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楼道才觉今天的雨下的有些大,夹杂着寒风从楼道那一边的窗户吹过来。就着窗户的视野朝外瞅了瞅,前几天大好的春色已被这寒风冷雨给破坏了大半。安悦缩了缩脖子,抱怨道:“昨天过的是夏天,今天就立马调回寒冬模式了。”
方才还在与安悦哭鼻子的甄明明同学附和着点了点头:“安姐,你穿的好少啊。你不怕冷吗?”
安悦把手伸过去给她握了握:“不冷吧。为了漂亮还怕什么冷。”
说完,朝甄明明同学眨了眨眼睛。
甄明明同学在安悦身后感叹道:“果然自我暗示的作用还是挺大的。安姐,你手明明很冷。”
安悦这几日戴起了框架眼镜。林森总是给她说隐形眼镜戴久了,视网膜会变薄。安悦禁不住林森的唠叨,就去配了一副。眼镜框的式样还是他给选的,与他的眼镜刚好配上一对,样式虽有些复古和老气,但戴上倒是特别好看。
只是难为了安悦,并不常戴框架眼镜的她,走路总是要去扶扶眼镜,且走路时因为镜片反射光的为题还会出现重影的问题。
出电梯门的时候,从大厅外迎面吹过来一阵冷风。安悦顿时迎风应景的打了个喷嚏。
旁边的小姑娘赶紧道:“安姐,你快回去吧。这要是吹感冒了,你男朋友不得心疼死。”
“哪有那么夸张。他不会生气的。”安悦笑着拍了拍甄明明的脑袋,吩咐她赶紧去仓库搬东西出来。那小丫头得令,一溜烟的就朝仓库的方向跑了。安悦环顾了大厅一眼,撩起袖子准备将通道周围几株高花盆给挪个位置。
穿着12厘米的高跟搬着估计得有上白斤的东西,也是累的够呛。待搬到第二个,从右手边伸过来来一只手来,就着安悦使力的方向帮她微微向上一抬。花盆顺利移位。安悦一边道谢,一边下意识的看向那只手,骨节分明,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款式甚是熟悉的戒指。
是婚戒的位置!
安悦心中一惊,那双手也格外熟悉。甚至连右手食指指尖的一处写字磨出的茧的也甚是熟悉。
秦云深的气息让安悦不知所措。她愣在了原地,不知自己应该作何反应。身后的人也没有任何想要离开的动静。安悦手扶着花盘冷的有些发抖,再加上从大厅外呼啸而进的寒风也趁着安悦敞开的衬衣袖口灌进脖子里。
恰在这时,拿垫子的甄明明同学赶到,非常及时的叫了一声安姐。
安悦立刻镇定下来,从容不迫的离开了秦云深所处的领域,转身十分利落。安悦保证自己的眼神没有在他身上停驻过一秒,甚至她根本没有看清他穿的什么样的衣服。头发的式样是如何?也根本没有看清他的神情。
安悦什么都没看清,也就不存在留恋与不留恋。
他只是今天公司来的贵客而已。
甄明明叫完了安悦才瞅见刚刚安悦所站位置的不远处一脸严肃样的杜总,顿时脸就垮下来了。杜总瞅了瞅甄明明,再瞅了瞅安悦,沉声道:“就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要叫你主管下来陪你吗?”
甄明明最怕杜总,此刻被他一吼,眼眶里的泪花儿简直包都包不住。
安悦埋头,果不其然,下一句话,杜总就道:“安悦,你也是。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要陪她下来。你很闲是不是?很闲的话要不我就再……”
“杜总”秦云深出声道。
方才还是盛气凌人,巴不得将安悦和甄明明逮进办公司教育两个小时的杜总顿时眉开眼笑问道:“秦先生,怎么了?有什么疑问吗?”
“走吧。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他从安悦身上移开眼睛,神色冷酷依旧。安悦抬眼瞧他之时,正好碰上他移开视线的那一刹那。眼神里无一不透露出一种冷冰冰的态度,仿佛就像是陌生人。
杜总迎上前去道:“抱歉。昨天我让这行政部的人给铺红地毯。那丫头总是记不住。让秦先生觉得有些冷待了。抱歉啊。秦先生,”
秦云深喃喃道:“行政部。”
杜总皱了皱眉头,疑惑道:“秦先生,你刚说什么?”
秦云深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道:“没有关系。那地毯不过是个虚的。重要的还是要看杜总和徐总这次给我们公司什么样的金额了。”
杜总笑道:“不用秦先生说。我们公司和贵公司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既然是要长期合作下去的伙伴。自然是不会给你们往价钱高了算去。”
一行人进了电梯,徒留下空荡荡的大厅中安悦和甄明明两人在寒风中不知所措。甄明明拐了拐安悦的胳膊,朝那电梯的方向再瞧了瞧道:“安姐,你还是别看了吧。你再看也在那什么秦先生的身上瞧不出一朵花出来。我刚可是看见了,他手上可戴着的是婚戒啊。”
安悦点了点头。
甄明明继续又道:“虽然的确是很不错。但已经结婚了。我看他年纪也不大啊。怎么就这么快结婚了。民间不是流传,只要是事业有成的男人,都是晚婚的吗?这什么秦什么的先生倒还真是个特例。不过,转念一想,这豪门电视剧不都是那么演的。凡是早婚的事业有成的男性童年时期必定有一个青梅竹马,所以长大之后才会迫不及待的结婚。”
甄明明这一段话讲的有理有据。自安悦相识她以来,她鲜少有这么思维清晰,逻辑清楚的时候。她说的那番话其实并不无道理。秦云深,他的确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秦云暖。但是那婚戒是安悦答应秦云深求婚的那枚对戒。想必,如果两人结婚,秦云暖那种人物是断不可能还让秦云深戴着那戒指的。
难道,他是对自己念念不忘,才会戴着那对戒?
心中越想越觉得心惊与可悲。
甄明明道:“安姐,不管怎样,你都值得让我羡慕。你身边虽然没有像是刚才那个秦先生的钻石秦老五。但你身边已经有个林律师了。林律师多温柔啊。而且我觉得林律师看安姐你的时候。那个眼神简直可以甜死人啊。”
安悦压制住心中的心惊,故作镇定的与甄明明打趣道:“甜,怎么甜的?”话一落,安悦便伸手去挠甄明明的痒痒去了。两人在大厅中疯成一团。
疯闹过后,甄明明才想起被自己忽略掉的红地毯:“安姐,你说这地毯还用铺上吗?”
安悦摇了摇头:“不用了吧。”
秦云深并不喜欢大张旗鼓。他喜欢安静的生活,工作和做事。从他家所处的位置就可以看出来。如果没有去过他家的,一定以为他家是住在山顶上。经济开发区的房子正是安静,景色优美的好去处。所以,安悦可以断定即便几天把那地毯给铺上了。公司再别出心裁的给秦云深准备个欢迎仪式的话。一定会被他中途叫停。
下午的时候,安悦被叫去布置会议室。并没有见到秦云深。
会议开完,安悦被叫到去收拾下文件。并没有见到秦云深。
待到所有一切都忙完,出会议室的门,瞧见了杜总。他正在通道上给另外的人打电话。安悦站在一旁,待他打完电话才问道:“杜总,今天早上和你一起的秦先生呢?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刚走啊。一整个下午都在这会议室里面讨论合同内容的事情。怎么了?你找他有什么事?”这番话问的其中含有玄机。
安悦立马道:“今天那位秦先生不是帮我抬了花盘吗?我还未说感谢的话。”
杜总点亮一根烟,呼出一口刺鼻的烟味来,回答安悦道:“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他刚离开公司不久。听他助理说他要立马飞上海回去了。待会儿六点的飞机。本来还与我说好,要陪我去喝茶听戏的。不知怎的,今天下午就跟我说他回上海还有什么要紧的私事。”
安悦沉默的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杜总皱了皱眉,心中暗暗察觉到安悦与秦云深的关系不简单。但思来想去,一个是在上海,一个是在北京,能有什么要紧的联系。
瞧着安悦走出那条通道。
转过身去,却瞧见了站在身后不远处一身黑色衣服的秦云深。
“诶?秦先生,你不是?”
他刚刚明明瞧见秦云深走出了大门的。怎么一下子又回到这里来了?杜总是在搞不懂。
秦云深扬眉笑了笑:“我这不是还惦记着与杜总的约定吗?喝茶听戏,怎么会少了我?”
杜总顿时喜笑颜开,拍手道:“我刚还跟我们公司的一丫头说你回去了。那丫头还惦记着跟你说声谢谢。要不,我叫她回来?”
秦云深摆了摆手:“不用。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感谢我。”
杜总瞧着这时候的秦云深,显然与早上刚刚接到他的时候大有不同。此时的他,显然心情十分高兴。难道真应了自己刚刚的猜测?
“那秦先生今天晚上回去就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再见。到时我会让秘书过你下榻的酒店去接你的。”杜总笑道。
“另外,还请杜总……”最后几个字消散在风中。
喜欢云深的安小姐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云深的安小姐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