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沈怀瑜话一出口,环境幽静的大厅里,目光齐刷刷的射向苏剪瞳,四面八方将她包围起来。
“喂,小鬼,你在干什么?”苏剪瞳甩开沈怀瑜的手,压低声音生气的说。
沈怀瑜抓住她的衣服不放开,冲过去抓住一个男人的衣角,委屈地说:“爸爸,你当着妈咪的面相亲,算怎么回事啊?”
大厅内的所有目光,齐刷刷转向沈暮言。
原来是他!他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子了?心里细微的不适稍纵即逝,马上转到其他的心思上。
难怪没什么好事,苏剪瞳腹诽,这个小鬼这么难缠,原来是有遗传的。
高等餐厅内,用餐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过每个人的八卦因子都是天生的,并不因身份地位所限。听到这样的事情,还是好奇地向这边张望着,只是没好意思起身围过来。
沈暮言瞪了一眼沈怀瑜,将他的手拿开。看到苏剪瞳,也颇为意外。坐在他对面的Lisa优雅起身,说:“言,今晚就这样吧。我先走了。”
苏剪瞳认得眼前这个女人是国际名模,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字。Lisa起身,在她面前,足足高出半个脑袋。一身的名牌衣裙,将苏剪瞳的白t恤、七分牛仔裤衬托得更加柴火。挑起下巴高傲地看着苏剪瞳。
苏剪瞳只顾得看了她一眼,忙着去跟小鬼头分辨道理。
Lisa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一只手臂若有似无落在沈暮言手里,在他手上滑过,沈暮言捏住她的指尖。
Lisa不满地看着苏剪瞳,沈暮言挑眉:“现在走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听闻此言,Lisa顿住了脚步,调整好表情,回头笑着看他,低头吻上他微抿的唇。
大厅里发出讶异的声音。
苏剪瞳张开的口能撑下一个鸡蛋,这两个人还要不要脸,怎么能当着小孩子的面若无其事的相拥而吻?
Lisa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最近才回国,一回来就被家里人安排来跟沈家的人相亲。沈家的少爷居然还会出来相亲,真是她想也想不到的好事情。若不是她的小姨在娱乐圈有点关系,她自己也知道,凭借自己是没有办法结实沈暮言的。
沈暮言看起来对她有点意思,浪漫体贴也有,两次下来,进展颇大。如无意外,她有把握今晚就拿下他。这样的机会,她不想白白放过。她抿了一口红酒,娇媚笑着问:“言,这两人是谁啊?”
“不是谁。”沈暮言毫不动容。
沈怀瑜委屈地嘟着唇,“妞,你都不帮我吗?”
苏剪瞳简直要气炸了,哪有做父亲的当面不认自己儿子,还和别的女人卿卿我我的?他的态度激怒了她,不用沈怀瑜多说,她忘记了刚才还想要逃开,冲上去,Lisa手一滑,杯子里的红酒倒了苏剪瞳一身。
沈暮言在旁边,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两个女人。
他原本以为按照苏剪瞳的脾气,这一下Lisa是点燃火苗了,没有想到苏剪瞳这次一反常态不气不恼,走上前去,凑近Lisa的耳朵。
“小姐,沈暮言那方面早就不行了,我看你还是早点放弃吧。我就是来和他协议离婚的。”
Lisa迟疑地看了沈暮言一眼,她才从国外回来,对沈暮言的事情,了解仅限表面。
苏剪瞳继续低声说:“那方面不行的男人很变态的,没办法从正常渠道得到满足,只好靠鞭打滴蜡这些方法,靠折磨女人为乐趣。还有更多你想都想不到的变态玩法……你看过电视上那些没有功能的太监么,就是……”
她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Lisa有点信了。传言沈暮言身边女人一向很多,可是从来没有谁呆满过三个月的,到底是他嫌弃那些女人,还是那些女人害怕他,有点难以分说。
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还用得着出来相亲?
再次看向沈暮言的目光,就有点意味不明了。
苏剪瞳继续说:“你不觉得这么年轻,就要当活寡妇,还要承受变态虐待,是一件好痛苦的事情吗?”
Lisa讪讪地笑一下,不自觉连称呼都变了,“沈先生,沈太太和令公子都在这里,我看我还是不打扰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Lisa说完,拿起坤包,优雅十足地走了出去。
“大房”打败“小三”获胜,餐厅内的食客也没有多少兴致了,都将注意力转回到食物上。
沈暮言鹰隼一勾,抓住苏剪瞳的手腕,她自己觉得她刚才音量很小吗?他行不行,她难道不是最清楚?
苏剪瞳被他的目光吓到后退,语气却理直气壮,“喂喂喂,本来就是你不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儿子?他再有错,不该破坏你的相亲,他也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你不关心他,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儿子?”他利刃一样的目光射向沈怀瑜。沈怀瑜躲到苏剪瞳身后,抓住她的衣服,怯怯的。
“你看看你儿子怕你怕成什么样子了?你当父亲当成这个样子,还有理了?”
她面前的沈暮言勾唇看着她,“你就永远改不了不分青红皂白随口胡扯、大道理一堆却没有找准对象这个毛病吗?”
只有片刻的迟疑,苏剪瞳勇敢地直视着他,“别转移话题!”
“沈怀瑜,马上上车,回家!”沈暮言挑眉看着沈怀瑜。
苏剪瞳嘀咕道:“看,还说不认识,明明都姓沈,都是一个怪脾气,还回家,刚刚怎么不认儿子?”
“女人,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声音麻烦小声点。还有,你也上车!”
“我为什么要上车?”苏剪瞳不满。
沈怀瑜可怜巴巴的小狗一样的眼神望着她,就差用脑袋来蹭她了,“妞,救救我啊!”
她正义感爆发,“上车就上车!”
好不容易度过车里的诡异气氛,在一栋别墅前停下的时候,苏剪瞳马上钻出了车门。沈怀瑜老实地跟着她,牵着她的手。
苏剪瞳安抚他,“你别怕,你爸不敢打你。他要是敢怎么样,我马上报警,告他虐打儿童。”
这么一脑补,她觉得刚才对Lisa说的那番话真的没错,这个男人是个变态的,连儿子都不认,还那么凶巴巴的。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男人却一点当父亲的慈爱都没有!
进门口,管家礼貌地招呼,“三少,您回来了。”
沈暮言礼貌地点头,态度里不乏矜持和高傲。
“小三爷。”管家转头向沈怀瑜。只是看到苏剪瞳的时候,顿了一下。
“三少,二少爷在棋牌室里。”
“知道了。”沈暮言长腿直接迈向棋牌室。
沈怀瑜和苏剪瞳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如果说,沈暮言、苏剪瞳和沈怀瑜这样的组合出现在棋牌室里足够诡异,那么棋牌室里的情形更加诡异。
四个人围坐在麻将桌前,其中一个身上手上都缠着厚厚的绷带,连脑袋上也不可幸免的缠满了,所以让人没法看清他的容貌。
另外三个倒是能看清容貌,都是普通人的模样,不过神态都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样子。
见到沈暮言走进来,头缠绷带的男人吼了一句,“老三,赶紧的过来,我快要赢牌了。”
他声音平和中正,圆润动听,苏剪瞳不由好奇去打量他的相貌。可是完全看不出端倪。
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摸牌,牵动到伤处,“嗷嗷”惨叫了一声,还是坚持不懈地继续摸牌。
其他三个人就那样默默的、耐心地等待着他龟速的摸牌。
沈暮言推了一把苏剪瞳,苏剪瞳回头看到他目光里,那意思她读明白了。她走过去,帮受伤的男人摸起了一张牌。
“喂喂喂,谁让你摸牌的?放下放下,赶紧的放下。”碍于全身带伤,才没办法阻止苏剪瞳。语气里已经大是急躁了,待到看清楚苏剪瞳帮他摸的牌,哈哈一笑,转怒为喜,“好牌,好牌,开杠!”
开杠的结果是不仅听牌,还是听了一张好牌。外婆偶尔会和周围的老人打麻将,苏剪瞳大略还是知道一点。他这一手牌,确实不错,单吊一张一饼,看牌面,其他人都吃不下也留不住这张牌,他手上一张,桌面上有两张,剩下的一张必出无疑。
他很得意,示意苏剪瞳坐下,苏剪瞳稳操胜券的握着那张牌。
这张牌是必出无疑,可是老是没有出现,苏剪瞳有点得意,又有点无聊,将牌拿着把玩。玩着玩着无聊,将牌贴在额前,有气无力,“怎么还没有出现啊?”
再摸了一轮,眼看着就剩下最后一张牌了,苏剪瞳摩拳擦掌,终于拿到牌,拍到桌面上,“自摸!”
“哪里自摸了?”
“拿你手上的牌出来看看啊?这不是九万吗?你不是单缺万吗,怎么能和九万?”
“诈和是要全部赔三家的!”
刚才还毕恭毕敬的三个人此刻却不依不饶起来。面前的二少爷说过了,牌桌上无父子,也就无尊卑。他们都是后院子里的帮工,被临时拖来打牌,态度是恭顺的,可是不能故意输,也不能故意让牌,这是二少爷至小就立下的规矩。
“我……”苏剪瞳看着那张九万,语结,“不对啊,还有一张一饼才对,这个牌,我必须得自摸才行。不然就是牌不对。”
对面的人推倒了牌,“在我这里哪。”
“你怎么能攥着那个牌?这样你就不能听牌,是一手花牌了!”苏剪瞳指责。
“就算是花牌不能和牌,我也不能明知道你要这个牌,还打出来。”那个人态度依然恭顺,心里补充了一句:要是故意输,还不得被二少爷骂死?
“你怎么知道我要那张牌?”她不解。
那三个人不好说什么,她扭头,好好一手牌被她打输,正没好气的二少爷沈临溪看到她额头上那个大大的一饼的印子,连气都生不出来了。原来她刚才一直很得意地将牌贴在额头上,额头上牌印清晰可见,任谁看到都知道她要和什么牌了。
沈暮言一本正经地憋着笑。
还是沈怀瑜有良心,对着她指了指额头。苏剪瞳才恍然去摸脑袋。
“输了就是输了,赔三家。一人十元。”沈临溪吩咐。苏剪瞳自认倒霉,去掏钱包。还好这些人赌资甚小,在她能支付的范围。
“记我账上。”沈暮言慷慨地做了个人情。
这句话她爱听,马上收回了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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