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你总得给我一个范围啊,你所说这件比较重要的事,是说的全球范围还是全国范围啊?”
丁伟笑了,笑容很潇洒:
“我太了解你了,所以我认为你今天这么活跃的不正常,就说明,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事了。”
“你就是太聪明了。没错,我已经听说张永烈住院的消息了。”
丁伟又笑了,笑容有点儿无奈:
“我听到这个消息不奇怪,因为事关怀安,总会有人通知我。你怎么也能知道呢?你一直在厂商那里,难不成现在连南京路上卖冷饮的大妈都在念叨这件事吗?”
“大妈们很有可能也在念叨,不过我是听另外一家公司的一个哥们儿说的。”
丁伟忽然长叹了一声:
“海川,看到了吗,这就是商场,如果有一天,我们的鑫荣也走上了下坡路,也成了众人眼里的肉,那我们也会像现在的怀安一样,被人盯着、被人议论,被人伺机瓜分。现在外人眼里,鑫荣真的是欣欣向荣,可其实我几乎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禁不住去想,鑫荣出现各种危机的可能,想我该如何应对。”
“正因为你随时都在保持着这种警醒,所以鑫荣才会一直这么兴旺,不会走下坡路。”
“没那么乐观。现在越来越多的资本注入到商厦行业中来,今天你还是大鳄,可能明天不知从哪里就来了一笔资金注入到别的商厦,你就不得不退居二线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随时保持不断的为自己注入新鲜的血液。让我们不断的成长。”
谢海川点了点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们才要拿下怀安。”
“对。”
“好了,现在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吧。你突然变得这么轻松愉快,是不是因为不用再去怀安‘卧底’了?”丁伟笑着问。不等海川说话,丁伟就又接着说,“其实我一直很看重张永烈这个人,他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所以我一知道了,张永烈想要挖走你,我当时就有了这个想法,让你顺势到怀安去,慢慢培养起和张永烈的感情,最好能说服他跟我合作。”
“这一点我一直就不太明白,凭张永烈的精明,他不会不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怎么还敢挖我呢?”
“我想,他是看中了你和厂商的沟通能力,而说实话,我和下属的关系融洽是有口皆碑的,所以他也许真的不知道咱们两个的关系这么密切。这一点,我们也一直隐瞒的很好。”的确如此,两个人并没有刻意宣扬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在这种家族似的私企里,人际关系分外敏感,所以他们在这上面都很小心。“而张永烈一定也对自己的御人之术有一定信心,所以才想要挖走你。”
说到这儿,丁伟忽然感慨了一句:
“其实任何一个行业,真正能干的就是这点儿人,到最后,就是这些人在各个公司之间跳来跳去,如果总是有那么多避讳,就根本没法用人了。”
“这倒也是。”谢海川觉得丁伟的话很有道理,良禽择木而栖,这也是自然规律。
“好了,话题扯远了,接着刚才的说。而张永烈在招募你的时候,恰巧又出现了一个欧兰,所以我就想一箭双雕,让你干脆把他们两个都给我挖来。”
“哼,你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一得到张永烈要聘用欧兰的消息,马上就把重点转移到欧兰身上去了。”谢海川毫不客气的指出。
“那是因为我觉得女人更好对付一些。”
“那你怎么不干脆让我去对付沈佳一啊!”
“说实话,沈佳一还真不值得我费这么大心思,我要的是怀安,只有怀安,无可替代。”
谢海川伸展开身体,很舒服的靠在了椅背上,神态轻松:
“好了,这些问题都是过去式了,听说张永烈这次病得挺重,一时半会儿的出不了院,我们再也不用琢磨着去怀安‘潜伏’了。”
丁伟望着谢海川,笑容分外和蔼:
“你好像过于乐观了?”
“什么意思?”
“据可靠消息,张永烈已经通知了怀安董事会,任命欧兰做怀安的代理总裁。”
“啊!他是不是疯了!这样的主意也想的出来。欧兰做代理总裁?这怎么可能,她还不如我呢!”谢海川大喊了出来。
“比起经营商厦,欧兰绝对不如你。我也不知道张永烈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但有一点我很肯定,张永烈一直就是一个很敢‘玩儿’的人,他总是能想出一些很惊险的招数,并且付诸行动。”
“这一点我也知道,不过他这次把宝押在欧兰身上,太疯狂了。”谢海川忽然警觉了起来,他死死的瞪着丁伟,“丁伟,你不会是还在打主意让我去怀安吧?张永烈在的时候,我跳槽,还说的过去,现在张永烈不在了,就留下一个欧兰,我还跳槽,那不摆明了对寡妇不怀好心吗?”
“怎么说话呢?人家怎么就成寡妇了?”“我就是做个比方,没有张永烈,那怀安可不就剩下一群孤儿寡母了吗?我如果现在去怀安,那可真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哈哈,你先别急呢,欧兰到现在还没有表态接受这个代理总裁的任命呢。”
“算她聪明。”
虽然谢海川和沈佳一平时竞争起来水火不容,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他们两个的观点还是很一致的。
李冰清和欧兰约定,就在欧兰住的酒店里的餐厅见面,这里熟人少,相对来说也比较清静。
欧兰查了一下酒店备注才发现,整座酒店总共有三个餐饮区,分为宴会区、中餐区和西餐区,她想了想,就在位于配楼的西餐区预定了位子。
现在时间还早,西餐厅里空荡荡的,只有欧兰和孙磊两个人相对而坐。
孙磊看上去好像很渴,已经把餐厅免费赠送的一壶柠檬茶喝光了,而欧兰也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她看着孙磊,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基本就是这样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化,你和雪梅是辞掉了工作跟我来上海的,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排你们了。”
孙磊望着欧兰,态度很认真:
“欧总,您刚才不是说,您已经决定接受张总的安排,留在怀安了吗?”
“对,我决定了。”
“那我们还有什么不好安排的,接着跟着您干呗,您不想用我了?”
“我怎么会不想用你呢?”
“既然您还准备继续用我,那怎么又说不知道该怎么安排我们了呢?现在您是怀安的老总,我们就接着跟着您干,不就行了吗?”
“可是,我自己这个老总都前途未卜,我觉得我这次拖累你们了。”
“欧总,您这么想就不对了,这怎么是拖累呢?我就是一个跑市场的业务员,我的人生哲学都是最实用的,我信奉一句话——富贵险中求。当时我们如果不跟着您来上海,安安稳稳的呆在天津,在事业上也不会再有任何发展,所以我来了。现在,张总病倒,我们所面临的环境可能变得很艰难,可是反过来想,现在您是怀安的代理总裁了,这对我来说没准儿还是好事儿呢,过去我是副总的下属,现在,我是老总的下属,我可以施展的平台更高了、空间更大了,这对于任何一个打工者来说,都是一种幸运。”
“可是……”
“我知道您要说风险,我说句更俗点儿的话,风险与机遇并存,职场上,每想朝前走一步,都是双刃剑。”孙磊忽然笑了,“话说回来了,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不是双刃剑呢?就算入洞房,入得时候百分之百是好事,可是第二天起来,就成了已婚了,就要肩负起各种沉重的责任,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欧兰一下子,还没法把留在怀安和入洞房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孙磊这种激荡跳跃的思考方式了,但是她知道,孙磊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留在怀安,在她最艰难的时候。
欧兰心头一热,低声说了句:
“谢谢你。”
孙磊大咧咧的笑了:
“您要这样,我可就真不好意思了,我这其实是在搞投机,和买股票一样,最低点买进,好等着涨了以后赚钱。”
欧兰也笑了:
“那你就说说吧,你现在对怀安这支股票有什么看法。”
“内部问题很多,不过那个我不擅长,连着在怀安转了三天,我倒是对商厦的经营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我想在团购方面下下功夫,这个我擅长。”
欧兰点了点头:
“开拓市场倒是你的长项,不过,我听说这种大客户经理一般都是漂亮女孩子啊。”
“没事,各有所长,她们专攻男性市场,我专攻中老年的成功女性。”孙磊一本正经的说。两个人都大笑了起来。
这时,欧兰忽然看见李冰清出现在了酒店门口,李冰清也看见了欧兰,直接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就是那位李秘书?”孙磊低声问。
“对。”
“看着够冷的。”
“嗯。”
“不过冷比酸好。”孙磊及时的闭上了嘴巴,因为李冰清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欧兰和孙磊同时站了起来。
“欧总。”
“李秘书。”
“这位是孙经理吧?”李冰清看着孙磊问。
欧兰和孙磊都感到意外,没想到李冰清能马上猜出孙磊的身份。欧兰说:
“对,我过去的业务经理,孙磊。”
孙磊也迅速调整好状态:
“李秘书,你好。欧总,你们谈吧,我先走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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