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秦云深吃过午饭,刚刚坐进办公室。小秘书就兴奋的跑过来,半扑在安悦办公桌上半人高的文件上冲安悦傻笑:“我们安姐刚刚可厉害了。”
安悦一边整理文件,一边笑道:“是么?”
“嗯嗯。你是不知道。秦先生带着安姐走后,大厅里面可是一片欢呼声啊。那个阿姨。啊,不对。婆婆脸都要黑了。”小秘书最近不仅工作上顺手了很多,嘴巴也甜了不少,知道该用在陈氏身上该用什么称呼了。
安悦挑了挑眉毛,将方才吃过饭,秦云深塞在安悦手里的果汁饮料递给小秘书:“拿去,赏给你了。”
小秘书欢呼雀跃的拿了饮料就要去工作了。
安悦连忙又叫住他:“你说。刚我在大厅的时候表现的凶不凶?”
小秘书:“额————”
额了五秒钟,小秘书违心的摇了摇头。
安悦无言以对,将桌上的文件扔了两份给他:“拿去,下班之前弄好交给我。”小秘书欲哭无泪,接了文件嘤嘤了两声,坐到自己位置上开始工作。
此刻阳光正好,洒了点儿阳光在安悦的办公桌上。旁边的玻璃花瓶里插着今日秦云深送过来的红色玫瑰,馨香诱人。这每日一捧玫瑰。实话来说,安悦还是很受用的。即便是李曦那丫头的赵明楠也从未做过这么浪漫的事情。
刚想到李曦那丫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便接到那丫头的电话。
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的:“安悦,我,我本来想说早上起床就给你打电话的。没有想到迷迷糊糊就睡到现在。我最近,真的好嗜睡啊。”说完,她叹了一声气,像是接过赵明楠给她削的苹果,嘎嘣咬了一口:“秦云深,那个死男人跟你道歉没有?”
“我们没事啦。”安悦宽慰李曦那丫头道。
她一向对秦云深是赞叹有加。这下她能骂出:“死男人”三个字,是代表把她给惹急了的。昨晚,的确,想起来是有几分伤感。
“那就好。那就好。我昨晚还做梦梦见你们两个吵架吵到天翻地覆。看来梦都是反的。”说完,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
身旁的赵明楠估计是在给她披件衣服。
“啊,我不要。我热。”李曦那丫头与安悦一边打电话,一边抱怨最近赵明楠对她简直是捧在手心里,生怕她着凉。早上把她叫起来吃过早饭,便任凭她睡。
安悦笑道:“看来秦云深得跟你们家小楠楠好好学学。”
李曦那丫头唔了一声:“是该好好学学。你们家那位,可能太优秀了。有时候你们两夜忒让人操心了。”
赵明楠在那边补充道:“李曦昨晚很晚才睡着。一直嚷着要去你家找你。睡醒也是第一时间给你打的电话。”
李曦忙扑过去阻拦赵明楠道:“啊,你不要胡说。我可没多关心她拉。你这样说,安悦心里头会有负担的。”
电话那边传来两人相互嬉闹的声音。安悦挂掉电话,嘴角微微上翘。她其实心里头也清楚,如今秦云深与她的关系如履薄冰。安悦不是感觉不到秦云深对她的爱,而是很有感觉。安悦能感受到秦云深时时刻刻将心都放在她的身上。
但同时,安悦也能感觉到秦云深对于秦云暖的亏欠。
亏欠这种感情其实并不能算是爱情。但是长此以往,安悦不能保证秦云暖会使出什么样的手段将秦云深对于她的亏欠转变成为爱情。毕竟他们两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毕竟秦云深曾如此喜欢她。毕竟秦云暖也如此喜欢她。
就像是林森对于安悦来说。对,林森已经不是她喜欢的人了。但却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遗憾。
秦云深能在安悦义无反顾陪伴林森的时候还能等待。安悦又为何不可呢?
至少在现在来说,秦云深是爱她的。这边足矣了。
下班之时,安悦照例与秦云深约好,在地下车库等着他开车回家。没等两分钟,便见他肚子乘着电梯出来。安悦冲他笑了笑,手里面提着拜托被人从早市买来的橙子。秦云深脸上写着疲惫,但亦回以安悦一个微笑。
两人坐上车。秦云深正欲启动车,抬眼却瞧见站在稍远处的陈秘书。秦云深的动作略一停顿。安悦瞧见他眼神里的黯淡和忧郁,以及陈秘书站在远处等着秦云深,却丝毫没有想靠近的意思。安悦便从中猜到了些东西。
“陈秘书找你,可能是有公事。你还是先去听一下,我们再回家。”安悦捏紧手中的水果袋,笑着道。
秦云深垂眸,解开安全带问道:“你要与我同去吗?”
安悦摇了摇头:“不要了。公事儿又什么好听的。你赶紧去,赶紧回来。晚上回家给你烧好吃的。”
秦云深略停顿了几秒,才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走在车灯的前面,一米八八的个子在亮的非常,可照见空气中的灰尘。他的背影依旧清俊挺拔。安悦将自己那边的车窗关上,拿出手机来听歌,将外面的一切声音都隔绝在了外面。
秦云深偶尔回眸瞧一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安悦,又回头与陈秘书交谈着。
他有条不紊的说着话,像是在说着极其云淡风轻的事情。安悦知晓他们谈话的内容,从陈秘书的神情就可以看出。如果是谈公事,他万般会离得这么远,不敢走近。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安悦在场。
歌已经唱了四首。秦云深才朝车的方向而来。
坐进车里面来的时候,他眼里的疲惫感更甚,也没有多说话,只道了一句:“等久了吗?”
安悦摇了摇头,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在听歌。”
他点了点头,深邃的眸子里黯淡无光。
安悦猜想,他现在一定很累,很累。
吃过晚饭,安悦将阳台的桌椅搬到了卧室外面的阳台上。那里尚还隔着一层落地的纱窗。今夜的月色独好。加上秦云深的私宅又在开发区,周围并无密密麻麻的建筑物的遮挡。远处尚可见金黄色的菜花,空气中也隐隐流动着花的香味。
秦云深洗过澡出来,穿着松垮垮的浴袍。安悦将他拉到阳台上面来,示意他坐在阳台上吹风。桌子,椅子,椅垫,再加上一本诗集,一应俱全。
“今天怎么了?”秦云深蹙眉问道。
安悦搬了把椅子偶在秦云深的身后将他的脑袋按到靠椅的椅背上,温声道:“觉得你今天挺累的。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大礼?什么大礼?”秦云深笑着问道。
“就是我给你读诗啊。我小时候睡不着,我妈就把这本诗集给我读。我读着读着就睡着了。”安悦说完,一手替秦云深按着肩膀,一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那本诗集。
“小时候?你小时候就读尼采的了?”秦云深笑着问道。
“是啊。就是因为我读不懂,才容易睡着嘛。”安悦觉得这逻辑道理简直太容易明白了。秦云深但笑不语,微微闭上眼,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刻。
安悦冰冰凉的手就放在他的肩头,缓缓的揉着。
其实安悦的声音并不怎么适合读诗。她的声音带着天生的强势感,诗歌的婉转,她是一点韵味都读不出。但秦云深想在她这么盼望着能减轻一点点他的烦恼。秦云深又何必去打断她呢?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秦云深已经要觉得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肩头忽然一重。安悦软软糯糯的香味便从秦云深的脖间传到了鼻尖。微微的呼吸声传来。秦云深侧目便能瞧得见她倒在秦云深肩头的侧脸,睡着的时候,睫毛微微的颤动。
神情仿若是一孩童一般。
秦云深叹道:“这尼采的诗集,果然是个催眠的好东西。”
微微一笑,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醒来是同样的天花板,安悦翻了个身,对着秦云深的方向。
忽然,安悦睁大了眼睛————
没人!!!
安悦立马坐起身来,手探到秦云深的被褥里面,冰冷的,毫无像是刚刚起的样子。
人呢?人呢?
难道是昨夜去了医院吗?安悦抑制不住脑袋里面的胡思乱想。想起昨夜在地下车库秦云深与陈秘书的对话。再加上他昨天以来眼里遮盖不住的疲倦之意。难道他真的去了?趁着安悦睡着的时候。
安悦的手不由自主的发起抖来。
对了电话,电话?给他打电话?
安悦慌忙下床,满世界的开始找手机。终于在床头柜上的书下面发现了手机。安悦深呼吸一口气,拨通了秦云深的电话。
没有任何的声响。
安悦的心停在半空中,久久不能放下。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何心情,只知道糟透了。明明昨晚还近在枕边的人。今日早上就不见了。是啊,安悦其实是有些惧怕秦云暖的。她不想与她起任何正面的冲突。她只想好好的做自己。
秦云深是个理智的人。安悦想,他会处理好一切。
却不曾想……
安悦慢慢蹲下身来,手机里面传来忙音。
房间外传来缓慢的脚步声,秦云深穿着一身全黑的西装,手里面端着牛奶出现在门口:“怎么了?一大早就慌忙给我打电话?刚我在给你热牛奶呢?给你泡了燕麦。赶紧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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