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当年那个两手叉腰的样子，修理人都不带一个脏字却气场十足。
他笑了，似乎又回到从前。
认真下棋的女子，并不知道是他让的棋，每次赢了他都满脸歉意的样子。
那个听着他的《红蜻蜓》陶醉的女子，说着真好听的样子象个小迷妹。
“怎么不可能？我第一次见你的时侯你就是两手叉腰的在训人！”杨毅笑着说：“你忘了吗？”
“那是训我的员工，又不是训我的客户！”
“不是说下辈子怎么遇见吗？总要有些经历的对吗？”
“那经历也不是说才刚见面就被你办了吧？你太狠了吧！”白了她一眼，这样的剧情把她写得太轻浮了。
“我不是节约时间吗，办了你就没其他人什么事了！”杨毅说。
“喂你们俩口子在聊什么呢？你们谁办谁啊？”唐大治刚从一间包房里出来，便听到他们俩的一两句对话。
“逗莫书玩呢，刚好找你和老杨有事情，来我家吧！”杨毅松开莫书的手，“你先回房，烧点开水，我等等杨群杰就过来了。”
“你们俩口子，怎么总是好像聊不完的话题？刚刚聊什么呢？聊得这么尽兴！”
“刚刚就陪她瞎聊，瞎扯！她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想出来一个话题说下辈子怎么在二十岁的时侯遇到我。”杨毅悠悠地说。
“这种话题你也陪她聊？无聊不无聊？”唐大治不相信地看着他。
“以前觉得无聊，现在觉得好像聊着也挺好玩的。”
“你是越来越无聊了。”看到杨群杰过来，说：“杨毅又有事咯。”
和她在一起，无聊的事情也会象风花雪月。
“今天这事不大，看你们有没有兴趣参与。”杨毅边走边说。
“你参与的事情我们肯定参与，无关大小，哥仨从来没分过彼此啊。”
“好，等会讨论。”
三个男人踏进宅子里杨毅的房子，莫书的开水刚刚烧上，还没开，正收拾着买来的东西，很贤惠的样子。
“莫书，你收拾东西的样子真的很贤惠，真的很好看！”唐大治笑了笑。
可能是平时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一个不做家务的只会文字和工作的小资女人，所以，一但看到她做点家务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
“是吗？你们快坐，水还要一会，家里好象没有水果和零食，今天搞忘记买了。”莫书不好意思地说。
“不用客气，都是自家人，我们喝点茶就好！”杨群杰说。
“我给你们找茶具哈。”莫书放下手中的衣服，“老公，你们的茶具在哪？”
“还是我来吧，太多了，你不知道拿哪些。”杨群杰自顾自地找了来，看样子对这里他很熟悉，象在自己家一样，莫书想想了很正常，他们可不是比她熟悉吗？这里他们在的时间比她长多了。
杨群杰拿来几只陶瓷杯，颜色没什么出众，只是几只杯子完全不一样，颜色、大小、形状完全不一样。
“怎么不拿一套一样的呢？”她好奇地问杨群杰。
“一样的就不是你老公想要的了，都不一样才是它的价值所在。”杨群杰微微一笑，你老公有多挑你不知道的么？
“是吗？怎么说？说来听听。”
“这个杯子是一个大师的作品，全手工做的柴火杯，于堂，你听说过吗？”
“没听说过！我不懂这个。”
“这个于堂的老师姓李，李老师二十多年前还默默无闻，但是你老公发现了他的作品的独特之处，于是拿了一笔钱给他做自己的工作室，当然是没要求任何回报的，但是两人成了至交，后来，你老公从政，李老师经商，两人没有什么太多交集和联系，十几年前，你老公偶尔听说李老师遇到大麻烦，需要处理他的作品来度过难关，所以，联系我和唐大治，我们仨人又拿了几十万，买了李老师的这些作品，帮他度过了难关，后来，李老师听说又是杨毅帮了他，强烈要求杨毅在他的工作室持股，我们仨又成了李老师的股东，现在李老师一只杯子随便一万多一只，我们那时侯买他的杯才五百块一只呢。”
“哇噻，这么贵啊！他这杯子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是用他的杯喝茶茶更好喝还是他的杯子就是艺术品？”莫书大惊。
“两者都是！李老师本身就是一个大师。”
“我们当时根本没想到李老师的作品会值这么多钱，当时也没想过要参股运作李老师的工作室，纯粹是帮他度过难关！”杨毅笑笑：“有时侯是无意插柳柳成荫。”
“做人，有时侯真的不需要计较那么多！”莫书心想这难道就是所谓的福报？这几天在这里听到的所有关于杨毅的事情，他现在所拥的的，似乎他都没有费什么心思就得到了，更多的是别人心甘情愿的赠予或给予。
看着他们仨象有事要商量的一样，她就以借口洗澡便走了，杨毅说：“洗完澡出来喝茶。”显然事情是不想隐瞒她的。
“杨毅今天这么晚啥事？”其他两位男人显然对这么晚叫他们开会更有兴趣，这一定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他们象猎狗找到了猎物一样充满了兴趣。
杨毅大概把晚上遇到朱茵的事情介绍了一下后，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他们：“朱茵的公众号目前粉丝二十多万，采访的人物大多是平凡人中的有些影响力的人，但是大行业大人物是没有的，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接触不到！这里就是我们的资源能力所能实现的了，把她的团队再增强，有一个好的主持人就完全可以再实现了。”
“你的意思是做成象鲁豫有约一样类似的栏目？”唐大治问。
“对！但是鲁豫有约的偏娱乐化，而且节目形式过于固定，这个可以有些创新，针对年轻人来做，传播性会更强，做成一个传播平台，这样效果会更好。”
“这个不就是糖糖和莫书擅长的吗？和他俩合作？”唐大治弱弱地问。
“是的！咱们其他各行业都有涉足，就这个行业没有涉足过，想挑战一下，这个也是我想做的一件事情。”
“你老婆同意吗？”
“我同是同意，做这个也挺有意思的，可是我太忙了，怎么有时间呢？”莫书穿着家居服，外面套着一件棉衣出来了，“老公，我肚子饿了，家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吃的？”
“我叫文文小倩给你拿，他们那有零食。”
“那我自己去吧！”莫书说起就往外走。
“你别走，让他们送过来吧，我们也吃点，还有你在这商量事情呢。”唐大治忙叫住她。
看她刚洗完澡，头发吹成半干，便问她：“穿袜子没？夜深了，别冷了脚！”
“穿了的。”
“来，把脚伸过来，我给你捏捏腿，今天走了几小时路，腿酸不酸？”说着把她的脚抬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捏着，莫书脸上有些微微的扭曲，显然是有些疼的。
“杨毅，你对你老婆可真是不是一般的好啊！”唐大治看着正在捏腿的杨毅。
“你们不知道，她受伤后影响了腿，经常小腿酸疼，是刚受伤的时侯没好好调理，落下了病根。今天走了这么多路，又站了几小时，腿肯定不舒服的。继续讨论，不影响。”
他手没停，象在做一件经常做的事情一样。
“莫书那你说说，朱茵的事情你什么看法？”
“其时我是很感兴趣的，可是我没有时间啊？开始在车上不是说了吗？”她心想，你到底想不想要我生孩子呢？
“这个事情不影响生孩子的！”杨毅看着她，她盘着腿坐在他旁边，他伸手握了握她的脚，脚没有凉。
“怎么不影响？！”
“你只做好投资人的身份就好了，每个月开开会，想去看的时侯去看一下就成了，随心所欲，这样可不可以？”杨毅问她。
她眨眨了眼睛，看着杨毅不象是骗她的样子，“如果真的是这样子，我就考虑一下。”
“莫书，别考虑了，就这样吧。”
“你确定是这样啊？老公！”莫书转头望着杨毅。
“当然！我骗谁也不可能骗自己老婆啊，再说你还得给我生孩子，能骗吗？”
“好，那可以！”
“把糖糖叫过来一起玩！那家伙前次还在说一块再合作几个项目。”唐大治说：“这次我们做天使，让他做A轮好了！”
“这个投不了多少钱，叫他一块来！唐大治你找找奇艺的王总，谈谈这个栏目的打造问题。”
“你在北京，你约他，他比兔子跑得还快，我约他，那小子还不得说我看看时间，哪天有空一起坐坐之类的话？”
“你不会说我在北京约他吃饭么？”
“我是不喜欢他那人有点势利！看不起我们，眼里只有你！”又转向莫书：“莫书，你老公不仅是女人的万人迷，还是男人的万人迷，你小心点！”
莫书茫然地点点头，只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老公有那么厉害。
正说着，文文和小倩端着糕点、饼干过来了。
“好饿！”莫书拿了一张面巾纸铺在盘着的腿上，拿过一块饼往嘴里塞，完全没有淑女的形象，象饿了几天几夜似的，吃了一块饼干大概真的很对胃口，她干脆端过盘子，放在腿上，毫不客气地吃起来。
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说好的作家形象、说好的小家碧玉、企业家形象就是这样的啊？
“你？你几天没吃饭了？还是杨毅虐待你了？这么饿？！”大家根本不相信这样不顾形象的吃东西是他们印象中的莫书。
“晚上顾着说话，没怎么吃东西，现在饿得不行了已经。”莫书吃完一盘饼干，拍拍手，拿起纸巾擦擦嘴，“肚子饱了，继续讨论？如果不讨论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继续讨论吧！老杨你这两天还在北京的话先和朱茵联系一下，去她公司看看，帮她梳理梳理，做些前期调查，怎么样？”
“可以，在她公司呆一周吧！这样更精准一些！”杨群杰说，他们仨人的搭档，一向是他带人先行考察，出报告的。
“好！”
“你们又搞什么项目了？这么快？杨总，你今年投项目有点多啊？不是说一年就玩两三个项目吗？”文文说。
“投点小钱，给你们仨女人赚零花钱的。”杨毅笑笑说：“给我老婆赚点奶粉、尿布钱。”
“啊？！就有了？”其他人大惊。
“没有没有，是打算要孩子而已。”莫书赶紧摇摇手。
“这种项目投资小见效快容易做精品，其实我倒很愿意投这种小项目，以后抓点小项目来做做。你们觉得呢？”杨毅问其他人。
“可以，我们没问题，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唐大治和杨群杰是非常赞同杨毅的投资眼光的，一向快准备狠，从未失误过。
决定了，就散了，一夜无话。
只是对莫书对杨毅又多了一层的好奇，她发现只要她愿意告诉杨毅的，他都愿意听，也愿意帮她做，甚至不用她想他已经做好了。
这辈子和他在一起无风无浪的在一起挺好的，就算下辈子和他在一起也不会亏。
这样的男人还是值得下辈子她在一起的。
“老公。”她窝在他怀里，睡眼朦胧地叫了他一句。
“嗯？”他答了她一句，他只是想她叫他他就要应着，以免她以为他不理她。
“开始你说第一次见面就办了我，前面可不可以加一点剧情？”
“嗯，可以，你来加。”他笑了，心想这个剧得有多让她纠结，过了几小时还在想剧情。
“就是，我暗恋你，给你写过信什么的。”
“好，可以。”
“还有，最好是你也喜欢我，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第一次见面就和你上床的。”
“这是自然，我也不会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上床办事的。好了，放心睡吧。”
“嗯”，说完，她真的就睡着了。
夜里有梦，有他还有她，青春年少的日子，真的是个好梦。
一觉天亮，醒来口角流涎，笑醒的，她被自己的笑惊醒了，抬头看到他撑着头在床上看着她。
“做梦了？梦到什么了？一脸花痴的样子？”他问她。
“梦到你了，就象昨天说的那样子。”她兴奋地说。
“象昨天说的那样？我办了你？”杨毅一脸坏笑。“我办了你一个年少无知的姑娘，你这么兴奋？你看口水流出来了，啧啧啧，果然是发春了。”
“嗯，老公，真的发春了。”她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唇吻上了他的唇，手在他身上游走，一会就听到了他的呼吸惨重：“老婆，不是说我办了你吗？怎么变成你办了我呢？”
“因为你太难追了，还要我向你表白，所以，我就忍不住先下手了。”
按照杨芳的安排，抽空到医院检查开药，医生说可以通过药物促卵泡发育，一个月排两个卵子，这样可以实现异卵双胎，莫书很兴奋。
“老公，这样我们就可以一次生两个了！”
“一个也好，两个也好，都没关系的的，你不要太在意了。”
“诶，万一两个是一样的怎么办呢？两个妹妹或者两个弟弟这可怎么好？万一是两个弟弟，老公，你就有三个儿子了，那可怎么办？唉呀，那你要赚多少钱给他们呀？”莫书象已经怀了两个孩子在肚子里一样，发着愁。
“真傻！没那么快，你着什么急？我看，还是不要生两个了，你看现在就愁成这样了，真要有两个可不得惨了？”杨毅看着这个女人，正愁容惨淡中。“一个就好，生什么都好，不要强求了。”
“真要怀孕了，我会不会胖成象个猪？我的身材会不会变形？我这个年纪怀孕是不是很难恢复身材了？”真要准备怀孕，想的事情还真的不是一般多啊。
“你要真变成一头猪，我也认了，你别乱想了。”杨毅安慰着她。
幸福的时间长长短短，不分朝夕。
一个女人幸福的时侯是什么样子？眉眼含笑，满面春风，走路有风，连腰肢也多了娇俏。
一个男人幸福的时侯是什么样子？就是和他爱着的人一样眉眼含笑，看着她成幸福的样子。
广告片的拍摄因为时间关系变得异常紧凑，七八个人物故事最终筛选下留下五个，却要走五个省，十天几乎一天都没停过，不是在路上就是在拍摄的路上，人也疲惫不堪，只要能睡的时间全部花在了睡上。幸好公司杨毅和王光一留在北京，才不至于无人在朝。
创业真的很苦，很累，创业真的是个超级苦逼的活！
最后一天的拍摄在浙江的雁荡山下的一间民宿，按脚本是要和糖糖一起拍摄。
在结束了与江苏的拍摄后，剧组驱车赶往雁荡山，虽是广告片，却也是有二十几个人的剧组，剧组是来自专业电影制片厂的拍摄团队，导演是个30来岁的年轻人于来，是国内某一线著名导演的弟子，听说执导过不少片子，以前从不拍广告，这次不知道是啥原因居然接了他们公司的广告片。
于来话不多，多话的时侯也是在和他们讲戏，与戏无关的时侯，常常独自一人，显得与大家有点格格不入，从来没有过多的语言交集。她想应该是拍这部广告片让他觉得掉价了，与他的身份不符吧，但是反过来说，你接了这部片，收了钱，却又一付看不起人，一付嫌弃朱门酒肉臭的模样？所以，莫书对她又人些许看不起。
但是礼貌还是要有的，莫书也不是特别擅长与人交际的人，每每结束一场拍摄，她总是微微地对于来鞠个躬，说：于导，麻烦您了！
于来微微点头，回声：不麻烦。便走开了。
她知道这是很麻烦的，自己不是专业演员，刚开始的时侯对镜头特别紧张，表情与肌肉紧绷，一看就很造作，于来似乎很不在意，一遍遍地让她试，认真地给她讲戏，讲重点，最后舒缓，很多场景一条过。以致于在她看到于来的赞赏的目光的时侯，她觉得自己有做演员的天份，甚至刹那产生了奶奶的，干脆去写个剧，让于来做导演，自己做女一号的疯狂想法来。
车子在雁荡山里穿行，山里刚下过一场小雨，三月底的山里空气清新，路旁的树上挂满了雨水，远山山峦叠障，云雾在山中飘来飘去，象仙境，真美，美得象一幅山水画。民宿位于半山腰一个寺庙旁，房间不多，十来个房，整个剧组将就着挤在一起。她的房间和于来的房间在隔壁，是这家民宿唯二带露台的房间，她的房间更大，还带有一间会客室，配置了茶台。
到这家民宿的时侯六点过，正是傍晚，主人家说，七点半开饭，所以时间尚早。放下行李，打开相机，架好三角架，便开始找镜头。
山下的老乡有些已经开始做饭，在暮光中炊烟袅袅，烟火味十足，她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几张，带点零钱放在身上然后挎着相机出了门。
出门左转是下山的小道，右转是到寺庙的路，主道也在这里，她想了想临近傍晚，去寺庙转转，说不定能拍点好东西。转身往寺庙走去。
寺庙很点大，是汉传佛教，香火很旺，一看就是一个很灵的寺庙，一进门便不由得心有敬意，不由得双手合十，向菩萨行礼，捐了些香火钱。
一路走，一路看，一路行礼跪拜，她并不懂拜佛的礼数的，只是到了这样大的寺庙，不拜似乎不敬佛，但是心里又隐隐的想要去拜，想要许愿。
在观音娘娘殿前，她正看着观音娘娘的慈祥的面容沉思，身后响起糖糖的不紧不慢的好听的声音：“怎么不拜了？观音娘娘保平安，还可以送子，你要多拜。”
她回头，看糖糖穿着一身棉麻裳，有点风尘仆仆，从他的眼镜里能看到他闪耀的光，十来天不见，他比前段时间在北京时看到的他略清瘦了些，大概也是这段时间给累的。
“你来了。”说着低头不说话，心想你跟了我多久了？
“我到了民宿，他们说你出来了，我想你应该是来这里了，就跟在你后面了。拜拜观音吧，走吧！”说着，牵了她的手，到了观音面前，下跪，口中念念有词，但是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就那么盯着他，愣住了。
“看我干嘛？看观音，许愿！”他侧头向她，面无表情。
“哦。”她转向观音，脑袋短路忽然不知道许什么愿了。
“不知道许什么愿吗？你请观音给你一个孩子吧，平平安安地生一个孩子吧。”糖糖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总让她忘记了做什么了。
是哦，找观音娘娘许愿请她给她一个孩子，她想起来了。
于是在心里默念许愿。许完她猛然一想，孩子，和谁生一个孩子呢？和糖糖还是和杨毅呢？天哪，在佛前怎么会有这么可耻的想法，会被观音娘娘唾弃并不耻的吧，她猛然睁开眼，怎么到现在还会想到和糖糖呢？明明已经和他说好今生不纠缠了啊！
“许完了？许完起来吧。”糖糖伸手扶起她，她起来后，看了她一眼，眼睛对望的那刻，她慌乱的低下头，躲开了她的视线。
唉，如果他再也不在她眼前出现，她应该就会和杨毅厮守终身了吧？为什么他一出现，和他单独在一起，她就有出轨和他在一起的念头呢？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既生瑜保生亮！为什么这两个男人都让她觉得不能辜负呢？
她象一个犯错的孩子，手足无措的低着头在他面前，他的心一酸，原来割舍是这么难的一件事情！她在佛前的犹豫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最起码他知道她的心里是在乎他的。
“走吧，回去吃饭，不要让他们等了。”说着，他转身而去，在想牵手的瞬间，他放下了自己的手，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更是不愿。
他不敢让她再陷入选择困难症，他不愿她在两个人中不知所措。
他想让她快乐。
他想让她平安。
他更想让她幸福。
所以，他要放手，勇敢而坚定地放手。
看他坚绝的背影，她愣了愣，有点心伤，却又有些说不清的情绪，是感动还是伤心自己也分不清了。
跟在他后面，徐徐而去。
毕竟在山中，又是接近夜晚，山里的夜晚有夜兽，还有虫蛇，他还是担心她害怕的。
两人不说话，他还是体谅地放了慢脚步，侧过身子，等她。她在不远的地方低着头而行，象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想到前面的人已停下了脚步在等她，走近，一堵人墙在路上，她抬头，看到他：“怎么不走了？”
“天黑了，你没跟上来，怕你害怕！走吧，走路不要低头，看前面。”他温和地说。
“我知道的！”她低下头。
“知道还看地下？看前面！”他看她又低下了头，大声地吼了她一声。
“哦！”她抬眼看他。
“走吧，看我的背，别看地！”说着转身在前面翩然地走了，他的个子太高，走路的时侯，又有山风吹来，他着的棉麻衫在微风的吹拂下衣袂飘飘，这让她想起武侠小说里的大侠，这么多才多艺还这么帅的人该是武侠小说里的那个大侠呢？她开始浮想连篇，一不小心踩着一颗石头，不由得失声惊叫，向前扑去。他快速地反转身体，伸手一捞，她便到了他的怀里：“你跟在我后面还能摔？你脑袋瓜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他有点怒了，这都什么女人啊，就这样还能摔？！
“我，我，我就是在想，你是武侠小说里的那个大侠？是杨过还是段誉还是令狐冲？”她脱口而出。
他抿嘴一笑，心想这真的是个很好听的理由，不由得为自己有这么一幅好皮囊感到幸运：“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了？”
“你走成我前面衣服被风吹着的背影我觉得象大侠。”她有点手足无措，还是很爽快地回答他了。
“那为什么没想到我是郭靖呢？”他低头望着她紧张的脸蛋。
“郭靖太笨了，太呆了，哪象你啊。”
“那为什么没想到我是韦小宝呢？”他低头问怀里的她。
“不会吧！你怎么可能是韦小宝呢？那么复杂！”她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这个答案。
“韦小宝很复杂？我觉得他很好啊！风趣幽默，还那么多老婆，是男人都想成为韦小宝！”他戏谑地说。“如果我是韦小宝，你想成为韦小宝的那个女人？”
“我没想过和别的女人去共有一个老公！”她推了推他，想从他的怀里退出来。
“那好，你想我是杨过段誉令狐冲他们中的哪一个？”他没让她从他的怀里逃跑，却又问了一句。
“还没想好，就摔了！”是啊，是还没想好，就在你怀里了，然后就被你抓住问东问西了。
“莫书，你可以慢慢想！”他露齿一笑，慢慢的蹲下来，托起她的腰，呐呐地说：“怎么会这么矮？！”说着低下头，寻找她的唇，慢慢地吻过去，她的唇如山中的清泉，甘甜、清澈，沁入他的心房。他的吻让她意识混乱，浑身酥麻，她完全分不清方向，就这样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入了一个世界，世界里只有他和她，只有花香鸟鸣、清风明月。
在这寂静的山里，他听到了她慌乱的心跳，她也听到了他有力的心跳。
如果世界就此停止该多好！如果世界就此停止，是不是就只有他和她了呢？
吻了许久，他拥抱着她，她勾着他的脖子，就象经历过劫难后的重逢，不想再分开。
“糖糖，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们该怎么办呢？”她呐呐自语。
“和他分开吧！莫书，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我要怎么面对他？他那么好！我要怎么告诉他？”
“我们这样就是在伤害他，如果你不想再伤害他，就告诉他，好不好？我也不想伤害他！他是个真君子而且真的是一个好的合伙人！”糖糖很干脆地告诉她。“真的不要再犹豫了，再犹豫下去，我们仨个人都会疯！明白吗，莫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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