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餐厅是傅沉选的,从外边看,没有什么招牌之类。
进到里面,最抢眼的就是里面的服务员了,个顶个的比着美。
怎么说呢……反正进去的感觉不像是进了一家餐厅。
刘露悄咪咪地问陈西,“妈的,这家餐厅怎么看上去那么不正经?”
陈西刚想说英雄所见略同,但她又考虑到吃人嘴软这事,于是故作沉稳道:“你不要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刘露刚想发作,但陈西的反应也不大对,她忽然想到个问题,“今天谁请客?”
陈西跟在傅沉与丁磊后面边往里走边回答她,“傅沉。”
刘露咬咬牙,“妈的,你阴我。”
陈西不理她,快步走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
他们要了个包间,等点好菜,刘露还记恨着方才的事,看了陈西还未完全消下去的脸。
“怎么没挠死你啊?孬成这样,还由着人家打啊?”
陈西挨打的时候刘露不在,反正她觉得站在原地让人打的人都挺蠢的。
陈西认真地想了想,最终找了个很冷门的动物来形容,“你见过农村的土狗吗?就是能追上兔子的那种,你别看老是老了,那攻击速度,我都没看清脸上就挨了一巴掌了。要不是傅沉拉着我,我他妈……”
陈西这会是活了,挨打的时候怂的不行,这会会吹牛皮了。
傅沉冷哼,“怎么?要不是我拉着,你今天晚上一厥嘴,都能啃着自己的脸了。”
陈西看了他一眼,小声吱唔着,“嗯,我是说要不是你拉着,我早被打死了。”
刘露觉得神奇了,她不敢相信地拉了拉陈西,“你刚刚那是在娇嗔?!是在娇嗔吗!?”
傅沉起身去了洗手间,刘露恶狠狠地盯着陈西:“你们这对恋爱中的狗男女!”
丁磊扑哧笑出声,被刘露一瞪立即收了声,装模作样扮起了隐形人。
陈西还是理解刘露的,要换成刘露哪天去酒吧砸个极品男人出来,她也会羡慕嫉妒恨的。
要说,这世界也奇了。
她认认真真实心实意淡个恋爱,三年了,结果上帝温和地告诉她:看看,这是个人渣。
她去酒吧买个醉,傅沉这种男人,居然是被她在酒吧砸出来的!
陈西过于喜形于色,让刘露觉得十分碍眼,“你能不能别得瑟?”
陈西手指在杯沿上抹着嘴里哼着小曲,还是抽空回答了一下刘露。
“我得瑟了吗?”
被虐得肝疼的刘露决定要说点让她糟心的事,她问陈西,“诶,你说那老太太是怎么来的电视台?”
她跟陈西一块去见过高原他妈,那老太太就是一睁眼瞎,大字不识一个,男女厕所她都能走错,打死她都不相信那老太太自己能找到电视台来。
陈西也觉得奇怪,“是啊,但总不可能是秦姐去找她来吧?她们又不认识。”
也不可能是高原,高原要想整她,就不会那么快地把人接走,连招呼都没打。
他估计是觉得没脸见她吧。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一边的丁磊这时候插话时来。“喜儿,看来你得罪的人不少啊。”
刘露吡他,“哟,听你这口气,好像知道了是谁一样?不会就是你干的吧?”
丁磊啧了两声,“刘小姐,你不去当法官真是白瞎了,你这破案的功力与速度真是嗖嗖的。”
听出他话里的讽刺意味,刘露双眼怒瞪,“怎么?又想要架啊?”
丁磊也去撸袖子,“打啊,谁怕谁啊?”
陈西被他们吵的头疼,已经从洗手间出来的傅沉倒是处变不惊,凉凉地吐了句:“谁先动手谁买单。”
落音才落,两人迅速停了手。
陈西不得不佩服,你大爷永远是你大爷。
她去看傅沉,“你也知道是谁了吗?”脸上表情有点像没话找话,对到底是谁这种问题似乎也没有很想知道般。
傅沉斜靠着椅背,衬衫扣子解了两颗,领带早就不知道被他扔哪去了,他斜着身子,酷酷地点了根烟。
陈西都要被迷得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刘露更是,捧着自己的脸着迷地看着,待看到傅沉吸了口烟将烟卷缓缓吐出,她忍不住地掐着陈西的胳膊激动地晃着。
陈西劝她冷静。
“安静安静,是我的,写了我的名字。”
陈西的话犹如一盆冷水,立刻把刘露的热情泼熄了。
丁磊看她们两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糟心,难道她们看不出来傅沉就是一人糟,像他这样的才是二十一世纪好男人吗?
傅沉抽了两口烟后说:“老太太从乡下来的,除了她儿子,在H市,她认识并且熟悉的人也不多。”
除了高原,跟老太太算得上熟悉的不就只有她跟陈媛了吗?
陈西叹气,“看来我得罪的人的确是有些多。”
说完也不再多说,碍于傅沉这个镇场子的在,刘露也没有再追问,几个安静地吃完饭。
等到散场的时候,陈西本来想让丁磊送刘露回去,不过刘露却不领情,丁磊更是不愿意。
他跟陈西悄声说,“你这朋友脑子可能有问题,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还是别了。”
丁磊的举动惹来刘露的一个怒瞪,毕竟跟陈西说悄悄话的权力向来是她的,今天居然被一男的抢去了。
丁磊趁她上前来动用武力之前赶紧跳上车子走了。
最后还只得是傅沉送。
陈西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叨叨,“唉呀,露露,你家很远诶。”
一会又道:“露露,我们送你其实很绕诶,你打个车回去还更方便。”
刘露表现得也很坚决,“我一个美丽的单身女性打车回去多不安全。”
陈西觉得可能是司机会比较不安全,但她就赖在车上不走,没办法,她也只能让傅沉把她安全送到家。
等她到了家,她还发信息刺激陈西,“你家傅先生开车的时候也很帅。”
陈西瞪直了眼睛,刘露不是一直在跟她讲话吗?她什么时候偷看了傅沉?
两人从刘露那绕回陈西住的地方已经有些晚了,洗完澡后陈西躺在床上,眼睛转啊转,就是不看傅沉。
在一边单人沙发上坐着看杂志的傅沉一看她就在憋什么坏主意,但她今天也确实受罪了,于是耐着性子配合起她。
“说吧,又想让我帮你干什么?”
陈西偷笑了两声,“要不,你帮把陈媛揍一顿吧,她还没完没了了,她不腻我都烦了,揍一顿她就老实了。”
吃饭的时候傅沉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跟老太太熟悉的,还把老太太送到电视台去闹事的,除了陈媛根本不会有别人。
小时候陈西一跟陈媛说话,陈媛就唯唯诺诺的跟个受惊的兔子似的,陈西是急脾气,受不了她这样,一瞪眼,陈媛就一直狂说对不起,不理她吧,她还一直追着说。有次把陈西惹急了,就把陈媛拉过去揍了一顿,从那之后陈媛就再也不敢追着她说对不起了。
别看陈媛现在长的白白嫩嫩的好看着,小时候的陈媛可嗑碜了,瘦瘦小小的,又黑,别人只有说话大点声,她就立即一副恨不得快昏过去的样子。
陈西想着,要不再揍她一顿,兴许能好。
傅沉翻杂志的手顿了顿,“怎么,你现在不怕我跟她搞到一块去了?”
陈西中肯地道:“还是怕的,不是说男的都喜欢坏女人吗?陈媛这种程度的坏会不会讨你们男人的喜欢?”
傅沉翻书的动作继续,“这个话你应该去问你前未婚夫。”
陈西听得出傅沉话里凉凉的意思,她眼睛转了转,问他,“你是不是在生气我今天为什么不报警啊?”
傅沉的手又是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挨打的是你,你报不报警那是你的自由,别人无权说什么。”
陈西才不信他有那么好说话,所以还是赶紧解释说,“其实我选择不报警不是因为高原,只是想着她一老太太,我就算报警,警察把她拉到派出所里走一趟,没几个小时就又把人放出来了,一个巴掌的事,也不能让她坐牢。而且我要是报警了,跟高原不又得没完没了地扯不清吗?”
傅沉本来在意的也不是报不报警这件事。如果他是陈西,他也会选择不报警。但做为男人,他却十分介意。
陈西的这个解释他还算是能接受,但面上还是冷淡地说,“你倒是算的精。”
陈西一笑,“跟你学的。”
她这话倒是博来傅沉一笑。
陈西这时才忽然想起,他们方才明明在说陈媛的事,这才是让她觉得头疼的。
“我们不是在说陈媛吗?”怎么又扯到她自己身上来了
傅沉道:“在北城的时候我就建意你速战速决了,是你自己不肯。”
陈西嘟起嘴,“我哪里知道她会这么坏嘛,你说要不我直接把她做的事情都告诉我爸得了。”
傅沉想了想说,“你以为陈西在陈氏这么多年,只是混到了一个经理的职位吗?”
陈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商场上的东西说多了陈西也不懂,傅沉尽量说的简单,“她既然是带着不单纯的目的进的你爸的公司,那她进去之后也不可能只是单纯的帮你爸做事,她手上肯定有一些东西,比如客户资源、供应商资源,相比之下这些还是算好的,假如你爸公司有灰色地带,她在里面那么多年,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
傅沉看了陈西一眼,告诫自己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你当初要是在她措手不及什么都没准备的情况下,把事情捅破,或许还能成。但你们现在私下里已经撕破了脸,你爸又为了你降了她的职,你觉得她像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她要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你今天就不会挨这一巴掌了。”
傅沉的话的确算是委婉了,毕竟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他对陈西的形容大都是:蠢、猪以及蠢猪这样的字眼。如今,可以说是非常温和的说法了。
陈西虽然没有接触过这些,但她在电视台,财经频道新闻里也没少播这种事。
诸如税收、原料,或是别的一些方面,很容易撞上灰色地带,她也经常听台里财经频道那块的人讨论这些事,没有哪个公司能做到真正干净的。
那些在电视上侃侃而谈的大老板,一上来就:我有一个梦想。然后开始,有的是小时候的梦想,有的是因为什么人而产生的梦想,初恋女友啊,父母啊,兄弟啊……
但那些都是骗完自己又骗别人的东西,什么梦想不梦想的,开公司的终极梦想还是赚钱。
傅沉一说,陈西便立刻明白过来。
“那怎么办?那我只能让白让她欺负了吗?”
傅沉沉默,似在思考。
“陈媛的事你还是先放一放吧,等看看再说,公司的事你找个时间跟你爸探探口风。”
想了想,傅沉又否定了他自己的提议。
“算了,你爸公司的事还我来吧,你别管了。你好好把你的节目做好,别等到你爸公司真有什么问题,你还得养活你爸。”
陈西觉得傅沉这就是危言耸听了,“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她爸也不笨的好不好?这么多年,他就没一点防备?那通过上次的事,也应该有所察觉了吧?
不过,陈西心里还真是有些不安,因为上次的事她爸明显还是相信陈媛的,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到最后陈媛背了这么大一个处罚。
说起节目的事,陈西不禁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你说的赞助我那节目的事,是真的吗?”
傅沉头也没抬地嗯了声。
陈西也不说话,一个人在床上美滋滋地换了好几个姿势表达喜悦。
许久都没听到她说话声,傅沉不禁抬头一看,陈西还在那滚来滚去。
“你这是……?”什么行为艺术?
陈西停下来,抱着枕头看着傅沉,佯装不高兴地说,“你干嘛这么浪费钱啊,你要是钱多,你把这钱直接给我用多好?”
傅沉懒得理会她在那里故作矜持,直接拆穿她,“那你明天去跟你们领导说,我收回那句话不就成了?”
陈西一愣,暗骂自己作死,立即换上一脸讨好的笑道。
“别啊,这样会显得你多没信用,出尔反尔不好,对你的形象影响不好。”
一本杂志已经被傅沉翻完,他放下杂志往床边走,走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陈西。
“我不需要通过你们电视台来竖立我什么形象。”
陈西急了,从床上站起,“不行,你自己不看重你自己的形象,但我必须维护你的形象,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不要再讨论了。”
陈西站在床上,傅沉站在一边脚踩着地,陈西说完话后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个高度。
“你看,我跟你一样高了。”
傅沉嘲讽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话题转移的很生硬。”
被拆穿的陈西脑羞成怒,“操你……”
那个妈字还没出口被傅沉一瞪立即改口,“你你你,是你,没有别人。”
傅沉伸手搂着她的腰直接把人放倒,方才的身高优势一下子就没有了。
陈西心想着,她还没过够隐呢,不过很快她就什么都想不到了,满脑子都是色情文学了。
事后陈西认真地想,她跟傅沉之所以能搞在一块这么久,主要还是那方面的生活比较和谐,而且有时候还比较行为艺术。
陈西把她的这想法转述给傅沉,却遭到傅没的嗤之以鼻。
“你又没跟别人搞过,怎么知道跟我搞是最好的?”
陈西默然,傅沉还真他妈的不给面子啊。
“你说的很对!那我改天试试别人。”
傅沉一点也不在乎冷静地说:“尽管试,记得戴套。”
陈西气得翻身掐他,但却没法像刘露教她的那样晃着傅沉的脑袋说:我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只有你能睡我,我只给你睡!
那样太不酷了。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陈西一定要在作死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她掐着傅沉的脖子,傅沉却掐着她的腰,不过她没注意道,她的心思还在方才的问题上。
“你倒是跟不少人搞过,你说,我是不是最好的??”
陈西心想一定是的,否则傅沉搞完一次两人就散伙了,怎么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搞了又搞呢。
傅沉的手从她的腰上往前移了移,移至不腹处,讳莫如深地道:“那你可要保持好了,要是长丑了长残了,这话可就不好说了。”
陈西气愤,扑上去咬傅沉,并自以为凶狠地道:“老子要在那之前榨干你。”
不过谁榨干谁的这种话,还真是不好说的。所以第二天,陈西早早起床去了小区超市买了韭菜,回来就开始做韭菜饼。
傅沉在陈西的跑步机上跑了四十分钟,然后去冲了个澡,一到客厅就看到陈西坐在那吃韭菜饼。
他不敢苟同,甚至有些嫌弃地冲陈西比了个大拇指,“你真行,一大早就吃韭菜。”
陈西无所谓地甩甩头,“没事,吃完我就去刷牙洗脸洗澡,洗的香喷喷的。”
傅沉眉头皱得都能夹死蚊子了,“你又受了什么刺激?”
陈西哼哼,“我得好好补补我的肾,不然怎么把你榨干。”
傅沉:……
傅沉实在受不了这味,看都不想看她一眼,换好衣服直接开门走了,临走前扔下一句,“下午你的脸要是没事就发信息给我,把后面没录的那一点补完。”
陈西腾不出嘴来,伸手冲他挥了挥。
陈西洗澡的时候对着镜子里自己的脸看了又看,被老太太打的那一巴掌现在已经看不怎么出来了,昨天在电视台还又红又肿的。
陈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道:“年轻人就是好啊,恢复的很快。”
洗濑完毕,陈西给自己化了个跟昨天没什么区别的妆,力求节目前后一致,又仔仔细细看了看自己的脸,化完妆后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虽然傅沉让陈西不要管,但陈西出门前还是偷偷给陈远打了个电话,准备试探度探她爸到底怎么想的。
“爸,上次陈媛故意栽赃我的事,最后不也没成功吗?你怎么还降她职了?扣点工资、奖金不就可以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希望得到你的认可,你这么一手,她还不得伤心死,她一伤心你太太不也得跟着伤心?”重点是陈媛一伤心就来害她啊,她冤不冤?
陈远听着她绕来绕去的话,也不知道她打这一通电话到底是想干嘛,只是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扣工资扣奖金这种事对你才有效,对她没用。”又道:“老子才不是为了你那件事罚的她。”
扣钱这种事的确是对陈西比较有效。
不过,陈西有些纳闷,“你不是为了这件事那是为了什么?”
陈远道:“老子是不高兴她把姓高的那小子弄进公司,这笔账我一直记着呢。罚她不过是要告诉她,我还没死呢,不要擅自自做主张。”
陈远说完顿了顿,又接着说,“陈西啊,你看爸对你好吧,找机会给你出气了吧?”
陈西都快要哭了,她觉得傅沉说的对极了,就她爸这种自以为聪明极了的做法,陈媛恐怕是早已经把陈氏摸得透透的了。
“爸,您真是我亲爸!”
下午傅沉息到电视台,还带着李助理。
方台亲自接见的他,傅沉给方台介绍了一下:“这是我的助理,今天带她过来谈谈赞助的事情,方台你找个人接待一下?”
方台连声说好,傅沉又问,“不知道关于秦小姐的处理方法你们讨论的怎么样了?”
方台尴尬地说:“是准备下午开会的。”
还有两个小时就到了电视台下班的点,傅沉本就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又冷了几分。
方台立即补充说:“我们初步打算扣点工资跟奖金,再让她跟陈西道个歉,傅总,你看这怎么样?”
傅沉心里冷笑,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理方法还问他怎么样?既然问都问了,他不发表点看法岂不是不好?
他道:“这么严重的事,怎么也得全电视台通报批评吧?至于道歉的话,必须是当着大家的面,至少陈西所在的组里所有人都要到。”
傅沉不止一次听陈西说过,那姓秦的女人仗着自己是台里的老资历,背地里阴过她很多次了,而这次她整陈西,一方面是因为陈西耍了她,让她觉得失了面子,另一方面是觉得陈西的节目比她的更好更火,也让她失了面子。
既然她那么爱面子又那么爱谈资历,那就让她彻底没面子,不然教训怎么深刻?
方台站在原地纠结地皱起眉,最后似乎放弃挣扎地叹了口气,“那就按傅总的意思办吧。”
说着又对傅沉到,“那傅总先录节目,我带李小姐去谈赞助的事情?”
傅沉点点头,方台便带着李助理去了投资部的会议室。
方台一边走一边想,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他还真不想跟傅沉这种人打交道。他这个年纪的人,已经没有雄心壮志说要把电视台做的怎么样,反正他们是地方台,关注度本身就没有省台高。
但送上门的钱,要了吧,他这一把年纪了,还被人拿捏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不要吧,送上门的钱不要,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台里的其他人考虑。
年底奖金怎么发,说不定就看傅沉的这个赞助程度了。投资部要是再给力点,再多谈两个赞助,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傅沉后面要补录的内容并不多,那一巴掌的事也没给陈西造成什么太面积的阴影。
等节目录完,陈西又去看了会样片,觉得没什么问题后才准备跟等她的傅沉一块离开。
不过,陈西还没离开,秦婉的处罚决定就已经出来,并且通知到陈西了。
如傅沉所说的那样,除了扣工资跟奖金外,秦婉还得当着众人的面给陈西道歉,再全电视台通报批评一次。
对擅长和稀泥的方台来说,给出这样的处罚决定已经是让人大跌眼镜了。
众人纷纷猜想,这回秦婉是碰到硬钉子了,陈西请的这个嘉宾来头可不得了。
李助理那边也已经跟投资部的人谈完,本来电视台的人还小心翼翼地想着要不报个一百万,结果李助理直接说了两百万,还加了个前期两个字。
投资部的人一下子就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连在一边旁听的方台都摸摸自己的保温杯,有些不淡定的样子。
李助理不愧是傅沉带出来的,作风跟傅沉倒是有些像,她也不管与她对面坐着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评估过,两百万这个数字已经超了H市电视台以往的任何赞助,简洁明了地说:“前提是陈西必须是这个节目的主持人,如果中途发生了什么变化,我们可以随时撤掉赞助。”
对面的人深怕她会后悔的样子,连连点头说,“可以的,没有问题,这点可以保证的。”赞助商就差直接说这点钱是赞助给陈西的了,他们哪里敢不识趣。
李助理笑笑,傅沉交给她的这个任务实在简单,她都没有拿出她平时工作的十分之一功力。
她道:“这条我已经写进合同。”她边说边递给他们一份合同。
投资部的人一翻合同,毫无意外地看到合同的甲方写的是傅沉的公司,而向来甲方习惯了的电视台则静静地躺在乙方一栏。
投资部的人觉得自己碰到了硬骨头,他把合同递给方台看了眼,询问意思明显,见方台点头之后才松了口气,“合同现在可以直接签了吗?”
待李助理点了点头,那人立即就拿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李助理又对方台道:“方台,合同里所说的变化,包括像昨天那样的事情。下周一我会拟一份附件祥细列明,到时我再拿来给你们看。”
投资部的人低头一看,果见刚才那一条有个括号:祥见附件。
他都要觉得自己见鬼了,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方台咳了声,“好的,但是……也希望不要太过苛刻。”
李助理道:“当然,不会让方台为难的。毕竟陈小姐还是电视台的编制。”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们傅老板会看着陈西的面子上,不让大家太难看的。
秦婉倒是速战速决的人,让她当众道歉她立马就来了。
陈西刚录完节目,大伙也都在,秦婉当着她们整个小组的面对着陈西道歉。
“陈西,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擅处做主,以为她是你亲戚就把她带了进来,让你挨了一巴掌,你心里要是不痛快有什么火就冲我发吧。”
歉是道了,陈西也没指望她能真心实意。
她也见好就收,摆摆手,“唉呀,秦姐,既然你已经道歉了,我就不计较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阴阳怪气的话她也不是不会说。
出电视台的时候李助理十分有眼色地自己走了,而刘露最没眼色地又想跟着,不过被陈西给瞪了回去,“跟跟跟,你是跟屁虫啊,露露,你得离开爸爸偿试着有自己的生活,不能一天到晚的跟在爸爸屁股后边。”
刘露气得一记手刀就杀了过去,傅沉把陈西往自己身边拉了拉,陈西美溺滋地看着硬生生收了招试的刘露,“乖哈,等爸爸明天给你带好吃的。”
刘露只得冲陈西竖了个中指,也顾不上傅沉在不在了。
等离开电视台,傅沉对陈西的行为做出简短总结:“狗仗人势。”
看在他帮了自己很多的面子上,陈西决定不跟傅沉计较。
两人出了电视台,傅沉直接载着陈西去了家商场,他们要去买周末去看傅沉爸妈的东西,还有那位传说中的大哥。
“诶,你大哥是不是比你还严肃?他是不是很凶?”
能让傅沉低头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傅沉没吭声,陈西又接着问,“你大哥他长的好看吗?跟你像吗?还是更像你爸妈一点?”
陈西自己说完这句也觉得不太对,但想了想又想不出哪里不对,于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傅沉。
傅沉一直没理她,一句话没说地先找了家餐厅坐下,陈西惊了。
“不是要买东西吗?你怎么坐这了?”
傅沉皱皱眉,“先吃饭。”
陈西也只能依言坐下,怎么说也不能饿着傅大爷。
吃饭的时候陈西也没闲着,一直不停地叨叨着。
“你爸妈比较喜欢什么东西啊?还有你大哥呢?我觉得你大哥肯定喜欢手枪之类的东西,他不是在国外生活吗?听说国外的人都是合法拥有枪支的。不过,没办法,就算他喜欢我也弄不到。”
傅沉冷眼瞧着她,不太高兴,不知道是因为陈西太吵,还是因为她话里的内容。
“陈西,你现在给我闭嘴,让我安静地吃个饭。不然你就自己在这解决那些东西。”
陈西立即举起手,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两人开始安静地吃饭,不过没吃多久,陈西又忍不住了。
“诶,这事儿我想了想,还是得瞒着我爸才成,你想想办法别让你爸妈说漏嘴啊。”
傅沉看着她准备停下筷子,陈西立即讨饶,“我不说话了,坚决不说话了。”
陈西果然不再吵吵了,不让说话,陈西只好拿怨念的眼神一直盯着傅沉。
不过这招对傅沉来说,没用。
傅大爷吃完饭,又喝了点水,惯来沉稳的样子这会有些别扭。
陈西一直看着他,这时候悄悄地问他,“你是不是没来过这种地方吃饭,所以别扭?”
傅沉去酒吧都去的是清吧那种,大概是真的怕吵。
商场里的餐厅都是开放式的,讲真的,就算她不说话,傅沉的好心情也能被吵的越来越差。
傅沉还是不吭声,陈西觉得面子上挂不住了。
“现在饭也吃完了,你就不能针对我上面问的那些问题稍微做一下回答。”
傅沉已经买好单,也不管陈西有没有吃好起身就走。
陈西也只好咽下嘴里的食物擦了擦嘴起身跟上,走在后头小声地嘀咕:“狗脾气!”
走在前头的傅沉忽然停下脚步,陈西没刹住车直接撞到了他背着,疼得唉哟了一声。
傅沉道:“陈西,你不是想知道我大哥长的随谁吗?你自己看。”
傅沉说着下巴抬了抬,陈西从他身后走出,顺着她的视线往前一看,然后就撞进了一个帅哥的眼里。
“你大哥?”
傅沉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陈西这会总算是知道为什么傅沉要不高兴,为什么她一提他大哥他就生气了。
有这么一个大哥,换她……她一定做梦都能笑醒。
传闻中的大哥走近,朝陈西伸了只手过去,“陈西吧,我是傅言,傅沉的大哥。”
陈西赶紧狗腿地伸了两只手过去跟傅言握了握,“傅大哥好。”又乐呵呵地道:“傅大哥看着真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傅沉的弟弟呢。”
陈西这夸也不是瞎夸,傅言跟傅沉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起码视觉上差别真的很大。
傅沉是严肃的人,虽然浪起来的时候能让人觉得痒死,但平常不说话的时候绝对能冻死人的那种,关健是还别特喜欢冷眼看人,陈西觉得,要不是她承受能力强,早被傅沉给冻死了。
而傅言,则属于那种温和型,长的也相比傅沉更秀气些,眉目更清秀一些,举手投足之间就像是一个大学究,身上散发着一股书卷气息。
别看傅沉读的书多,但陈西总是忍不住把他归到有文化的流氓。
傅言往那里一站,就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搭讪,而傅沉往那里一站,脸上一定写着:生人勿近,近者绞杀!
所以这样一个人,傅沉为什么会怕他?
面对傅言,傅沉明显不太高兴,扯了扯嘴角,问他,“你怎么会在这?”
傅言说会在周末之前回国,傅沉还以为他可能会刚好赶回来吃个饭而已,没想到他居然这么早就回来了。
陈西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友好一点。”
傅言对陈西笑笑,表示无碍,然后又对着傅沉道:“合理推断。”
傅沉自然是秒懂,脸色更黑了几分。
陈西听得云里雾里,除了觉得那句话有点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之外。
“傅大哥,什么意思啊?”
这要是傅沉,应该直接就骂她蠢了。
但傅言只是笑着说:“丁磊说傅沉今天下午去了电视台,你们周末要回家,应该会来买东西,而这个商场是电视台到陈西家最顺路的一个商场。所以,合理推断。”
傅言说完静静地看着陈西,好像在问,你听懂了吗?不懂我还可以解释得更祥细一点。
陈西了然地点点头,又悄声对傅沉说:“丁磊是不是你身边的间碟啊?”怎么什么话都是从他那里传出去的?
陈西忽然想到,傅言本人在这,那她刚才纠结的到底给傅沉的大哥买什么样的礼物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傅大哥,初次见面,我想送你个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傅言眨眨眼,笑着说:“礼物不应该是神秘的吗?”
陈西被傅言说的脸一红,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也的确,哪有人要送别人礼物还问人家喜欢什么的。
一边的傅沉冷声说:“神秘的礼物一般是想让对方惊喜、开心。对你不用。”
陈西不明白傅沉怎么会忽然这么说,但傅言却是听懂了,傅沉的那意思不过是说,陈西送他礼物不过形式主义,不存在讨他欢心。
见他不吱声,傅沉又说。
“你快点说你想要什么,买完我们好再去挑爸妈的。”
他脸上已经出现不耐烦的表情,好似傅言要是不说,他就随便买个什么东西应付了。
陈西心想,傅沉对他哥还真是没什么耐心啊,比对她还没耐心。
傅言摇摇头,对傅沉很是包容的样子。他回头往商场看了看,正好看到一家创意杯子的店。
他道:“要不,给我买个杯子吧。我刚回国,有个专属的杯子也不错。”
陈西还没说话,傅沉连忙说:“不行。”
陈西与傅言皆是一愣,傅沉看似很淡定地说,“杯子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家里有你专属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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