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锐知道自己欠穆良一个道歉，不，说道歉太轻松，他欠面前这个女孩一个无论怎样都不过分的补偿。

　　只是还没想好这个补偿应该怎么给。

　　面对刘锐的沉默，穆良嘴边有一丝自嘲的冷笑，烟吸完最后一口，烟蒂扔到地上用脚尖碾灭，她突然问：“你还记得曾经吻过我吗？”

　　怎么会不记得。每一次都记得那么清晰。第一次吻她，第一次牵她的手，第一次把她抱在怀里……

　　“那时你的吻总是特别清浅，我以为——你是害羞，原来并不是。”

　　刘锐没懂她的话，他那时清浅的吻就是因为不好意思，年纪太小，做这种事总像在挑战禁忌，可又控住不住内心的冲动。

　　每一次抑制不住吻她，哪怕只是轻轻触到她的肌肤，心都兴奋到战栗，怎么就成了“原来并不是”？

　　刘锐想解释，未等开口穆良却抢先说：“你能认真吻我一次么？”

　　他的话被硬生生顶回去，然后直直看着视线下几分倨傲和倔强的小脑袋，一时无法理解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

　　“不那么敷衍，全身投入的吻我一次。”她的要求并没变。

　　“穆良……”

　　“算了！”她神情一收，眼里划过失望，“我干嘛要强人所难！”

　　刘锐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那么单薄的一副小肩膀，几乎不需用力就能控制的牢牢的。

　　“为什么？”

　　“有那么多问题吗？还是你吻了我会——”

　　穆良的话被突然压下来的吻堵住。他的嘴唇很软，在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滚烫。高大的刘锐用站立的姿势跟她接吻似乎颇显费力了些，他尽力弯下身，而穆良也踮起脚尖仰着头，放空大脑感受他压下来的力道。

　　原来他也会很用力的去吻一个女人，会闭着眼睛轻咬她，微微酥麻的痛，反复纠缠。

　　许久后，他停下来，带着粗重的呼吸慢慢直起身，灼热的目光落在被他虐过的唇上。

　　“这样算认真吗？”

　　“还可以更认真点。”穆良面无表情地答。

　　于是卷土重来，这次不止有滚烫的唇瓣，更有冰凉的舌尖。

　　几个来校园打球的孩子打断了这场无声的较量。

　　刘锐敛了冲动，拉开宽大棉衣的拉锁，用外套将穆良小小的身子裹进怀里。

　　他还是想不通穆良出于什么目的突然索吻，但无论如何，似乎帮他迈出了最难的一步。

　　他又重新吻到她，重新把她揽进怀里，幸福似乎来的太轻易，让人担心是场梦醒来成空。

　　“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吧，外面太冷。”他感觉怀里的小东西身子似乎在簌簌发抖。

　　“你一个人住吗？”穆良在他怀里问。

　　“对。”

　　“我想看电影。”

　　她大概也有点乱，说话东一下西一下。

　　“好，先上车，我查查有什么好片。”

　　“去你家里看。”

　　刘锐此刻受到的暴击，比第一次察看凶杀案现场还严重，完全就是魂不附体。

　　他也许理解错了，穆良说想去他家看电影，意思就是去他家——看电影——这两件事情而已。也许就是想帮她省两张电影票钱。

　　若是在以前，甚至是刚才的事情没发生前，他都会毫不犹豫说“去呗”！

　　现在他敢同意吗？

　　眼前的小穆良竟让他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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