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去餐厅点菜,让他们十二点半送餐来房间。”糖糖对李余余下了逐客令。
“来早点,聊聊你的故事嘛。”唐唐皮笑肉不笑地说。“有几个地方我觉得很好奇,我觉得你的人生与你的家庭是分不开的。我不知道我的推测对不对。”
“你这么肯定?”
“当然,我的心理学学得不错!差点又是心理学博士学位呢。所以,你的一举一动是啥意思瞒不过我的哦。“糖糖笑着说。
“啊,这么恐怖!”莫书笑着不相信地说:“听你吹牛、侃大山!”
“别不信啊,等会说到伤心处可不许哭!”糖糖自信地说:“我给你准备点纸巾先。”起身给她拿纸巾,放在她面前。
“鬼信你!不信你!”莫书不屑地说。
“我开始说了啊,你做好准备了吗?”糖糖问她,看她不屑的表情便自顾自地继续:
“在你的书里,你多次提到过你的父亲,却从不提你的母亲,比如你可以在外流浪五年不回家,这些都证明你的家庭对你而言,不是你的依靠,不是你避风的港湾,你和他们形同路人,当然可能没这么差,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你的娘家人对你而言,不能减轻你的痛苦,否则你怎么会五年不去看他们?在你结婚前,你应该是一个略带忧内向而清高的女子,你没有太多的知心朋友。而你真正的改变应该是你的前一段婚姻,我推测你的前夫是一个懦弱、不善交际、内向的男人,所以,让你变成了一个不得不抛头露面的女强人来改变生活现状,莫书,我说得对吗?”
“......”她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这些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让她心里很恐慌,他想要干什么?他为何能这么了解自己?她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所以,你会和杨毅在一起,其实,你并不爱他,你只是依赖一个老男人给你的安全感和父亲般的依赖,说不定你结婚的消息你都不知道该告诉什么人来为你分享这个巨大的好消息,是吗?莫书,你的内心很孤独,你知道吗?所以,你才会发那么多朋友圈、微博让那么多人来分享你的快乐,这些并不代表你在秀你的才艺,而是在告诉我,你很孤独,孤独到需要用文字来宣泄。”糖糖一步步走向莫书:“莫书,你好让人心疼,知道吗?”
“一个小女人忽然变得强大,一定有故事。告诉我你的故事好吗?”
“.......”女人的眼泪刷地滚落下来,最了解她的人原来是这个见了几次面的人。
隐藏在内心深处委屈、无奈、无力、孤独、失望象一把把刀子,捅得她心伤、心痛,眼泪如忽然而至的洪水不受控制,倾泄而出。
她没想到糖糖会如此看透她,
她没想到她如此深厚的铠甲竟有人能穿透她的内心。
她开始颤抖、哭泣,为这么多年的委屈、无奈、无助与孤独。
糖糖轻轻搂着她:“哭出来,别藏着。”
她应该是一个弱女人、依偎在男人怀里的小女人啊,
她其实是一个敏感、细腻的女人啊。
她在他的怀里尽情释放自己这么多年的隐藏的情绪,无法控制地哭得淋漓尽致。
流泪,她以为她早已不会了,在父亲死时和自己被捅伤时,她的眼泪也没有流出来。
她以为她就是一个没有眼泪的人。
良久,他拍着她的背,轻轻说:“哭够了吗?我的衣服都成了抹眼泪鼻涕的抹布了,容我去换个衣服,你也去洗过脸,咱们叫餐进房间吃,好吗?”
“不好意思,糖老师。”自己怎么可能在一个不那么熟悉的人怀里痛哭流涕呢?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偶像!
她不由得不好意思起来,能让自己这么多年的眼泪能流出来,对糖糖的佩服又多加了一层。
糖糖的分析无疑使她不由自主地去回顾自己的童年、少年以青年生活,那些美好的、给自己带来痛苦的便如电影般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五岁那年。
“莫书,你爸爸来了,你家里没人,门锁着,你爸在你隔壁伯伯家坐着等你们去开门呢。你爸爸好洋气,穿着皮凉鞋、白袜子呢。”村里人告诉她。
她飞跑回家,
父亲莫如是真的在隔壁家门口坐着,白袜子皮凉鞋在阳光下特别耀眼,看到她来了,父亲招招手:“书儿,过来,爸爸在这,奶奶还没回来,给爸爸抱抱你,快过来。”
她远远地望着,却害羞地不敢过去,躲在自家墙角偷偷地看着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的父亲。
父亲跑过来,抱起她:“爸爸都不认识了吗?还躲?”说着,用自己的胡子扎的脸,又抱着举起了高高。
莫书被父亲逗的笑开了花,越来越开心,等奶奶回来的时侯,她和父亲已经好得完全不陌生了。
父亲每次回乡下老家都要称上很多斤肉,有五花肉、骨头、瘦肉、板油,五花肉和板油父亲来炸油,整整一下午,父亲都炸油,五花肉和肥肉炸得差不多的时侯,肉金黄黄的,肉香味飘满了屋子,父亲拿起一块油渣,放进她的嘴里,又塞一块在她的手里,她靠在父亲的腿上,看着房屋里那些眼巴巴地望着她手里油渣的小伙伴们,得意地说:“这是我爸爸,是我爸爸给我的油渣。”
听到女儿说话的父亲转身看到那些馋得掉口水的小伙伴们,又朝他们招招手:“都过来。”
小伙伴们听到召唤,怯怯地走过去,父亲便每人发一块油渣,拿到油渣的小伙伴们一窝蜂地跑到了屋外,莫书也跟出去了。
“你爸爸真好!”
“油渣真好吃!”
小伙伴们吱吱喳喳,屋里正在炸油的父亲莫如是满足地笑了:没有什么能让女儿高兴更满足的事了。
后来,无论她在村里的任何角落,只要闻到从家里方向传来的油渣的香味,她便知道,那是父亲回来了,她便急急地跑回家,找父亲,父亲便丢给她几块刚出锅的油渣。
这是她童年最好的、最让她感到愉快的零食。
九岁那年,父亲把她带回了城。
母亲唐香玲似乎对她的到来并没有那么热情和高兴,她确实也不能讨母亲的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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