
“我家几代都是学医了,所以我也知道一些,平常如果有客人有什么突发的病都是我处理的。”
她帮我上了点药,又简易替我包扎了一下。
等她弄好了,顾培中也回来了。
刘经理跟汇报工作似的跟他说,“应该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没事。”
顾培中皱了皱眉,她又说,“就不知道有没被金属之类的东西扎到,最好还是去打个破伤风针。”
等她走了,顾培中回头问我,“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我就是扎了一些小伤口,没那么严重,“还是送我回家吧!”
“回头你爸妈肯定要问东问西的,你要不你去我那儿养两天。”
我摇头,要让南措知道了还不得杀了我。“得了吧,两天不回家,我妈会担心死的。”
“你不是在外面租了房子吗?”
“我妈那人你知道,不随时过来检查不放心。“
顾培中也没多跟我争辩,“那随你吧。“
我坚持自己走,顾培中开始还顺着我,走到大厅大概是看不下去了,拦腰抱起我,“你变扭个什么劲,我就是你哥,跟楚扬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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