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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保护欲爆棚

  乔茵在听到“钦墨”二字,心上已经剧烈一抖,奈何这个姿势极难起身来。

  接下来徐景骞的一席话,更是让心上的慌乱感越发被放大。

  “谁让梁小姐是大明星,喊你过来助个兴还要带家属,莫不是怕我们几位会图谋不轨?”

  “徐少,真是爱说笑!”听完了这一席话的梁可人迅速以掩嘴而笑带过。

  她接到通知时,确实犹豫了下。毕竟她刚获得了代言徐氏的药妆产品,于情于理不得不去。

  明着说是让去助兴,暗里会做些什么,那就是圈里不可言传的事了。

  所以她央求了苏钦墨陪她一块来,一是想规避一些事,二是想看看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梁可人收回思绪,不由得像苏钦墨怀里又贴近了几分。

  只是一瞬间她发现了他表情的不对劲,还有他的目光怎么落于腻歪在沙发上某处的一对男女身上。

  当下最为尴尬的要属——被迫压在席君赫身上的乔茵了,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是苏钦墨与那位新欢。

  她红润的脸色渐渐泛白,浓密的睫羽轻颤着,睁大了双眸寄希望于席君赫能搭把手摆脱这种姿势。

  当然苏钦墨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也出乎席君赫的意料之外。

  只是刚刚失误之下那个蜻蜓点水的意外之吻,撩的他心痒难耐,意犹未尽。

  偏偏还有不知趣的人前来扫兴,实属可恶!

  他微眯着狭长的眼眸,用俩人可以听闻的声音喃喃着:“茵茵,你刚刚可是借机偷亲了我!”

  乔茵睹见他那张俊脸上张扬的笑意,这个男人还真是唯恐天下不乱,都火烧眉毛了还不忘逗弄人。

  好在他只是适可而止,很快反手一带将她扶了起来,乔茵心上还没来得及暗自庆幸几秒。

  沙发上的席君赫已然坐稳了,长臂一出轻而易举地将她拉坐了下去。

  这一下无可避免地她的头抵入了他的胸怀之内,而他的手密不透风地搂着她。

  乔茵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她虽然很讨厌苏钦墨朝三暮四,迫切想与他离婚。

  但目前他们的离婚协议书还没签成,自从那天争吵无果后,她搬出了那栋别墅,也没主动联系过苏钦墨。

  现在她还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与苏家另一个他的长辈,以这种会让人误会的样子坐在一起。

  加上还有不知名的旁人在场,这俩叔侄到底想干嘛?

  乔茵感受到头顶上若有似无的气息,手心里全是汗渍,耳边传来了男人不慌不忙幽淡的嗓音:“没想到堂堂苏家少爷也会陪女伴来这种场合?”

  乔茵还保持着小脸窝在他怀里的姿势未变,在听到他竟然主动出击挑衅对方之际,她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忧虑。

  梁可人拉着苏钦墨坐在了对面,这一下她才看清了对面的男人是谁。

  不正是上次在商场偶遇的那位小叔吗?

  她委实拿捏不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

  只是一抬眸探去,她见素来冷漠高傲的苏钦墨,那神色看似隐忍着不发,宛如承受着莫大的羞辱。

  她不轻易喃喃了一声:“钦墨,你怎么了?”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担忧,目光如炬依旧盯着那一对身影之上。

  “我也没有想到,会与小叔在这种地方碰面。敢问是哪位美女有此荣幸,能让你流连忘返于此?”

  就在看似场面上一来一去的对话,可是宛若空气都凝滞了般,随时都要擦枪走火展开一场激战。

  不明所以的徐景骞适时插了一脚:“君赫,原来你们俩是叔侄关系呀,这还真是巧了!”

  乔茵只感徐景骞还真是好心办坏事,竟然把他这位劲敌的新欢喊过来助兴,这下好了,她该如何收场。

  总不能到后来,她被众人耻笑沦为勾搭长辈的心机婊。

  “我们寻常人哪里比得上你逍遥自在,身边都是当红的美人相伴。今天一位,明天不尽兴了再换另一位,多的是美女!你说是不是,侄儿?”

  席君赫轻而易举地带过了他的发问,转而身子往后仰,手里的动作欲扶正她的脸见人,而挑衅的目光直射对面之人。

  乔茵也知道闷他怀里也不是个事儿,该来的总归要面对。她只能期望着苏钦墨不至于抽风到,当场揭露他们俩之间真实的关系。

  她深深呼吸了一下,搂着她后背的手适时轻拍了拍,她借着余光瞄了一眼头顶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深邃而沉静,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似是在鼓励她:不用怕,一切由我在!

  然后乔茵头脑一热,就一下子立直了腰板。

  对面两道视线齐刷刷地投掷过来,某人的审视与某人怒不可遏的样子。而反观乔茵像是没有看到那俩人的样子。

  也对,出轨这种事素来对于男人来说,更值得被原谅与认可。

  那么,为什么作为新社会的女人在婚姻里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选择离婚也是理所应当。

  苏钦墨要是认为她有怎么了,那也随便了。

  越想越淡然,以至于乔茵无论从行为还是神态上,都表现的像是完全不认识对面之人。

  “小叔,倘若你要是喜欢,大可以明天来我公司看看。怎么也要比你身边的这位有情趣多了!”

  苏钦墨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一派沉静,只是垂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

  在证实了自己的所想后,他真有种冲动要上去殴打这一对奸**。

  好你个乔茵,手段果然高明!

  当年想方设法攀上他,这会儿过河拆桥,转而委身为他的长辈,还真想爬到他头上来。

  “我可不像侄儿你,素来洁身自爱。她在我心里就是最完美的,我有她足以!”席君赫忽而侧目过来,迷人双目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磁性的嗓音极为搅动人心。

  许不知是灯光太迷离,还是他的情话太悦耳,还真有种打动人心的错觉。

  乔茵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男人在这种场合里明争暗斗的言论最当不得真。

  她现在完全就是被这两个男人当成枪靶子在使了,会不会引火烧身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徐景骞算是也看出这两人的气场不对盘了,这可是他真心实意为了欢迎他而煞费费苦心,谁又晓得会节外生枝呢。

  “好了,你俩叔侄也别在讨论什么风花雪月的事。咱们现在实际点,乐一回不就是了!是唱歌呢,还是有哪位妞要表演些什么过人的才艺……”

  徐景骞煽动性的言语果然转移了场内其他人的焦点。

  那几个小妖精可是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了。

  发着嗲的嗓音,扭来扭去的腰肢:“我们是玩游戏,还是唱歌,跳舞呀?”

  乔茵眼看这活色生香的画面,也没好到哪去,只觉得来这儿就是个深坑。

  这时席君赫轻捏了捏眉心,俊美无邪的脸上显露出了一抹倦怠之色。

  乔茵一连想到了他豪饮的那两杯酒,自觉拿起了面前的一瓶矿泉水,递了出去。

  略有微言:“都让你不要喝那么多了,现在头疼了吧!”

  席君赫闻言却笑了,笑得邪气横生,暧昧地吐词:“茵茵,你这么贴心,我真的很想再好好亲你一口。”

  乔茵瞬间想到了那薄如蝉翼的触感,却又是那般妙不可言的触动着。

  脸上莫名地开始发热,心虚地避过了他意味不明的直视。

  一嘟嘴,恶声恶气地说:“你醉了,喝你的水去!”

  席君赫稳妥地接住了她的水,慢条斯理地拧开,边喝还不忘调侃:“这水还是没有你的一吻,来得解酒!”

  乔茵如果不是顾着是大庭广众之下,真的很想好好修理他一顿,这个嘴巴总是让人有种想堵上的冲动。

  当然对面的苏钦墨,平时从来不屑于多看乔茵一眼,这回倒是时不时会探视过去。

  她还在法律上的老婆,当着他的面与男人不清不楚。不管他是否对这个女人尚存感情,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钦墨,你是不是胃不舒服,不如我叫点热饮?”梁可人看到他今晚的脸色很不对劲,一门心思以为他是身体不舒服,贴心地建议着。

  耳根子边的温言软语,促使烦躁的苏钦墨心生一计。

  转而一手拽过梁可人的肩膀,将她一下子按压在沙发上,就欺身热吻了下去。

  梁可人那一声声的娇语声:“钦墨,好多人在看着呢!”渐渐消散于无形。

  乔茵看着对面沙发上那交叠的身躯,在心里愤愤咒骂道:还真是下流胚子,到哪都可以恶心死人!

  席君赫自然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大手一把强势地抓住了她蜷缩着的小手。

  明灭不熄的目光牢牢地锁住了她的视线,薄唇轻启:“怎么,莫不是在吃醋?”

  乔茵想都没想地回:“没有!”

  她与苏钦墨之间从来都没有过感情,只是还留有一些傲气作祟而已。

  席君赫抓住她的小手,指腹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玩味的语气里似有一股幽怨之气:“不过,我这侄子倒是玩的很开。不像是我还要守身如玉苦不堪言!”

  可落在乔茵的耳畔却委实消化不了,这苏家的两个男人。

  一个毫不遮掩花天酒地,一个还要故作斯文,竟说些骗小孩子的话。

  哼,没有一个好东西!

  陡然间厌恶感顿生而起,自然她也不想再掩饰。

  乔茵小脸一放,急于抽回自己的手来,动气道:“放手!”

  席君赫没心没肺地笑着,轻吁出一口气来,无奈撒手。

  身子呈大字往后一仰,依旧一副痞里痞气的样子观摩着她:“茵茵,你有时候真的一点都不可爱,教人好生难过!”

  “咦,那头缠mian的一吻倒是结束了!”

  乔茵被他最后一句话转移了视野,确实那位梁可人一脸娇羞埋在了苏钦墨的怀抱里。

  某男似有觉察到她的目光,嘴畔勾勒出了讽笑,挑衅地与她对视了一眼。

  乔茵只身感这个男人真是幼稚,还给她玩什么激将法。难不成还以为她会乱吃飞醋,继而撒泼打滚。

  席君赫食指摩挲着杯壁边,垂眸敛目,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在他的周身。

  这个男人一旦扮起深沉来,乔茵不得不承认独具一种魅力。

  他宛如流水倾泻的嗓音,舒舒缓缓地响起:“钦墨你的女伴既然是演艺圈里的,想必这歌声一定很动听,何不让我们一饱耳福!”

  窝在苏钦墨怀里的梁可人早知道会有这一关,只是不知为何经由他这位小叔提起来,心头隐约有种苦闷感。

  无论自己在大众面前多么星光熠熠,可在他们眼底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戏子而已。

  苏钦墨自然也知道这个歌不是这么好唱的,倘若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这位在爷爷面前事事压制他的小叔。

  “侄儿,还是说我请不动她。徐景骞你到底请这位过来干嘛的,是不是专拆我的场?”席君赫见苏钦墨欲开口,抢先一步截断他的话头。

  他的神色依旧是淡漠的,可这一字一句震慑力十足。

  徐景骞不免也来气,要不是看在对方与他哥们攀点了亲戚关系,起初才卖了几分人情于梁可儿。

  “梁小姐,我兄弟请不动你,我也被无视,看来我们的合作要重新考虑了!”

  他的语气亦变得很冷,架势摆的不错。

  乔茵这才发觉原来徐景骞也有Man的一面,这是她今晚唯一认可他的一次。

  而对面的梁可人显然脸色不好看,这个美女一旦发愁起来还确有几分韵味。

  见她与苏钦墨又是免不了一波眉目传情,这才缓缓起身来。

  微微俯身,表情拿捏的到位,语气也到位:“不好意思,我刚刚扫大家兴致了,我这就献唱一首。”

  “慢着,既然要唱,当然是由我们点你唱!”席君赫稍稍抬眸,打断了她欲张开的口。

  徐景骞附和道:“就应该这样,要不然诚意何在!”

  “是不是有首叫《小三》的歌,你,就唱这个好了。”席君赫轻掀了掀眼帘,似是无意的一提。

  一听到这个歌名,瞬间梁可人的脸僵了,垂下的手不由得攥紧了。

  她也是在无意间得知苏钦墨结婚了,可是他几乎都不归家,自然她都快忘记他已婚的身份了。

  可是眼前的人是他的小叔,知晓一切,果不其然是为了警示她。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

  苏钦墨瞬间眸色转冷,刮了一眼对面恶趣味甚浓的席君赫。

  断然拒绝:“可儿,你不需要唱!”

  徐景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知道挺兄弟到底。

  “苏少放轻松,不就是一首歌又有什么,其他出位的游戏还不是照玩。我想梁小姐在圈里混的,也该明白!”

  一言一语相激,全是针对这位在人前璀璨夺目的女明星。

  乔茵也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倘若要针对一个女人来,原来可以如此狠。

  都不需要亲自出手,就可以将她的自尊践踏在地。

  她想梁可人自然也该明白,就算有苏钦墨在,有些人她也是得罪不起的。

  何况这个风流的种,停留在一个女人身上的心思何其短暂。

  梁可人咬了咬唇,转而朝苏钦墨笑了笑:“钦墨,没关系,只是一首歌名而已。”

  乔茵从他们俩之间的眼神交流来看,苏钦墨还真对她有几分情意。

  不过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出格之处,那些日子里她受尽的委屈何止这么一点。

  随即,上空热热闹闹地响起了伴奏,大家对于有当红明星演唱这首歌,都抱着看热闹的念头。

  不得不说这歌词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从此我不再是你的港湾当你依偎在他的胸怀是否已忘记我曾给过的爱

  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三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

  反正乔茵是听了有种想捂嘴偷笑的感觉,梁可人还真是应了这小三的名。

  接受到苏钦墨投掷过来那阴测测的目光,她直然地迎视过去,反而朝他咧嘴一笑。

  没有想到苏钦墨你也有这么一天!

  她心里自然有些飘飘然,难得这么解气一回。

  她的得意忘形自然逃不过席君赫的眼睛,看着她眉宇间那春意盎然的喜色,他感觉比自己起初创业获得的第一桶金还要具有意义。

  察觉到身旁男人的在打量着她,她稍稍侧目过来,抿了抿粉唇:“谢谢!”

  “既然你这么想感谢我的话,不如等会儿咱们合唱一首歌!”席君赫黑眸晶晶亮亮地注视着她娇俏的小脸,这脸是打过了,可是这秀恩爱还没到位。

  乔茵抿着小嘴没有回答是还是否,与此同时梁可人的歌声也收尾了。

  徐景骞首先起哄夸赞了一番:“梁小姐不愧是当红艺人,这歌唱的果真有滋有味。”

  相应的席君赫也鼓起了掌来,明赞暗讽的直指苏钦墨:“侄儿你真是调教有方,难怪进出都要带着这位。”

  梁可人及时伸出手覆住了一旁苏钦墨的掌背,试图安抚着他的情绪。

  她从来在他面前都是进退有度,不会恃宠而骄。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留在她那过夜的时间最多。

  她有把握她一定会嫁给他,让他离婚的。

  转而梁可儿浅浅一笑,彬彬有礼地开口:“钦墨也是顾着公司而已,毕竟我是公司的艺人。招待不周,还麻烦小叔多多担待!”

  乔茵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还真有几下子,如此被羞辱还能沉得住气,难怪苏钦墨还没换人。

  席君赫可丝毫不买美人账,冷言呛声:“我可没那么多侄女!”

  “席君赫,你不要仗着是长辈就可以为所欲为!”苏钦墨终于坐不住了,黑着脸挺身而出英雄救美。

  “好侄儿,我就仗势欺人了,你又能奈我何?”席君赫完全没有放在眼底,淡淡一笑,傲慢地移开了视线。

  场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再次诡异起来,徐景骞忙转移视角:“没啥可闹的,唱歌,大家继续唱歌!”

  “茵茵,你想合唱哪首?”席君赫侧目过来,温淡的嗓音那般从容自如。

  乔茵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真的很好,轻轻声回了一句:“我随意。”

  “那好我来选,不如就唱耳熟能详的那首《甜蜜蜜》。”席君赫很干脆地敲定了主意。

  话音刚落,包厢的上空就响起了那轻快甜蜜的伴音。

  乔茵有略微的迟疑,无疑泰然自若的他已经先行开唱起来。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

  边唱视线毫无保留地注视过来,浓黑透亮的眼眸带着让人脸红心跳的魔力。

  应着这歌声,那脸上的神色温情的宛若都能掐出水来。

  他磁性的嗓音驾驭这歌来,毫无违和感,柔情蜜意尽在不言中。

  无疑的是乔茵被他带动了,像是陷入在了一种恋爱的情节之中。

  接下来的那段,她是极为自然的配合而出口。

  【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啊~~在梦里梦里梦里见过你……】

  而后又进入了伴奏阶段,她本以为她会扭捏着完全开不了口。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他带入了意境之中。

  她的像是春心萌动的小女生一般不知所措,尤其的是他那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一探视过来,立马让她有种无所遁形的心慌感。

  她这是怎么了?

  直到歌曲收尾,她的一颗心还是“砰砰砰”直跳。

  徐景骞想当然地起哄,吹了一个口哨:“君赫,就差没被你俩甜腻死了!”

  “再来一首!”

  ……

  乔茵现在哪里还有勇气与他再对唱,她连坐在他身边都感到紧张不已。

  不行,她得暂时离开这儿去冷静一下。

  “有点闷,我去趟洗手间!”她霍地一下从沙发上起了身来。

  席君赫莞尔一笑,柔声喊住了她:“这内里就有。”

  乔茵无措地拨着手指头,心虚地回:“这里太吵,我去外面。”

  说完不等他的反应,立马向着门口窜逃而去。

  徐景骞不明所以地问:“嫂子,怎么走了?”

  “大抵是害羞了吧!”席君赫挑眉扫了一眼某处,回答的意犹未尽。

  苏钦墨在听到“嫂子”二字,一双大手攥得青筋暴起。

  席君赫,乔茵你们俩给我的耻辱,我定会如数奉还!

  出了门的乔茵,看了一下路标,匆匆往廊道的尽头疾走而去。

  透过半扇窗户,城市的夜景一如今晚这容易让人迷醉的氛围。

  她倚靠在护栏上,喃喃自语着:乔茵,你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在尚未离婚的丈夫面前,与其长辈暧昧不清,是纯粹想报复激怒他,还是你不轻易间陷入了这场游戏的漩涡里了……

  完全没有头绪,她拐入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脸颊红晕未退的自己,她一遍遍责骂自己是不是疯了。

  打开水龙头,掬起了一捧捧水来,在意识到自己化妆后,只是任凭那水在掌心里流逝。

  猛然间,她的肩胛骨被一股暴力一扣,还未来得及看清来人是谁。

  她就被拖着拐入了隔壁一间,也就是男厕。

  耳边充斥着“砰”一声摔门声,更是在她惶恐不安的心上增添了厚重的几笔。

  直到她的后背磕到冷硬的墙壁上,得以正面示人,她才看清了来人的真面目。

  竟然是苏钦墨,眼前的他显然已处于暴走的边缘。

  那脸色阴郁到可怕,双眸中盛满了怒火,像是要在她身上燃出一个洞来。

  架着她的一双大手亦是用尽了蛮力,令她挣脱不得。

  无论她现在有多害怕,可她还是选择了先发制人:“苏钦墨,你发什么疯?”

  显然没料到她的态度会如此,苏钦墨嗤笑出声:“怎么做出了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来,都爬上我叔叔的床,还想在我面前装!”

  乔茵自然知道从他嘴角说出来的话会有多么恶毒,她压下心中的嫌恶,错开了与他的对视。

  摆出了无所谓的样子:“彼此彼此,谁也比不得谁清白!”

  苏钦墨看着灯光下的女人,她今天还化了妆穿了一件得体的礼服,与以往那个不修边幅的女人来说,确实更能让人眼前一亮。

  只是一想到她装扮成这样就是为了引诱席君赫,那胸腔内翻涌而出的怒火如同海浪席卷而来。

  他的大手一下子掐住了她尖俏的下巴,手劲下的很足。

  “既然你这么下贱,不如咱们就在这儿现玩,我也很想尝尝未来婶婶的滋味!”

  粗俗不堪的言语激荡在乔茵的耳畔,他满脸彰显而出的恶心欲望,彻底让她慌了手脚。

  她着实低估了这个男人的变态欲,居然要在这种地方,选择侮辱她。

  她哑着嗓音嘶吼出了声:“苏钦墨,你快放开我!”

  她越发的挣扎,各种辱骂,越发刺激了盛怒下男人扭曲的心理。

  当他的气息侵袭而来,那唇擦过她的脸庞。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令她几欲想呕吐。

  包厢内……

  徐景骞见乔茵走了,便自行坐过来连番调侃着席君赫。

  实在是由于熟知他在国外那种开放环境下,依然是熟视无睹那些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异国女人的风情。

  才刚一回来,就领着一位看似规规矩矩的小白兔女朋友。

  不让他好好拷问一下,还怎么对得起这么多年的深交。

  席君赫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他,猛然抬眸间却发现对面的苏钦墨也不在了。

  一连想到了乔茵也出去有一会儿了,蓦地惊跳而起,大步流星地冲出了门去。

  他焦急地探视着廊道两头,隐约间听到了女人的叫嚷声。

  洗手间内的乔茵委实被吓坏了,她低估了一个发狂的男人,无论她怎么想挣脱都不得。

  无奈只能用尽全力嘶吼着希望席君赫能够发现她,她几近陷入绝望,心上竟然还保留了那一点点念想,那个模糊的影子越发鲜明起来。

  她听到了礼服被撕的声响,如同野兽一样的男人,正欲解开束缚在身上的最后一道枷锁。

  乔茵还是没有忍住那积聚在眼眶中的泪水,苦涩而炽热,浸湿了整个脸颊。

  难到她今天真的要在这种地方,被这个男人侮辱了吗?

  几乎在这个念头一上来,她就绝望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

  如果会这样,不如死了吧!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扇门“嘭”地一声巨响破开了。

  这一声顿停了一下面前男人的动作,乔茵又哭又笑着浑身虚软,跌坐在了地上。

  苏钦墨见来人是气势汹汹的席君赫,秉持着据理抗争到底的架势,不忘出言不逊道:“席君赫,你来得正好,我与我老婆,你管……”

  后面的话未容说出口,凌厉的掌风呼啸而来,一拳打歪了他的脸。

  苏钦墨以舌间顶了顶吃痛的脸颊,刚欲好好迎敌。

  下一秒,飞旋而出的笔直大长腿,一脚顶在了他的腹部。

  力度之猛,直让苏钦墨后背撞到了墙壁上。

  席君赫只一扫而过,那瑟缩在地上小女人的惨状,那素净的小脸再无生气,布满了泪痕。

  他的心就如同被刀刮了一般,撕开了血淋淋的窟窿。

  再一扫到眼前的障碍,他从未像这一刻这般失控,想要杀人!

  声音宛如从地狱里宣泄而出,携带着密雨般的拳脚相加:“苏钦墨,你竟敢碰她,我今天废了你!”

  乔茵有好半天没有缓神过来,只知道紧揽着破碎的裙装。

  直到那迅雷不及耳的拳脚相加,那一声声太过于刺激而响亮。

  她这才探过去看了一眼,素来盛气凌人的苏钦墨在席君赫面前,竟然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完全像是一个蝼蚁般被他脚踏,唯一好笑的一点就是苏钦墨被打的那么惨,居然都没有吭声或者求饶。

  他被打,她心上自然很痛快。只是万一闹出人命的话……

  她不能逞一时之快而害了席君赫。

  她努力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喉咙唤了出来:“席君赫,你不要再打了,这样他会被你打死的!”

  席君赫听到属于她焦急难耐的声线,稍微缓了口气,扭转过头来。

  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只是刚刚那声哀求更趋向于在舍不得苏钦墨。

  无形中他的心口积了一团郁气,明明现在不应该,可是他禁不住想要得到答案。

  他出口的声音有点飘渺无力,连带周身刚刚那激愤异常的气息,都隐约可见一丝颓废:“茵茵,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吗?”

  乔茵怔忪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会儿这个男人居然在计较这种事。

  她深吐出一口气来,睁着水润润红肿的双眸望着他。

  没有一丝犹豫地回:“我不是在担心他,我是在担心你!”

  瞬间,盘旋在席君赫头顶上的愁云惨淡眨眼间就散去。

  那张脸恢复到意气风发,宛若雨后悬挂天际的彩虹,绚丽多姿。

  唇角不经意间泄露迷人的弯弧,只是在开口对着某人说教时,语气又恢复到咄咄逼人:“看在茵茵帮你求情的份上,暂且饶过你,这就是你目无尊长的后果!”

  一直未吱声的苏钦墨吐了几口血,费力挺起胸膛来,试图保持最后一丝颜面。

  看着席君赫弯下腰板来,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整个动作小心翼翼如同呵护着婴儿一般。

  他失声笑了笑:“席君赫,你别忘记了,他现在还是我的老婆!”

  席君赫手上的动作未停,一直将她的上身遮得严严实实。

  这才一揽她的腰肢轻抱起了她,贴心的公主抱,让乔茵可以全身心的依赖于他。

  他抱着她一直走到了门口,掷地有声地摔下一句:“很快就不是了,好侄儿!”

  苏钦墨被气的脸色扭曲,死死瞪着他们俩离开之处,第一次尝尽了一种不受掌控的滋味!

  一墙之隔的女洗手间里,寻来的梁可人在听到这惊人的内幕,一张脸一会哭一会笑,秀丽的容颜再也不复变得狰狞起来。

  原来她才是那个傻子,那个女人竟然是他的妻子。

  她纤长的指甲紧抓着墙壁,被生生折断几处。

  须臾间,她似有想到了些什么。

  那么刚刚是不是一出豪门里丑陋不堪的禁忌恋,也许她可以拿这个大做文章。

  乔茵,凭什么你一个这样的女人,可以周旋于苏家两位男人。

  她才是被众星捧月的那个女神,只有她才配享尽这些天之娇子的宠爱。

  她即刻摸出手机走到里侧,压低了嗓音。

  “丽姐,帮我做一件事,务必要让她声名狼藉!”

  电话说完,她才照了照镜子。

  走到隔壁门那,佯装刚刚发现了苏钦墨。

  “钦墨,你怎么会这个样子,我立马打急救送你去医院!”边说着那泪水就簌簌而下,着实看了我见犹怜。

  苏钦墨在她的搀扶下,勉强爬了起来。

  在见到她为他流的泪水,心上有了几分暖意。

  低声喃喃着:“可儿,幸好我还有你!”

  席君赫抱着乔茵迈着沉稳的步伐走着,在路过包厢门那。

  徐景骞见几几人去了N久也不回,边出来看看。

  正好撞见他们俩,他吆喝着:“君赫,这是怎么了?”

  席君赫见怀里的乔茵听到有声响,不安地往他怀里缩了缩。

  “下次再聚!”他越发加快了步伐,与徐景骞插肩而过。

  直到出了会所,乔茵似有感到了新鲜的空气,维持着一个动作才稍微动了动。

  席君赫不遗余力地将她一直抱在座驾旁,因为不想放她下来,在摸车钥匙时费了点力。

  乔茵突然感到有些不稳,只以为他是累了,亦或者是酒劲上来了。

  “要不然你放我下来?”

  “怎么担心我抱不动你,还是……”他的话音刚落,就响起了清脆的开锁声。

  下一刻,席君赫已经拉开了后车门,稳稳当当地将她按放在后车位上。

  乔茵偶一抬眸就触及朦胧的光晕下,他不太清晰的面容,可那双眼睛却格外透亮,熠熠生辉。

  她一想起刚刚俩人间的亲昵,顿觉脸上直发烫。

  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她开始顾左右言他:“你今天喝了那么多酒,还能开车吗?”

  “放心,我的酒量很好,绝对安全抵达!”席君赫瞥见她脸上乍现的红晕,要不是顾着她的状态,真有种冲动想亲上一口。

  他替她关上车门,转而拉开前车门,很快车子就发动了起来。

  边开他边透过后视镜,注意着后座上她的情绪。

  “你今晚打算去哪儿?”在一个红绿灯口,他尽量心平静气地开口。

  其实这个问题,他很想直接说去他那,但还是有选择性的让她考虑一下。

  这一问倒着实问愣住了乔茵,那边她已经搬出来几日了,绝无可能再回去。

  而好闺蜜诗雨那她现在这副样子,去了铁定要吓坏了她。

  一时间,她貌似真的无处可去,看来只能住宾馆一晚了。

  她沉默了数十秒,吞吞吐吐着:“我……还没想好!”

  席君赫闻言一笑,慵懒的嗓音缓缓响起:“好了,看你无家可归,我就暂且收留你一晚了。基于你今晚在我兄弟面前表现不错!”

  乔茵抿了下嘴,心里有些慌,“这样不太好吧!”

  “安了,我绝不会趁人之危,反正你之前也进过我家门。”席君赫有了明确的目的后,车速越发稳,连带声音都变得轻快悠扬。

  没过多久,车子拐入了他的公寓。

  乔茵心里隐约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这是她第二次来这儿。可比之上一回,她对于他的印象似是有所改观了。

  他看似桀骜不驯的外表下,还是有颗乐于助人的心。

  乔茵见车门打开,刚想下车自己走。

  男人颀长的身躯下倾而来,双臂做出了搂抱的姿势。

  乔茵见状脸上忽而一热,支支吾吾着:“我现在可以自己走。”

  席君赫也不点破,只是他向来有自己的法子,能让她乖乖就范。

  “哎,可是你这个样子,万一被左右邻居看到了,只以为我欺负了你呢!”

  乔茵忽而想到了那可怕的一幕,确实她身上甚至还残留着某些痕迹,目前需要赶快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

  见她不出声,席君赫也没再耽搁,一劳永逸地将她抱在了怀里,向着电梯走去。

  通亮的电梯里,倒映着他们俩个人的身影,很亲密的姿势。

  出了电梯,直达他的住处。

  上次她只是在门口一会儿,并没有真实看到里面的布置。

  属于一个独居男人的家,干净清爽,与他给人的气质一般,低调中透着奢华。

  席君赫直接将她抱到了沙发那坐下,转身去帮她拿拖鞋替换。

  乔茵发现他手上的款式是女式的,心上微微有些诧异,也没过多表露。

  而他却给她解释了一下:“这个拖鞋是阿姨备的,说是一定要让我带女朋友回家!”

  听的乔茵心头微一紧,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本是挺立在那的男人,突然走进过来,略显幽怨地嘀咕了一声:“你就这点表示?”

  乔茵愣了半会,不明所以地看向他。隐约觉得他一个大男人脸上的表情,怎么有种吃不到糖小孩子般的苦闷。

  “我还以为你会说帮我介绍,反正你不是应允过老头子!”他的目光清澈见底,宛如一汪湖水缓缓涌动,语气也一如既往的温和撩人。

  乔茵完全被问住了,不知道他为何刻意提及这个事。

  再说了,他是否带女朋友回来又与她有何关系。

  他与她之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

  乔茵敛住深思,忙找了个话题搪塞过去:“我想喝杯水可不可以?”

  席君赫以一笑带过,“当然可以,等我一下!”长腿一迈很自然地往里走。

  乔茵坐在沙发上紧张地揪了揪衣摆,才发觉身上的外套也是他的。

  等席君赫端着一个玻璃杯出来之际,乔茵忙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席君赫也没离开,很自然地往她旁边的一个单体小沙发上一靠。

  乔茵边喝着水余光却不轻易总往他那儿瞟去,他似有倦怠之意,姿态慵懒陷入在了沙发内。

  素来平整的衬衫也有了褶皱,她当然知道大抵是因为抱她,还有帮她出气大打出手而造成的。

  觉察到他的身子一动,她忙假装在喝水,一连喝了几大口。

  “喝完水,就去洗洗睡吧,也该累了!”席君赫俯身,双手交叠在双腿间,好整以暇地探过来温馨提醒。

  乔茵抿了抿润泽的唇,点了点头后又显得有些纠结。

  “怎么了,还是在担心我会使坏?”席君赫觉察到她的欲言又止,心上有些闷,可是面上依旧淡然处之。

  “不是,我只是没有换洗的衣物!”乔茵急于解释了一下,说完后快速垂下眼帘。

  闹心,与一个还担着长辈身份的男人,讨论洗澡后穿什么,尴尬死了!

  席君赫心里暗笑了两声,面上却极为淡然:“就为这个,我有新的睡衣裤,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乔茵心想都这个时候了,她哪里还有挑三拣四的权利。

  抿嘴一笑:“那么麻烦你了!”

  “不麻烦,需不需要我领你去浴室?”席君赫迈开了长腿,只是说这番话时,清隽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乔茵似有了解到他正准备干嘛,忙挥了挥手,“我正好走走看看,你忙吧!”

  随后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某人已经上楼去了。

  乔茵窝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暗叹一声:怎么到最后竟住到他家来了,总觉得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席君赫捧着衣物下楼之际,见小女人纹丝未动,依旧窝在沙发上,似是在忧虑着什么。

  其实他是有想追问一下,她与苏钦墨之间进展到哪一步了。

  但又怕显得太唐突,想着如果她能主动和他倾诉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丫头,你该不会真的找不到我家浴室吧?”余下的脚步他尽量放轻,在最后一节楼梯处,他适时地收定了长腿。

  乔茵耳畔乍现男人透着戏谑的嗓音,她一抬眸就瞧见不远的旋转楼梯那。

  男人侧倚靠在栏杆,身姿俊逸,容颜逆天。

  加上头顶上闪烁的灯光点缀,一时完美的宛如一副油画般,夺人心魄。

  乔茵刷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心不在焉地回:“我在等你的衣物。”

  说着边试图挪动了几步,她小小碎步,而男人矫健地踏步而来。

  “傻瓜,真是服了你了!”席君赫心里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她说,看到她这个样子,只是轻呢了一声。

  乔茵接过他递出来的衣物,压低了嗓音说了一声:“那我先去洗了!”便往内里而去。

  在她身后传来了男人关切的提醒声:“毛巾什么在柜子里,有什么问题可以喊我。”

  听在她的耳畔无疑更是在心上加了一把火,忙闪身进入洗手间,合上了门。

  她看着镜子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乔茵,别再胡思乱想!

  就把他当做一个在困难时,帮助她的朋友。

  乔茵很快就褪去了衣上的衣物,来到淋浴下,温热的水冲刷着身体各处。

  她的心也一点点开始变得平静下来。

  洗了差不多20来分钟,她才上岸。

  触及一旁的男人衣物,只犹豫了一下,便拿起套了起来。

  显而易见男人的衣服对于她来说,穿在身上就像个小孩套着大人的衣物。

  她忙将衣袖与脚管全都卷了卷,看着镜子里没有其他不妥。

  这才走了出去,只是在这段路上,她心跳的节奏又开始乱了。

  外面很安静,让她误以为他肯定也上楼去洗澡了。

  只是刚抵达客厅,她见他窝陷在沙发上,看不到他的脸,只是从那个姿态来说应该略有疲惫了。

  “你怎么还坐在这里?”乔茵揪着老长的衣角,埋头只顾看着自己的脚丫。

  “我在等你呀!”席君赫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端正坐好了,全然不复刚刚的萎靡不振。

  乔茵这下直被堵的没话可说了,怎么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回,心上莫名地有点乱。

  她刚想缓和一下气氛,本是坐在那的男人却已奔至她的面前。

  “怎么没有把头发吹干,你这个样子会感冒!”席君赫在触及她那一头湿发时,俊朗的眉峰轻蹙而起,语气也莫名地透着一股压力。

  乔茵慢了半拍抬眸起来,触及男人的神色看起来竟有几分凝重。

  她的头发只拿毛巾稍微擦了擦,一是觉得这样也可,二是觉得翻人家东西不太好。

  等她再试图看清一些时,席君赫俊逸的身型一晃而过。

  伴随着他醇厚的嗓音:“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

  乔茵本以为穿成这个样子,会让他觉得好笑。可明显他的注意点不在这上面,不是应该松口气,怎么反倒觉得他的行为有些反常。

  乔茵在沙发上没等一会儿,席君赫就返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

  席君赫见她坐在那,隐约间那头发上的水珠还往下滴,眉心就快拧成“川”字了。

  乔茵当看清是吹风机时,刚想象征性打声招呼,他就不假于人熟练地插好电源,挨坐在她的身旁。

  她心头一紧,刚想到他不会是想帮她吹头发吧……

  “你的头发得立马吹干,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个女孩子的。”他的话音隐在机器声下,听的不是特别清。

  乔茵只感到头顶上有“呼呼呼”的热风传来,很惬意,很温暖。

  只是一想到是他亲昵地抓着她的头发,一点点对着在吹。

  一颗心再也平静不了了,忙作势欲转头过来,想说她自己来就行。

  她刚有此念头,肩膀还没侧过来。

  男人言简意赅地脱口而出:“坐着别动!”

  竟让她有种做错事被老师训斥的感觉。

  接下来,乔茵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真的一动不动就坐在那,任凭他吹着头发。

  中途甚至他撩过她耳根子的鬓发,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耳垂的肌肤,竟让她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手掌。

  她只觉得整个人有种身处在火炉里的晕眩感,她一遍遍安慰自己,只是吹风机里的热风太热了而已。

  总算吹风机声响停了,她抿了抿粉唇,这才说了那句未出口的话。

  “谢谢,其实我可以自己动手的!”

  “你就权当我看不过去而已,你一个小女人比我一个大男人还粗心大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为人妻表的。”席君赫随手拔掉吹风机,眼波流转,精光隐现,慵懒散漫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可乔茵听在耳畔半是认真,半是戏谑的嗓音。

  心上本是那点旖旎的气息,也尽数消退。

  他这是不是在转着弯说她不像个女人,更不会做人妻子维持婚姻生活?

  席君赫鼻息间全是她身上沐浴后淡淡的馨香,刚刚那如丝绸般的乌发在指尖的触感让人心痒难耐。

  他干脆直起了身来,俯身贴至好整以暇地观摩着她的小脸:“怎么了?不出声是不是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了!”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想去休息了!”乔茵在他不怀好意的热切注视下,越发觉得有点窝火。

  她婚姻失败也不是她想造成的,目睹他现在这种表情,只觉得他这是想看她笑话。

  席君赫见她闷闷不乐的样子,那小嘴翘得高高的,只是嘴硬的不肯服软。

  不得不说生起闷气来,也别有一番情趣,不愧是他认可的女人。

  转而他就挺直脊背来,悠闲地迈着步伐走开了:“也好,你睡客房,楼上左拐第二间。”

  快要没入不见之时,突然在拐角那又探出头来,坏坏地冲她一笑:“茵茵,自便。不要到时我洗完澡出来,你还窝在那等我抱你上去。”

  乔茵刚想回:谁稀罕呀!某人就已挥了挥手彻底看不到了。

  空留她坐在那一口气上不上,下不下的。

  哎,为什么每次与他交锋,本该理直气壮的她,全以落败收场。

  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她忙从沙发上起身。

  一步步迈向了楼梯,去往目的地。

  抵达楼上,她习惯性先看了一下右侧,但也清楚刚才告知了路线是左拐。

  算了,别好奇去打探什么了。

  乔茵推开门,看了一眼屋内。

  房间适中,但是整个色调是暖色,甚至让她觉得有种与他独居男人不匹配的感觉。

  她直接在床畔坐了下来,将大灯全部关掉,留了一盏暗灯,便躺下了。

  她捂紧了被角,确没想象当中那么容易入睡。

  在过去一年多时间里,她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别墅,从起初偶尔有半夜醒来害怕过,到最后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所以这种相对还较温馨有点人气的房间,她应该很容易入睡呀。

  就在她又翻来翻去之际,门上传来了“咚咚咚”的响声。

  还有男人温润的嗓音:“茵茵,睡了吗?我拿了一杯热牛奶给你。”

  乔茵在一听到他的声音,惊跳一般竟一下爬了起身。

  忙理了理头发,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才想到门貌似没有上锁。

  徐徐吐出一口气来,尽量平心静气地吐出二字:“进来!”

  席君赫推门而入时,看到小女人慵懒地靠在床头,整个房间里的色调很暗,可她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却散发着秋水般的波光。

  乔茵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一下,毕竟这么个夜晚孤男寡女的,总觉得有些暧昧。

  席君赫直接把杯子搁在了她的床头,并没有直接离开,转而往一侧的小沙发上一坐,交叠着双腿。

  乔茵万万没有料到他的节奏竟然是这出,往往这种时候不是放下以后,为了避嫌就应该立马掉头走。

  她紧张兮兮地掀眸瞄了他一眼,这一看直接让她心跳骤乱。

  他不是像她穿的一样是睡衣睡裤,而是穿了一件丝质的长袍,只在腰间随意地系了一下。

  偏偏就是这副春光乍泄的样子,才叫要人命。

  他那块块肌理分明的健硕胸肌,竟然还会泛出迷人的光泽来。

  更甚者那交叠的两条长腿,看起来也是相当之撩人,丝毫不输于美女什么露个玉腿。

  俗话真是说男色害人,乔茵没有想到这一天居然会轮到她的头上。

  在这迷离的夜晚,独处的空间内,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穿成这副上下尽失的样子,坐在她的床头。

  等她……是要准备干嘛?

  乔茵正在苦恼纠结之际,男人清淡的嗓音徐徐飘散而出:“茵茵,牛奶再不喝可就冷了哦!”

  她这才回神过来,原来他是在等她喝完牛奶。

  她利索地握起杯子来,猛喝了一口,察觉到他在盯着她。

  忙举起杯子来,急于灌下去。

  慌而则乱,反而就是呛到了。

  乔茵只能搁下剩下的牛奶杯,只顾半捂着嘴在那咳嗽起来,边暗嗔着自己真是笨死了!

  下一刻,席君赫就坐在了她的床畔,伸长了手臂欲帮她缓解的样子。

  乔茵心上一跳,忙往旁退了退。

  一双水润润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像是在说:你千万别动!

  腹诽着:拜托,你不要再动手了。你再过来,我越是不得安生了。

  席君赫很自然地缩回了手,那脸上噙着宛如皎洁月色般的笑意,真就只是静静地坐在那。

  过了好一会儿,乔茵才止住咳。

  刚想开口和他道个晚安,示意让他回去睡觉。

  坐在那的男人突然往前挪了挪,那张脸越发贴近。

  一时间乔茵心跳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就在她差点拿被子捂住头之际。

  那被她往上提的被子,忽而就落回了原处。

  而这次他的大手轻而易举地再次伸到了她的面前,刹那间乔茵整个人就傻了。

  席君赫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薄唇轻启,磁性的嗓音萦绕在上空:“你看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喝个奶呛到不说,连嘴巴边也全都是奶渍。”

  他指腹温柔地一拭而过她的唇角,那柔软的让人心都一麻的触感。

  更何况贴得如此之近,乔茵完全是零距离感受着他俊美非凡的容颜。

  那根根分明的浓密睫毛,甚至连眨了一下她都能看到。

  无疑的是眸中倾泻而出的柔情蜜意,更是让她慌神了。

  好在他做完这个动作以后,便收回了手去,很快起身来。

  长身玉立地站在她的床前,那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初,仿若没有刚刚暧昧不明的一幕。

  看到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完全犯傻的样子。

  他邪气地一挑唇,完全不介意在这趟浑水中再搅一下:“怎么这副表情,像是我刚刚要对你怎么了一样?”

  乔茵真的觉得无脸见人了,明明都是他做的,却要被反污蔑成她思想不单纯了。

  她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要爆发了:“席君赫,你出去,我要睡觉了!”

  “好了,别发火,我走就是了!”席君赫挑了挑眉,流线型的身躯一晃而过。

  乔茵只听到门被磕上的声音,生怕他再进来祸害人。

  忙翻身下床,反锁上门,这才重新爬回了床上去。

  许是经过这一番折腾,很快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回去之后的席君赫倒是睡不着了,他的房间正对着她的门,索性虚掩着并未关实。

  倚靠在窗口,任凭窗外的凉风吹了好久,才些许消退了些心头的燥热。

  这个夜晚因为有她在这儿,倒变得出奇的易激动了。

  半夜床上的乔茵睡的很不踏实,揪紧了被角,浑身布满了涔涔汗渍。

  陷入在重重困境中,那个未完可怕的事再次重现。

  苏钦墨仿如魔鬼一般朝她扑了过来,而她的双手双脚竟然被捆绑了起来,完全动弹不得。

  她眼睁睁看着****中的他,在撕扯她的衣物,而她只能垂死挣扎中掉眼泪。

  睡的本就很浅的席君赫,突然听到了一声声小女生凄厉的惨叫声。

  “啊……”伴随着听得不太真切的呼喊声。

  他瞬间被惊醒从床上弹跳起身,疾步出了房门蹦至到对面。

  猛敲了敲房门,焦急地呐喊着:“茵茵,你怎么了?开开门!”

  见喊了数遍未果,而房内的惊叫声还在持续中。

  他紧贴至门那,试图听清一些。

  “混蛋,你滚开,不要碰我!”

  这一次他似是听清了一些,难不成是因为晚上那一幕做起噩梦来了。

  他有些失控地在那又猛捶击了几下门,不起作用。

  如果破门而入,突然的异响可能更会吓到她。

  不行,他得冷静一点。

  对了,有备用钥匙。

  总算在楼下的一间抽屉,找到了备用钥匙。

  立即插入旋开,他跑到她的床畔前,刚刚本是蓄势待发状态下的他,整个行为举止都变得缓慢下来。

  他一把握住了她紧攥的小手,轻摇了摇。

  放缓了语气喃喃着:“茵茵,醒一醒,你只是在做梦而已!”

  陷入噩梦中的乔茵,似是感受到了有人向她伸出了援助之手,那么稳健有力。

  促使她的眼前看到了一道亮光,立马从那个深渊中惊醒过来。

  许是刚刚的梦境太真实,太可怕。让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我在哪里,你是谁?不要过来!”

  她的神态迷惘,眼角还残留着晶莹,像只迷路的小鹿般无助与彷徨。

  席君赫并未再靠近她,只是相握的手依旧抓着。

  脸上的表情比之任何时候,都要来得柔软,墨色浓郁的眼眸专注地看着她,眼底浅光缓缓晕开:“茵茵,我是席君赫。你不要怕,那只是梦,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有机会伤害到你!”

  他的声线本就很好听,加之现下刻意压低。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上都透着小心翼翼的关爱。

  使得混乱不已的乔茵回神过来,掀开眼帘再次看了看眼前之人。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她的思路已经开始恢复正常,知道自己身处在哪,只是上了锁的房子里,半夜怎么还会跑进一个男人来。

  席君赫咧嘴一笑,见她的神智总算清醒了。

  松开手,微直起身来,慢条斯理地解释了一下:“没法子半夜听到某个小女人鬼哭狼嚎的,我以为家里进了贼,情急之下就拿了备用钥匙进来了!”

  乔茵刚刚的那点紧张感都被他这话弄的有些哭笑不得了,看来大抵是她做噩梦惊恐下不由得大喊出来了,这才引来了他。

  弄明白了之后,她反而有种无地自容感了,垂着头小小声地应了一下:“原来是这样,谢谢你,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真的没事了吗?”席君赫眸光深深盯着她的小脸蛋,紧追问了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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