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景的声音里有些讶异，脚步也慢慢踱回来了：“她在哪？”

　　乔玉欣拍拍手：“出来吧，景要见你。”

　　夜明珠胳膊一痛，一个壮实的女佣把她拉到起居室门前。另一个女佣把门开了条缝，夜明珠就觉得背上一重，被推了出去。

　　她像木偶一样呆滞地往前走去，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乔玉欣说过的话。乔玉欣是故意的，一定是！乔玉欣就是要让她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叫她犹豫，不敢去揭发乔玉欣的恶行。

　　程怀景已经很累了，他现在遇上了难题。她帮不了他，又怎能再去添乱？

　　“小珠？”程怀景的语气瞬间柔软而小心翼翼。他快步过来，抱住了夜明珠的双肩。

　　但他不敢太用力，他看到了夜明珠缠满纱布的脸。他诧异地伸出一只手去，想要触摸夜明珠的脸。

　　夜明珠倒吸一口气，侧脸躲了躲：“不要！会疼……”

　　程怀景听出了夜明珠的声音，她那么娇软而害怕。他的眼里瞬间蓄满怒气，把夜明珠的双肩抓得生疼。

　　“你怎么搞的？”他的疑问几乎是吼出来的。

　　夜明珠张了张口：“我……”

　　“我就说不用吧，玫园不像山顶别墅，这里有的是佣人，她非要过来打扫卫生。我看她这么主动，就答应了。谁知道她走路都走不稳，刚上了楼，就摔下来了。”乔玉欣语速很快地抢着说道。

　　夜明珠又讷讷地张了张口，眼睛瞪得大大的。

　　乔玉欣莞尔一笑，走过来，先发制人地问她：“瞧瞧，把脸都摔破了，要不是我及时过来，叫佣人给你包扎了，说不定现在还血流不止呢！你说是不是呀，夜明珠？”

　　程怀景看了眼乔玉欣，然后也转过头来问夜明珠：“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夜明珠不安地挪了挪脚步，程怀景眼里有怀疑，乔玉欣正带着警告意味地盯住她。她抿了抿嘴唇，牵扯到下巴上的伤口。那刚刚发生过的凌虐场景又浮上脑海，她的下巴上还留着乔玉欣的指甲印呢！

　　她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

　　但她不能义气用事，她不能做伤害程怀景的事。如果乔玉欣和程怀景翻了脸，乔家就不再帮程怀景了，那么程怀景会被他的对手打败的。

　　夜明珠闭闭眼，两滴眼睛被挤下来，流进纱布。伤口被咸咸的眼泪刺激得发疼，她嘴唇发抖地开口：“是。”

　　“脸上的伤是你自己摔伤的？”程怀景又问了一遍。

　　“是。”夜明珠委屈地点点头，有越来越多的泪水流下来，浸疼了伤口。

　　乔玉欣像是舒了口气似的转过了脸去，终于不再紧盯着夜明珠看了。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没有我的吩咐，山顶别墅的保镖是不可能放你走的。”程怀景还在逼问。

　　“噢。”乔玉欣笑得有点尴尬，“那边打电话来，说夜明珠一定要过来，我没想那么多，就派司机去接人了。也许那边的保镖看到是你的车，就没拦着了。”

　　程怀景转过脸，恶狠狠地盯着乔玉欣：“乔玉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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