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象在耳语般的姿态和声音,看得方凌生心头眉头直皱。待罗深出去了,他再也忍不住说:“莫总对罗秘书的情意,不知罗秘书知不知道?”
莫司晨摊了摊手,“她或许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我爱她。”
爱!这个字说得多么轻易!
方凌生有些愤怒,但他压了下去。
莫司晨看看已经达到预期的效果,从容地开始进入正题,向市领导作汇报。
方凌生则仔细地听,一边听一边又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年轻人的能力。
莫司晨风华正茂才气纵横,方凌生很想喜欢他,但一想到他与罗深暧|昧不明的关系又是心头难受,他不希望这个不幸的女孩更加不幸。
最后,莫司晨汇报完毕时,方凌生的笔记本上记下了十条要点。
“感谢莫总的解答,”方凌生起身告辞,客套地说:“今后有机会再请教。”
莫司晨送了客人出门,罗深忙站起来向市领导行礼告别。
“罗秘书,”方凌生唤她一声道:“你做的PPT,可以给我做下拷贝吗?”
罗深看一眼上司,得到他微微点头许可后她才道:“可以,您带了什么存储盘吗?”
方凌生想了想道:“在车上,麻烦罗秘书移步一下,拿电脑下楼帮我弄一下吧。”
当然只能这样,总不能让他拿了存储盘再上楼来吧。
看到罗深拿了电脑跟方凌生出去后,莫司晨竟有些后悔方才答应这个要求,现在他更想跟下楼去看个究竟。
“罗秘书很热爱辰东的这份工作吗?”方凌生与罗深单独在电梯里时,他问,“以你的才干和能力,可以得到更好更优越的工作机会。”
罗深不太喜欢这样的评价,淡然道:“什么是更好,什么是更优越,只不过是取决于当事人的内心。”
意思是不由得旁人做评判。
方凌生点头,“罗秘书也是个犀利的人,希望你在面对任何事情时都能这般清晰明朗,避开不必要的错误选择。”
这话说得让罗深不明所以,不知这位并不熟悉的市领导何以象良师般劝说于她。
她只是点了点头,看电梯已经降到一层,忙按住开门钮道:“到了。”
方凌生先行走出,还有一些话想要说,但却苦于身份不符,只是望了她几次,两人就已经走到车旁。
“方局长用的不是配车,”她看着这辆黑色大众休旅车道:“真是难得。”
方凌生开了后座车门道:“用自己的车更自在些。罗秘书觉得冷的话,就到车里坐一下,我找存储盘。”
罗深并不觉得冷,所以将电脑放到车前盖上等待着。方凌生找了好一会才拿出一只优盘来递给她。
笔记本电脑解读陌生存储盘用了些时间,最后自动打开了,里面居然建有十来个文件夹。
“存在哪里?”罗深问,抬头间却见方凌生又进车里不知在弄些什么,对她的问话并未听见。
她只好自己从众多的文件夹名称中寻找适合的存盘位置,这些名称标识的都是长长的公务内容标题,只有其中一个只标了个“藤”字,有些象私人文件。
放在这里吗?她点开。
大图缩略图的阅读模式令里面的内容全部呈预览状态,都是同一个女人的脸!
一张酷似罗深的脸!那张脸就象是她的翻版!而又绝不是她!
罗深双手蓦然颤抖,惊慌地看一眼方凌生,他还在车里忙着。
她框了两张照片拖进自己电脑中,然后方凌生出来了。
“弄好了吗?”他问。
罗深忙关掉这个“藤”的文件夹,也不再寻找路径,直接把PPT拷在第一层的位置。
“是,快好了,电脑有点慢。”她按下确认,文件开始传输。
只不过十来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事,她却觉得象是等了几个小时,方凌生站在她身后更令她背心冒汗。
拷贝完毕,在拔出优盘时她的手不受控制地轻微颤抖,她竟不敢将东西递给他,只放在电脑旁的车前盖上,假意继续操作电脑关机。
方凌生伸手拿了优盘道:“谢谢罗秘书了,外面天气冷,你快回去吧,若是冻感冒了你那位上司可要怪我了。”
罗深回头看他一眼,他发现她脸色苍白中透着潮红,看样子真的有点感冒了。
“再见,方局长。”她拿了电脑向方凌生道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玻璃侧门。
方凌生看着她转弯身影消失,这才上了车,却一时不知要去哪里。
只犹豫了几分钟,他便决定了方向。
四十多分钟后,黑色大众休旅车停在爱心天使福利院门口,近年来冬季渐渐没有往年寒冷,极少再飘雪的津海,现在居然落下了雪花。
方凌生进了院子,找到院长罗晴。
“您怎么又来了?”罗晴对他的到来表示并不欢迎,“我已经说过了,没有你想知道的事。”
“我知道一定有。”方凌生笃定地说,将手中一直拿着的文件袋打开,向罗晴递出几页纸,“请您务必看看。”
罗晴极不情愿受他指挥,接过纸页本想粗略看看应付,却在看到标题“基因鉴定所DNA检验报告书”几个大字时目光凝重起来。
方凌生静静地等她看完,等她脸上浮起一缕忧伤,然后目光哀怨地看向他。
“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的,对吗?”方凌生缓缓地说,“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她是怎么长大的,她都受了什么苦难。”
他语气里的沉重悲伤令罗晴有些震撼,但她也有底线,“您如果是带着她一起来的,我会告诉你们。”
方凌生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坚决,看来她是真的不打算说的,而她说的条件又是他不可能做到的。
“看来很难,”他从她手中拿回资料装进文件代里,“那么,最后请您务必保密,对任何人都不可提起我来过,也不能让罗深知道任何一个字。”
罗晴讽刺地一笑,“我并不认识您,您当然没有来过。”
雪花只是飘洒了一阵又停了,并未在地面形成铺垫。
莫司晨一直跟在恍惚的秘书后面,直到出了玻璃门来到停车场,她竟在下台阶时差点摔倒。
他忙伸手一把扶住,责怪道:“在想什么呢?别摔坏了电脑,给我,帮你拿。”
他伸手去拿,她竟紧紧抱着不放,看了他一眼道:“我自己拿,我不会摔的。”
她完全没有听出他的玩笑话。
莫司晨无奈,只好将她推上副驾驶座,替她系了安全带,关门,启动车子,驶上大马路。
而她对这一切似全然不知,他有些不放心地伸手一探,摸到她额头一片滚烫,惊得险些跳起来,“你发烧了!去看医生!”
“不要!”这下她竟清醒地反对,“不去医院!”
用太多药不是好事。他想起医生说过的,于是在岔路口方向一转,驶向他的公寓。
对这个,她当然也恍惚未知,直到被他揽着上楼进门,他拿了拖鞋给她换上,她才惊觉已经到了他的公寓里。
“不,我要回去。”她转身要向门口。
他一把抓住她,手掌按在她额上,恼火地说:“回什么去!你发烧了,快去床上躺着,我给你吃退烧药。”
床?她环顾一下,不是她熟悉的地方,“没有我的床。”
她竟烧糊涂了。
莫司晨哄着脱她的厚外套,暂时拿开她的电脑时,又被她一把抢了回来。
“乖,先把外套脱了,这么厚穿着不好睡。”他感觉自己现在简直是耐心天使,“脱完外套电脑就还你,你先松手。”
她慢慢松手,他将电脑放到茶几上,终于顺利把外套从她身上褪下,又找出自己一件棉睡袍给她,“你先换上这个,我马上给你电脑。”
电脑竟成了筹码。
罗深茫然看了看,认准一间房间的门进去,门也没关就要换衣服。
“唉,你这样子今晚又不能怎样,”莫司晨苦恼地转身,“还是不看你好了,免得惹起了火又扑不灭。”
待他找到了退烧药,罗深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口,眸子灵动了一些在四处寻找她的电脑。
“你还是忘不掉,”他把电脑递给她,“里面倒底有什么宝贝?真让人好奇。”
她被他强行喂了药,抱着电脑睡去后手就松开了,那个宝贝电脑才得以离开她的手。
“唉,罗秘书真是让人操心啊。”他抽空洗了澡,却饥肠辘辘,才想起原本是要打算回家吃晚餐的。
他探探她额头,自语道:“看来退烧药有些作用,我也可以放心睡了。”
罗深醒来时天刚蒙蒙亮,一睁眼便对着窗口,不是她熟悉的窗口。
这是哪里?她心头一惊,伸手抚额细思,看到自己衣袖竟是淡黄格子布料,十分的男性化。
她顿时思绪恍惚,瞪着天花板,又发现天花板四边也是陌生的木纹压条。
“早安。”突然有个声音向她问好,她惊得猛地坐了起来,又有重大发现,一只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腰上,一只没穿衣服的手臂!
“啊!”她惊叫一声,“总经理,怎么回事?”
她又断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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