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打扰
刘露说的都对,但这些问题……
陈西哪里有时间考虑这些,她连跟傅沉领证这件事都只有十五分钟的考虑时间。
她道:“不急,慢慢来。”
刘露脸上表情有点炸,她认真又严肃地说,“陈西,你不要每次别人一跟你讲正经事你就装傻充愣,你这样走在街上会被捅的。”
被恐吓了的陈西也无可奈何,她干笑两声说,“大家都是第一次结婚,难免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刘露真是信了她的邪!
陈西满不在乎地说,“好啦,其实这事要怪只能怪傅沉太突然了,我是很想矜持一下,跟他讨论讨论你说的那些问题,但他根本没给我机会。你也知道,傅沉那个人,他难得开口说结婚,我不赶紧屁颠屁颠的就同意,还拿什么乔啊。”
刘露露出怀疑的神情,在她心里,傅沉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你们领证……不会连家里人都没说吧?”
陈西看了看时间,也快到下班的点了,她站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晚上就回去说了。”
刘露这次是真无话可说了,她看着陈西,继续恐吓她。
“希望你回去的时候迎接你的不是你爸的菜刀。”
陈西光沉寂在成为已婚妇女的喜悦之中,压根还没想到她爸的事。
她考虑再三,准备把照片发给她爸看看。
她刚拿出手机给陈远发了条微信,傅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西眉飞色舞地对着她刘露道:“没想到这结了婚的男人更粘人了。”
刘露听不下去地装聋,也没打算在这里听他们你侬我侬,起身离开。
电话一接通,陈西的浓情蜜意还来不及表演,傅沉那边直接来了一句。
“下班没有?”
陈西看了眼时间,已经到了时间,“马上就可以走了。”
傅沉嗯了一声,又说,“我刚打了电话回去,我爸妈都在家,你先过去,我这里大概还需要四十分钟的时间。”
傅沉的时间很准确,一听就是有很重要的事的那种,让陈西完全找不到理由拒绝,那句夫妻本来就该同时同出的话挤在嗓子眼吐不出来。
陈西纠结了一下,勉强地说,“那好吧。”
陈西去过傅沉父母那里不少次,就是第一次过去的时候她也没有像现在这么紧张过,可能是因为身份的不同。
进门的时候陈西都有些同手同脚了,以往陈西一进傅沉父母家就开始阿姨长叔叔短的,今天过来那句阿姨卡在喉咙里好几秒才吐出来。
还好傅妈妈正腰给她拿拖鞋,没看到她的窘态。
“傅沉打电话过来说你们要回来一起吃饭,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呢,你一定爱吃。”
上一次陈西跟傅沉一起傅沉,严格算起来,有点不欢而散。
这次傅妈妈好像有意修复关系,不过傅沉比陈西还不重口欲,从小就对食物就不会表现出太大的兴趣,如果要傅妈妈说傅沉喜欢吃什么,那她只能说,傅沉不挑食。
从傅沉那里下手修复关系是不太可能了,傅妈妈决定还是从陈西这边下手。
傅妈妈可能光想着修复关系去了,对陈西别扭的姿态倒没太注意。
最后还是傅爸爸在陈西差点摔了他那宝贝的紫砂杯时察觉出陈西的不对劲,从进门就开始的不对劲。
傅爸爸看着陈西问她,“你跟傅沉吵架了?”
虽然傅爸爸不像妈妈那样,觉得傅沉什么性格沉闷、态度恶劣、人生无聊……等等,但傅言跟傅沉两兄弟毕竟都不小了,两人别说带女朋友回家,就是传说中的绯闻女友都没有,所以傅言跟傅沉的终身大事,他也是急在心里的。
这好不容易有了个女朋友,又是老朋友的女儿,傅爸爸对陈西虽然没有傅妈妈那样热络,但基本还是满意的。
如果真的是跟傅沉吵架了,傅爸爸觉得他做为家长,还是有必要调和一下的。
毕竟不能指望傅沉那破性子会哄女孩子开心。
本来陈西方才是差点摔了杯子,但一阵手忙脚乱之后还是接住了。
结果傅爸爸这么一问,陈西连忙举起双手否认,“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吵架。”与此同此是杯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的碎裂的声音。
傅爸爸看着碎在地上的紫砂杯,别提有多心疼了。
这种杯子连着泡茶的壶是一套,碎了一个就不完整了,对傅爸爸这种喜欢收集名器的人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儿子的锅为什么要让老子来背?
陈西看看碎了的杯子,再看看傅爸爸不自太好的脸色,心里哀嚎。
厨房的小灶上还煲着汤,原本在看着火的傅妈妈一听声音连忙出来。
“怎么了?”
陈西哭丧着脸道:“把叔叔的杯子摔碎了。”
傅妈妈先是一愣,然后连忙上前拉着陈西上下仔细看了看,“没烫着吧?”
陈西摇头,傅妈妈去瞪傅爸爸,“还不去拿个扫把来扫了,踩着了怎么办?”
傅爸爸苦着脸去拿扫把。
陈西有点愧疚,等傅爸爸过来,她连忙道歉,“叔叔,对不起,我毛手毛脚的……”
傅爸爸摆摆手,装作大方的样子,“没事没事,一个杯子而已。”
傅爸爸的那些紫砂壶连着杯子一起,基本都是出自名家之手。有几套是言跟傅沉买来送他的,大部份都是他自己去淘的。
傅妈妈曾经说他花在壶上的金钱比养老婆子的钱还要多。
陈西打碎的这一只,就是傅爸爸在拍卖行拍来的已故大师顾景舟顾大师的作品。
钱还在其次,主要是这种东西基本上是不可复刻的,碎了就碎了,再配不来一模一样的了。
陈西是不了解这些,只知道自己打碎了傅沉他爸的杯子,心怀愧疚。
傅妈妈却是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傅爸爸的心头宝。
看着傅爸爸扫着碎片的样子,傅妈妈动了动唇,然后说,“等傅沉来让他去找人问问,把家里都铺上地毯,你的东西摔地上也不怕摔坏了。”
傅爸爸缓过神来,嗯了一声,然后说:“等他来你跟他说。”
傅妈妈立即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
等到傅沉过来,陈西把他拉到一边,跟他说了杯子的事情,又说了地毯的事情。
傅沉没说什么,只问了她一句打碎的是什么杯子。
陈西拉着傅沉去看,傅沉看完后挑着眉,心想,还真是败家啊。
陈西看着傅沉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很贵啊,这杯子难买吗?我去给你爸配一个回来?”
傅沉扬扬眉,然后道:“是挺贵的,够你卖身一阵子了。”
陈西嫌傅沉说话不好听,这哪里是新婚夫妇该说的话。
傅妈妈那边已在喊吃饭,傅沉也不多言,“别多想,这事情我来解就行了,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放在心上。”
陈西长舒了口气,脸色转阴为晴。
有傅沉在,陈西就没有那么别扭了,还抢着去干活。
“阿姨,我帮你端菜。”
傅妈妈笑眯眯地道,“好好好,你帮我端。”
不过傅沉在听到陈西的称呼时不禁扬了扬眉。
陈西猜傅沉这次回来大概是要说结婚的事,但饭桌上傅沉一直都没开口,陈西看了他好几眼他都没有要说的意思。
总不会……要让她来说吧。
等到吃完了饭,陈西帮着傅妈妈收拾了碗筷,一家人坐沙发上看电视,傅沉忽然拿起摇控把电视给关了。
傅妈妈看了傅沉一眼,“你做什么?”
傅沉道:“说件事。”
陈西立即开始装死。
傅爸爸跟傅妈妈不吱声,等着傅沉说话。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说,“我跟陈西已经领证了。”
正在喝茶的傅爸爸一失手,又摔了一个杯子。
得,一套杯子一下子少了俩。
傅妈妈瞪了傅爸爸一眼,然后问傅沉,“领证是什么意思?”
傅沉还是那千年爹不亲娘不爱的死样子,“就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傅妈妈这时候才发现陈西手上还戴着钻戒,看来是真的了,不是傅沉在故意逗他们。
傅爸爸把碎片捡起来包进纸巾,找到自己的声音问,“怎么会这么突然?”
傅妈妈一拍大腿,瞪着傅沉就道“你们两个不会是搞怀孕了吧?”
傅爸爸咳了一声,傅妈妈连忙换了个词,“你不会是把陈西弄怀孕了吧?”
傅沉跟陈西之前完全没有表现出要结婚的意思,再加上上一次他们两个在家里,好像处得也不是很愉快的样子,傅妈妈还一直担心傅沉那狗脾气迟早要把陈西给气走。
所以这么突然地就领了证,也不怪傅妈妈会往那方面想。
陈西连忙摇头以示清白,“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怀孕。”
陈西以示清白之后,傅妈妈反而有点失望,又问,“那你们怎么这么突然?”
傅沉说:“她想结婚。”
陈西脸色爆红,傅沉的话让人听上去好像她在催婚一样,虽然她曾经是催过,但这次明明是他主动的。
傅家两位家长还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傅沉又说,“我觉得陈西挺好的,我喜欢她,跟她结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虽然已经习惯傅沉说话直接,但这么直接地说这种话,陈西还是忍不住地持续脸红。
这应该是陈西第一次从傅沉嘴里听到喜欢这个词,就连他求婚的时候,她都不敢问他到底喜不喜欢她爱不爱他。就怕冷酷的傅大爷一个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人。
宇宙无敌直男说起情话来,也是要命的!
傅妈妈笑眯眯地看了傅沉一眼,又拉过陈西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对着她说,“恭喜你。”
陈西忍不住害羞起来,想要说谢谢,又觉得别扭。
傅妈妈说完又想起别的事,“那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酒席,要怎么办?我跟你爸要做点什么?”
傅沉想了想说,“我跟陈西这段时间都忙,这件事情我跟陈西还没讨论过,快年底了,我的意思是等过完年再看看。”
傅沉一直比较忙大家都是知道的,陈西因为省台的那个节目,必须一周去一次,而且一去就是两天。不像H市台电视台的节目可以压缩一下集中录,那边合同里已经写明了必须是一周一次,得持续一个季度。
陈西知道做这些事不像领个证那么简单,抽个中午的时间就能搞定。但她觉得硬要排点时间出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当着傅沉父母的面,陈西什么都没说。
傅妈妈从一开始就盼着陈西能做她儿媳妇,现在成真了,甭提有多高兴了,脸上喜悦的表情就好似傅沉这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做了一件令她满意到无可挑剔的事情来。
“你坐着,我去给你拿点东西。”
傅妈妈把陈西按在沙发上,自己回了卧室,不一会抱了个小箱子出来。
傅妈妈看着陈西,问她,“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还没等陈西说话,傅沉先道:“金银首饰各两套,还有两只玉镯,以及……你跟我爸的结婚证。”
陈西……
傅妈妈……
“你怎么会知道?”
她的这些东西可从来没有拿出来过,这些东西还傅沉的外婆留给她的,老太太想得也远,傅妈妈嫁给傅爸爸的时候,她就想着等傅妈妈以后生了孩子,儿媳一套,女儿一套,结果傅妈妈连着生了两个儿子。
傅沉耸耸肩,“我哥十岁的时候就把你房里的东西都翻遍了。”
要是大人没发现,他就继续翻,要是被发现了,他就迅速嫁祸给傅沉。
傅爸爸跟傅妈妈床头柜抽屉里的那些保险套,傅言都不知道拿了多少次出来给傅沉当汽球吹。
想到小时候,傅沉便觉得自己蠢到无可救药,恨不得没出生过。
傅妈妈看了他一眼,“我看是你翻的吧。”
傅沉懒得跟他妈理论,反正他妈现在也不会因为这种到底是谁干的这事情而揍他一顿。
傅沉的这态度反而更让傅妈妈生气,她咬着牙说,“看在你干了件好事的份上,今天不跟你计较。”
虽然很多次傅妈妈都想把傅沉按到脸盆里淹死,但该给儿媳的东西还是要给的。
傅妈妈叹口气,看了陈西一眼,改造傅沉,确实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
她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果然如傅沉所说的那样,两套金银首饰,再加上两对玉镯。
傅妈妈后来自己也买了不少的首饰,但这种东西,重要的是心意。
傅妈妈把东西分了一套出来,“这个是给你们兄弟两留的,一个一套,别再说我偏心了。”
对于她这话傅沉不发表任何看法,也很明显地没有放在心上。
傅妈妈捡了一套东西出来,把她跟傅爸爸的结婚证也拿了出来,然后连着箱子一起给了陈西。
“你先进的我家门,箱子给你。”
陈西失笑,知道这种东西得收,也没推拖,“谢谢阿……”
傅沉打断她,“妈。”
傅妈妈又瞪她,“我跟陈西说话呢,叫什么?怎么那么讨厌。”
傅沉无奈地提醒陈西,“该改口了。”
改口这个问题,陈西从进门的那一刻就在思考了,不然她也不会一直别扭到现在。
可能是因为傅沉在这,陈西觉得没有方才一个人面对傅爸父母时那么别扭了,在傅妈妈期待的眼神中轻声喊了一句,“妈。”
傅妈妈连忙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
等到傅妈妈高兴完,一下子没了两个杯子的傅爸爸咳了两声。
陈西不好意思地笑笑,又喊了一声爸。
傅爸爸立马也乐呵呵地应了句,然后说,“杯子不如儿媳重要。”
话才说完就被傅妈妈给拧了一把。
晚上傅沉跟陈西回去之后,傅爸爸忍不住给陈远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傅爸爸就喊,“亲家啊。”
陈远刚给他的乌龟刷完壳,十分高傲地说,“你喊谁呢?”
傅爸爸道:“两个孩子们都领证了,不喊你喊谁啊?”
于是陈远同志通过别人的嘴得知陈西已经成为别人家的儿媳妇的事实。
等傅爸爸挂完电话后,陈远立即就给陈西打了过去,什么不孝女黑心棉,翻来腹去地骂着,直骂得陈西要撞墙。
等到傅爸爸喘口气的功夫,陈西立即说:“我不是给您发照片了吗?我第一个通知的您呢,傅爸的爸妈还是在您后边知道的。”
陈远大怒,“知道个屁,你发梦吧,你自己看看,你什么时候给我发照片了?别说照片了,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陈西心里咯噔一下,心想白天那照片不会是没发出去吧,她正想解释,陈远那边又开始骂了起来。
“黑心棉,我生你做什么?送给别人当儿媳妇吗?我不如养条王八!”
陈远吼得震天响,隔着手机傅沉都能听到陈远的声音。
看着陈西被吼得毫无生气的样子,傅沉笑笑,伸手接过陈西的手机。
“爸……”
“你是谁?谁是你爸?陈西你怎么变成男的了?”
傅沉整个人从背后虚靠在陈西肩上,陈远的话让他忍不住却揉眉心。
他道:“爸,我是傅沉。”
陈远那边静默了几秒钟,然后说:“傅沉啊,我的女婿啊……”
傅沉就贴着陈西,两个离得近,虽然陈远这时候声音已经小了下去,但陈西还是能听到手机里的声音。
她不禁起脸瞪着傅沉,她这亲生女儿沦落成黑心棉也是这位傅先生的锅。
要不是他那一个电视,她那条信息也不至于发不出去。
傅沉诚恳地跟陈远道着歉。
“嗯,是有点突然。”
“是我的错,这件事不怪陈西。”
“陈西长的这么漂亮,我得赶紧把她娶回来才行。”
“有时间我会跟陈西一块回去吃饭。”
“您多注意身体。”
“有什么需要就打我电话。”
傅沉几句话的功夫就把陈远给哄住了,傅沉又把手机递回给陈西,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后躺到床上去了。
陈西接过头话,硬着头皮叫了声,“爸……”
陈远那边的态度明显缓了下来,粗声粗气地嗯了声后,“明天回来吃饭。”
陈西不敢不从,连连答应。
陈远突然嘿嘿两声,“那爸爸就不打扰你们了。”
陈西也不知道她爸为什么突然嘿嘿,反正这几天,还真是过的刺激!
陈西挂了电话,有点郁闷地躺到傅沉身边,“我爸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傅沉看了他一眼,“人格魅力。”
陈西呵了一声,“傅先生您能要点脸吗?”
傅沉伸手拉起她的脸皮,“跟你比,我的脸皮还是薄的。”
陈西拍下他的手,翻身压在他身上,武力值不行,撒沷耍赖她还是会的。
陈西对着傅沉就是一阵疯狂且无差别地乱咬,可惜的是傅大爷非但没有被咬疼,还挺享受。
甚至发出中肯的点评,“技术还有待练练。”
陈西非但没有生气,反倒咯咯咯地笑起来,继续在傅先生身上作着妖。
她带着点讨好意味的吻了吻傅沉的嘴角,移到他的耳边,问他。
“你今天跟你爸妈说,你喜欢我,是真的吗?”
陈西忐忑地等着傅沉的回答,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傅沉的手机居然在这个时候响了!
陈西现在才明白她爸说的那句不打扰是什么意思了。
电话是傅言打过来的了,陈西对傅言有着偶像般的崇拜,对他是没有脾气的,有些泄气的瘫在傅沉身上装死。
傅言打电话过来的原因傅沉也猜得到,毫无意外。
“你跟陈西去领结婚证了?”
傅沉嗯了一声,傅言又问他,“这是你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吗?”
回答傅言的又是简短的嗯,傅言隔着电话也不好计较他的态度,只说。
“我希望你说的是真心话。”
傅沉这回总算是没再嗯了,而是说,“至少现在我的脑子里,这是件正确的事。”
傅言说,“那么,恭喜你。”
傅沉跟傅言讲电话的功夫,陈西已经无聊到去扯傅沉手上的汗毛了,主要是关于爱不爱这种问题,不问还好,一旦问出口,没有得到答案就有点挠心挠肺了。
陈西恶狠狠地扯下一根汗毛,傅沉轻声地嘶了一声,呵斥了她一句,“别闹!”
尽管声音不大,傅言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揶揄地说了一句:“我不会打扰到了你们的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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