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里，全是一些教李霏维权的方法。作为人力资源部的老员工，这是文颖有能力做，也擅长做的全部。

　　李霏任眼泪溢满了眼眶。

　　无声地对着文颖鞠了一躬，李霏转身正准备离开房间。

　　“等等。”文颖把头抬起来，看着李霏的背影，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说：“你——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李霏把背挺直，回过头，一脸灿烂的笑容。

　　她说：“因为唐玲啊！”

　　……

　　李霏递交了辞职信的三天以后。

　　唐玲坐在一张全黑的真皮沙发上，叠着腿，可就这样，腿还是一个劲地抖。她偷偷瞄了瞄眼前的人。

　　“俞秋远，”唐玲说：“你确定没问题吗？”

　　俞秋远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抱手胸前，眼睛里的光直射向唐玲，语气闷闷不满地说：“谁让你们不听我的话？”

　　“我都说了，直接给李霏安排岗位，你却非要她去考？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唐玲努努嘴。

　　“拜托，”她有了点小情绪：“这是李霏自己的意愿，我可没有‘非要’！虽然我赞同她的做法。”

　　“你直接指派？你能知道她到底合适哪项工作？这种事肯定是走正规程序，经专业人士的手再决定更好嘛。”

　　“再说，她也是不想欠你太多人情。她都差点把你耳朵咬下来了，然后还听了你的话，来俞氏工作。要具体干什么还继续走后门，你让她以后怎么有脸和同事相处啊？”

　　俞秋远完成度接近九十地翻了一个白眼。他看着唐玲，忽然想起之前唐玲和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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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遇见了不公，你不是怒斥不公，而是来怒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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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秋远的心中汹涌起一股涩涩的难受。

　　他走过去，单腿往沙发上一跪，一只手撑在唐玲的耳侧，一只手抬起唐玲的下巴，整个人往唐玲身上倾斜。

　　俞秋远看进唐玲的眼睛。

　　他说：“对不起，让你在这种环境里工作这么久。我想好了，不离婚了，你回来吧。从今天开始，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

　　唐玲冷淡的声音里，仿佛结了冰，“打住。”

　　她对视俞秋远的眼睛。

　　“俞秋远，这么大的‘恩德’，就不必了。”她一字一句道：“明明你智商应该远超出正常人水平，平日在商场上混，情商方面表现也不低。怎么就对着我，双商都不行了呢！”

　　“你要离婚，绝情绝义——现在被某些现实吓到了，又不离了。那这段时间我的遭遇，你是希望我吞进肚子里？还是假装失忆？”

　　“如果你想让我当这一整件事没发生，简单。现在就告诉我，为什么当初要这么用力和我离婚？”

　　“骗我的话，我不得好死。”

　　俞秋远的眉心打了一个死结。

　　“你真是让我搞不懂。”他肠子仿佛都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捏紧唐玲的下巴，俞秋远的胸口上下剧烈起伏。

　　他话从牙缝里挤出：“你之前和我发脾气，我认，因为我很混账地要离开你。但现在我决定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要光明正大地做你的保护伞，你却依然冲我发脾气？”

　　“每次我想帮助你，对你示好，你做的动作就是拒绝我。以前叶笑笑给你取名‘淡定姐’，我看精妙得很！”

　　“你还真是挺淡定！”

　　“你和个混账老板在一个公司！我特么还得忍气吞声？唐玲，你不要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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