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午的记者招待会开得十分顺利,洛瑾承亲自到场解答记者提问。他站起来,躬身回应:“关于此事,我们FK已经在召回所有流入市场的同款面膜,也已封存库房里未发出的货物。而证明了使用我们产品后出现有害症状的,我们会负责到底,报销相关治疗费用。
目前质监部门也已抽样回去检测,相信不日会有结果跟大家通报。FK一向以为消费者带来肌肤美丽为己任。这几年通过整顿供应链和渠道链,已经形成一整套完整而科学的检测体系,确保到达消费者手中的产品是有效、安全。”
我在台下望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骄傲又忐忑。这样的回答未必能让公众买账,最后洛瑾承说:“今天下午是我们工厂的半开放时间,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一同前去。”
参观过程自然比较顺当,其中不乏比较犀利的问题,但被老谋深算的林厂长四两拨千斤的挡了回去。
下午的报道又是风起云涌,自然有网友直指FK言辞闪烁,不能直面问题所在。而水军们则力挺FK,称这才是谨慎企业的作风,一切说法以检测报告为基准。
更有人搬出参观工厂的报道,戏称,封存配方的样板柜和档案,与投产用的配方档案隔着两个房间,难道封存配方的文字会自己跑到备料员的手里?毕竟配方所需原料与普通配方没有太大差异,备料整个过程不好发现。
到傍晚的时候,FK终于再次发文称检测发现确实含有杜鹃醇,表达诚恳道歉,已查出是新来的备料员工作疏忽,误拿了配方。
此话一出,自然遭到猛烈抨击。
没多久,居然又有所谓知情人士在网上曝出了这是非正当竞争,是竞争对手买通了FK工厂的研究工程师和备料员,联手策划了这起用错配方案。
这下,网上可热闹了。
舆论辗转起伏,我的心再度揪了起来。明明确实是对手使诈,可即便查到是某个高级工程师所为,我们却无凭无据,无法曝光。
我还担心着董事会会对洛瑾承施加压力,让本来如履薄冰的局面雪上加霜。
洛瑾承说:“爷爷并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插手此事,上周只是询问了一些细节以及将要采取的措施,听完汇报后点头表示赞同。他说,这样的事我做主就行,他放心。即便是现在的情况,他也没多说什么。”
他所指的他们便是洛瑾瑞和另两位董事。
我愤愤地道:“都是洛家人,怎么他就这么能闹腾?随时拿把放大镜,恨不得随时你漏出的破绽放大。”
洛瑾承:“利字当头,他自然关心自己的利益有没有受损,关心如何从我手里抢夺利益。”
不过,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竟出现了戏剧化的一幕,竟有不少网友同情起FK来,说FK树大招风被人嫉,应该将幕后黑手揪出来曝光,为自己讨回公道,也还大众一个交代。
而JL因为被网上点名,公关部总监第二天也站了出来,含蓄回应:“JL向来推崇正当竞争,也通过正当竞争获取了应有的市场地位,没必要为了打压算不上对手的其他品牌而使用各种小伎俩。”
洛瑾承看着电视报道勾唇冷笑:“真是此地无银。”
周四的时候检测方又通报了FK新生产美白面膜的检测结果,称远高于行业标准。周五,FK核心店铺开始此款面膜派送,尽管仍有不少人将信将疑,疯抢的人仍是排起了长队,一定程度上带动了店内销售。这样的效果已经达到预期,接下来还会有几波派送,用事实及相应营销策略将不利打压下去。
一切顺利进行。周末,他心情大好,便拉着我去4s店看车。我总说从公司蹭的车只是男士适用,他今天是要给我买来着。如今的我财力支撑个小资型的车子绰绰有余,不过,接受他的赠予,我并没有太多扭捏。
只是这男人总说我挑的甲壳虫后座不够宽敞,我笑他又不是他开,急什么。结果他把我拉到临江一处偏僻的地方舒舒服服的做了一回。
我整理着衣服佯装不满:“你以前的贴膜是勉强看得清里面的。怎么现在那么大胆在大白天……”
他不安分的在我身上鼓捣了一番,俊眉一挑,神秘兮兮又贼贼地笑道:“那是因为有了你,觉得在车里做很舒服很刺激,就换了。”
我一脸羞赧的挥手一拍他光溜溜的脸颊,这人还能再se情一点吗。想起当年他早早缴械又吃药的事,心道我的男人这么勇猛,这几年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开玩笑道:“那还需要我买甲鱼给你补补吗?”
他忽而闪出邪魅的神色,斜睨着我:“你还要更猛一点的?”我气得翻身爬到他身上,一阵子乱拍,直打得他哈哈大笑,两只小手又被他抓到嘴里乱啃了一把。
自然我是轻轻拍打,哪敢在自己男人上真正使劲儿啊。
他紧紧搂着我的腰,和我耳鬓厮磨的好一会儿。我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温柔如水的眼睛。
他忽而收住笑容,一本正经地说:“这几年我一直在自我调理,如今时刻感觉精力十足。难道我这几次表现都不行吗?你这么说是质疑我的恢复情况了。”
我一听这话便知他八成要发情了,赶紧一溜儿撤下来坐好,像推一座大山一样把他赶出后座,“开车去,我要回去睡个午觉。”
幸福的人都是相似的,在闲适的日子里与爱人紧密相拥,温柔相伴,那便是世上最快乐的事。我那时满怀希望的以为,我们的感情已日渐坚挺,失而复得的爱仿佛让我们更懂得珍惜。只要我们彼此坚定,外在的阻挠便无缝可入。
一路顺顺当当的驶回去,路上顺带拐去超市买了点菜,晚上可以美美地做一顿饭。车子缓缓的驶入固定车位,洛瑾承一手提着一大袋刚买的食材,一手搂着我的肩膀,看着四下无人,揽着我亲了一会儿,然后才像幸福的小两口一样有说有笑的往电梯走去。
没走几步看到有台甲壳虫,他凑到我耳边咬了两下,幽幽的道:“我说它后座不宽敞你不信,等车提回来我们试试,看谁的话准。”
这男人,还要不要人活了。
就在我们甜甜蜜蜜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洛爷爷!!!”
我的心重重一跳,猛的回望身后二三十米处,有台奔驰正紧急启动。而我身上一松,身旁的洛瑾承早已扔下手头的东西,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拉开半开的车门钻了进去,大吼一声:“快去医院。”
等到我惶惶然赶上去,车子已经驶了出去。
没多久包包手机响起,我慌忙接起:“洛瑾承。”
那头声音急切:“爷爷刚才晕倒了,我们现在去医院,你先回去等消息。”
我一听急了:“你们去哪家医院,我开车过去找你。”
……
这是我有史以来最为惊惧的一天,以致于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直在颤抖。后来发现实在难以聚集精神,索性把车停在路旁,打车去了医院。
脑海里嘤嘤嗡嗡交织着无数的念头,如同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我。
董事长病情才稍有好转,这一晕不会真出什么事吧?
董事长怎么会那么巧出现在洛瑾承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刚才那个声音明明是袁秀成,她怎么会和董事长在一起?
他们来干什么?
刚才我和洛瑾承如此亲昵,是不是被董事长看到了?
董事长是不是被刺激到了?
……
我发现没有一个答案能缓解我心头的慌乱无措。等到我下车冲到抢救室,洛瑾承、袁秀成、洛家陆司机、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护士忧心忡忡的等在门口,显然也是刚到不久。
那“抢救中”的几个大字映得我内心无限凄惶。
洛瑾承抬起疲惫的双眸看着我,我担心地问:“董事长……他不会有事吧?”说完发现自己声音颤抖。
此时,洛瑾瑞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还未站稳就大喝:“到底怎么回事!上午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晕了?你们怎么照顾爷爷的!?”
洛瑾承沉稳斥道:“安静等候,医生会给我们一个答案。”
一旁的袁秀成忽而轻声抽泣起来,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她睁着水汪汪的泪眼,凄楚道:“都怪我,都怪我。老爷子因为网上的报道把我叫了去,说陆敏是好孩子,不会这么对洛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安慰他老人家。我看着他身子骨能走动,便想着带他出来走走也好。谁知道他半路说要来看看承哥,看看自己大孙子住的地方。我也没多想,也拗不过他,就跟着他去了。在地下停车场本想下车的,可没想就看到……”
她抬起梨花带雨的脸睨了我一眼,洛瑾瑞瞬间了然,偏头冷笑:“大哥,你们再克制不住也要关起门来不是。你让爷爷看到自己的亲孙子和亲外孙女在玩车震,你让他如何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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