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没有责任和权利来关心她、爱她了，他们已是过去式。
“没有，莫书，没有，我没有恨你，也没有不爱你，只是现在，我的身份不适合照顾你，我们如果再闹出什么事情，对我们仨个和公司的打击都是巨大的，原谅我，我现在不能这么做，我们都必须身不由己。”
她低着头，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好累，我怕我养不好这个孩子了。”她喘了口气，心思重重地说。
“不会的，你会养大他的！我相信你！豆豆你都养大了，豆芽你更可以养大，莫书，我们不能欠糖糖太多，你说过，你欠他太多，你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偿还，你可能并不知道，你对糖糖是有感情的，你可能并不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地把孩子生下来，孩子是无辜的。从决定和你离婚，我就决定放手了。当然，我仍然会关心你，爱护你，只是不能象以前那样了。从你回国，我对你是有欲望的，我想要你和豆豆回到我身边，可是你拒绝了，说明你顾忌糖糖，心中有他，那时侯，我没有死心，我不甘心。离婚后，我就放下了，这是给你我的一个机会，我会去开始新的生活，你和糖糖也要好好生活，更何况他给到我们的女儿的是真心，他在女儿身上所花的心血比我还多，莫书，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女儿和我，其实，我们之间，不是你的错，错的是我，你不必自责，豆豆很幸福，她有两个爱她的爸爸，多少人想求都求不来的，你也应该要高兴，欣慰才对。”
她点点头，坐在床沿，“你去找糖糖吧。”
他看了她一眼，这或者就是她的症结所在了，怎么解，他也不知道，或许孩子生下来，她听到他的啼哭，听到他呀呀学语，会好一些的吧。
“我打电话给他，让他回来，不去找他了，也不知道上哪去找他。”他看看她的脸色，还是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在病房。
糖糖带着豆豆很快地回到了病房，糖糖送杨毅出门，豆豆掀起莫书的孕妇裙，好奇地盯着她的肚子，伸手去摸摸，肚子里的小豆芽象是知道有个姐姐在和他玩，竟然手脚并用地施展了他的功夫，豆豆伸手去摸肚皮上的鼓起的小包，惊喜地笑出了声：“妈咪诶，这是小弟弟的手手还是脚脚？他在和我玩吗？”
“是啊，小弟弟在和你玩呢，你喜欢么？”她揉着自己闺女的头发，满是怜爱。
“超级喜欢的！妈咪，你什么时侯可以把小弟弟生下来啊？”
“快了，还有几天。”
“妈咪，我以前在你肚子里也是这样的吗？”小豆豆继续抚摸小豆芽。
“是啊！小弟弟可以听到你说话，你要做个好姐姐，给弟弟唱歌、读诗，知道么？”
“好啊，好啊！”沉浸在做姐姐的兴奋中的小豆豆，给小豆芽背起了她的唐诗、宋词、还给他唱起了歌，因为没有上过幼儿园，学的歌不多，也就会那么三五首，唱完了，她给小豆芽道歉：“弟弟，姐姐没有上过学，只会唱这几首歌，等我上学了，我学了很多了，我再唱给你听。”说完安慰地拍拍她妈咪的肚皮。
莫书轻轻地笑起来，糖糖进门刚好看到这一幕，莫书笑了，这是这几个月来她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他的眉眼一开，长腿迈过来，问豆豆：“豆豆，你想上学吗？”
“也想，也不想！”听到糖糖的声音，她放下莫书的裙子，爬上糖糖的腿。
“糖糖，你刚刚可没看到，豆豆读诗唱歌给豆芽听的时侯，豆芽好安静啊，豆芽肯定喜欢姐姐。”
“嗯，是啊，豆豆也喜欢弟弟是不是？”
“喜欢啊！妈咪，你生完弟弟，再生一个妹妹好不好？妹妹我也喜欢的！”小人举起手，伸出食指给妈妈。
“.....”莫书无语了，这丫头以为生孩子那么容易呢，说生就能生呢。
“不是说生就能生的，你太小，不懂，长大了，就懂了，妈咪先把弟弟生下来再说，以后带弟弟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哦，要教弟弟唱歌、玩玩具、认字、算术，知道么？”她摸摸女儿的脸蛋。
“豆豆，累不累，想不想睡？要不爹地给你洗个澡，先睡一会？”
“好。”
她不知道自家孩子这么听话，很少哭闹，看着抱着豆豆进洗手间的糖糖，她心里多了温暖和感动。
四年多了，这个男人给予她的太多太多，她是应该放下过去，放下杨毅的。
洗手间里一大一小的对话不时地传到她的耳边
“爹地，我没在你和妈咪的身边，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当然想了！”
“爹地，我想吃你做的酒酿丸子，还有小包子！”
“那下午爹地回去做给你吃，好不好？你在这里看好妈咪和弟弟。”
“好！我还要保护妈咪和弟弟！”
“豆豆真乖！”
“爹地，我长大了赚钱钱养你和妈咪还有爸爸！”
“好，爹地等你长大！”
“我还给你和妈咪、弟弟、糖果哥哥、爷爷奶奶买了礼物呢！”
“我女儿真乖，爹地的好宝贝！”
她听到对话，脸上笑意如花，她的女儿和糖糖就象一对亲生的父女一样，她起身走到洗手间，看到正在弯腰帮女儿冲水的糖糖，那么细致，靠在门框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听着，笑着。
帮女儿洗好，擦干的糖糖，回身就看到了莫书的模样，恬静、温婉又幸福，心里一动：“莫书！”
她嗯了一声，让出了一条道让他抱着豆豆出来，跟在他后面。
他给女儿换上衣服，擦干头发，让女儿赶紧睡觉，自己又跑到洗手间，洗女儿的衣服，象一个家庭妇男一样，她的眼睛跟着他的身体移动而移动，在他搓着女儿的衣服时，她走在他后边，揽住他精壮的腰身，头贴在她的背上，轻轻地叫了声:“糖糖！”
“嗯！怎么了？”他被女人忽然的动作惊了惊，这样的动作，女人很久没有过了，此刻这个动作让他的心一暖，象有片羽毛拂过他的心尖，他的心疼了起来。
“就是想抱你！”
他轻轻一笑，问她：“你确定想抱？”
她知道他想到哪去了，抱着他的手，狠狠的掐了他一把：“流氓！”
“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想抱而已，你都这么大肚子了还想那些黄色的东西，再想，也不能现在，我还给女儿洗衣服呢。”
她无语了，自己又被他调戏了，悻悻地松开手，移着自己的身体想出去，却被他拖住，“想走？给点安慰再走。”唇覆上她的唇，舌尖撬开她的唇，深深吮吸着。
好一会放开她，说了句，“以后再也不生了，多浪费光阴。”说着低头继续洗衣服。
她笑他：“要生的是你，不生的也是你！又想多子多福，自己又忍不了。”她环抱着他的腰，戏谑他，这男人的劣根性还真的让人无语。
莫书的亲昵让他有点受宠若惊，他想这是今天杨毅给莫书说的话，她是听进去了的，豆豆的到来，让她有所触动了，他对豆豆是付出了一个父亲的情感的，给了豆豆最初的父爱，这点莫书是清楚的。
他洗完衣服，给杨毅发了条微信：“莫书，忽然开朗了，谢谢。”
杨毅回了个笑脸，说：“她开心就好。”
莫书心情忽然变好，糖糖认为，她看自己的眼神比前段时间多了起来，甚至有些含情脉脉，动不动还会有些亲昵的动作，他几个月来心里的阴霾一扫而过。
晚上临睡前，他亲亲她的肚皮：“儿子，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等你出来，你要听话，不要折磨妈妈哦。”
她抱着他的头，揉着他的浓密的头发，唤了他一声，说，“豆他爸，我忽然觉得很喜欢你。”
他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很喜欢你！”
他的心跳起来，一股暖流从脚底直达脑门，一手扣住她的脑袋，捉住她的唇吻起来，那么急那么热烈。
她放下了。
她真的放下了。
日落月升，天空繁星点点。
离预产期还有两天，夜里做了一个梦，他带着她和豆豆、豆芽在一个山里，天气很凉，她着凉了，拉肚子，肚子越来越疼，疼得她受不了，不禁呻吟了起来，梦里，糖糖紧张得不得了，握着她的手，叫着她的名字，莫书莫书，是不是肚子疼？
她睁开眼睛，天刚微微亮，糖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她点点头说，我肚子好疼。
他点点头，按了床头呼叫器，告诉护士，她发作了，又安慰她说，“发作了，老婆，我们的孩子要来了，咱们的儿子要来了，你又做妈妈了，我又做爸爸了。”
“我疼，肚子疼，疼得厉害！”她抽抽泣泣地哭着，他抓住她的手，“疼的话掐我手，死劲掐！”他吻吻她的手，生豆豆的时侯，她也疼，可是死死地咬着唇不肯叫出来，现在，她叫着疼，在他听来就是在撒娇，在向他撒气，他抿嘴一笑、
“我都疼成这样了，你还笑，你笑个屁！”她狠狠地拍他的手，眼泪掉得更凶。
“好，好好，不笑，不笑！”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我什么事都想替你，都能替你，可是生孩子这个事情，我替不了你，我也想替你疼，可是替不了。”
医生进来，就看到这样的画面，她在叫着疼，骂着他骗子，骗她这么大年纪还生孩子。
“糖糖，你这骗子，疼死我了，以后，我不放过你！”
“行，不放过，不放过！”
医生检查过后说：“糖博士，宫开三指，还得等等，你看是进待产室还是在病房等着。”
“那在病房等着吧，我在这看着他，放心点。”
医生一出去，莫书问他：“怎么比生豆豆疼啊？”
“生豆豆的时侯你忘记了，疼了十几个小时才生。”
“知道我疼那么久，要死要活的，你还敢骗我又生，还什么过程很美妙，你这骗子。”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只要过程，不要结果，不对，是不要生孩子了，行不行？”
“你还想要过程，想得美！”
天哪，我就想想也不行吗？美事当然要想了，难道生孩子生得以后还要禁欲？
“好，等会想吃什么？你看头上有汗都出来了，是不是先给你洗个澡？对，我还得打个电话告诉杨毅，今天带好豆豆。”他发了条微信，给杨毅，又告诉李余余、王光一，莫书就要生了，还把这消息发在群里。
“你告诉这么多人干嘛？”莫书捂着肚子，问问他。
“当然得告诉他们了，我老来得子、老得益壮，这么好的消息不得群发庆祝一下啊。”
“我想睡，我好累。”她说完，很快就睡了。
又过去几小时，她在阵痛中醒过来，病床前围了一圈人，脸疼得变了形。
“你们怎么都来了？都不上班吗？都回去吧。”她疼得眼泪直掉。
一行人告别，留下杨毅、糖糖。
“女儿呢，你把女儿放哪了？”她边哭边说，脸再度因疼痛变形。
“莫书，女儿小倩和文文看着。”他担心地看着她，“疼得这么厉害？”
“好疼，疼死我了！”她眼泪汪汪地望了望杨毅，撇撇嘴，想哭又不敢在他面前哭。
“杨毅，你先帮我去叫个医生，看是不是可以进产房了。”糖糖看了看眼莫书，把杨毅支开。
又阵痛了好几小时，中午十二点多，小豆芽生了下来。
“八斤八两！男孩！”医生告诉莫书和糖糖这句话后，莫书便晕睡了过去。
醒来已是下午四五点，在孩子的哭声里醒来。
“儿子。”她动了动嘴巴，糖糖把小豆芽递给她，八斤多的孩子有点大，比豆豆生下来的时侯重得多，大得多，孩子红红的脸，高挺的鼻子遗传了糖糖的真传，“这是小豆芽吗？怎么大个？”
“当然是小豆芽，八斤八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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