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莫书的电话，他还是有些紧张的，甚至有些担心他们的电话会被老爷子和老太太听到。
他想，如果不是他主动给她电话，她是不是就不会给他主动来一个电话？就准备这么和他冷战下去？
她是个绝情的人，就像六年前，他提出分手，她果真再也不联系他，甚至切断所有的联系方式，一点情面都不留，干脆利落到怀疑她是否是一个女人。
一个文艺女青年不是应该情意绵绵吗？不是应该藕断丝连吗？不是应该深情款款吗？为什么在她的身上就是看不到呢？
她到底是爱还是不爱？或者是爱得不够深？
他以为在他们经历过汶川地震那件事后，他应该打动了她，看样子她应该从来就没有深爱过的他，所有的舍不得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些天来，无力感挫败了他，他承认他无力让莫书全心全意地爱上自己，无论他有优秀。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很失败，失败到他不想出去见任何人。
“喂。”
“是我。”那边的声音低低的、浅浅的。
“知道。上午打你电话王光一说杂志社在给你拍片子。”杨毅抬头看了看院子，今天阳光灿烂，梧桐花已经开了，篱笆上的三角梅红得象火，真是一个艳阳天。
“嗯。”
“最近很忙？瘦了很多，妈都心疼了。”似乎找不到话题，但是以妈妈的话为借口总是最佳的吧。
“嗯，有点忙。”电话那头的人有点心不在焉，心想，妈心疼了，你就不心疼吗？
“唐大治和杨群杰应该带团队过公司了吧？”
“是的，他俩最近在上海。”
“等我忙完这阵，我过去看看。”
“嗯。”
“最近采访很多？全是你的新闻。”就当没事找事找话题吧。
“你看到了？”
“当然，现在每天都有你的新闻，不想看都难。”
“那就是你其实是不想看到的，是逼不得已看的？”莫书开始钻牛角尖了。
“呵呵。”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挂了。”大概他的回答她不满意，她也没有了聊天的兴致了。
“唉----莫书，我是想看的，我想天天看到你的消息的。”杨毅看她要挂电话，怕她有别的想法，他又赶紧拦着。
“.......”莫书握着电话的手紧起来，想着她和糖糖的事情是否是杨毅的一道伤？或者他到北京就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事情，所以，匆匆离开北京。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发现不知如何开口。
“要没别的事情，我挂电话了。”
“莫书，”他嗫嚅着，不知如何开口，告诉她，想她、爱她话就这么难说吗？他暗暗骂自己。
“我，知道了，挂了吧。”莫书看他不开口，心想，他果然是在意的，他应该在心里骂了无数次莫书你这个娼妇了吧，只是碍于面子和素养说不出口而已吧，说着便挂了电话，本来，她想告诉他，她想搬到他的那个宅子里去的，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既然决定要分开，又何必再用他的东西呢，何必再伤神，还是算了吧。
莫书是不想再听他的电话，或者觉得再听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愣了愣，你知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在等你的判决？还是知道我爱你？
煎熬，这比什么都煎熬。
回到屋，金群和母亲已经和好，甚至他看到母亲眼里怜爱的目光，母亲是个善良的人，他想，如果她知道莫书有一天要离他而去，会怎么想？开始莫书和母亲打电话的时侯，电话声音感觉很高兴，没有异常。
“谁的电话？是莫书吗？”母亲走到他身边，抬眼看看他，悄悄地问他，显然是怕刺激到金群。
“嗯，是。”他不想对母亲隐瞒。
“你是不是要去北京看看你老婆？她都忙成那样了。”老人有些不悦，前妻再好，你是要和现在的妻过一生的，这个道理儿子不会不懂吧。
“等过完这阵子吧。”杨毅表情沉重，右手把玩着手机，似乎有点心不焉。
“你去吧，这里有你儿子在，还有我在，你就去趟北京，去看看你老婆，别哄好了金群，莫书这里却出了事，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儿子！”母亲有点严历，声音有点大了，她这话想说给金群听，想说，金群如果你还有点良心，就别打扰我儿子的现在的生活了。
杨毅拉拉了母亲的手，示意她小声一点，但是这话，金群却是听到了的，这些年在狱中，已经练就了一番好听力、查颜观色的本领，她想，如果再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今天中午进门，电视里放着莫书的电视、桌上放着有莫书新闻的报纸，莫书打来的电话，现在老人又故意大声说让杨毅去北京看莫书，她就是个傻子也明白，老人想什么，在这个老人的心里，莫书才是她的家里人，而她金群，虽然为他们杨家生下一个孙子，她只是一个外人！从前是外人，现在是外人，未来更是外人。
她坐在沙发上，脑袋里迅速过了一下，因为紧张，双手在腿上紧紧地绞着。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家不属于她的了，这个老人也从来没有在心里真正的接纳过她，刚才的和言悦色，不过是同情、怜悯她，不过是看在她的儿子的份上才陪她在这里好好地说话，而莫书已经在他们这个家里根深蒂固，她才是他们的家人。
她把手机递给杨光：“儿子，你等会帮我们拍些照片在我手机里，我想我一个人的时侯慢慢看。”
“好，我让摄影师拍，等会让他们导些照片进你手机里。”说着，他又其他人：“爸、奶奶、爷爷，我们拍一个全家福的照片吧。”
因为是杨光，所以，所有人都不愿拒绝。
照片里爷爷奶奶里和霭可亲、孙子阳光帅气、爸爸妈妈相亲相爱，金群看到手机里相片的一刹那，流下了眼泪，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所要的不就是照片中的生活吗？可是自己那时侯怎么那么傻，就那么的不可理喻呢？
杨毅看了看正在流泪的金群，她看到照片，应该感慨万千了吧，过去这么多年她的眼泪也莫名的多了起来，经常流眼泪，是啊，人总要经历了，才知道失去的是多么的重要。
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金群：“擦擦吧。”
金群擦了擦眼泪，空洞的说：“杨毅，你去北京吧，我有儿子照顾，不会有事，有事，儿子会打你电话的。”她心里很清楚，她想要他们一家仨口生活有一起，不仅是她的愿望，也是儿子的愿望，毕竟过了这几个月，他的亲生母亲就要离去，其他人是不可能替代亲生母亲的，她知道，杨毅不会这么狠心地拒绝，儿子从小到大，是她一个人带大的，儿子和她的这么一个小愿望，他怎么忍心拒绝，他没那么狠心。
“说什么呢，我说了要和儿子一起陪你这段时间，把你想去的地方都陪你走一遍，所以，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也不要让儿子留遗撼，好吗？”
“可是，她在北京忙成那样了。我不值得你花时间了，我的命已经定下了，公司是大事，你还是尽早过去吧。”她低着头，象一个犯错的小孩，虽然言不由衷但是看起来很真诚。
“不用担心，唐大治、杨群杰已经带了人过去，不会有事的，不是说，我们还要去乡下看爸爸妈妈吗？知道你回来，他们不知道要高兴成怎样呢。”金群果然变了很大，比以前大度、比以前更理解别人、懂得善解人意了，她的话竟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
“我，我想去北京，去大学校园里看看，还想住住你买的的那个宅子，想见见唐大治和杨群杰他们。”她呐呐地说：“到了北京，儿子陪着我就可以，你去公司上班，她一个女人应该不懂商业吧，公司刚开始，我们都知道是最忙的，我们过去后，你不用过来看我，你陪着她就好，帮她把她公司理顺。听儿子说，她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待她。更何况，她对儿子那么好，我要感恩，我不能拖着你在我这里，我是一个将死的人，不值得你浪费时间。”说到这里，她有些伤感，有些鼻酸。
“你想去北京，好，等过几天找杨芳检查下身体，去北京做化疗也是可以的。你去住段时间，我陪你去学校逛逛、还有城墙根、南锣鼓巷、后海，你想去的地方，我和儿子陪你去，然后，再带你回乡下。”
“化疗就不必再做了，没有意义了，不想再做了，不要再浪费钱了，把这些钱留给儿子吧。”她早已万念俱灰，也知道自己的病已经没有救了，如果可以省下这些钱给杨光是最好不过的了。
“那看中医吧？总要吃点药的，你看你要去这么多地方，不吃药怎么行？”她已经放弃了治疗，也就是她放弃了对生的渴望，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放下生的希望，杨毅心里也心酸了，
“再说吧，这种病吃药没什么用的，不要浪费钱了。”面对死亡，她的内心从来没有这么安定过。以前她和他吵、和他闹，他只是看着她吵、看着闹，一声不吭，甚至掉头就走。他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哄着她，劝着他，是什么让他变得这么柔和了，是因为同情她这么将死之人吗还是他还有那么一点爱的成份在里面？
爱还是不奢望了，前些年他的爱早已流失了，仅有的夫妻情份怕也在绑架杨光的那刻消失殆尽了吧。
她愰愰忽忽，回国后，她一直就在这愰愰忽忽中度过，不敢相信现在这触手可及的幸福是她的。
“准备吃饭啦。”老太太过来招呼他们，打断了金群的思路。
桌上准备的很丰盛，满满的一大桌子，很多是金群爱吃的菜，看样子老人家对她还是很用心的。
“金群，这是你喜欢的鼓油鸡，很久没喝过汤了吧，杨光，给你妈盛汤，多喝点，你身体不好，我在里面加了些虫草，你要多喝，杨毅等会多拿些虫草过去，每天给金群吃几颗，金群，为了你儿子，你得把身体养好！要等着你儿子结婚，给你生孙子，知道吗？”老人喋喋不休，劝说着。
“哎，谢谢妈妈。”碟里的菜堆成山，她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了。
“金群，你的身体，该看病还是照看，该治疗还得治疗，不能放弃，这个病信心很重要。我下午去找找医学院的这方面的老教授，我请他过来给你看看，别放弃。你儿子还没结婚，你一定要坚强，看到你儿子结婚。我们都会帮你，钱你不用担心，杨毅有，这点钱他花得起。”不太说话的杨子午插了一句嘴。
“呃，谢谢爸爸，让您费心了。”
“杨毅，你抽空多陪陪金群，她受苦了。”杨子午说了一句，大概他也心里难受吧。
“好。我知道的，爸。”
“吃饭，吃饭吧。”老人招呼了一句。
那里金群的泪水流到了碗里。
从来没有这么幸福地被人关爱过，只是这幸福来得晚了一些。
这种幸福是她偷来的，是她从莫书手里偷来的，这一刻她有点快感。
“杨光，你什么时侯找女朋友？你今年27岁了！”
“奶奶，找女朋友又不能随便的，街上随便捡一个来？”
“你要抓紧啊，我们院子里张教授的孙女，我前几天看到了，还挺漂亮，在学校教书，张教授前几天还和我说呢，要不要去见见？”
“不要啦！我不是要陪我妈去北京吗？去了北京我去妈妈姐公司看看，有漂亮的，我给你带回来。”
“这个也行，我打电话给你妈妈姐。”老人又要拿手机准备打电话给莫书。
“奶奶，你可别打，你今天不是已经打了一个了吗？妈妈姐那么忙，你老骚扰她可不行。我自己微信和她说。”
“好，去看下给你妈准备的房间，让她中午休息一下，等会你爷爷去找医学院的教授，下午带过来给你妈看病。”
老太太拉着杨光进卧室，顺便想和孙子聊聊他的终身大事。
“奶奶，你真好！我就说，奶奶最疼我！”
“不疼你疼谁，你可是我的亲孙子！我就你这么一个孙子，能不疼吗？”
“不要着急，妈妈姐不是说今年打算怀孩子吗？你很快就会有第二个孙子或者孙女了，奶奶，到时侯你会不会不疼我了？”杨光边收拾床，边问他奶奶。
“是啊，爷爷奶奶疼满孙，这是自然的，所以，你要抓紧时间找个媳妇，给我生个重孙。”
“呵呵，奶奶，你怎么又绕到那去了呢？”
“我就记得你没给我找孙媳妇。”
“我记着的，你放心，一定给你找孙媳妇。”他顿了顿，走过去拥抱着他奶奶：“奶奶，谢谢你和爷爷，对我妈这么好。”
“你这孩子，我和你妈没什么仇恨，她是你妈，你是我孙子，照顾是应该的。”
“总之还是谢谢你，奶奶。”
“要谢啊，你来点行动，赶紧结婚，还是催你爸赶紧去北京帮你妈妈姐，你妈妈姐这么忙，你爸不在身边，什么时侯才能生孩子啊？”
“嗯，好，我爸的事情我搞定！让他尽快给你再添个孙子，包在我身上了。”
“好，你催紧你爸，我瞧着你爸和你妈妈姐是不是有啥事？总觉得哪不对劲？你爸这情绪不对。”老人想想，可是又说不上来。“大孙子，你有没有觉得你爸和你妈妈姐有问题？”
“他们俩能有什么问题？应该没问题！”杨光想想，是好像爸爸这几天没怎么和妈妈姐讲电话，但是应该是他妈在这，爸爸不方便吧。“奶奶，你别想多了，应该是我妈在这，我爸不敢给妈妈姐知道。没什么事的。”
“你有空给你妈妈姐打打电话，问问她，让她注意身体。”
“好，我马上帮你问。”说着，便拨微信电话。
微信电话一响，莫书一惊，今天是怎么啦？先是婆婆大人和老公打电话来，现在杨光又打电话来，他们是干嘛呀，难道知道她和杨毅出什么问题了吗？
接起：“帅哥，今天怎么有空打我电话？”
“妈妈姐，就是想你了呗。”
“真的假的？你想我？你不正常吧？你还没找着女朋友呢？”莫书随口就冲了出来。
“给你打个电话，怎么你也能扯到女朋友这件事上来了？”
果然所有的长辈都是一个德性，就知道催婚！
“那当然，你如果有了女朋友就不会想我了啊？”
哼，当我傻，你这臭小子你要有女朋友了，还能惦记我？莫书心想。
“天哪，这什么逻辑，我杨光怎么着也是一个有孝心有良心有爱心的三心好青年好吗？妈妈姐，你这样说我太小看我了吧？”
“在你没女朋友之前，我暂且相信你这句话，说，找我啥事？”
“唉呀，其实我经常想你的，最近我看到中国的网络上到处是你的消息，所以特别来问侯你一下，大名人妈妈，你这么有名，你不会忘记我了吧？”
“忘记你那怎么可能啊？你不是我儿子吗？那么帅的儿子！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你！”
“真的啊？说不定我过段时间回国呢，到北京去看你？我要享受一下有个名人妈妈的感觉。”
“来吧，我估计，你会把我们公司的美女会迷倒，我告你啊，北京的姑娘可不比我们南方的姑娘，见到你这么帅的帅哥，可会生扑的，你可别让这些姑娘给扑倒了，那我就没面子了。”
此时，杨毅扶着金群进来，他和莫书的聊天两人都听得真切，虽然杨光背对着他们，但是他们还是能从他们的聊天中听出来莫书是高兴的，杨光也是愉悦的。
“我能让姑娘扑倒吗？不可能！”杨光脸一红，毕竟是从来没有恋爱的好孩子，说起这个话题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谁让你那么帅啊？”
“我看你微博，发了一组时尚大片，挺漂亮的啊！”杨光又扯开话题。
“签的代言，没办法，我太红了，嘿嘿！我都忍不住想要夸自己。”莫书很少在别人面前自吹，可在杨光面前，就像同龄人一样，便没顾忌。
“啧啧啧，你能谦虚点吗？这么骄傲可不像你！”
“在你面前用得着谦虚吗？你是我儿子，你妈做个榜样给你看，还用得着谦虚？！乖儿子，你以后要以你妈为榜样，知道吗？你这帅模样，红了的话，我还得让你爸把门槛加高，万一姑娘来得太多，我招架不住怎么办？不行，我得先给你把姑娘筛选好，你说呢？儿子？”她在那边得意洋洋，带着戏谑成份，却丝毫不掩饰对杨毅的夸赞和喜欢，
“没影的事情，你也能说得津津有味？算了，我不去看你了。”杨光心想，能别扯这事呢，我可从来没谈过恋爱，我见到女生还会脸红，你能不能别说和那么那个呀。
“你敢不来，你不来，我以后不理你了。”
“不理我？等你生了小妹妹，我还不帮你带呢？你想好了啊，免费的劳力你珍不珍惜？”
“希罕你！等我生了小妹妹，我让你爸不让你进家门，门都进不了，看你怎么得瑟。”
有见过妈妈和儿子这么抬杠的吗？没见过吧！杨光简直被莫书给气坏了。
“妈妈姐，你不会这么狠心吧？！”
“那当然，你不对我好点，看我怎么治你！下次，我到哪看到好吃的，我都发一张照片给你，气死你！”
“算你狠！我服了你！”
“早服我呗，就不会这样了。你快点来北京，你爸那宅子，闲着没人住，我一个人不敢去住，你过来，陪我去住段时间，怎么样？享受下皇亲国戚的待遇。”
“你怎么不敢住？你怕黑还是怕鬼？”
“说实话，那么久年代还那么大的宅子，如果一个人住在里面，不知道以前发生过什么故事，想想还是挺恐怖的，我想我会吓死掉。”
“你叫我爸去呗。”
“叫他？他最近不想理我了。”她随口而出，有点失落。
“你们吵架了？”杨光一呆，果然他爸和他的新妈妈有问题。
“没有。”意识到自己说错了，马上否认了。
“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想理你了。”他又追问。
“我当然知道。”
“我替你修理我爸。”
“算了吧。呃，杨光，我准备环游世界，说不定，我去美国找你去。”她迅速把话题扯开，她不想把他们俩之间的事情给杨光知道。
“哦，好啊，你提前告诉我。我安排时间陪你。”
“嗯，再说了，你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啊？我给你寄过去？北京的烤鸭不错，我问问能不能保鲜，给你寄两只过去，好不好？”
“别寄，别寄，我去了北京你请我吃新鲜的。”杨光想把自己已回到国内的事情告诉她，又怕出现别的意外，便没有再说。
“行啊，杨光，你说你什么时侯过来呗，提前告诉我啊，我最近出差多，经常不在北京，累得跟狗似的。”
“是吗？那你还有空跟我瞎扯呢？”
“这不是在刚完饭，在等人吗？更何况，这么帅的儿子打电话来，不得多聊会？”
“呵呵，我们不说了，我要有事了。”因为他看到了他妈妈坐在床上，正眼睁睁地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好，挂了。记得想着你妈妈姐哈，有好吃的都记好，等我去美国带我去吃。”
“好的好的，挂了。”说完便收了线。
金群看着杨光，杨毅也看着杨光，奶奶也看着杨光。因为开着免提，他和莫书的聊天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我就打了个电话而已，很奇怪吗”杨光问大家。
“你和她倒是聊得很来。”金群说了一句，第一次听到儿子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聊这么久，还聊得这么开心，这是她做为母亲没有想到的，儿子似乎和自己聊天都没这么开心过，聊得那么随意过，做为母亲，难道她也很失败？
“哦，是啊，我们是很聊得很来，妈，你别有什么想法。”
“没有，儿子，我挺高兴的，等妈走了，以后还有人象妈妈一样的关心你，我很放心，我想谢谢她都来不及呢。”金群心中不悦，面上还是很开心。
“妈，你能这样想，挺好的。”杨光挂莫书电话，是怕他妈妈有想法，因为他妈以前就挺恨莫书的，只是莫书这个人确实很简单，和他确实很聊得来，聊起来没完没了的，根本就不像两个时代的人，更多的时侯象同龄人一样。：“妈，你先休息一下，我看下爷爷奶奶有什么活要我帮忙的。”说着就走了出去，然后，他奶奶、杨毅也跟着出来了。
他到院子里，看看老人院子里的篱巴和土地，过了一个冬天，地有点紧，是要翻翻了，便换了双套鞋，拿了双手套，拿起锄头，翻起地来。
他奶奶跟到院子，看着正在翻地的孙子，便套他话。
“孙子，你妈妈姐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
“我怎么听到你说，你爸和她吵架了？”老太太不相信地问。
“哦，你听错了，我以为我爸和她吵架了，她说没有。”
“真没吵？”
“真没吵，应该是妈妈姐想让我爸去北京，这不我妈来了嘛，我爸去不了，又没和她解释，应该是生闷气吧。真要吵架了，还能说给我生小妹妹呢？是吧，没事，奶奶，你放心。”
“哦，这我就放心了。”
“您去休息，我把地翻了，你好种菜。”
“嗯，好，我先去歇会，你别累着了。”
杨光翻着地，脑袋也急速地转着。爸爸和莫书在生闷气？还是两个人出现什么问题了？他们俩最近打电话不多，爸也没打电话给莫书，莫书也没打电话给爸爸，应该是出现了问题了，是自己的妈妈回来影响的吗？又不象啊，真的不象，是他们俩自己有问题，出现了问题。
“有状况。”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该怎么让他们俩和好呢？
“要不要我帮忙？”杨毅走过来问他。
“不用，没多少地，两小时就弄完了。”
“好。我在这晒晒太阳，看你弄。”杨毅坐在树下的椅子上，看着儿子，他在想，莫书和他还说了些什么呢？不过，在电话里，莫书和杨光聊得挺嗨，他还听到莫书说生孩子的事情，这么说来，莫书没想过要和他分开，她和糖糖真的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但是自己能原谅她吗？自己能过得了心理那关吗？他直愣愣地看着翻地的儿子，想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点问题。
“爸，你别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我，我慌得很，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他放下锄头，走过来坐在杨毅的旁边。
“她和你说什么了？”
“说等她生了小妹妹，让你不让我进家门。”杨光随口说。
“她这么说的？”杨毅一笑，心里很舒服，这莫书，总是象个孩子，让他忍不住当女儿来宠她。
“嗯。”杨光看了他爸一眼：“爸，你是不是和妈妈姐有什么事？她说你不想理她了。”
“.......”杨毅没吭声，心想，莫书，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还是知道自己犯了错的，那你为什么不亲自和我道歉呢？
“爸，你说话呀，你和妈妈姐可不能分开啊，有什么事情，你就原谅她吧，她就一小孩，有时侯有点简单，想问题没想那么多，没想那么严重。”
“........”杨毅若有所思，心想，这哪是头脑简单的问题，这是大原则的问题，在她没搞清楚她的心所属的时侯，不能给她压力，自己可不想再冤里冤枉地戴了绿帽子。
“爸，你们是不是挺严重的？原因是妈妈姐？”杨光心想，现在莫书这么红，喜欢她的人肯定很多的，难道是有男人在追求莫书，以致于让他爸生气？
“别瞎猜了。”
“那你是不是要多和妈妈姐联系一下？我看她其实很在意你的，你看她叫我儿子儿子的，证明她没打算抛弃你，她还是把我们当做她的家人的，你得找个台阶让她下，不能让她没有归属感，当然，是你也在意妈妈姐的情况下，如果你不在意她，那就没所谓了。不过，即使你们分了，我还是叫她妈妈姐，反正我是很喜欢她的。”杨光自顾自的说，说完自己继续去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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