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雪人,他花了一个多小时堆好的呢。
“嗯,看到了。”
“喜欢吗?”
“喜欢!”她拿过手机,把照片递给他。
“我爱我们仨!”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看了她一眼,她也看着他,他朝她笑了:“老婆,你这么高调,我还有点不习惯。”
“那我以后就不这样了。”她说了说,把手机拿过来,放在桌了。
“别!别!还是这样好!你男人还是比较爱慕虚荣的!”他赶紧打断了。
她吃得有点多,有点撑,起身到客厅,走过玻璃窗前,拉开窗帘,灯光下雪花还在漫天飞舞,想起下午的焦虑,她心里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感觉。从前,她对雪的期待是那么浓烈,而今天她对雪充满了恐惧,那些对雪的所有美好的期待在那几小时化为一场心疼。
外面寒风彻骨,屋内温度却保持在26度,这是最好的温度,她在玻璃窗里看到男人的背影,一个人在慢慢地喝着红酒,看不到他脸上的喜与悲。
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
无人与我捻熄灯,无人共我书半生。
无人陪我夜已深,无人与我把酒分。
心里忽然涌上来的这首词,莫名的悸动。
这样的词是孤单至极的,明明他和她是共处一室,在这异国的雪夜。
明明他是个喜欢呼朋友唤友,不耐寂寞的人,却在这雪夜…..
她心一动,觉得自己是应该坐在他的旁边的,比如,看着他,比如来一杯。
这样的雪夜,不是应该来一杯么?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她走过去,拿了个高脚杯,自己倒了一点酒,问他。
“馋了?”他眼看她,眼眸里满是笑意,在这异国的雪夜,一个人喝酒确实是有点无聊的,有雪的夜晚,应该有一个爱人喝点小酒,聊点风花雪月的事情。
“嗯,特别想喝。”她喝了一小口,好几个月没沾过酒了,还真想喝。
“理由呢?”他问她,他是在心里知道她的答案的,他期待着她能自己说出来。他知道,她曾经说自己的前世是个酒鬼,饮料尚且喜欢加点威士忌,她不贪酒,但又能确实兴趣来了的时侯会来上一两杯,或者喝至微醺。
“下雪了,怕你一个人喝酒无聊,一个人的酒叫闷酒,嘿嘿。”她向他挑了挑眉。
“嗯,思想觉悟有所提高。一个人的酒叫闷酒,两个人的酒叫什么?”他对她这个话不是太满意,既然已经说出来一个人的酒,两个人的酒是不是应该个名号?
“你看,外面下着雪,屋里很暖和,还有你、有酒,这日子简直不知道叫什么了。”她笑了笑了,这样的生活,是她想要很久的。“如果是黄酒就更好了,放在火炉上,等它烧开,酒温温的,又暖胃,然后一群人,喝着酒、唱着歌、聊着今天、明天和后天。”
“没有那么多人也没关系,两个人喝着小酒,聊聊风花雪夜、你侬我侬。”她自顾自地说,其实,她害怕糖糖孤独,也怕自己孤独,在这陌生的国度,自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除了他。万一他不理她,自己会很难过的。
“你经常哭吗?”他问她。
“没有啊,我爸死的时侯,我一滴眼泪都没掉。”她冲口而出,本想显示自己的坚强,忽然觉得这样说是不对的,今天下午哭成那样是为什么?是担心还是怕失去他。
“哦,今天你哭的时侯,吓死我了。”他玩味地一笑。
“我就是怕你把我一个扔下了,我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办?我是害怕的。”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不好意思。
他裂嘴一笑,没有回答。
“你可以每天喝一小杯酒,不能太多。”
“这样的雪天,不喝酒,真是浪费光阴。”
“可以喝茶,我们可以从煮茶。”
“太对了,红楼梦里说,雪水煮茶茶水是最好喝的,明天试试?”
“试试。”他朝她笑笑,今天他一个人不自不觉地喝了一瓶酒,有一点微醺,看着眼前的女人格外妩媚动人,他牵着她到窗前,外面漆黑,玻璃窗象面镜子,她在他的怀里,玻璃窗有了雾,看不清里面的人,他抬手去擦一擦,又能清楚的看到玻璃里的两个人,他的手在她的圆圆的肚子上,轻轻地抚摸着,他半眯着双眼,唇落在她的发间:“老婆,我准备写一本新书,就叫《我们仨》,书里说说我们的生活日常,你也可以写,这本书就是我们俩的第一本合集,叫做《男左女右》也可以。”
“嘿嘿,我还以为你会起个书名叫《男上女下呢》”她轻轻一笑,调侃着。
“呵呵呵,学坏了。”他的手从豆豆身上往上移到她的胸前,呼吸开始粗重,“是不是想要男上女下,嗯?”声音嘶哑,眸眼微茫。
她被他圈在怀里,被他身上的热度包裹着,她在玻璃窗里望着他,他也在玻璃窗里望着她,她抬手去摸他的下巴,下巴刺刺的,有点扎手,可是她很喜欢摸她的下巴,喜欢这扎人的感觉,酥酥麻麻的,很舒服,她舒服地靠在他怀里,他的下巴往她脸上蹭去,唇落在她的唇上,四唇相触,她睁开眼,看着他,他的眼睛也看着她,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迎上了他的唇。
他的手从她的家居服里伸进去,单手解开了她的内衣扣,附在她耳边说:“以后在家里不用穿,束缚了它。”
“这半个来月,豆豆长了不少,它也长了不少。”又问她:“下午怎么会想到我被别人劫色了呢?”
这件事情怎么还记得?自己也就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某种可能性。“怎么没想我劫了别人的色,而是别人劫了我的色?”
“我就是乱想的。哦,对了,女人怎么可能会劫你的色呢?你这么大个,没有几个女人能劫得动,要劫也是你劫别人,对吧,主动权是你这。”这个想法才合情合理。
“哪有,我真被人劫色了。”他低下头,唇落在她的头发上。
“啊?!我就说,怎么可能买东西去这么久!原来是真的!”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反转身子横眉冷对他。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她的手一甩,冷着脸不说话,心中却万马奔腾。
他走近她,搂紧她,身体的热度贴近她:“生气了?怎么不问问我被谁劫色了?”
“被谁劫色都是被劫了,糖公子的色很多女人都想劫!”她试图推开他,却越推越紧。
“是么?这么说,你也想劫了?”他饶有兴趣,逗弄着她的唇。
男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热热的温度传到她的唇上,她浑身发软,可还是坚持着不说话。
“不说话,嗯?”他笑笑,真嘴硬:“不想劫?我被别人劫了,你又吃醋又生气,何苦呢?不如你承认,你也想劫,以后我只被你劫,如何?”他的手滑过她的唇,落在她的颈、她的锁骨,声音嘶哑性感牵动着她的灵魂深处的身体欲望。
“你还要我劫吗?明明是送货上门的,好吗?”她冲口而出,哼,你就是送货上门的,我才不稀奇。
“哦,我是送货上门的,你喜不喜欢?”他的笑意又浓了些,送货上门就送货上门,我愿意,我高兴。
“反正又不要钱,还养我,当然喜欢。”她也不示弱,她和他在一起,似乎不是斗嘴就是互怼,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想要被劫色?哼,劫给你看。”她挑衅地望着他越来越红的眼睛,动手帮他解开家居服的扣子。
今天他的忽然失踪,让自己第一次觉得失去一个人那种天昏地暗的感觉,撕心裂肺的让人要窒息。望着这个男人,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了那么强烈的依赖感。
她知道,她不能失去他,失去他的感觉好象太恐怖了。
她赶紧抓紧自己的衣服:“神经病,这是客厅。”
“哦,那回房,赶紧回房。”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扶着她的腰往楼上走。
“你还没说,今天白天被谁劫了色?”她死咬着这个问题不放。
“不是被你劫了吗?嘿嘿。”他干笑两声,劫色这个话题弄出来的福利不错,以后要继续。
“那是刚刚,白天你被谁劫了?”
“我有说白天被劫了吗?我没说,我只是说劫色的问题。”他边帮她脱衣,边堵住她的嘴。“老婆,长夜漫漫,你劫色只劫了一半,另一半,你是否继续?”望着她迷离的眼和满面的潮红,问她。
“你好意思让一个孕妇继续?”她看着他精健的身体,狠狠地敲打着他的胸膛:“让你以后去劫色,看你以后还去不去劫色?”
他被她打得欲仙欲死,忍不住地说:“老婆,我没有去劫过别人的色,要劫也是劫了你的,偶尔你劫一次我的色,比如今天,我愿意被你劫。”
她被他深身的热度包围,心里的欲望在燃烧,眼神早已迷离,她的唇吻上了他的唇,他明白女人情不自禁了,心里欣喜,问她:“你劫我还是我劫你,听你的。”
“神经病。”她踢他一脚,嘴已经被他封住了。
停下来的时侯,窗外的雪还在下,象有什么折断了树枝的声音。
“好累!累死我了!”她撒娇地勾着他的脖子,任由他抱着她去卫生间洗澡。
“劫色,没有力气当然不行的,不然怎么劫得动?生完豆豆,赶紧去做健身,不然,你以后想劫我的色都没力气!”他细心地替她洗着身子。
“健身!看样子真要去健身了。”为什么现在不让她去健身呢,不是说现在可以练习啊。
“这里离市区太远,来去时间有点长。”他笑了笑,本来想让她去练瑜伽,路上的时间太长,还下着雪,所以还是安全第一的好。““肚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肚子有点紧,有点下坠的感觉,要是早产了,被别人笑死去。”
“嗯,是会笑死人的,挺着大肚子来劫老公的色,这老婆的欲望得有多强啊!”糖糖加了一句。“可以上花边新闻,标题是:怀孕九个月孕妇欲望难忍,深夜劫色老公,导致胎儿早产。”
“才不是,是这样的标题,好色老公欲望难忍,深夜挑逗孕晚期老婆,战况激烈导致胎儿早产。”
“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结果都一样,反正好色老婆老公是确定的了。”
糖糖心里暗喜,今天莫书不自觉地定位了老婆老公,他的心里早就喜滋滋了。
象今天这种无意的小插曲是一定要的,他没想到莫书会因为这件事表露了内心深处的情感,她的哭让他有些飘飘然,幸福来得太快,虽然自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躺在被窝里,她问他:“生完豆豆我们是不是就回去了?”
“你想回吗?”
“想回,也不想回。”
“为什么不想回?”
“这里的雪好大啊,好美,可是今天都没有好好地去感受,太可惜了。”她没有正面回答,但是她知道,回去了,一在公司出现,他,一定会知道的。她带着这么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他不怀疑才怪。
其实,应该要告诉他的。
而且他们会有那么多机会会碰到。
“哦,今天让你担心了,老婆,对不起。”他拥紧了她。
“今天太着急了,我那时侯就想着你肯定出事了,不然怎么会不接电话呢?外面的雪那么大,会不会出意外?或者会不会被人打劫了。”回忆起下午的事情,现在还是会觉得有些唏嘘,失而复得的时侯,才知道他好好的,才是最好的。
“嗯。”他顺了顺她的头发,说:“万一我今天真被别人劫色了,老婆你会不会原谅我?”
如果今天下午,他真被热情的美国姑娘劫了,她应该不会原谅自己的。她的哭还是让他挺心碎的,她在哭,他却心乱了,他完全搞不懂女人为什么会假想出那么的假设,在旁人或者说在他看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问题,但是她却想到了这么些幼稚的假设,明明只在小说或电视里才有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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