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很有信心吗?”洛瑾承不辨情绪的反问,不等她回应随即道:“提升利润分配我同意,尽快拟一个方案出来让董事会决议。至于说张家增持股票的事……”
他冷冽的扫了一眼洛鹏俊,后者神情一愣,视线转向别处,却仍是昂头。
洛瑾承厚唇轻勾:“老爷子定下的规矩,没必要破就不破,目前这样的平衡不是很好嘛?难道你认为真有这个必要?”
我发现气场这东西,关键时候真的富有震慑力。比如说方才,洛瑾承镇静而沉稳的目光一扫,那几个人,都下意识的收了收原有的嚣张倨傲。
洛瑾承之前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整天在算计的阴谋人吗?
洛鹏俊意识到洛瑾承一直紧盯的目光,索性扭过头来迎视:“如果董事长能拿出更好的方案来,那自然没有必要。”
洛瑾承冷哼一声,不作理会,只道:“申请下周一复牌,你们怎么看?”
张静恩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毫无惧色,“复牌是必要的,董事长您既已归来,是该复牌运作了。”
洛鹏俊这时候质问:“这几个月来公司运营每况愈下,采取的措施大多成效甚微。董事长失踪那么多天,我们几个董事本来是想采用其他对策扭转局面,可是董事长一回来便一刀砍死。我想问问,假如这次还不能挽救危局,董事长打算怎么办?”
他所谓的对策无非是有利于张家的对策,他一个洛家人,脑子进水了吗?胳膊肘急着往外伸,就不怕闪到老腰吗?
“噢?”洛瑾承饶有兴味,“那叔叔觉得该怎么办?”
洛鹏俊像是抓到了杆子的蛇,顺势坐直了身子,自信的道:“公司陷入危局,我认为董事长也该听听大伙的意见,集思广益再做决策。关于是否增加高端精油这个项目,是否该给各位董事表决的机会?”
“你是说投票决议?”
“对。”洛鹏俊有些兴奋,环视了一眼在场的各位,像是找寻到支撑的信念,“上市以来,公司的决议极少在董事会上投票表决。但此一时彼一时,就从这个项目开始,采用无记名投票,让董事会发挥真正的作用。”
我顿时捏了一把汗。董事会表决是一人一票制,本来洛瑾承这一方有3票,拼的就是另外4票不会抱成一团反对他。如今洛鹏俊这般明目张胆的挑衅,难道……
何况,陈总的位置已经被陈意熊李代桃僵了啊。
我不禁扫了一眼其他董事。洛瑾瑞是销售出身,不会看不明白开拓高端精油业务意味着什么。这个项目自年初便几度提出来,而GZ的柜台上出现的精油产品确是始于前年,虽然从策略上是附属产品,从未有过大力度的推广。但张静恩贼心不死啊。她们家主做精油业务,如此不遗余力的推进百货渠道、商超渠道的精油业务,不就是为他们家的顺势进驻铺路搭桥吗?
洛鹏程呢?这几个月来,很少看到这个洛家人的发声,立场似乎越来越边缘化,不再以张家马首是瞻,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我所看到的仅仅是假象?
陈意熊自不必说了。他是张静恩提名的董事,可他不是和陆敏结盟了吗?我曾猜测张静恩是不是和陆敏有一腿,可之前在洛瑾承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她毫不避讳的说出陈意熊和陆敏的关系,难道只是为了博取信任,表明自己不是和他们同流合污吗?
一连串的疑问盘旋心头,一时茫然无解。而这时监事会的人前去准备选票,因为洛瑾承开明的道:“就依你的意见,对这个决议进行投票,而且是无记名投票,免除大家的顾虑。”
我心头一直提着。洛瑾承如此爽快,难道他对投票结果有十足的把握?虽说高端精油项目不足以撼动他董事长的宝座,可一旦通过,那便意味着集团的业务规划被打乱,还为张家不可告人的目的打开路径啊。
他手上缠着绷带,声音干哑带着疲惫。我端起桌上的水杯递过去,他抬起头凝望了我一眼,深黑的眸子满是刚毅和淡定,又像是意犹未尽的暗示我别担心。
我们的深情对望毫无遮掩的落在张静恩的眼里。我怎会看不到,她不屑的眼神里闪过不甘、愤恨和嫉妒。也许这个心高气傲的女人,原本有多爱慕洛瑾承,此刻便有多怨恨他。
我不知道她从前的爱慕里到底夹杂了多少其他成分,但转瞬之间的态度,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无望,所以由爱生恨,破罐破摔,毫不顾忌了吗?
她此刻连一丝的留恋都荡然无存了吗?
我从不知道,原来一个女人的爱意,竟也能如此的霸道和决绝。
投票、唱票、监票,公布票数都在会场进行。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监事会老刘的手上,像是在等待一个决定命运的宣判。
洛瑾承靠在轮椅上气定神闲,即便神色疲惫也掩饰不住眸子里的神采奕奕。
我屏息凝神,竟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还紧张。
只听老刘清了清嗓子,郑重宣布:关于推进高端精油项目,赞成票3票,反对票3票,1票弃权。
话音刚落,洛鹏俊喊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只有三票!”说着,冷厉的扫了一眼其他董事。
洛瑾承哼哼一笑,“叔叔不用激动,赞成和反对都代表着个人意见,别人无法阻挠,难道叔叔老早就和谁结盟,约好一起投票了?”
这话说者轻松,听者岂会听不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说真的,这样的结果同样令我大跌眼镜。我怎会想到,原本看似一边倒的局势,竟在投票结果上来了个大反转。
洛瑾承和谢总肯定投的反对票,那还有另一票呢?原本令他们认为十拿九稳的那一票呢?还有,是谁弃权了?在场的各位都是神色淡定,这种人早已是见惯大场面,早就练就了一身面不改色的气性,又岂是从表面能看出来的。既然是无记名投票,那谁也没有资格更没有这脸面质问到底谁投了什么票。
洛鹏俊意识到自己失态,却仍面无愧色,“董事长说得没错,选票代表的都是一方的意见,我无权更无意干涉。”
谢总趁势道:“既然票数一致,那就由董事长裁夺。”
洛鹏俊不甘的嘲讽着:“这还用裁夺吗?原本就是他不同意才进行的投票,结果已经出了,如果董事长没有其他吩咐,那就散会吧。投来投去还不是一言堂。”
这场眼见着要变天的闹剧,以洛瑾承的回归主持大局而告终。
散会后张静恩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下洛瑾承,语气酸酸的道:“承哥,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洛瑾承淡然一笑,“没什么,不过是被车撞了一下。我洛瑾承福大命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张静恩点点头,面露疼惜:“生意上的事你别怨我,我也是为了公司好。既然你回来了,那我也希望你能力挽狂澜,扭转如今颓靡的情势。”
“那是当然。”
张静恩忽而抬起头扫了我一眼,神色恢复冷傲。这女人的世界,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懂。
……
会议室只剩下我和他,从未觉得世界是如此的静谧,静得仿佛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洛瑾承粗糙的大手忽而缠上了我的。我一怔,热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走到他跟前蹲下来,用他的手捧住自己的脸,抬眸凝望。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我哽咽着。
他大拇指来回摩挲着我的脸颊,拭掉一串串掉落的泪珠,沙哑着声音:“我没事。本来想直接赶上你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却见那车撞向你。我醒来后觉得自己特别荣幸,老天终于给了我一次机会让我救你。”
我知道他那时一定也想起了H省的那惊险一幕。那一天我的不顾一切给他带来了巨大的震动。
此刻,我泪水“哗啦”一下更是滑落难止,心里酸软一片。只听他疼惜而又动情地说:“都是我害的你,你自打跟我在一起,就屡屡遭到他们的迫害。都是我带给你的灾难,对不起。”
我晃动着婆娑的泪花,直摇头坚定的道:“那是他们坏,与你无关。”
他眸光盈盈,叹了一口气,“他们这次目的就是要利用你的受伤引我出现。我在暗处,他们有所忌惮。”
“可是你那么贸贸然的撞过来,万一被撞扁怎么办?你知道我一看到你的车身被严重挤压变形,我心都被吓飞了。”
“我若不上前,今生后悔的一定是我。”他眸色笃定,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力量。“我和你,都不能有事。”
我蓦地扑到他怀里,泪水汹涌澎湃。再大的委屈,再多的担惊受怕,有他这一句,我甘之如饴。
到底他是中度脑震荡,醒来后又历经如此高强度的会议,头脑定是疲惫不堪。他本想站起来自己走。
我拦着不让,劝着说:“反正你一路来人家已经看见了,就当你是被撞伤腿了。不然万一你半路晕倒,岂不是更出糗,更让居心叵测的人大肆渲染吗?”
回医院路上,顾念着错侧身子的伤口,我坐在他右侧,轻轻的偎依着他。
我不解的问:“今天那赞成票是谁投的?还有那反对票。原来他们的关系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瓷实。”
洛瑾承说:“堡垒是从内部攻破的,谁下手快,谁就获得先机。”
这是我第二次听到他如是说,脑海转了个圈,有个答案呼之欲出。我惊讶道:“难道,他们其中的某个人,已经站到了我们这边?”
我话一出,他揽着我肩膀的大手忽而一手,头一低,猝不及防在我嘴上偷了个香。我满脸通红,嘟嘴低斥:“我又没说错话,前面有人呢。”
洛瑾承满眼笑意,斜睨着我:“对,你说得对,是站到了‘我们’这边,而不是‘我’或者‘你’,你这么自觉的跟我绑到一起,不会有错。”
我顿时心颤酥麻,没想到这男人这么会钻牛角尖,也没想到,原来不知不觉间,我早已将他的事融入我自己的世界,为他奔走,为他操心。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三年前的我,对着彼此模棱两可的关系患得患失,对莫名的未来不敢抱有幻想,以卑微而不见天日的方式隐在他身后。
和好后,我们经受着变迁的世事疲于奔命,又被居心叵测的人算计了几番。分分合合,吵吵闹闹,我的心如同大海里飘摇的小船,始终找不到固定停泊的港湾。
而今,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站到他身边,以他女人的身份为他略尽绵薄之力。
这种角色的转变让我心暖如春风吹过,格外窝心。
为自己的男人而战,还有比这更美丽的事吗?
而得知对方阵营里有人倒戈,我更是欣喜若狂。他苦心经营了那么久,原来真的攻入了对方的堡垒了?
“到底是谁?你什么时候下的手?”
我沉浸在巨大的甜蜜和喜悦里,又听他一本正经道:“熬过这一阵子,就看到头了。”
洛瑾承又向我卖了个关子,我也不再多问。这内忧外患的情形,我且看着他要如何逆转?
何佑宁打来电话说已经查到真相了。我看着他蹙起的眉头,担心得不行。他却安慰我:“我早就料到又是他,不过找个证据证实罢了。先前的一连串动作估计他早已猜到是我在背后推波助澜,这才使出下策用伤害你的方式引我出来。”
我问:“你说的是陆敏?”
他微微点头,神色凝重:“我和他四年同窗,走到这一步也真令人遗憾。不过,他几次伤害你,我不会放过他。”
“你打算怎么做?”
“他违法的事情做了不少,我会一样不落的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心中犹疑的不仅仅是他如何对付陆敏,还有应对袁秀成。陆敏一旦被整,那袁秀成估计也连着遭殃,看她那死守着陆家的贞洁烈妇样,真保不准她会做出什么令人诧异的举动来。这几年我所见过的,还少吗?
那时候的洛瑾承,又是什么样的态度?阴魂不散的袁秀成,始终是我心底的一道梗。
不过此刻,实在不宜让这个女人来煞风景。
回到医院的洛瑾承被带着黑框眼镜的主治医师数落了一通,说随便出院出了事怎么办。洛瑾承也着实疲惫,懒得应付他,只由着他一通检查,医生问什么答什么。
没想到临近六点的时候谢总打电话来说网上爆出一个消息,JL的美白产品里含有烧碱。
而洛瑾承淡定不已的翻看着今天的报纸,不时的抬眼看着我翻看手机新闻。
起因是一个消费者听信了“连续使用28天细纹及皱纹明显减少42%”的广告,结果使用28天后反而出现皮肤瘙痒和部分灼痛。为此,她向法院提起诉讼,并指控该产品含氢氧化钠成分即“烧碱”,却并未在产品说明书上标注。
铬事件和陆敏小三事件的余波未平,这次又爆出这样的事。JL再次成了众矢之的。与上回不同的是,他们的这款美白产品已上市多年,每年的出货有几十万支,如此庞大的消费量,使得消息一爆出,立马掀起消费者的口水骂战。
JL的公关部又是第一时间站出来,声称化妆品中允许加入碱,JL的产品是安全的。
我望着洛瑾承泰然自若的神情,顿时明白了几分。JL的这个系列我是知道的,号称采用的是日本科技,和日本有名的研究所合作共同研发的成果。
果不其然,晚些时候,网络的风向有了变化,焦点变成了JL卖的是日本货。一时间冒出不少帖子,称JL用日本货坑骗国内消费者,明知含有烧碱,却故意不在成分表标注。很多原本对JL还心存余情的消费者瞬间倒戈,指责JL坑骗顾客多年。一时间JL被打上了日本货的标签。
我盯着手机上的新闻,心知这或许又是洛瑾承的手笔,却大惑不解:“上次事件后按理说他们应该有所防备了,怎么还让你钻了空子?”
洛瑾承嘴唇轻启:“他们的产品线铺得那么广,不怕找不到漏洞,再说现在舆论相对透明,民众的声音随时可以发出,这次可是他们的消费者自己爆出的新闻。”
“这种情况下不都是先联系品牌商的售后吗?她怎么直接向法院诉讼了?那么高的觉悟,也得有人指点迷津才行吧。这暂且不说,有问题也得有关部门撑腰才爆得出来吧。可是我听说上回的铬事件后他们有找质检部门打点,怎么好像收效甚微?你的关系比他的还硬?”
“苍蝇不叮无缝的壳,只要有问题,就不怕动不了他们。”
我看着他运筹帷幄的笃定,感叹道:“上次他利用杜鹃醇事件打击我们,如今你又以铬事件和烧碱事件还击,你这以彼之道还施彼深用得可真是炉火纯青。”
洛瑾承道:“怎么能相提并论呢?他是阴谋算计,无中生有,我不过是借力打力,揪住了他的小辫子。一个阴谋,一个阳谋,能比吗?再说了,其他时间出这档子事或许还蒙混过关,此时正值什么日子啊。“九一八”纪念日刚过去没几天,民众的民族情结仍高涨未褪,在这敏感时期搭上这样的事,也真是老天助我们。而且,我笃定以陆敏自负的性子,铁定不会第一时间承认。可敏感时期,事实铁板钉钉,你越遮遮掩掩,越容易遭受唾弃。”
是的,老天确实帮了我们一把。当晚,JL的官网被黑。第二天,有关部门出动,以严查JL产品为由,勒令其下架出问题的紧致系列和此次的美白系列,待查明后再恢复销售。
要知道,他们的经典美白系列占据着其门店总销量的三分之一多,此一下架,将严重影响总体销量。加之有关部门施压,JL再次紧急召回这两大系列产品。
这一次,JL可是遭大难啦!
我一大早起来,去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鸡回来熬了一锅汤,兴致勃勃的赶去医院。
正巧碰上洛瑾承的伤口要换药。我说我学过包扎,理直气壮的把护士支走,然后关上房门。
洛瑾承沙哑着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关门做什么?”
我大大方方的走上前,边抬手往他衣领伸边道:“给你上药啊。我可不想我的男人在其他女人跟前做个暴露狂。”
他勾唇浅笑,眉眼里含着笑意,静静的盯着我一只扣子一只扣子的解开他的衣服。
我感觉他灼热的气息略微急促的喷在我的手上,让我一时酥酥麻麻,有一股热流慢慢的从心底漫了上来。
他身上的伤口集中在脖子和左侧肩上,都是玻璃渣子扎到的,密密麻麻,我一点点的上药,生怕一个重手弄疼他。
等到我稳妥的给他重新缠上纱布,却发现他的呼吸越发的急促,气息越来越粗重。我双眸微抬,注意到他深邃的双眸颜色渐深,正直愣愣的盯着我身上的什么。我垂眸一看,脸唰的热了。
我今天穿的是一条花色连衣裙,上身比较修身,胸前设计了三个纽扣,将我饱满挺立的胸型毫无保留的勾勒了出来,恰好扣子之间的地方若隐若现的透着缝隙。
我动作一顿,盯着他的脸,饶有兴味的用手轻轻一撩,划过他的耳廓,发现他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口水。我顿时乐了,心头不由涌出一汪春水。我们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真正亲热了,我何尝不知他压抑的欲望需要发泄。可最近和好后他如柳下惠一般正儿八经,让我一次次的失落,想来之前的阴影犹存。此刻,我心生玩意,就要调戏他,看他能挺多久,说不定还能诱引他卖出那一步,回归正常男人的轨道。
我故意往前靠了靠,把傲人的胸部往他跟前递了过去,缠纱布时手有意无意的撩着他的耳垂,声音故意放柔:“还疼吗?”
他声音更为干涩低哑,久久才说:“不疼了。”只是他定定坐着,如雕塑般一动不动,任由着我摆弄,定力太足了吧。
我心下一狠,大胆的把胸部再往前一凑,一下子就触到了他的鼻尖。双手绕到他的后脑勺,只听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张脸像便秘似的憋着发红。
我顿时憋不住笑出了声,谁想却被他顺势往下一扯,我身子一前倾,膝盖下意识的往床上一抵,整个腰被他紧紧抱住。
只见胸前一痒,他埋进了我那里来回啃噬,隔着衣料令我心神激荡,我回应的扯住他短短的头发,应景的“呃”了一声。结果他不满足,左手猴急猴急的从下裙摆往上探索,右手迫不及待的去解我的扣子。
我故作被动的接受他的抚弄,欣喜的看着他终于“发*情”,想着真要在这里要了我,我也不怕,就由着他吧,保镖在外边守着,这床也够大够结实。
转瞬间我的衣襟早已被他翻起,我顾念着他的皮外伤,只紧紧的摩挲着他后脑勺的头发。
vip病房里只回荡着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声,还有一对男女压抑而急切的欢愉声。
正当我们的欲火越烧越旺时,门房陡然打开。保镖的喊声随之窜入:“你不能进去!”
我们双双一震,侧头一瞧。呵,袁秀成风尘仆仆站在门口,扶着门把一脸错愕。保镖慌忙进来,边说“出去”边要拉她走。
方才的愉悦被惊扰到了,我不得不下床背过身,有些慌张的扣着扣子整理衣服,内心抓狂到极点。
你们见过和男友亲热被他初恋撞个正着的吗?只听洛瑾承示意保镖出去,然后冷冷的道:“你来做什么?”语气里的欲求不满我都能听得出来。
袁秀成呆了几秒,才“噔、噔、噔”的走到床前,我回转过身,对着她苍白的脸淡淡一笑,便要往茶水间走。后者歉意的道:“对不起打扰到你们。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我脚步没有迟疑,又听洛瑾承叫住我:“你不用离开。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她没什么好回避的。”
那一刻,通体的舒心将方才被扰的抓狂心情一扫而空。纠纠缠缠那么些年,猜忌揪心那么久,洛瑾承,这次终于没让我失望。我终于堂堂正正的站到了他身边。我没停下脚步,边走边说:“我去给她倒杯水。”客人来了,我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从茶水间出来,袁秀成还在静默着不出声,洛瑾承靠在床头抿嘴不语,温和的注视着我的举动。我将水杯递给袁秀成,然后叮嘱说:“有什么话就说吧,看你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有什么能帮到你的我们会帮,实在帮不上的我们也爱莫能助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里想着:不会陆敏事业受阻拿你撒气,你委屈了来找初恋情人诉苦吧。
结果她蓦的抬起头,像是鼓足了勇气,“瑾承,放过陆敏一马,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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