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安悦不知道自己过得是什么日子?
腰酸,
腰酸,
腰很酸!
果然像是在秦云深这个年龄阶段的,都是血气方刚,精神抖擞。安悦躺在沙发上是半点都翻不了身。秦云深就坐在一旁,忙着公司传给他的文件。每敲几下键盘,又会伸手过来试试安悦腰间放着的帕子的温度。
本来今日早上,秦云深是要强拉她去医院的。安悦也想去医院,赶紧的把这腰的毛病给治治。可是去医院,医生就一定会问,这几日到底干了什么?才会导致腰肌劳损!秦云深那实诚孩子是一定会说实话的。说实话的话,安悦还不如在家用热水敷敷算了。
“真的疼的这么厉害。去医院吧。”秦云深瞧着安悦疼的龇牙咧嘴的脸,忍不住担忧道。
“这还不都怪你。我去医院,我去医院怎么说嘛。”一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原因,安悦简直都要羞死了。脑袋埋进枕头里,嘤嘤的假哭。
秦云深愣了愣:“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那我不说就好了。”
安悦抬起头来,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因为他一句话,怒气又消了一大半:“好了,好了。我又没生你多大的气。帕子冷了啦。”
秦云深半蹲着,将搭在安悦腰间的帕子取下来,浸热水,复又为安悦给搭上。如此反反复复,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今早安悦被腰疼给疼醒,他也是被吓了一跳。半夜五点就吵着要带安悦去医院,被她拦了下来。这会儿已近晌午,他都在这儿毫无怨言的给安悦热敷近五个小时了。
安悦打趣道:“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体贴?”
秦云深正垂眸替安悦整理腰上热帕子的角度,闻言,挑眉:“我很博爱,其实对于每个女孩子我都挺体贴的。只是除了你。”
安悦诧异道:“博爱,你把这两个字安到你头上,你不会觉得太重了吗?”
这下轮到秦云深诧异了:“我自认为我对公司每个职员都是非常温和且有耐心的。难道这不叫博爱吗?”
安悦将手撑住脑袋,侧目瞅了一眼秦云深:“温和,耐心?你吗?NO,NO,NO.其实你在公司职员眼中,特别是女职员眼中是个不苟言笑,特别严肃且说话毫不留情面的人。我其实也是看在你实在是不讨人喜欢。所以才好心将你收入囊中的。”
秦云深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安悦一眼:“对,你说的没错。”
安悦越说越开心,接着又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你有多腹黑,多毒舌,有时候说话简直可以将人气到跳脚。但是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
秦云深“由衷”赞美道:“对,你说的没错。”
秦云深是个极其聪明的孩子。虽然两人真正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不过才三四天。但此刻尽管安悦都明白自己是在胡说八道。但令人欣慰的是,秦云深也能积极的配合她。安悦心中甚为满意。只是后悔刚才说那番话的时候忘记了录音。
改日碰见李曦那丫头,可以在她面前炫耀自己一番。秦云深现在被她调教的可谓算是忠犬一只了。
秦云深穿着一身安悦逼迫他穿着的灰熊图案的家居服,就窝在沙发的另一端。怀中抱着电脑,扶手上海搁着一大堆公司的文件。他头发还有些凌乱,搭在前额偏头之际会露出一双好看的眸子。鼻梁上的金丝框的眼镜将她整个人都衬的清俊不少。
他敲几个字,便会抬起头来看安悦一眼。如此反复,反复在反复。
安悦瞅见他半天没滑动过电脑屏幕上的页面。手边上的文件也过了许久都未曾翻动过一页。
安悦起身,不小心扯到腰上的痛处。秦云深赶紧上前过来扶住她的肩膀。安悦的身体冰冰凉凉的,尤其是方才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毯被她拿开之后。秦云深的手掌心温度却很高,就像是一瓶滚烫的开水一般。
安悦忍不住瑟缩一下。
秦云深下意识的赶紧拿开手,将搭在一旁的毯子给安悦一团围住:“你好像很冷?”
安悦摇了摇头。客厅里面的暖气开的很足,她根本感觉不到有丝毫的冷意。但是秦云深,安悦咬了咬嘴唇:“你好像很热?”
沙发那边的电脑发出电流一般轻微的响声。秦云深眼神专注的看着安悦,视线一直锁定在安悦的脸上。安悦忍不住抬头望天花板,再瞧瞧对面落地窗外面的一排碧绿的茶花树。回神过来的时候,发现秦云深还瞧着她。
忍不住对视过去:“你瞧我干什么?我是不是这几天妆都不化,脸色难看的很。”
他未说话,也没有移开眼神。
安悦以为他是默认了刚刚安悦说的话。秦云深这个人,不说话简直比说话还打击人。安悦瞪了他一眼:“反正我不化妆就是这个鬼样子。这全世界也没几个人看过我没化妆的样子。你算是极少数人中更少的异性之一。而且,你还是我未婚夫。我这辈子就赖着你了。”
他慢慢坐过身来,抬手将安悦眼睑上的睫毛拿去,温声道,:“我早就见识过你的素颜了。也不是第一次。不用这么着急的跟我讲着问题。要是我能跑,早就跑了。”
安悦忍不住提醒道:“不对,不对。不是你能跑的话就跑了。是你不能跑。你要是丢下我了,我又要去祸害别人。”
秦云深伸手过来环住安悦的脖颈,微微一笑,眼睛里装满了温柔:“是的呢!我可不能让你再去祸害别人了。”
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进入唇齿之间。安悦在他怀中仿佛变成了动物,温顺的像只小猫。他的指尖穿插过安悦的短发,滚烫的唇贴着安悦的脖子,像是一块烧红的铁碳一般。安悦并未拒绝。秦云深对于她而言,其实也算是毒药。虽然很痛,但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值得了。
吻道动情处,秦云深用了仅存的理智将安悦给推开,将安悦肩上滑落的肩带重新扶上去,声音沙哑:“我,我没克制住。对不起。”
安悦疑惑:“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很愿意的啊。”
秦云深坐回了方才坐着的位置:“但是你受伤了。我不能再轻易……”
原来是因为担心她的腰。安悦微微一笑:“那好。我就赶紧好起来。”
秦云深点了点头,将电脑收起来,再将手边的文件整理好:“我去趟公司。下午下班再回来吧。我在家,不能专心工作。”
安悦伏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瞅着秦云深原本淡然无波的脸上竟然难得出现了害羞的红色,只觉得简直堪比七十多年才难得一见的彗星。害羞就害羞把,还故意编了个借口,说什么在家不能认真工作。
瞧着他迅速进房间换了衣服出来,抱了电脑和文件就要出门。
安悦起身,拉住他的手腕,将挂在门口的雨伞给他:“天气不好。把伞给戴上。我会好好休息,中午饭我会看着自己做一点来吃的。你不要担心。还有,你晚上早些回来。我会做你喜欢吃的菜等你回来。”
忍不住凑上前去,印上他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秦云深的脸色阴转多晴。
伏在门框处,瞧着他开车出了大门。安悦才扶着腰回到客厅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大抵过了三分钟,忽听得外面传来脚步声。安悦下意识间便以为是秦云深忘记了什么东西,遂起身去开门。
本以为这几天过的十分幸福了。没有想到不幸的马上找上门来了。
秦家那位,秦云深的后母,陈氏找上门来了。
安悦一打开门,瞬间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居然基本的安全常识都忘了。早知道应该先瞧瞧猫眼的,谁知道竟然给她开了门。安悦心中无限懊恼。
陈氏穿了一身红色的大衣,整个人光彩夺目,艳丽照人。按照正常年龄来算的话,陈氏应该也有50岁有余了。但是这样瞧着她最多也就四十岁的模样。一看就是经常出入美容院,十分善于保养的人。但是安悦对于她的美没撒兴趣。
瞧见是她的时候,安悦愣了愣。陈氏已经闪身进了屋,踩着一双大抵有15厘米的高跟从安悦跟前一闪而过。安悦腰还很疼,不然真是想一把抓住她。
“伯母,今日来,可有什么事吗?”安悦扶着腰,十分不耐烦的问道。
陈氏转过身来,阴恻恻一笑:“来找你,自然是有要紧事的。不然,你以为我是找你喝茶的吗?”
安悦将手臂环抱在胸前,自身所带的那种强大的气场又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安悦上下打量了一眼陈氏:“自然。我也觉得与伯母的关系好像没有好到可以喝茶的地步。”
陈氏轻蔑一笑,坐在沙发上,环绕了一圈整个客厅道:“云深一直不告诉我他的私人住宅的位置。但是又怎么会瞒得住我呢!即便你不给我开门,我也是知道你在家的。我可是亲眼瞧见他出门去的。”
安悦扯了扯嘴角,这陈氏还真是喜欢监视人啊。
“伯母有什么话,还是赶紧说吧。我不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安悦在另一侧的沙发上坐下,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你————”陈氏咬牙道。
安悦撑开眼睛,即刻又补充道:“嗷。对不住哈,伯母。我是个乡下野丫头,没多少文化,没学过什么国际礼仪。也不会大提琴,也不是什么音乐家。我天生说话就是这么直,你可得担待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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