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无法回应的真心
听到那么熟悉的声音,不复一惯的冷静自持,变的焦躁不安,更趋向于歇斯底里。
他在痛,她何其不在痛苦中,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打开这扇门。
她怕不冷静下的自己,会做出让他抱憾终身的事情来。
“茵茵,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开门好不好?不管是老宅那头,还是旁人的疯言疯语,你都不要相信,你只要相信我一个人就行!”
席君赫心里面翻江倒海,不停地拧着门把手。
他知道她就在里面,他想见她,想把她拥在怀里,不管那些照片什么也好,他只要感受着她在他怀里就行。
乔茵没有出声,只是死死捂住嘴巴,避免被他听到抽泣声。
唐诗雨也看得出来,席君赫是真的爱乔乔,她们俩彼此对对方都有情,残酷的是这个身份,外界的舆论。
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俗话说当局者迷,便说了一些中肯的建议。
“席君赫,你就别为难乔乔了。她心里的苦可一点都不比你少,既然你这么在乎她,就应该把这件事去处理好。而不是守在这儿,只顾缠着她,庸人自扰,事情依旧无解!”
席君赫由于她这一番话,稍许听进去一些。
只是他很想看她一眼,实在是太想了,做不到就这么掉头就走。
他压低了嗓音,从喉咙口艰难地滑出口:“茵茵,你就让我看一眼好不好?看了我就会离开!”
如此低声下气哀求一个人,这种事从未做过。
就算年少时创业碰壁,他依旧可以做到傲然于世。
门内的乔茵亦被他的一声声乞求,搅得心神不宁。
“想见不能见,有爱不能爱”那种痛浸透了骨子里。
到最后她终是没有忍住,不对他交代只言片语。
低声喃喃着:“你走吧,我们需要静一静!”
听到她的回复,瞬间使他的心上闪现了一抹光亮,受到了鼓舞一般。
动情而固执地倾诉着:“茵茵,我满脑子想的都是你,你让我如何安静!如果你不出来见我一面,我今天就蹲守在门外不走。”
唐诗雨也是头疼死了,一个两个都是一根筋,到最后苦的只怕是她一个人窝沙发上躺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她上前一步大胆建议:“乔乔,不如你就见他一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我怕邻居天天会投诉我们!”
向门内喊完了后,唐诗雨向席君赫使了一个眼色,自觉地往外头走去。
乔茵内心里一直在拼命地挣扎着,她何尝不想见他,就怕见了就什么都信守不了了。
“那么你得答应我,就看我一下,不许进来。倘若你反悔的话,我以后都不会再见你!”
“好,我全都答应你。茵茵,你再不开门,我生怕我会撞门进来!”席君赫听到了她的松口,心里激动难耐着,生怕她又反悔,免不了警示了一番。
其实这道门压根拦不住他,他怕的是她会一气之下,说会放弃他。
乔茵握着门把的手开始僵持,在开与不开之间挣扎了半天,终是打开了门锁。
然后他的长臂一下子伸了进来,乔茵相应地想合上。
席君赫抵在门外,却不敢用太大力推,只是那长臂一直卡在门之中:“茵茵,倘若你想看我的手被废掉的话,你就尽管合上门。”
乔茵这才留意到他的手臂,几番推搡下,手背上已经隐现了红痕。
她终是不忍心,放弃了抵住门,转身往里走,冷漠地开口:“席君赫,你违规了,现在你已经看到我了可以走了!”
席君赫“砰”一声摔上门,那声带门声震了一下乔茵的心弦。
她僵硬着脊背站立在那,迫使自己不转身过去看他。
突然其然,她的腰肢被一双大手拥住了,他整个人附了过来,紧紧拥抱着她。
“茵茵,不要不理我!”他低声喃喃着,温润的气体拂过她的耳畔。
“席君赫,我们不能这样,你走吧!”她硬了硬心肠,忽略掉他一出现所带来的各种悸动。
席君赫猝然板过她的肩头,乔茵只感觉身型一晃,属于他的气息包裹着她的思绪,那张令她魂牵梦绕的脸庞近在咫尺,蛊惑着她的视野。
她迫使自己移开视线,红唇翕动着,刚想再次冷漠决绝地说出违心话来。
她蠕动的红唇突然被他捕获住了,并不急于深吻,而是百般厮磨着。
带着怜爱与致命的魔力,一点点在挑逗着她,乔茵克制着自己不被他牵引,只是身体与内心的感受完全骗不了人。
到最后她唯有挣扎起来,支支吾吾地发出抗拒的声音来。
这下触发了席君赫心中那张弦,起初无限温柔的吻,变得强势与汹涌起来。
一个吻的狂暴,一个反抗的厉害,到最后不免发生了一些动静。
一墙之隔的唐诗雨,其实也在听着墙角。
她很担心他们俩,想看看他们俩谈的如何了。
如果能在床上解决这事的话,也许能缓和双方的情绪,得到转机。
乔茵见他吻得越发热情,她压根推拒不得。
只是潜意识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如果她再贪恋他的吻,他的柔情,那么势必谁的心思都收不回来。
她忍住内心里的悸动,将自己包裹着冰冷无情,寡淡地说出口:“不要让我恨你!”
“恨”这个字让他浑身一震,随即唇齿间弥散着咸涩味,他整个人僵持了数秒,从她的唇上脱离开来。
那白净的小脸上布满了泪痕,还是刺痛了他的双眸,他的心跟着那咸涩滚烫的晶莹,一紧一缩地抽痛起来。
出口的声音像是一道风都能被吹散:“茵茵,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替她擦拭掉那些令他心慌的泪水。
只是他的手刚落过去,她就偏过了脸去。
“可是你知道你已经在无形之中伤害到我了,席君赫,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好不好?”乔茵每说出一句来,喉咙口都疼涩无比,到最后低哑到不行。
她生怕他再多留一秒,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在心里一遍遍默念着他快离开。
“茵茵,我绝不会放弃你的,你放心,我现在就回去找他们把话说清楚!”席君赫失控地搭上了她的肩头,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眼底的深情像潮水一般淹没过来,不依不饶地恳求着,试图让她改变心意。
看到这样的他,她勉强按捺住的眼泪又要展开新一波的攻势了。
艰涩地启唇:“席君赫,你明明知道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我们现在就把这个错误拉回正轨好不好?”
一听到她要放弃,他就感觉心被撕裂开来了一般。
“不好,茵茵你看着我,你明明下午还对我表白过,你说喜欢我,我听的清清楚楚!”席君赫的眸底仿若打翻了的墨盒,深邃莫测,大掌箍着她的下颌,迫使她只能看着他。
乔茵心神一荡,眸光微一凝滞了下,而后飞快敛下眼波来,掩饰着心里真实的情绪。
抿了抿红唇,说出了弥天大谎:“你听错了,我没有说过。我对你无关乎喜欢,只关乎……”
声线几度不稳,后面的话未容说出口,被男人汹涌的吻再次封住。
乔茵痛定思定,咬了一口他,可男人还是充耳不闻,大掌强势地箍着她的后脑勺。
誓要将她刚刚说出口的话,用热切绵柔的吻收回去。
直到双方的唇齿间弥散着血腥的味道,可他依旧不管不顾拥紧了她只顾吻着,似是一吻要吻到天荒地老!
“不管你对我真实的感情是如何的,这辈子我都要定你了!”两个人皆是气喘吁吁,他暗哑的声线拂过她的耳畔间,明明是那么动听,可现在她感受到的唯有心酸。
她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口像是被什么深深哽咽住了。
突然他支开了些身子,大手张开,幽深的眸子里全是如水般的深情。
乔茵呼吸一紧,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更何况,他们俩刚刚吻的那般如火如荼,某种潜伏的因子隐隐作祟中。
乔茵轻喃出声:“席君赫……”
“别拒绝我,我把这个给你戴上就离开!”席君赫长指间捏着那根粉钻锁骨链,望着她纤细白皙的颈项,压制着身体内想要她的冲动。
乔茵怔了一下,没有想到是这种惊喜,猛然想起了下午那会儿,他兴致勃勃地说想要带礼物给她。
心里很安慰,只是她却不能收下这么贵重的饰品。
他亲昵的靠近,令她紧张的呼吸越发不顺。
乔茵定了定神,试图能够解下来:“我不能收!”
“如果你不收,我不介意我们一直僵持着!”席君赫的大手紧按住她乱动的小手,沉郁的目光牢牢锁定住她的视线,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乔茵百感交集,试图说些什么,终是松口:“好,我戴着,那么请你离开!”
“茵茵,你就真的这么希望我走?”席君赫哀伤地看着她,脸部流畅的线条变得紧绷,令她无法忽视他有多么不舍。
乔茵错开视线,生硬地蠕动唇瓣:“是,我们俩都需要深思!”
“好,我离开。但是我不会放弃,也不许你轻言放弃!”席君赫深吁出一口气,终是不忍再耗着。
看着她百般隐忍的样子,虽有诸多不舍,但现在他愿暂时给她自由思考的空间。
乔茵眼看着他转身离开这儿,心里刚刚明明一直催促着他走。
只是真当他真的离开,她感觉他每远离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尖上,撕扯得百般疼。
她死死咬住下唇瓣,迫使自己不能哭出声来。
即将跨出门槛的席君赫,顿住了脚,开口的语气变得极致温情:“茵茵,你戴着这条项链很好看!”
说完不做停留,消失在门口。
直到乔茵听到大门被带上的声音,终是控制不住满腔情感的爆发,身体不断地下滑,直至跌坐在地板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唐诗雨见席君赫一声不响地走了,本来还以为两个人可以重燃爱火,缓和一下关系。
忙跑了进去,睹见好友蹲坐在地,不断地流着眼泪。
什么都没问,挨着她蹲下来,一把将她带入怀里。
“茵茵,别哭了,他能第一时间赶过来,就证明对你的心意!”见好友哭的如此伤心,她除了说些体己的话,能让她好受一些,别无他法。
乔茵何其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意,只是即便他们互相喜欢彼此,可是那么多的外在因素,怎么在一起呀?
她伏趴在诗雨的怀里哭了久久,唐诗雨试图以别的法子来转移她的视线。
“乔乔,咱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都肿成萝卜了。你晚上什么东西都没吃,我去给你找点吃的好不好?即便要伤心,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
乔茵缓缓抬起头来,也觉得自己很不应该,一出了事只管让好友替她操心。
擦了擦脸颊,轻点了点头。
唐诗雨突然发现她的领口下方多了一条链子,很是璀璨。
好奇地轻捏起来细细打量着:“乔乔,这个是他刚刚送你的?好漂亮,这个牌子的东西很有名!”
乔茵心里微微触动了下,“我不想收,可是不肯收,他就不走!”
“乔乔,这是他对你的心意,而且这坠子反面还有刻字!”唐诗雨将坠子反了过来,示意给她看。
往往觉得做这种事最浪漫了,把爱意永恒地记录在别出心裁的物件上。
乔茵经由诗雨这么一说,便仔细瞧了瞧,果真有。
唐诗雨看她颓废的小脸上那稍纵即逝的暖意,就知道她有触动到。
“乔乔,据我所说这个品牌的饰品,一位男士终生只能为一位女士定制,所以说是独一无二的!”
乔茵听完后,纤长的手指紧紧捏住了链子。
过了许久,她才气若游丝地启唇:“诗雨,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没有可能了?”
“乔乔,我觉得你应该相信他的决心,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冲破重重障碍的!”唐诗雨挤出一丝笑意来,紧握住她的掌心,给予她力量与信念。
那边,从乔茵这儿离开的席君赫,开着车急速赶紧苏宅。
苏宅里的佣人,看大老晚的还有通亮的车灯照射着,忙出来开院门。
席君赫启下车窗,开门见山地问:“我爸呢?”
佣人一见是难得回来一趟的他,忙恭敬地回:“回少爷,老爷子应该睡下了!”
得到答案,席君赫也不管直接开了进去。
席君赫抵达厅内,见楼下空无一人,只是上楼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
“这不是二弟吗,今天怎么这么晚还回来?”梅红芳阴阳怪气地看着行色匆匆的席君赫上楼。
“让开,我没心思与你说话!”席君赫心里一头乱,也压根不顾礼节什么。
梅红芳咧嘴一笑:“二弟,好大的火气,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乔茵那样的破鞋,还是赶紧丢了,免得老爷子动怒之下,把公司交给我儿子,到时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席君赫冷眸一掀,刮了一眼在他面前得意洋洋的某人,嗤笑出声:“你以为我稀罕公司。”
说完不等看她的反应,擦身而过。
梅红芳只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空留自己被气得够呛。
“席君赫,我看你能得意到何时,到时公司没了你的份,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席君赫站定在老爷子的门前,尝试敲了一两声,直接闯入。
老爷子靠在躺椅上,像是知道他会回来,压根没有去睡。
“你来了,为了乔茵?”老爷子一下子睁开双眸,直起了腰板来。
“爸,我对茵茵是认真的,希望你认可我们俩在一起!”席君赫丝毫没有惧色,迎视于他。
老爷子拍案而起,怒斥道:“混账,你觉得曾经当过你侄媳的女人,再来当你的妻子。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觉得恶心!”
席君赫眸中暗光浮动,动了动唇角,坚定不移地阐述着:“爸,她与苏钦墨有名无实,她的清白之身是给了我,我理应对她负责。如果你觉得会给苏家丢脸,大不了我带她回M国结婚!”
听到这个儿子如此冥顽不灵,老爷子直感到一阵戳心窝的疼,好半天才喘过气来:“你真是反了天了,存心想气死我!你就不怕我立马罢免你的职位!”
席君赫轻笑一声,脸上没有丝毫的悔意还是什么,寡淡地开口:“我不在乎那些,反正你不是还有一位继承人,给他就是了!”
继而,往前走近了几步,以便于更彰显自己的决心:“此次,我之所以回国就是为了茵茵而来!”
“孽子,我绝对不会让这种丑闻发生在我们苏家!”听到这儿,老爷子除了震惊,唯有铁了心到底。
“你忘了我现在不姓苏,我是随我妈姓的。有其父必有其子而已!”席君赫也是被激怒了,一想到茵茵那般推却自己,还有当年的那事的真相,全部搅合在一起,令他失去了理智。
老爷子身型一晃,骇然地望着面前雷厉风行,固执己见的儿子。
惊骇在心里只一闪而过,随即他恢复了身为一家之主长辈的威望:“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对你妈问心无愧!”
席君赫又笑了,这次笑的尖锐又刺耳,令那张绝美的脸上看起来竟有些慎人:“好一句问心无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的好父亲!”
老爷子着实受到了刺激不少,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儿子,只感觉心口一阵剧痛,随即整个头都晕眩起来。
门外的梅红方其实一直未走,在听着墙角,隐约可辨里面吵闹不休,看来父子两是谈崩了,随即她心里涌上一股窃喜。
闹得越凶越好,这样她儿子才有十足的希望。
而后就是非常的安静,紧贴着门背都听不到半点声音。
好奇心作祟下,她一把推开了门。
结果就看到了老爷子靠在躺椅上,已经被气的面容扭曲,看起来很是痛苦。
她大呼一声:“二弟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居然把爸气成这个样子,他老人家有高血压的!”
老爷子最后看了一眼站立在那的席君赫,见他的脸上除了冷漠,竟然看不到任何的担心,心中更是惶恐与心寒。
难不成这么多年,他主动请缨去国外深造,其实是对自己的怨恨,有意避开他吗?
终是抵不住这两种双层的打击,老爷子两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梅红芳更是在那哭天喊地的:“哎呀,快来人阿,老爷子被二少爷气晕厥过去了!”
“爸,你快醒醒,不要吓我呀!”
此时的苏宅一片混乱,随后不久救护车就赶过来了。
席君赫看着担架上不省人事的老者,其实他也不是不担心。
只是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怨念,与此次所受的情殇,混搅在一起,令他的内心变得有些麻木不仁了。
梅红芳更是借机说起了风凉话:“二弟呀,我看爸现在也不想看见你,你还是等他醒了后,身体好些再去探望。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席君赫虽然没有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只是还是开着车尾随一起跟着去了医院。
他站在长廊上,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将父亲推进了抢救室。
转身望着窗外城市的夜色,一脸的惆怅。
“茵茵,就算我担上不孝的骂名,我也在所不惜。只求你不要先放开我的手!”
这边苏宅一团乱,那边乔茵也是想睡怎么都无法入睡,再坚持与放弃之间,一直来来回回纠结。
天刚蒙蒙亮,她感觉自己只小眯了一会儿,可即便身体再疲惫,但是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绷着。
睡不着,索性她就早早起来,替唐诗雨准备早餐。
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再胡思乱想。
唐诗雨隐约听到了一些动静,一个翻身见乔茵不在身边,立马被惊醒。
“乔乔,你在哪儿?”她寻声着找了出去。
“诗雨,不用担心,我在替你准备早餐,你今天有口福了!”乔茵从小厨房里走了出来,撞见一脸担忧的好友,勉强笑了笑。
唐诗雨抚着心口,“乔乔,你就别瞎忙了。好好休息好了,要不然我今天请假陪你好不?”
“不用,总不能让你操碎了心,我没事!”乔茵不想事事麻烦好友,推攘着她先去洗漱。
中途她手里突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号码,一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码。
犹豫了一下接通,那头一个女人劈头盖脸的一阵痛骂:“乔茵,你这个狐狸精,你现在肯定很得意了。因为你,爷爷气的昏迷不醒住院了。你以为这样君赫哥,就能与你在一起了,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还未来得及乔茵回神过来插上话,那头尖酸刻薄的嘲讽一锅煮扑了过来。
“是不是嫌钱给的少,你开个价。除了爷爷给你一笔,我还会额外给你一笔,这下你捞了两笔,就应该识趣!”
听到这儿乔茵也知道对方是谁了:“刘美婷,放心,我不会要你们的钱。爷爷,现在他怎么样了?”
“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他现在还不省人事着正和你意,你拿着钱趁早给我混蛋。哼,别怪我不客气!”刘美婷又不解气地咒骂了几声,这才掐断电话。
昨天接机,席君赫的态度着实震慑住了她。
可是她除了痛心之外别无他法。
只是不曾想到,他竟然为了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把自己年老的父亲生生气的昏迷不醒。
足见,他真是被这个贱女人,灌了迷魂汤了。
不行,无论如何她也要阻止他们俩在一起!
乔茵听到电话陡然中断,紧握着手机陷入在了忧虑之中。
爷爷,现在的情况,她无法做到漠视不管。
不行,她得想法子去医院一趟。
只是他现在人在哪所医院,她无从知晓。又不能打电话去询问席君赫,想必他现在比谁都懊恼。
都怪她,要不然他也不会与自己的父亲反目,闹成这般。
唐诗雨洗漱出来,就见乔茵六神无主的样子,像是要出门。
“乔乔,你不吃早餐这是要去哪儿?”
“诗雨,爷爷住院了,我想过去探望一下。”乔茵愁眉不展的样子,稍加解释了一下。
唐诗雨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可是你这样冒然去,好吗?要不然的还是打通电话给席君赫吧?”
“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安心吃早餐上班!”乔茵动了动唇角,勉强对她笑了笑,转身换鞋子出门。
唐诗雨还是不放心她这样的状态去,倘若碰到那个难缠的前婆婆什么,指不定会被如何羞辱。
不行,她不能看着好友被欺负。
赶紧拿出手机,给席君赫打电话。
半夜回去的席君赫,勉强睡了一会儿,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没看号码,直接接通,那头传来了唐诗雨焦躁不安的话语。
“席君赫,乔乔不顾我反对一个人说去医院看你爸了,你现在在不在医院?我担心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
“好,我明白了。诗雨,最近几日劳烦你多加看着茵茵了!”席君赫即刻翻身而起,又不放心的叮嘱了几句。
“说哪里话,乔乔,是我最好的闺蜜,现在当然会看好她。只是你不要再让她受罪了!”唐诗雨与他说了几声,便匆匆结束了通话。
这头乔茵出了小区,看着大街上车水马龙,无从下手也不知道该去哪个医院。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显示了一条消息。
【仁心医院,来不来随你便!】
乔茵看着短信,自然知道刘美婷没有这么好心告诉她医院地址。
想必医院可能有一波人在等着看她的笑话,只是无论前路有多少困难,她还是得走这趟。
她刚坐上了公交车,手机又不停地响了起来。
扫了一看来电,终是没有在搭理,仰面靠着后座椅,任凭一颗心越来越痛。
乔茵来到医院大厅,询问了一下前台,知道了明确的位置。
走到廊道上,刚好撞见前来探望的苏钦墨与梅红芳在那交谈着。
她吁出一口气来,上前。
梅红芳一看到乔茵就破口大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害人精,你竟然还敢来,这儿不欢迎我,给我滚出去!”
乔茵紧掐着掌心任凭她一顿痛骂,没回嘴,她的目光对上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苏钦墨。
缓声开口:“爷爷,他怎样了?现在转入病房了没?”
梅红芳没给她近前的机会,在那鬼叫着:“保安,把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请出去,舍得污染了这儿的空气!”
乔茵也知道看来今天她探望无果了,恳求着:“苏钦墨,念我们曾经夫妻一场,让我在外面看一下爷爷,我就走!”
“乔茵,收起你那假模假样的德行,你与席君赫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就该知道有暴露的一天。”苏钦墨唏嘘不已,嘲讽地看着她,眼底无任何一丝友善。
乔茵喟叹一声,刚好撞见由佣人拎着水果花篮过来的刘美婷。
刘美婷一见到她这灰头丧气的样子,趁机插上一脚:“贱女人,你居然还有脸真的过来,我告诉你君赫哥他现在不在这儿,你就别再演戏了!”
乔茵对上她不加掩饰仇恨的目光,没想与她多加争论,只想安安静静地走了,等各自情绪平定一下,她再过来。
刘美婷见她居然无视于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怒火难耐,扬起手来,欲给她一巴掌。
她高昂的手未能落下,反被一道厚重的力度紧握住,奋力一甩。她差点撞上墙面。
“刘美婷,你在发什么疯!”迎面而来,就是男人暴怒的吼声。
乔茵千疮百孔的心,在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时,没来由的一暖。
原来即便是身处绝境,只要他一出现,就宛如一道暖阳可以驱散她心上的重重阴霾。
她怔怔地望向他,明明只是一夜未见,却感觉他的整个人状态很不好。
眉宇间全是倦怠之色,只是面对她时,又禁不住弯了弯唇角,保持着好的状态,让她心安。
“你们俩个在家里丢人现眼还嫌不够,竟然敢跑到医院里头来眉来眼去的。二弟,你可别忘记了,爸还被你气的躺在那未醒。”梅红芳逮住时机过来,好好地羞辱他们俩一番。
席君赫给了她一个舒心的眼前,一把将乔茵拉到身后,挡住那些谩骂与嘲讽。
他的视线直直地越过众人,不惜将话说得又狠又毒:“嫂子,你儿子的那份少不了。不过你可别忘记了,我可是法定的第一继承人!”
梅红芳“哎呀”了一声,假意站不稳身子,嚷嚷着:“儿子,你快过来扶我一把。你们大家可都听清楚了,他为了这个女人鬼迷心窍,不惜咒自己的老爸死!”
乔茵死死抿住双唇,眸子里沁出了些许晶莹,内心里震荡不已。
怜爱地望着面前挺括的背弯,他为了他居然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是她在一步步把他往深渊里推,不行,她绝对不能这么自私。
就在这一瞬间,乔茵狠下了一个决心。
她必须离开他,不管有多么留恋不舍,都要离开他。
否则她会毁了他!
从来都是矜贵优雅,高高在上的他,何曾受到这般屈辱!
席君赫懒得搭理梅红芳的借机生事,不管不顾地拉着乔茵往外走。
刘美婷还不死心,疯狂上前拦住他们俩的去路。
“君赫哥,你不能再执迷不悟,昨天她就同意收下爷爷的钱,今天还问我开口要钱。这样的女人,你不能被她骗了!”
她含着眼泪,声嘶力竭地指控着某人。
乔茵的小手一僵,没来由的心里划过一丝恐慌,侧目望着男人冷峻坚毅的侧颜。
席君赫轻睨了死缠烂打的刘美婷一眼,眼底无任何波动。
只是接下来的一番话惊为天人,激荡在乔茵的心上,久久不散:“我的女人,我自己清楚,不需要你来过问。她倘若开口要钱,我把我的全部身家给她就是了!”
乔茵已经顾不得看面前刘美婷面如死灰,屈辱又哀怨的神色,因为他没有任何犹豫给予她的这份信任,足以让她感动一生。
直到他将她带离了医院,俩人位于一棵大树底下。
她才回神过来,狠了狠心试图抽离开自己的双手。
他反而握的越发紧,拉着她轻飘飘地一带,她整个人触不及防地闷入了他的胸怀之中。
“你别这样,放开我!”乔茵心慌不已,想腻歪在他的怀中,又不敢让自己太过于沉溺。
他的一双大手揽着她的腰肢,一双手腾空举了起来,触到了她的眼睑上,细细摩挲着:“昨晚,你睡的还好吗?”
乔茵被这如羽毛般的触感,他低沉柔软的嗓音,渐渐蛊惑着。
她的样子铁定很狼狈,哭了那么久,加上失眠,还顶着黑眼圈。
“我还好,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回去了!”她迫使自己清醒过来,生硬地转开话题。
“你见到我,就没别的要对我说的吗?比如方,我过得好不好?”席君赫落寞地垂着眼帘注视着她,在看到她的闪躲与推却,感到无助又心痛。
低沉的嗓音隐透着某种让人窒息的气息,一点点弥散开来。
即便不用说,她也知道他过得不好。只是无论心里有多么担心,她也不敢再肆意流露而出。
“席君赫,老爷子病了,因为我们俩的关系。那么你身为儿子,理应守护在他的身边,不应该如此任性妄为!”乔茵酝酿了一下情绪,好半天才能掩饰住自己的真心,像是作为一个知心的朋友般劝诫他。
“那么你只顾着其他人的感受,可有曾顾着我的感受?”席君赫眸色深深地望着她,深邃莫测的眸中弥漫着哀伤,一点点触动着她的心弦。
执拗地将她的小手往他的胸膛那按去,像是要让她切身体会着——他的挣扎,他的困苦,他的无助,他的哀伤……
她何其不懂他的心情,因为她同时也在亲身感受着。
她深吸了一大口气,强颜欢笑着,每说出口一字来,就仿若有一双无情的大手,在撕扯着她还未愈合的伤口,直至血肉模糊。
“席君赫,你放手吧,与其痛苦挣扎,不如放我自由!”
她说完后成功的看到了他不动声色的俊脸,风起云涌的变化,凝着她的那双漆黑澄澈的眸子变得溃散,黯淡无光起来。
想必把他的骄傲与情感践踏在地,他应该能死心了吧!
趁他迟疑之际,乔茵成功挣脱开了她,疯狂地向着街道上跑去,伸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身后乔茵听到了他执迷不悟的宣言,誓要划破天际般:“茵茵,想让我放弃你下辈子!”
刘美婷的出现,及时阻止了席君赫追上前去:“君赫哥,爷爷醒了,想要见你!”
“让开!”席君赫阴沉着俊脸,冷酷地命令着。
“君赫哥,如果你现在不回去的话,除非你想让爷爷再倒下去!”刘美婷虽然心生惧怕,但还是铤而走险地伸开双手拦住了他。
席君赫看着乔茵上了车消失不见的身影,紧紧攥住了拳头。
上了出租车的乔茵,留恋不舍地贴着车窗,看着还立在那俊逸的身姿。
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这次不管采取什么手段,她也要让他死心不可。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稍微拿起来一看本以为会是席君赫,却没想到是封臣毅。
她平复了一下心绪,深吸了一口气:“臣毅,有什么事?”
“茵茵,是不是没有事就不能找你?”封臣毅按捺了几日,终是忍不住再次找她,隐约间听出来她的鼻音似乎有点重。
乔茵顿了一下:“自然是可以的!”
瞬息之间,脑子里灵光乍现。如果要采取非常手段的话,那么势必有一条对于情侣来说是零容忍。
背叛,也许她要找人演场戏。
“茵茵,你现在在哪儿,你是不是有心事?”封臣毅能感觉到她说话的语气很不对劲。
乔茵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臣毅,我确实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不如我们见面说!”
很快,他们就敲定了见面的地点,一家咖啡厅。
乔茵在前面让师傅放她下来,在外面没有等多久,就见封臣毅开着车过来了。
这么短时间,他都将车备好了,看来是打算长期留在A市发展了。
封臣毅将车停好,见她居然在外面干等也不先进去坐下,心上划过一丝异样。
责怪道:“茵茵,为什么不进去等!”
他一步步走近她,见她不论从神色还是状态来说,看起来都不太好。
乔茵本就有些难以启齿拜托他这种事,哪里还有什么心情真的坐进去享受。
她悄无声息地看了一眼他,又垂下眼帘,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没事,反正也没等多久。我们先进去再说!”
封臣毅看着她的背影,直觉告诉他铁定有什么心事。
两个人挨着窗边而坐,温暖的阳光折射进来,打在乔茵的小脸上。
“茵茵,你这是怎么了,哭了?”封臣毅细看到她的神色,双眸红肿,即便是有阳光晕染着,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乔茵的小手蜷曲着,似是有难言之隐,抬眸瞥了一眼他布满关心的双眸,心虚地不知道该不该说。
封臣毅往前凑了一下,眸色专注地望着她:“茵茵,倘若你还我当做是朋友,不妨告诉我听听!”
“臣毅,这件事我有些说不出口,我想让你假装是我的男朋友,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乔茵费了好大的劲,才缓慢蠕动出口。
一说完,她又自嘲地否认着:“不过,我也知道我的要求有些无理。你可以拒绝我!”
封臣毅只是怔忪了数秒,很快从她的反应中看出了,她的婚姻铁定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她不会提出如此匪夷所思的法子来。
“茵茵,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过得到底好不好?”
他没有立马给出答案,而是提出了心中所想。
乔茵也知道自己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也难怪他要了解真相。
她惨淡地勾了勾唇:“臣毅,我其实离婚了,现在是让你替我摆脱另一段……这样的我看起来真的很可笑!”
封臣毅的回答出乎她想象当中的爽快与平静:“没关系,我可以答应你。”
反而让乔茵有些不知所措,她目光闪烁着,怔怔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不拒绝我?明明当年的事,是我伤害了你!”
“茵茵,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如果没有你当初的狠心,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功。有得必有失,何况,我对你的要求从来都是有求必应!”封臣毅目光变得有些晦涩难懂,是乔茵看不透的,他的一番话亦是说的通情达理。
却让乔茵觉得更是忏愧不已,确实即便是她当年无故提出分手,他虽说也挽留质问了她多次,但终究没有死缠烂打,成全了她。
“臣毅,谢谢你,即便是我现在又要利用你!”
“茵茵,咱们先叫些东西吃。如果我没猜错,你肯定没吃早餐!”封臣毅淡淡一笑,转移话题。
他现在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为了哪个男人可以委曲求全。
他本来是对她还尚存着一些怨恨,只是听到她说离婚了。原来离开他后,她的婚姻生活这么短时间就结束了,他痛苦过她也没得到幸福。
俩人简单吃了一些东西后,他提出送她回去,她也没推却。
临别之际,她挥手与他作别。
却没想到他从车上下来,站立在她面前,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茵茵,需要我时,随时喊我!”
乔茵深感他的大度,化作舒心地一笑,本想说出口的那声“谢谢”。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个拥抱,淹没在唇齿间。
她心神一荡,试图分辨一些,可是他已经很大方地松开了她。
“别再愁眉苦脸了,刚刚那个就当做是利息!”他脸上噙着浅浅的笑意,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样子,挥了挥手埋入车内。
乔茵逗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离开,心头隐约有些忧虑。
希望是她想多了,这次找他来帮忙处理这种事,不会给他带来困惑。
她刚回到楼上就收到了一条信息。
来自于……也许是怕她不接他的电话。
【爷爷,刚刚醒了。说想见你,不过你也可以拒绝。
还有,茵茵。我对你说的所有的话,永远兑现!】
看到最后,她的心不由得又抽疼了起来,泪水夺眶而出。
小声地抽泣着:席君赫,我对不起你的情深,注定要负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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