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辞职的消息亲口告诉姜小柏后,以琳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虽然暂时伤害了姜小柏的感情,但分手这回事,长痛不如短痛,相信以姜小柏的条件,想要娶妻生子,不出半年就能结婚。
想到马上要离开江城,以琳开车去干妈家,告知他们自己的决定。想来除了蕉园,干妈一家是以琳最舍得不得人,以琳在网上买了几支红参,特意带给干妈补身。
柳翠娥看着手上的红参,脸上笑意盈盈,说道:“带什么参啊!你来吃顿饭,看看松风就好了,何必破费呢?”
以琳直接挑明了主题:“干妈,我辞职了,之后会去上海发展。”
柳翠娥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反应不过来,她问道:“那你男朋友要和你一起过去?”
以琳摇了摇头:“他一直在江城过着安稳的生活,我怎么好意思让他陪我去闯荡呢?”
柳翠娥十分舍不得以琳,说道:“你一个女孩子,事业心怎么这么重呢?在江城过安安稳稳的生活不好吗?”
以琳解释道:“这份工作是我梦寐以求的,如果做得好的话,相信不久之后,你们就能在影院看到我写的电影了。”
柳翠娥问道:“你要当导演?”
以琳摇了摇头:“我是去做编剧,不过以后也有可能往这个方向发展。”
柳翠娥接着问道:“这次去上海,怎么这样突然?难道是去领奖的时候,接到的这份工作?”
以琳点了点头,张松风嚷嚷道:“我也要去上海,反正我们家不是在上海有房子吗?我和以琳姐一起去!”
柳翠娥说道:“胡闹!以琳姐是去工作,你去干什么?”
张松风说道:“我去照顾以琳姐,她一个人在外面,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柳翠娥开玩笑似的答应了:“好好好,你去照顾以琳姐吧。”
谁知张松风竟上了心,他做了详细的规划:“首先,我去学开车,以琳姐上下班我就能去接她,她就能一心一意工作;其次,我还可以买菜做饭,做便当让她带去公司吃,这样有营养;最后,我还可以给以琳姐洗衣服。周末我们可以一起出去玩,要是上海玩厌了,还可以开车去上海的周边玩。”
柳翠娥取笑他:“那你不是成了以琳姐的保姆了?哪有男的做保姆的?”
张松风说道:“男的怎么就不能当保姆了,哪条法律规定男的不能当保姆的?”
柳翠娥竟被张松风问得哑口无言,张松林掏出一把钥匙,开口道:“既然你要去上海发展,这套房子你就先住着,反正房子空在那里,也没人住。”
以琳向张松林道了谢,收下了钥匙,毕竟她是受过租房之苦的,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吃苦,而是保存实力,争取在工作上取得最大的成就。
张松林继续说道:“松风要是想去上海玩,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些。毕竟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天天待在家里,像个孩子一样,男人就该有男人的担当。”
柳翠娥不同意了,她斥责张松林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松风身体不好,你怎么放任他去上海?”
张松林说道:“难道我们能一辈子把他留在身边?我们会老,到时候走在他前边,留下他一个人,没有自立的能力,那可如何是好?”
柳翠娥沉默着不说话,以琳解围道:“干妈,你别担心,松风想去上海玩,我会照顾他的。再说,我一个人在上海确实孤单,要是松风能来陪我一段时间,我当然高兴了。”
张松林对小孩心性的儿子说道:“那你可要说到做到,到了上海,你可要像个男人那样照顾以琳姐,不能给她添麻烦,知道吗?”
张松风简直高兴得要蹦起来,说道:“哦!太好咯!我可以和以琳姐一起去上海咯!”
这一个月,以琳照常上下班,争取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殡仪馆的这份工作,其实熟悉办公软件操作的大专生就能做。
以琳能胜任的工作实在过多,她做过口译,笔译,家教,对外汉语教师,英语教师。但完却总是做一段时间之后,对这份工作失去兴趣。临近去上海的日期,以琳越发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
“丽艳,你说我能坚持下去吗?上海的节奏那么快,工作强度那么高,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你觉得我能熬下来吗?”以琳趴在蕉园的长凳上自我怀疑。
冯丽艳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陈以琳,你别得了便宜又卖乖好不好!先不说你眼前的这个机会,有多少人眼红;光是有个小帅弟陪着你一起去上海,你就该捂着嘴偷乐了好吧!”
以琳回道:“好吧,你说的没有错。既要生活得安逸,又想在事业上获得成就,确实没有这样的美事。”
“也不是没有,你可以做梦,梦里有。”冯丽艳打趣以琳。
“去你的!”一番打趣之后,以琳心中的紧张感倒是缓解了不少。
从小以琳就是个容易紧张焦虑的人,也许是她的心脏不够强大,每次运动会之前的那个晚上,只要想起明天的比赛,她的心就会砰砰跳;小学得了麻疹那次,她更是躺在铁架床上,哭着询问爷爷,自己会不会死。
随着年纪渐长,每次要做事之前,以琳总是心中盘算许多。爷爷总说以琳做事,做一步想三步,意思是说以琳做事瞻前顾后,考虑过多。以琳当然也知道自己缺乏行动力,但是她没有办法不紧张。
从小父母给她灌输了太多:这个世界很可怕,只有我们对你最好的观念。然而父母对她一点也不尊重,总是要以琳合他们的意;万事以面子,成绩,金钱等身外之物为重,以至于以琳到现在为止,都觉得自己一文不值。
而且父母的言行不一,让以琳形成了一种可怕的观念:父母这么爱自己,都对自己这样差;那么可怕的世界,是不是像个张着巨口的怪兽,时刻等着吞噬自己呢?
这让她不敢直接面对世界,总是躲在面具之下,她甚至不能直面自己的真心。她从没谈过滋养灵魂的恋爱,也没有交过真心为她好的朋友,当然倒不是因为那些朋友太过糟糕,而是她们和以琳一样,内心少爱,根本自顾不暇。
但是人真的要这样度过苍白的一生吗?等到临终的时候,再后悔没有勇敢活出自我?三十岁的以琳,给出了否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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