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书在这旋律里沉醉,人的一生总有一首老歌让人想起过往,总有一个人会让自己去祈盼着重逢的。
这时侯,她的思路跳出了很远、很远,飞到了遥远的国度,此时此刻杨毅是否会想着与她的重逢呢?
今天怎么那么想念杨毅?是自己心太累了吧。她想。
停好车,拿好钥匙,踩着灯光回家,思绪却还在城里的月光的曲子里飘来飘去。
忽然觉得背上扎心的疼,象被刀刺破了皮肤,隔着衣服,甚至她听到了皮肤被划破的嘶嘶声。
她惊恐地回过头,那个小王象一头发疯的狮子,象一个杀红了眼的屠夫,举着刀向她再次刺来,她失声地大喊:“救命!救命!”她拼了力地用手去阻拦,两人在奋力撕扯。可是她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一个疯了的人,那人继续向她的背上刺来,她感到背后的血象水一样流了出来,不受控制,浓浓的血腥味让自己忍不住地想要恶心呕吐,对生的强烈愿望让她战胜了疼痛,她尽力去与凶手抢夺凶器,仍不断地呼救,她呼救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惊恐。
“救命!救命!杀人了!”她坚持着呼救,除了呼救她想不到任何的方式,小王死死地拖住她的手,她根本没办法挣脱一个已经疯掉的男人的手。
闻声出来的住户与保安,吓跑了行凶者,她倒在血泊中,在昏迷之前,她仍能清晰地请大家帮她打电话。
“帮我报警。帮我叫救护车、我的包里有手机,帮我打电话给周姐!”她费尽力气说完这些,便陷入了昏迷中。
朦胧中,来了救护车、来了警车、来了员工,周姐也来了。
朦胧中,她到了医院,穿着白大衣的医生护士在忙碌。
“张主任,要不要打麻药?”
“不用,病人失血过多,已陷入昏迷,打不打麻药她都没反应,别打了。立即准备清创伤口准备缝合,输血400单位。病人家属来了没有?”
“把她衣服剪了吧,她衣服已经湿透了。羊肠线准备好了吗?”
“没有,只有她公司的人,来了几十个在外面侯着。”
“好,叫他们看谁能做主的,让他们签字,还有让他们通知家属。”
耳朵里听到这些,脑袋却沉得好命,她又昏了过去,员工的到来,让她有些安慰,这大半夜的还能守在这里,心里很感激。
再次醒来,是手术快做完了,医生们的对话让她又清醒了些。
“数一数看有多少刀?”
“十二刀!奶奶的,这凶手够狠的啊,是想要致人于死地啊。”
“你们看,最重的应该是腰椎和右肾位置的这两刀,右肾的幸好只刺进去三公分,再深肾会伤到,那就麻烦了。”
“现在几点了?”
“两点多了。”
“她公司的人还没走吗?”
“还没走,说要看完她出手术室才走。”
“这人应该对员工不差啊,谁这么狠心,下这毒手?”
“谁知道呢。”
“不会是情伤吧?第三者或小三什么的,小三或原配雇凶杀人?”
“哈哈,有可能!你这剧情很狗血,你可以做编剧了。”
“你怎么不想是生意上的竞争呢?她抢了别人的生意,所以被人刀伤。”
“哈哈,都有可能,你这个桥估也可以当编剧了。”
医生、护士边做手术边聊天,情杀?第三者?生意竟争?果然中国人到哪都能八卦,八卦不分学历高低啊,她不由得在心里苦笑。
听着手术中的医生护士的聊天,她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医院里,失血过多已经完成手术,伤不至于让一个残疾人,却足以让她丧失斗志了。
她的同事们正在手术室外等着她出去,谁也不想走,公司即将被别人收购,发生这么大事情,公司不转也得转了,明天他们又该怎么办?每个人都有些惶恐有些不安。
莫书出事前两小时,周云接到周里外的电话:“周大姐,今天下午莫总说的话对我触到很大,我想晚上再和她聊聊,约她来吃宵夜再详细聊聊,你觉得如何?”
“当然可以,她是负责客户这块的,你想要买我们的公司还真要的和她处好关系。”
“莫总家在怡景小区哪?一般几点回去?我好过去会她,在她那边吃宵夜,她也不用担心喝了酒不能开车的问题。”
“她一般晚上十点多到家,在怡景F栋,你先约她吧。”周云想也没想,便把莫书地址告诉了周里外。
“这样,周大姐,我先把那二十万打给你,表示我的诚意,你发个卡号过来。”周里外很客气地说。
“那不好,价格还没谈妥,就收钱不好。”周云心想,这是什么事,想拿钱这事来堵住她的嘴,想也别想。
“没事,今天晚上一定谈妥,我觉得莫总也想转了,她说的价格我能接受,您就别客气了,大不了没谈妥你再还给我,而且这事情,转让给我是一定要走的流程”周里外很诚恳:“我知道,你也做了莫书不少工作,我很感谢。”
“等你们谈妥再说吧,这时侯收钱不好。你先找莫书。”周里外的诚恳与客气,让周云很意外,见惯了周里外一身邪恶气,忽然这么客气真是意外透顶啊。
晚上八点多周里外打电话找她要莫书地址,两小时后,莫书出了意外,这难道是巧合?还有今天那小王莫名其妙地非要找莫书辞职,难道不是为了挑起事端?不会这么巧吧?难道小王就是他的卧底?
重重疑惑,周云吓坏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就成了害莫书的帮凶!想到这里,她打了一个寒颤。
“太可怕了,周里外这么阴险?”她的手握着电话越来越紧,手握成了一个着拳头,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如果再不转让,周里外会不会向自己下手?她恐惧地看看走廄外,她不敢走过去,感觉一直到尽头就会遇到意外。
输了血、输了液,莫书慢慢地清醒过来。
手术也做完了。
医生摘下口罩,告诉她:“你失血过多,身体机能有些损坏,比如你可能会感到容易疲劳,部份刀口在脊椎位置,可能会伤到神经,可能会造成腰腿酸疼、无力的情况,预计要卧床休息至少一年。”
“一年!”她知道,一年,想要东山再起或保住公司是不可能的了,她叹了口气,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命运?是命运要绝她啊,谁能与命运抗争呢?可是自己并没有做过违背良心的事情,为何这种要命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忽然间,她觉得自己生无可恋,好人长命这种鬼话是多么的可笑啊。
“你的同事在外面,我们先推你出去。”
手术室的门一打开,几十个人便围了上去,因为失血过多,莫书的脸色苍白,人也特别无力,这个柔弱无力的样子已没有了往日的神彩。同事们看着她,胆小的女生已经哭了起来。谁能想到平日里那个莫书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莫书,怎么样,你还好吧。”周云问她
“莫姐,莫姐。。。。。”女生们已经哭着叫着她,脸上有惊恐有担心。
“莫书,你知道是谁吗?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周云问她。
“是小王,周姐,你赶紧报警!”她用最大的力气说出了一句话。
“好。”周姐赶紧拿起手机打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张警官的电话,反馈信息。
“啊,难道这小王就是周扒皮派过来的间谍?”
莫书在大家议论中,又昏了过去。
醒来是早上九点多,背上的伤在夜里让她疼醒了很多次,因为虚弱醒了马上又睡了过去。
周云一夜未睡,夜里收到周里外的一条信息:“周总,别乱对警察乱说话,乱说话,我可不客气!”
因为这条短信,她受惊了,她又惊又怕,周里外的潜台词是这事是他做的?这杀人放火的勾当他真的敢干?这人真是黑社会?太恐怖了。
见到莫书醒来,周云问她:“莫书,怎么样?好点没?”
莫书点点头,虚弱地对周姐说:“周姐,这一定是他使的坏,公司80万转给他,不要再拖,今天就签约,不然他会对你下手。”
“好的。”周云点头,“莫书,还有一件事,昨晚你一受伤就有人打了几家媒体的报料电话,说咱们欠薪,所以被员工追杀。”
“嗯,好。是,小王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向你动刀子?一定是受人指使的。”
“哦,我知道了。你先签合同吧。周姐,我累了,”聊了几句,莫书已昏昏欲睡。
周里外此时带了一帮人赶到了医院,莫书受伤,这对他是个好消息啊,受了伤的女人,你还能翻起多大的波澜?这一次,他信心十足,绝对可以以低价拿到她的公司了。
“莫总,我本来说今天早上约你谈公司转让的事情的,但是没想到你欠薪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现在很多报纸都登了,元通总部也看到报纸,按你和总部的合同,出这么大的负面新闻,总部要取缔和你的合作的,昨天莫总和我说的价格,我本来是很认同的,但是出了这个事情,对公司影响不好,这个价格我给不了了,只能给你们80万。”周里外满脸的假笑。
“你找周姐,我已交待周姐。”莫书无力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周里外知趣地不再和她说话,转向周云:“周总,你啥时侯有空?”
“你拟好合同给我,没问题我马上签,但是要先付一半的钱。我们合同细节细谈,我们去公司谈吧。”周云不想让莫书看到这个痛心的场面。
发生这样的事情,公司就这样成了周里外的了。
签完转让协议,周里外皮笑肉不笑地说:“周总,二十万,我转给你,这个信用我要讲。我希望周总注意,有些话该讲的不该讲的,最好保持沉默!别给自己惹来飞来横祸,和命相比,其他的事情算什么呢?您说,是吧?”
周云没有再说话,她知道,周里外是拿这二十万让她封口。这一次,她没有拒绝,这是莫书用命换来的代价。
莫书受伤的消息成了热点新闻。新闻纷纷挠挠,莫书的心再次跌入谷底,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因为这种坏事情上新闻,她觉得自己颜面无存。
新闻对莫书是个打击,欠薪被追杀,这对莫书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自己拼命维持的善良自信的形象,在这些新闻中一夜之间坍塌。在客户眼中的重信用、信誉良好的企业居然会因为欠薪被杀上新闻热点,可不是笑话吗?她忽然间觉得自己没办法面对所有人了,任何一个人都不想见了,她对人生对社会失去了信心,她总来没有这么失败过。
而偏偏电话却特别多,关心的、打听事情经过的、看笑话的,各种各样的人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打来各种各样的电话,她一个都没接,助理小郑帮她接了,她告诉小郑,她谁的电话都不接,除非是自己亲人的。
莫书屏避了所有的人电话,包括杨毅的,当然她和杨毅的关系公司没有任何人知道,小郑接了电话后,以莫书在睡觉而挡掉了。
在医院住了十天,莫书出了院,周姐把她安排在自己的一处房子里养伤。
莫书周云的手机号被周里外拿走,说是担心有业务过来。
而后几乎所有人也找不到莫书。
周里外倒是对莫书表示了莫大的热情,在收尾款前,他和周云说:“大姐,你最好让莫书远离这里,不然以后有事情不好办,带她去外地旅游散散心吧,远离是非之地,省得她乱想出现问题就好了。”
也许人的一生就是这样,谁都有无奈的时侯,自己这样知情不报的无奈莫书能理解吗?
周云想着。
是否告诉莫书真相?是否告诉警察真相?
说出来,万一周扒皮对自己下手怎么办?
现在的周扒皮不比以前,以前他还想把公司做下去,现在他亏了不少钱,万一脾气更大对自己家人下手,怎么办?
周云犹豫着,忧虑着。
可是不说,怎么对得起莫书?
周扒皮年前的一个电话,让自己一个年都过得不好,今年开年就不愉快,没个好彩头。周云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公司发展这么好,眼看着就有人投资,眼看着越来越好,现在似乎都不那么好了,必须要在正月十五前想清楚,不然莫书离开广州去北京了,怎么办呢?她知道,自己欠莫书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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